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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by明开夜合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2-05

  “工作吗,还是……”
  “都有。”
  南笳沉默一霎,“是我想要的。但偶尔会觉得没有真实感。”瞿子墨笑问:“因为还没适应公众人物的身份?”
  “不……不是。”南笳一时怔怔,“我说不好……可能有时候太过于习惯从一些痛苦中汲取养分,而当远离了某种痛苦之后,会觉得不够真实。就像严导说的,她会觉得死亡有时候过于浪漫而轻佻。其实过分沉溺痛苦,也是一种轻佻。我现在在避免这种轻佻,但没有找到另外一种落地的路径……就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瞿子墨看着她,“生活的主基调,不该是痛苦的吧?”
  “……嗯。是的。”南笳笑了一下,从一时的恍惚中回神,“确实。以痛苦为主基调的人生,是有些病态。”
  “倒不是病态的问题,而是……”瞿子墨也词穷了。
  他只觉得南笳或许是个很复杂的人,但没想过,或许她远比他以为的更复杂。
  南笳别过头去,朝着远处看了会儿,忽说:“你闻到烧烤的烟味了吗?他们是不是准备吃烧烤!”
  南笳从秋千上下来,“走吧,去看看。”
  瞿子墨跟在南笳身后。
  他有一种隐约直觉,最可能靠近她内心的那一瞬间,已经在他刚刚未经思考而随意做出的回应中,悄悄溜走了。
  第二天的活动,是乘船出海,玩一些水上项目。
  南笳照旧活跃,不管玩什么都有两把刷子。
  瞿子墨跟她玩了会儿浮潜,两人上来后趴在栈桥上呼吸新鲜空气。
  瞿子墨问她:“你不会从小就生活在海边吧。”
  “不是。”南笳笑说,“初中那会儿暗恋过学校游泳队的一个男生,为了他学的游泳,后来跟家长去旅游,就会尝试玩各种水上项目。”
  瞿子墨笑说:“你这段截出来要上热搜了。热搜词条我都替你想好了,#南笳初恋#,怎么样?”
  南笳哈哈大笑,“你负责买哦?”
  两天的录制结束,大家乘船回到东城。
  瞿子墨邀请南笳去吃火锅,称来都来了。
  南笳就让小覃将下午的机票往后改签了三个小时。
  等吃完火锅,瞿子墨亲自安排商务车,送南笳去机场。
  天已经黑了。
  瞿子墨转头看着南笳,她抱着手臂,看着窗外,路灯光一时明一时暗,照在她脸上。
  好像她这个人,当她在明媚笑着的时候,去窥探她的眼底,总能捕捉到幽暗的情绪。
  到了机场,小覃先下去帮忙拿行李箱。
  南笳要起身,瞿子墨伸手,按了她手臂一下。
  南笳便还是坐着,转头看他。
  瞿子墨笑问:“这两天玩得还算开心?”
  “开心。就是晒黑了,回去怕得被我经纪人骂。”
  瞿子墨笑了声,又倏然地沉默下去,看着南笳,“还能再见面吗?”
  “有机会合作……”
  “不是。不是说工作。南笳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我说什么。”
  南笳一时沉默。
  瞿子墨看她的目光很深。
  这是一个真诚的人,南笳也就真诚地回答:“我们有时候很渴望去了解一个人,但也许足够了解的时候,就是幻灭的开始。”
  瞿子墨微微挑了挑眉,轻笑说:“我觉得我还不至于是这种狭隘的人。或者,你愿意给我了解你的机会?”
  南笳轻声说:“我在试图过很正常的生活……有些事应该怎么做,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意思?”
  南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口一说。”
  瞿子墨问:“如果下次我去北城,约你出来吃饭,你会答应吗?”
