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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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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兄妹二人长相好,哪怕是粗布麻衣也依旧难以遮掩他们出色的长相,所以初意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二人。
  苏蕴正要上马车之际,身旁的初意忽然“呀”了一声,惊讶道:“姑娘,好似是先前在医馆见到过的那一对兄妹。”
  苏蕴循着初意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带着一个小姑娘朝她们走了过来。
  青年穿着无袖短打,露出了手臂上的结实肌肉,紧实却丝毫不显壮。
  青年与小姑娘停在了几步之外,朝着苏蕴拱手作揖,开口:“先前在医馆,承蒙姑娘出手相助才让在下的妹妹活了下来。”
  青年举止有礼,便是谈吐也很是有教养,丝毫不符合他时下的打扮。
 
 
第18章 街上偶遇   屋里空荡荡的。
  顾时行从大理寺出来,墨台把马车拉了过来,问:“世子要回府了吗?”

  顾时行“嗯”了一声,随而踩上脚凳,上了马车,坐在车厢着闭目养神。
  从苏府抓回来的那个女使,受不了牢中的刑罚,承认了自己就是那晚给苏蕴下药的女子。
  女使也很明确地招供出了下的是什么药,而那厢房中又放的事什么香。
  只是询问她是谁指使的,她却表示不知,只知安排她做事的是一个壮年男子。但每回见到那个男子的时候,都是蒙着脸的,她更是不知是为谁办事。
  从女使那处只得出了男人的身高,口语,体形,除却这些,便没有其他的了。
  虽线索少,但总比上辈子什么线索都没有来得强。
  想到上辈子,顾时行想起了今日似乎是那苏府姑娘每个月出府上街的日子。
  思索了一息,朝着外边的墨台吩咐道:“从北雀街走。”
  外边的墨台愣了下,随后道:“可从北雀街走的话,会经过码头那条路,这个时辰的码头人正多,马车恐会有些难行。”
  顾时行未睁眼,只沉静地道:“从北雀街走。”
  墨台面露疑惑,不解世子为什么非得从北雀街走,但也没有多问,驱赶马车朝着北雀街那条道而去。
  马车行至北雀街,远远看见苏家六姑娘的时候,墨台瞬间明白了世子为什么要走这一条路了。
  墨台惊喜道:“世子,是苏六……”姑娘二字,在看到苏六姑娘面前的青年时,二字顿在了喉间。
  顾时行听到了墨台的话,撩开了一角帷帘,往外边望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苏蕴。
  目光也随而扫了一眼她面前的青年。
  青年约莫十八、九岁,一身码头脚夫的短打打扮。
  也不知苏蕴与他在说些什么。
  “世子,要与苏六姑娘打招呼吗?”墨台问。
  顾时行放下了帘子,漠声道:“不用了,走吧。”
  顾时行明白,她不见得想看见他。
  马车从道路的一侧行过。
  苏蕴主仆二人正在与那对兄妹说话,倒是没有注意到从街道另一侧经过的马车,更没有注意到架马车的人就是墨台。
  苏蕴听了那兄妹二人简单的述说,才知道他们兄妹二人是从码头一路追到这来的。
  兄妹二人皆是晋州人士,妹妹叫洛妙筠,哥哥叫洛明宴。
  因父亲经商失利,欠下了许多债务,家财散尽。而在父母双亡后,兄妹二人带着仅剩的盘缠从晋州来金都,远打算在金都安顿下来,然后在春闱之际参加会试。
  但可谁曾想途中借宿一处人家,不仅马车被偷走了,便是银子也几乎全被盗走了。
  二人只能步行进金都,因路途颠簸,妹妹身体扛不住便病倒了。
  把仅有的一点盘缠拿来治病了,可不曾想遇到的却是个赤脚大夫,银钱花出去了,人却没有见好转。
  苏蕴见到他们的那日,正是那个赤脚大夫让洛明宴回去准备身后事之时。哥哥心有不甘,旁人说有一间医馆的大夫医术比这家医馆的大夫好,他便带着妹妹来了那医馆。
  之后,便是苏蕴也知道的事情了。
  寥寥几句话,但苏蕴也听出了不容易。
  “先前姑娘给了二两银子,才让在下的妹妹活下来,在下一直想着寻到姑娘,把银子还给姑娘。”
  说着,叫做洛明宴的青年忙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虽是粗布,却绣有很精致绣样的钱袋。
  他把钱袋的钱全部倒在掌中,有三四十个铜板,全数递给苏蕴身旁的初意。
  青年不卑不亢的道:“这虽然少,但我一定会把余下的银子还给姑娘的,还望姑娘收下银子,我们兄妹二人也才能睡个安稳觉。”
  这青年倒是个真性情的人。
  苏蕴身旁的初意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犹豫的看向自家姑娘。
  收下银子,或才是尊重他们。
  所以,苏蕴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把银子收下。”
  初意这才把青年手中的铜板接了过来。
  青年看向苏蕴,问:“下回,不知怎么把银钱还给姑娘?”
