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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渍青梅——by殊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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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套题时,下课也不会停下,继续在做;但他想休息时,老师在讲台滔滔不绝,他也仍是漫不经心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拿了个Switch,打游戏。
  他人是坐在泠城市三中的教室里,心没在。
  对这里的一切他说不上是嫌弃,但也绝不会感兴趣。
  那你别回来啊!
  黎簌撇着嘴想。
  后来老高在走廊巡视,从后窗户看见了某人手里的游戏机。
  靳睿的Switch被没收。
  这是黎簌一上午最快乐的事儿,她在心里仰天大笑。
  活该!
  但靳睿实在有钱,游戏机第三节 课被没收,第四节课临近下课,黎簌眼角余光就瞄见,他把做完的试卷丢在一旁,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平板电脑......
  泠城三中有自己的小食堂,土豆丝卷饼和麻辣烫做得都不错。
  黎簌中午不回家,常和楚一涵、赵兴旺在食堂吃午饭,偶尔吃腻了,也会去学校外面吃点什么。
  今天中午吃饭的只有两个姑娘,赵兴旺因为逃课打篮球被老高提溜到办公室去了。
  这种错误他常犯,屡教不改,黎簌和楚一涵也就没担心,吃过饭又一起回了教室。
  果然没过多久,赵兴旺就回来了,乐乐呵呵的,一点愁绪没有。
  见靳睿没在,他坐回到自己的老位置上,和两个姑娘八卦他在办公室的所见所闻。
  “那对逮住的小情侣我瞧见了,不全是高三的。男生居然是高二的,就(9)班那个,195的大高个儿。”
  “他对象可太矮了,也就150多,站他旁边像小矮人儿,和楚一涵差不多。”
  “你放屁,我160呢!”
  赵兴旺就是嘴欠,连楚一涵这么文静的姑娘,都忍不住骂他。
  挨过骂,他换了个话题,说起靳睿——
  “刚才老高和他要家庭住址,然后要家长联系方式,他说他这边没有家长......”
  “一个人住也太潇洒了吧,还有钱买游戏机,我可真是羡慕他!”
  昨天在门外,黎簌确实也没看到有其他人的痕迹,好像屋子里摆放的,都只有靳睿一个人的行李。
  难道是他家在南方破产了?才搬回来?
  可是破产也不能让未成年一个人住吧?
  也就赵兴旺这种心大的,会想到羡慕。
  黎簌只是随便一思索,很快也不打算深究了。
  靳睿是不是自己住,关她什么事儿呢?
  毕竟,人狗殊途。
  靳睿回教室时,午休还没结束。
  黎簌桌边多了把椅子,有两个人挨在一起趴在桌上,可能是嫌阳光晃眼,脑袋上还盖着校服外套。
  他下意识往桌下扫了一眼,看清楚是两双女士运动鞋。
  还以为是那个什么兴旺,和黎簌在教室里明目张胆地谈恋爱。
  靳睿走过去,听见校服下面传出黎簌的声音,蒙着布料,闷声闷气的:“一涵,你睡得着么?给你讲个午睡故事?”
  “嗯,讲吧。”
  没那个蹭故事听的兴趣,靳睿从校服兜里摸到耳机。

  没等戴上,黎簌已经开口了:“从前有个男的,去南方呆了10年,回来之后,居然变成了一条狗。”
 
 
第5章 沉疴   烟都被她撞掉了
  这一天过得格外心累,不论上课下课,黎簌干什么都觉得不自在。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和楚一涵他们约着去校门口的小仓买,喝了个热茶,热腾腾的草莓味入口,气儿才顺过来些。
  其实三中门口的奶茶,极其不正宗,就是拿粉料包冲出来的,塑料杯也毫无质感可言。
  黎簌前年暑假和妈妈到帝都市,去过好的奶茶店,那种牛奶红茶的醇香,这边的店里是没有的。
  但热水冲泡香精,也在北方萧瑟的秋天,给了学生们一丝价格低廉的温暖和甜。
  走到家楼下,黎簌把喝空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接到楚一涵的电话,聊着往6楼走。
  楚一涵和赵兴旺住同一个小区,离三中更远一点。
  电话里,黎簌还听见赵兴旺那张嘴,嘚吧嘚吧地吐槽她们俩——
  说是不能理解女生之间的腻乎,平时天天腻在一块儿,上个厕所都要手拉手。这才刚分开没有5分钟,又打上电话了。
  末了一句:“到底有什么可说的啊?”
