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臣前夫重生日常——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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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被盯得紧,不到出门的日子不能轻易出去。可离出去还有好些天,她怕自己记不住那两人的样貌了,也怕到时让顾时行寻人有了难度。
左思右想,只能让顾时行再来一回海棠院了。
苏蕴回想起之前自己说过他若是夜半再来寻,她定然不再见的话,心下复杂得紧。
总归他还是会来的,她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
回到金都城,已经快是晚上了。
第二日一早,苏蕴让初意去瞧瞧小摊的生意之际,再把口信去告诉墨台。
若是顾时行去大理寺当值,那便是墨台随行,只要能见到墨台,便能把口信传给顾时行。
口信没有别的,只有一句——丑时三刻,海棠院见。
墨台把自家大人送到了大理寺,然后便跑去买了包子做早饭。买包子回来,大老远就看见苏六姑娘身边的小婢女往大理寺翘首而望,也不知在找些什么,
墨台把包子塞到了口中,胡乱地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然后快步走到小婢女的身后,循着她的视线朝着大理寺看去,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忽然从身后传来声音,把初意吓了一跳,恼怒的转回头,在看到时墨台的时候,恼意顿时一消,忙压低声音道:“你且告诉你家世子,我家姑娘说丑时三刻,海棠院见。”
墨台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初意便跑了。
看着跑远的小婢女,墨台才慢慢的回过了神来,脸上顿时露出了喜意,然后猛的一抚掌。
苏六姑娘的意思是要与世子幽会呀!
他家世子终于熬出头了!
墨台忙跑进了大理寺。虽说世子说过没有要紧事不能进去找他,可这就是要紧事呀!
顾时行正在写着折子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敞开的门
顾时行抬起眼眸,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墨台,微微蹙眉:“进来。”
墨台快步走了进来,顾时行漠生问:“何事?”
墨台往门外看了眼,然后低声道:“世子,你猜小的在外边遇上了谁?”
顾时行有耐性,但不是在处理着公事听他说闲话的上边,略一挑眉。
墨台在世子说“出去”二字之际,忙脱口而出:“是苏六姑娘身边叫初意的小婢女。”
顾时行默默地把“出去”二字收了回去,问:“她说了什么?”
墨台继而小声说:“说她家姑娘让她带了一句话给世子。”在自家世子眯眸之际,墨台才缓缓道:“说丑时三刻,海棠院见。”
依旧提着的笔忽然一落,差不多写好的折子便被这一笔给毁了。
顾时行低头看了眼被毁的折子,只是拿起放到了一边,重新再拿个新折子打开放下。
“世子……去吗?”
顾时行抬眼看向他:“你莫吵我,我应能早早处理好公事。”
说罢,他又说:“你去一趟苏府,与长清说我今日去寻他,与他下棋与饮酒至天明,就当是为了……”
沉吟了一下,思及最近听来的新词:“就当是给他在婚前再放纵一回。”
墨台:……
这下下棋,喝喝小酒算哪门子的放纵?
虽说自家世子是在找借口敷衍苏大公子,但这也太敷衍了!
墨台赶去了苏府,把这话转述给了苏长清。
苏长清听到墨台说的话,沉默许久后冷笑了一声:“敷衍。”
顾时行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
还不是为了见一见自家的六妹妹!
六妹妹避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让他轻易遇见,他注定是白跑一趟了。
第34章 深夜相见 过河拆桥,她拆了一座又一座……
上午,苏蕴在吩咐初意去传话后,便在房中描绘着昨日在小栈中看到那两个男人的小像。
画到一半,听见外边的小婢女喊了声初意姐姐,便知道是初意回来了。
苏蕴把尚未画完的画像放入了抽屉之中,把刺绣绣样的画放在了桌面上。
初意敲门进了屋中,然后简单地说了与墨台转述的话后,便开始说起小摊的生意。
从微敞的窗户看出去,看了眼院子中在忙碌的两个小婢女,初意把钱袋子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姑娘,这时这些天赚的银子。”
苏蕴拿过钱袋子,把碎银子都倒了出来,数了数。
初意压低声音说:“前几日的登高节,胭脂水粉都快卖完了,那小盒的胭脂香膏也都送出去了。”
说到这,初意又叹气道:“胭脂水粉和香膏都快没货了,如今院子也多了两个人,怎么弄胭脂呀?”