  苏蕴想了想,继而道:“每个月我都会来一次这胭脂铺子,便是我不来,我的婢女也会来,届时你把银子还给她就行。”
  话到最后,苏蕴道:“既然说定了,我便先告辞了。”
  听到她要走了,洛明宴再而朝着她一鞠躬,便是身旁的妹妹也学着自家哥哥朝着苏蕴一躬身。
  洛妙筠更是比她哥哥想先一步开口,声音清脆,语声诚恳地道:“若不是有人美心善的菩萨姐姐相助,我定然活不到今日,大恩不知如何相报,日后若是要帮忙,我定然义不容辞。”
  小小年纪的姑娘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性子是个开朗,且能言善道的。
  身旁的哥哥也接口道:“在下虽身无长物,也无身家背景,但若是需要用到在下,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事,在下也定然义不容辞。”
  听到他们兄妹二人的话,苏蕴倒有些动心了。
  她想要做买卖,正愁寻不到人帮忙打理呢,如今就有两个现成的人,怎可能不动心。
  只是时下对二人还不够熟悉,还急不得,便也就暂且把心思搁下了。
  苏蕴浅浅一笑:“我当时也只是顺手帮一帮而已,不足挂齿。”
  说罢,便转了身,上了马车。
  兄妹二人看着马车离开,洛明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似露出了一丝许久不曾在脸上出现过的笑意。
  马车远去。
  与苏蕴一同坐在马车内的初意称奇道:“姑娘给的银子也没有过让他们兄妹还的意思,可他们却是从码头跟了一路,就为了还银子给姑娘,倒是正直得很。”
  苏蕴也点头应同:“兄妹二人品性确实是好的。”
  但随即初意又好奇了起来:“那青年看着像是把全部银钱都还给了姑娘,他们吃饭怎么办,还有他们初来金都不久,又住在什么地方?”
  苏蕴笑道:“你真是爱操心。他们从医馆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怎么都安顿了下来。或许还不尽如人意,但起码现在不用再像先前那样病急乱投医了,再者那洛郎君有功名在身,也可在码头当脚夫后的空闲帮人写书信,或抄誊书籍,总能谋得营生。”
  说道这,笑容淡了下来:“可就是做了这些后,就算是有些本事的,春闱恐怕也难以上榜。”
  除非是天资过人,才会在颠沛流离,无心也无闲温书的半年之后的春闱取得功名。
  但即便是天资过人,恐怕也很困难。
  若是兄妹二人信得过,倒是可以让他们帮忙,她也可帮一下他们。
  初意这才反应过来,惊道:“对了,那洛郎君说他是来会试的,那他岂不是举人?!”
  苏蕴点了点她的鼻梁,无奈道:“你呀,都听了些什么?”
  笑了笑后,叹了一口气:“便是举人又能有什么用?这满金都的举人还少吗?若他这个举人没有引荐,在这金都有谁能帮到他?”
  虽说举人在地方受追捧,可这是金都。
  天子脚下处处都是能人才子,达官贵人,那些个举人倒是拿不出手了。
  再说虽也有一些京官会拉拢那些来金都会考的举人,让他们作为门客在府中住下,待他们入朝为官之时,也能成为助力。
  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的。
  会试如何,八字尚未有一撇,她更不知那洛郎君才识怎么样,所以她对这拉拢不拉拢的也没什么看法,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银子的想法。
  想到这,苏蕴低声与初意道:“你觉得他们二人的品性能信得过吗?”
  初意点头:“看他们今日的举动,奴婢觉得还是可信的。”
  苏蕴小声问:“那你觉得我在外边开个小铺,或者先弄个小棚子来卖些香膏与胭脂,还有刺绣,交由他们兄妹二人来打理,你觉得如何?”