  黎簌和楚一涵异口同声:“要你管?”
  两个姑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商量商量明天中午吃什么、吃完要不要去文教用品商店逛逛、上次买的哪只笔绝美、新本子抄笔记有点舍不得......
  这么聊着,黎簌上了6楼,这楼梯她爬了十几年,一点不带喘的。
  末了,楚一涵问她:“簌啊,要不你和老高说说,让赵墩儿坐回来?”
  “老高才不同意,他鬼着呢,肯定是我和赵墩儿总闹,他这次借机会故意把我俩分开的。当初把咱俩分开,不也是这样么......”
  黎簌走到家门口,边摸出钥匙,边和楚一涵说,“算了,我就当靳睿不存在。”
  钥匙戳进锁孔里,她还感慨一句:“回家真好,没有靳睿在,空气都是清新......”
  话没说完,推开家门,看见靳睿就站在她家客厅里,神色极淡,和她对视。
  “......一涵,我先挂了。”
  “啊?”
  “有狗入侵。”
  “什么狗?你等等!”
  电话里的楚一涵显然没听懂她的意思,急急开口,“明天别忘记把条幅拿回来,生活委员催了,记得拿哦。”
  黎簌举着手机走到沙发边,那个装着欢迎条幅的黑色塑料袋就在靳睿的书包旁。
  她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你,为什么,在我家?”
  质问的声音大了些,厨房里的黎建国探头出来:“我叫他过来的啊,今儿姥爷买了一块挺不错的肉,琢磨着给你俩炒个孜然肉片吃,正好欢迎靳睿回来。上次,赵兴旺不是说我做的好吃么,吃了两碗米饭呢。”
  黎建国把拌好的凉菜递给靳睿:“小睿啊,一会儿你尝尝啊。”
  靳睿听到“赵兴旺”这个名字,稍稍抬眼看了黎簌一眼。
  然后接过凉菜,礼貌又恭敬地和黎建国说:“谢谢姥爷,给您添麻烦了。”
  “客套什么,你回来姥爷高兴。”
  黎簌听见黎建国乐呵呵地在感慨:
  十来年没见,小睿这个个头长得是真高了,好好好,男人如山,高一些是好的,顶天立地......
  “哎呦,比我高这么多,感觉比赵兴旺都高。”
  “1米87。”
  “不错不错,哎小睿啊,这个菜也端上去吧。”
  “好。”
  俩人聊得还挺好!
  姥爷请来的人,黎簌也不能赶出去。
  她赌气地把书包丢在沙发上,扯过黑色塑料袋。
  这个黑塑料袋,质量不怎么行,昨儿他们拎着折腾了好几趟,已经快要散架了,被她这么一扯,袋子坏了口子,条幅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黎簌家面积很小,住的年头多,老家具舍不得扔,新物件又年年增加,现在都放在一起,显得客厅挤巴巴的。
  餐桌就在沙发一侧,靳睿也就很容易能看到,落在地上的条幅上,大概是什么样的内容。
  他弯腰,拎一角。
  确实是“欢迎回归”的字样。
  “不是欢迎你,别自作多情!”黎簌连忙蹲下,从靳睿手里抢过布料。
  被说了一顿的人直起腰,没说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宽大的校服外套兜里滑出一盒什么东西,掉下来,落在条幅上。
  黑色盒子。
  上面印着一串英文:Marlboro。
  黎簌不认识,但凭借形状也猜得到,是一盒烟。
  靳睿抽烟?
  她和靳睿是同时动作的,一个捡起条幅,一个拿起烟盒。
  黎簌更快,拉住靳睿刚捡起烟盒的手腕,压低声音:“你,跟我过来。”
  说完,直接拽着他往自己房间走。
  刚看过那个“欢迎回归”,靳睿没反驳,任凭黎簌拉着,走进一间屋子。
  记忆里,这间过去是黎簌爸妈和黎簌共同住的。
  以前黎簌的小床被搬走了,只剩下一张普通尺寸的双人床,原来放小床的地方放了张学习桌,紧凑地挤在空间里。
  屋子里没开灯,窗口映进来的一些光线,说不清是月色还是其他家的灯火,他记忆里有很多类似的画面。
  靳睿靠在墙上,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他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轮廓模糊,目光漠然。
  他问她:“干什么?”