  “我会考虑。”
  瞿子墨笑,“那就够了。”
  ——
  南笳整个夏天的行程,安排得几乎没有什么间隙。
  录完综艺,拍广告……紧跟着是《灰雀》的庆功酒会。
  《灰雀》虽未下档,但最终票房已然定型,增量有限。
  在酒会上,南笳再度见着周濂月。
  去之前就问过关姐,知道周濂月也会去。
  灯火煌煌的大厅里,周濂月与制片人柳总、何导他们站在一块儿,只在谈话的间隙里看了她一眼,微微颔了颔首。
  南笳也回以同样的招呼。
  南笳与共演的梁司月等几个演员一块儿喝酒聊天,大约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她接到了瞿子墨打来的电话。
  瞿子墨来北城了,邀请她出去吃夜宵去。
  南笳看着这边的社交其实差不多了,打了声招呼,去了趟洗手间,直接乘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她给小覃打电话,询问车停在哪儿,沿路找过去,却在前面不远处看见了周濂月的车。
  他正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也看见她了,顿了一下,先将后座车门摔上了。
  南笳走过去,嗅到了淡淡的烟味和酒味。
  周濂月白色衬衫的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分凌乱的禁欲感,车库冷白的灯光下,他整个人苍白而清癯。
  他瞧着她,目光幽深,似乎无甚意味。
  南笳无端地呼吸放轻了一霎。
  周濂月语气很淡:“这就走了?”
  “嗯……有点事。”
  “去哪儿?送你一程。”
  南笳指了指后方,“小覃在车上等我。”
  周濂月便不再说什么。
  南笳笑说:“那我走了。”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一边伸手,拉开了车门。
  周濂月在车里抽完了一支烟,才让司机出发。
  在停车场的出口,恰又跟南笳的车碰上。
  她坐的那辆车正好就在他前面,驶出出口之后,拐了个弯,去往跟他不同的方向。
  这晚凌晨。
  周濂月闭眼躺在公寓沙发上,关了灯,只开着电视,拿随便一部电影当作背景音,试图酝酿一些睡意。
  微信响了一声。
  他顿了一会儿才拿起来看,屈明城发给他的。
  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理——
  是条微博。
  有狗仔放出偷拍。
  模糊的画面里,南笳没穿着在酒会上的那身衣服,换成了自己日常的装束,黑色T恤黑色长裤,戴一顶黑色的渔夫帽。
  身旁的瞿子墨从衣服到帽子,几乎也是同样款式和同样的颜色。
  瞿子墨和南笳同乘一辆商务车,一起进了某小区。
  足足三个小时之后,两人才又一起从小区大门出来,乘同一辆车离开了,之后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第42章 (温柔的网)
  周濂月入睡极其困难,但医生劝诫他,最好不要过度依赖药物。运动、热水澡或者白噪音,都可帮助入睡。
  他在做这些无聊又无效的尝试,但结果往往是直到凌晨两三点依然保持清醒。
  周濂月从沙发上爬起来,起身去往卧室,从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拿出药瓶,倒了两粒在手心里。
  动作一顿,片刻,将两粒药又倒回去,旋紧了瓶盖,“啪”一声,丢了回去。
  转身,进衣帽间,换了身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开出地下车库,又过了好一会儿,周濂月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往南笳的住处开。
  他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拿烟盒,面无表情地抖出一支,在点烟器里点燃了。
  窗户半开,盛夏的风,携一股燥热的温度。
  烟灰被吹卷着落在衬衫上,他懒得去掸。
  约莫半小时,到了南笳住的小区门口。
  将车靠边停下,手臂撑在车窗上,转头去看窗外,能自楼间的缝隙越过去,看见南笳所住的那栋楼。
  凌晨两点,那一栋尚有几扇窗户亮着,可隔得太远,具体的楼层,已分辨不清了。
  心中只觉得极其荒谬。
  可仍然遥遥地看着那栋搂,直到接连不断地抽完了两支烟,方才熄灭了烟,关窗,折返。
  ——
  南笳还没睡。
  作为东道主,将瞿子墨送到酒店楼下之后,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给陈田田打了个电话,陈田田也没睡,又逢彭泽通宵夜班,就打了车,来南笳这儿留宿。
  一进门,陈田田就笑说,“稀奇。跟野男人这么早就结束了?”