苏蕴数了数那些碎银子,道:“你明日拿三成银子给那洛郎君之时,再多拿个四十两过去,让他去牙行挑两个年纪轻,看着机灵却不会太机灵过头的小姑娘,往后都在那几分地的小宅子弄胭脂。”
初意愣了一下:“小摊才开了不过半个月,这么快就增加人手?”
苏蕴与她道:“我也没真的打算让洛家兄妹二人一直给我管摊子,毕竟那洛郎君是要参加春闱的,没准真的考过了,若是当了官,自然也不会让妹妹再抛头露面。”
初意一愣:“那姑娘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兄妹二人帮忙打理?”
苏蕴与她解释:“刚开始没有合适的人选,而他们兄妹二人比较合适,就算是参加春闱也要等到明年三月份。便是真考上了,也要到五月那头才能有消息。而这大半年的时间也能够把脚跟站稳来了,等洛姑娘熟悉了,也好带着新来的小姑娘。”
说到这,苏蕴道:“等年底,开个铺子。”
“这么快?!”初意诧异道。
苏蕴笑了笑:“之前是因为手上没银子,如今苏雯的五百两银子可不正好派上用场了么。”
五百两,租赁铺子,加上采购胭脂水粉用料或者直接进一些比较好的胭脂水粉,周转也绰绰有余。
苏蕴与初意说了一些话后,便打发她出去忙活其他事情了,她继续把印象中那两人的特征绘出来。
虽是庶女,但主母还是让人教习了琴棋书画,所以画人像不难,只是难在她对那两人的记忆不怎么深刻。
*
顾时行是在未时到申时之间去的苏府。
坐在摆有棋盘的廊下,苏长清见到从廊下走来的顾时行,冷冷一哂,戏谑道:“这不是忠毅侯府的顾世子么,这两三个月到苏府寻我的次数,都快赶上去年一整年的次数了。”
顾时行撩袍在他对面坐下,轻悠悠的道:“你以前不是常说要与我下棋至天明吗,我今日就来寻你下到天明。”
说着,看向苏长清身后的北砚:“去提一壶酒过来。”
北砚颔首,然后去拿酒。
苏长清又是冷嗤一声:“我看有些人嘴上说着下棋,喝酒,但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时行没有反驳他,而是略一倾身,把棋罐打开,拿出几颗棋子,抬眸看向苏长清。
“这棋,是下还是不下?”
苏长清也把棋罐打开:“下,怎么就不下了,也就与你下棋能激出我的胜负欲了。”
顾时行却是毫不留情地指出:“十次,五平,四输一胜的胜负欲?”
忽然被扎心的苏长清:……
如果有一日,顾时行真要娶他的六妹妹,那在成亲的那日,就别怪他这哥哥的拦着不让他进府接新娘子。
一盘棋接着一盘棋,二人连晚膳也没有去吃,只是吃了些小食垫肚子,酒也饮了两壶。
随着夜深,苏长清又饮了好些酒,隐约有些撑不住了,强撑着不闭眼,看了眼面前完全没有困意的顾时行,问:“你就不困么?”
顾时行看了眼天色,随即看向廊下靠着假山打盹的墨台,问:“什么时辰了?”
忽然听到自家世子的声音,墨台猛然惊醒,连忙看了眼天色,思索了一下,随而道:“大概是子时正左右。”
也差不多到时辰了。
顾时行看了眼对面的苏长清,起了身:“那你先休息罢,我去解手,然后也回厢房休息。”
因有大半的酒是苏长清饮的,所以时下又累又不甚清醒的打了几个哈欠,连忙摆手:“去吧去吧。”
坐了许久,腿也麻了,顾时行还是站着缓了许久,才转身走下回廊。
墨台连忙迎了上去,小声问:“世子要先去海棠院等着?”