  时下能商量的人只有初意,苏蕴也就把想法说出来了。
  初意闻言,先是一惊,然后压低声音道:“可姑娘才见那兄妹二人两回,这就决定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苏蕴:“所以等下个月,他们若是真的如约而至,便说明不用再怀疑他们的品性了。况且我瞧那个小姑娘的嘴儿也是个利索的,到时买姑娘家用的这些玩意,就是要这样嘴儿利索的。”
  初意回想了一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蕴也就这么决定了下来,到时也可不用着急开铺子,先在市集弄个小棚子,让他们兄妹二人先试试。
  如此也能帮到他们兄妹二人,算是互助互利了。
  马车行至码头,有些堵塞,便行驶得很慢。而如今快晌午了,烈日当空,马车也渐渐地开始闷热了起来。
  苏蕴把帷帘卷高了些,谁承想却是与并侧在一旁的马车中人对上了视线。
  苏蕴一怔,怎么都想不到会这么巧地在此处遇上了顾时行。
  顾时行见到苏蕴,微微一颔首,似在问候。
  对方如此,总该不能冷着脸,苏蕴也就回以一点头,然后收回目光,连帷帘也不卷了,任由它垂落。
  顾时行看了眼那放下的帷帘,透过竹编帷帘的缝隙,隐约可见马车内女子的轮廓。
  心情莫名复杂了起来。
  重回四年前已经有快一个月了,但顾时行到底还是有些许不习惯房中只有他一人。
  以前夫妻二人同住一屋,几乎是一晚都无话可说,好似与他自己一个人似乎也无甚区别。
  但还是不适应,每每看书看得沉浸之际,都会一时忘记已然不是二十七的年岁了。
  所以会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一眼苏蕴算账或者做女红活时坐的位置,又或者看一眼床榻,但都是空无一人。
  有那么一瞬间,顾时行觉得屋里空荡荡的。
 
 
第19章 码头凶险   恩怨似乎抵消了。
  时值晌午,码头下工的人多,但平日也不会太过拥挤,但今日也正好有货船停靠码头搬运货物,所以前边的路挤得水泄不通。
  马车不动时便会闷热得紧,苏蕴的额头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一想到马车的几步开外又与顾时行的马车并排,心情更燥了,也就更热了。
  拿着小团扇在车中扇着风也无济于事,便晃着小扇边用帕子抹去额头的汗,心烦地问外边的车夫:“怎么还不动?”
  马车停止不动都已经有小半刻了。
  车夫回道:“前边的路堵死了,好像……”车夫不知看到了什么,然后声音顿了一下才道:“好像有人打架了。”
  摇着团扇的手一顿,苏蕴看了眼初意,初意明白,随而上前撩开了一角帘子。
  苏蕴也伸着脖子往外望去。
  外头人头攒动,人挤得根本看不清前边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嘈杂的声音中隐约听到了一些骂人的粗话。
  不像是两个人打架,倒像是在打群架。
  前边也不知情况如何,但不知谁高喊着说杀人了,马车周围的人瞬间慌了,连忙人挤人的往后逃窜。
  苏蕴马车的马儿比不得忠毅侯府那见过场面的战马,人群混乱和惊叫让苏府的马受了惊,不受车夫的掌控,开始前俯后仰的嘶叫,车厢也跟着晃动。
  车夫越慌的,马儿就越是受惊。
  马车里边的主仆二人都白了脸,死死地抓着车厢内能稳住身子的窗口。
  顾时行从窗户看到了苏蕴马车的马儿忽然惊了,毫不犹豫的掀开了帘子中出来,看准了时机直接跃到了苏府的马车板儿上。
  顾时行把急得满头大汗,想要把马儿控制住的车夫吓了一跳:“你、你是何人……顾世子!?”
  听到车夫的这一声顾世子,苏蕴惊惶之际也不免怔了怔。
  帘子随着马车晃动而飘动着,她看到了一角白色的背影。
  顾时行面色冷静,一身白色长袍,双脚一前一后下弯,马步似的稳稳当当地站在车板儿上,朝着车夫厉声道:“缰绳给我。”
  车夫没反应过来,顾时行直接从他手中把缰绳拿到了手中,掌握着缰绳,饶有惊艳用力牵扯,似呵斥的大声“吁”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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