  黎簌松开手,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其实她是有点被他吓到了,这次靳睿回来变化太大,除了冷漠,除了爱答不理,她甚至感觉到他目光里冰冷的敌意。
  感觉距离足够安全,黎簌才开口:“你......腰上有伤口,你还抽烟。”
  “所以呢?”
  “昨天,包括今天在学校,你对所有人都冷淡。我问你记不记得我,你说不记得,但你记得我姥爷,他叫你吃饭,你还会过来......”
  其实她有点想问,如果他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对她是这样的态度?
  但黎簌也是要面子的,这句话到底没问出口。
  靳睿也没说话。
  他对泠城最后的记忆,是出事的腊八节那天,北方特有的寒冷里,更冷的是人心。
  在那场针对他母亲陈羽的“陷害”“栽赃”“PUA”里,他的父亲靳华洋拉了整个机械厂家属楼做帮凶,也拉了泠城市做帮凶。
  他妈妈很美,黎簌小时候和他玩过家家时候说过:“我长大了,希望长得像小羽阿姨,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但这个“最漂亮的女人”,在她28岁到38岁,最好的十年里,却像一朵过了花期的玫瑰,迅速枯萎。
  她变得敏感脆弱,不得不坚持吃药来抑制自己身体里巨大的悲伤。
  听到“泠城”这个字眼会崩溃流泪;
  天气冷一些时,联想到北方的泠城市,她会想要吞食安眠药片;
  梦里总也逃不出那个腊八,所以终日在哭泣。
  靳睿记得,她35岁那年,已经开始长了白发。
  最后,她各个器官迅速衰竭,病死在医院满是消毒水味的病床上。
  十年前的流言蜚语是一场谋杀,所有的人,都不能说无辜。
  他们都做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黎簌,她也许也是稻草之一,
  但这个“所有人”里,不包括黎簌的姥爷黎建国。
  靳睿记得那个荒谬的早晨,不知道为何在他家客厅坐了一夜,说是“老板怕夫人不安全,让我守着”的司机,突然在早晨脱光了衣服。
  然后是靳华洋的“突然”推开家门,揪着无辜的陈羽,说她出轨。并把他“被出轨”的愤怒,嚷得人尽皆知。
  无从辩解,因为那位司机,在那两年里,确实常常跑来家里,按照“老板的吩咐”,帮陈羽做家务或者帮陈羽买东西晾衣服,帮陈羽接送靳睿。
  早有闲言碎语,说一个司机在家里的时候比男主人更多。
  但陈羽都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以为司机的“老板吩咐他不在时让我多照顾夫人”,是她丈夫对她的爱。
  7岁的靳睿能做什么,他只能哭着帮妈妈解释,但没有人要听。
  那天有多少户人家探出头来看热闹?他们脸上挂着的,是同款的冷漠和幸灾乐祸。
  只有黎簌的姥爷,那时候老人家的头发远没有现在花白。
  老人推开人群,走进去抱起小靳睿,一脸严肃地呵斥他的父母:“当着孩子的面,非要这么不体面吗?像什么样子!出了天大的事情,你们是为人父、为人母的人,不要在孩子面前吵,他才7岁!”
  黎建国用他那只长着茧子的大手,紧紧捂住靳睿的耳廓。
  在那个嘈杂的、充满污言碎语的清晨,是黎簌的姥爷,为面对腥风血雨无处可躲的靳睿,争取到一丝安宁和安慰。
  泠城这个地方,寒冷的空气、吵闹的街道、破烂的建筑群和表面朴实的百姓。
  一切都让他生厌。
  但靳睿唯独,敬重黎簌的姥爷。
  往事重回脑海,那些喧嚣里,黎簌就站在她家门前,在人群之后,指着陈羽大声问,妈妈,她就是那个狐狸精吗?
  靳睿那时哭得累了,视线模糊。
  他当时看不清黎簌的样子,但她那件过年的新衣服,他是认识的。
  也许她只是最轻微、最轻微的一根稻草。
  但失去陈羽的靳睿,仍然不能说服自己,假装没事地同面前的童年伙伴和平相处。
  黎簌不明白靳睿为什么沉默,只清楚看见他的目光越来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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