大概还有一个时辰,现在去有些过早了。
顾时行淡淡地道:“先回去沐浴。”
*
苏蕴是掐着时辰去的海棠院。
这回没有听到什么鸦叫声,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院子多了两个丫头,总该是要小心一些。
初意也起了,苏蕴让她在院子中盯着那两个丫头,她自己过去就好。
苏蕴提着个小灯笼,悄悄从月门探出了脑袋,见没人才走出来的。
她以为顾时行与墨台应当是在海棠树下等着她,可走了十来步,一转身就看到了屋子后方巷子中站着的主仆二人。
顾时行在巷中等着她,不过是五六步开外的距离。
苏蕴微微蹙眉小声道:“怎不在海棠苑等?”
他们二人在这个月也就只是见过两回,便是见了也没说得上话。时下再见,顾时行嘴角有了一丝微扬的弧度,缓声道:“在这等也不会有人发现。”
苏蕴也不与他再说这个,只道:“世子请先到海棠院,我有要事相告。”
其实顾时行也猜得出她是有要事,不然也不会亲自约来他见。
略一点头,等她先走了半步才走。
依旧是墨台盯梢,二人入了海棠院。
苏蕴把灯笼放到了石桌上,然后把袖中的画像拿了出来,然后递给顾时行。
顾时行带着几分疑色接过了叠着的宣纸,然后打开。
两张画像,画像上的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带着一个斗笠,斗笠周边是一层黑纱,只能看到两个男人的下半张脸。
顾时行从画像中抬起目光,不解地看向苏蕴:“什么意思?”
苏蕴与他解释:“昨日我送小娘到庄子,回来之际下了大雨,便去官道上的一家小栈避雨。而这两个人也到小栈避了雨。小栈不隔音,我听到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是熟悉,然后不经意看到他们换衣衫,隐约看到其……”
未等苏蕴把话说话,一道深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你看他们换衣衫?”顾时行狭长的黑眸微微一眯,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
苏蕴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把什么都给说了,脸色顿时一臊,忙解释道:“就只是一眼,当时他们连上衣都还未脱下,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男人的嗓音有些沉。
“真没……”话语一顿,反应过来他的语气中带着质问,苏蕴抬头看他,眼里有几分不悦。
但顾时行眼中的不悦比她更甚,声音徐沉:“你尚未出阁,怎能盯着两个男人换衣服?”
苏蕴被他说得脸颊羞臊,可还是嘴硬的反驳道:“我有没有出过阁,顾世子应当是最清楚的。”
顾时行严肃道:“便是出过阁,也不能盯着外男换衣服。”
苏蕴皱眉,语气多了一分恼意:“我又非故意看的,莫要把我说得好似故意去偷瞧的,我又不是不要脸。”
见她急了,顾时行才把那因听到她看了男人换衣衫,而生出烦躁之意压了下去。
便是压了下去,还是嘱咐:“总之以后再遇上这种意外也要立即闭上眼,或挪开视线。”话语顿了顿,多补充了一句:“别污了眼。”
听到他最后的这一句话,苏蕴才没有那么恼了,但脸色还是有些些的不好看。
想了想后,叮嘱他:“你别与旁人说。”
顾时行愣怔了一下,反问她:“此事我怎会与旁人说?”
苏蕴想想也是,他怎么与旁人说这种事,安心后,道:“那便说回正事,顾世子莫要再打断我了。”
顾时行应了一声“好”。
苏蕴继续道:“我隐约看见有一个人的脖子上面似乎有个什么印记,但因匆匆一眼,没看仔细是什么样的印记。但就声音和脖子上有印记,都与那晚闯入苏府的贼人吻合,所以我觉得他的嫌疑非常的大。但时下问题是我只看到了半张脸,且也不清楚画像上的两人,到底哪一个才是后项有印记的男人。”
顾时行闻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两张画像,微微用了些力道捏着纸张,纸张的边缘都被捏得有些皱巴巴的。
看见这二人的画像,便想到他们换衣衫之际被苏蕴不经意看见,眼神深沉了下来,而且刚刚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了上来,还多了一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