  南笳已经知道了狗仔偷拍的事儿,正在跟关姐沟通解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就跟人一块儿去严导那儿吃了个夜宵。即便是,三小时,掐头去尾的,够做什么?”
  “三小时还不够……不是,你以前跟别人都是几小时起步的?”
  南笳笑着抄起抱枕砸了陈田田一下。
  陈田田见茶几上有酒,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兑了点儿软饮,从冰桶里夹了两块冰,丢入杯中。
  “喊我过来想聊点儿什么?”
  南笳端着酒杯,看她,“问你个问题。”
  “问。”
  “你觉得,正常的爱情是什么?”
  “你先定义一下正常的爱情?”
  “就……你为什么愿意嫁给彭泽?他对你很好?你跟他在一块儿很放松?还是你俩有同样的发展目标?”
  “这些都有吧。”陈田田沉吟片刻,“我还真没细想过。非要说的话,最让我觉得没法离开他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哭。”
  “你也可以在我面前哭啊。”
  “那不一样。有些事儿,其实还是没法跟你说的……你认同吗,友情和亲情,多少还是有界限的,可能在界限内,我能跟你说。超过这个界限,我能倾诉的对象就只剩下彭泽了。而且有时候哭的原因莫名其妙,比如我在那儿写稿,外接键盘卡了,我能因为这点儿小事突然爆发。要当时你在那儿,我可能就忍下来了。但彭泽在的时候,我就会跟疯了一样,突然爆哭……”
  南笳陷入沉思。
  陈田田打量着她,“跟你传绯闻的这男的,是你的新情况?”
  “算是吧。”
  “进展怎么样了。”
  南笳耸耸肩,“如果是用西方文化去定义的话,可能处在date这个阶段。我比较难判断,我对他有没有那种超越友情的感觉。但我觉得,他应该可以将我带入一段正常的感情。”
  陈田田笑了声,“如果说,你的正常是相对于之前跟周濂月的那种……那谁都可以,只要是名正言顺的。但如果你指的是我跟彭泽……不是,我俩根本不是什么模范范本。世界上哪有绝对正常的爱情?比如说开放关系,你觉得正常吗?但假如关系中的两人都觉得ok,那也没问题。”
  南笳点了点头,但没作声。
  陈田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有点迷茫。”
  南笳身体往下溜,躺了下来,枕在陈田田的腿上,“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有点儿轻飘飘的。像是气球,不知道会飞到哪儿去。”
  “是不是一夜爆红综合征。”陈田田笑说。
  “可能吧。我其实只享受在电影院里完整看到自己成片的那一瞬间,对我而言,出现在片尾演职员名单里,已经是最高荣誉了。后续附带的名气、财富这些,我觉得很虚,没什么感觉。”
  “您这是真正艺术家的心态,脱离低级趣味了属于是。”
  南笳笑出声。
  她承认田田说得对,友情是有边界的。
  比如她从来没告诉过陈田田邵从安的事。
  此刻也自然无法告诉她,对邵从安的恨可以说是支撑她这些年非要争一口气的执念,现在周濂月把人送进去了,她却有一种无端的空虚感。
  而这空虚甚至没法对其他人说。
  除了……
  除了周濂月——
  周濂月用帮她报仇雪恨的这个行为,把这件事,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人共享回忆的闭环。

  周濂月对她的影响太深了。
  她意识到。
  即便那是坏的。
  就像喝下高浓度的烈酒,需要一个周期,酒精才会彻底代谢掉。
  而在此期间,醉酒后的断片、宿醉后的头痛和空虚,对酗酒行为的自厌……都要一一经历过,才会痊愈。
  ——
  周濂月是在清早去往公司的车上,再度收到了屈明城发来的消息。
  还是条微博,南笳转发的严岷君发布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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