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陷入我们的热恋——by耳东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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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栀瞬间两眼冒光,“可以吗?路草。”
“可以啊。”他笑得还挺客气。
但徐栀一打开,就发觉自己上套了。他早就把浏览记录删得一干二净,里面什么都没有,比乞丐的碗还干净,只有一条未卜先知、明晃晃的搜索记录——徐栀同学请你一定要保持这旺盛的求知欲,诺贝尔文学奖马上被你研究明白了。
徐栀故作镇定地关掉界面,忍不住骂了句:“……陈路周,你就是狗。”
陈路周靠在椅子上,笑得不行,慢悠悠地翻着手上的资料,说:“那要不,给你家狗赏根骨头?”
“可以,等会去门口,我请你吃大骨头,陈狗狗。”徐栀笑眯眯地咬牙说。
陈路周翻完资料,随手扔桌上,冷飕飕地瞥她一眼,夹枪带棒地说:“昨天我约你你不来,你约我我就得乖乖在家等着你是吧,真拿我当狗了吧你?”
没想他这么耿耿于怀,徐栀解释说:“老曲找我帮忙呢,说让我给下届的高三生演讲,我昨天在家写稿子呢。”
陈路周懒得跟她计较,她就是凭着一己私欲想把他占为己有而已,下巴一点电脑那边,“查完了吗?”
徐栀叹了口气,突然没来由的怂了吧唧。陈路周心领神会,得,还得我来。于是捞过桌上的电脑,微微侧了个角度,正好挡住她的视线。等他一声不吭地输入徐栀的准考证、身份证信息之后,徐栀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人的记忆力是不是有点神,只说过一遍就记住了。
等陈路周查完,他合上电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徐栀莫名有点紧张,他却突然说:“我想卖个关子。”
徐栀就知道这人不会这么便宜自己,于是打算去自己去掀电脑,被他不动声色挡开,还压得死死的,碰都不肯让她碰。
徐栀倒也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只静静又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一点儿都不急?”
“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搞心态,陈路周发现自己搞不过徐栀,本来想问她,你为什么要让谈胥考A大,后来又觉得他们两个如果浪费时间在这种问题上,实在是没意义。就好像,他和谷妍的事情,她也从来都不问,连蔡莹莹都问朱仰起谷妍的事情,徐栀从头到尾没跟他提过一句,于是他看了她半晌,淡淡说:“买票吧,六百八。”
“建筑系。”他补了句。
徐栀叹了口气,表示,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干,她会流鼻血。
“走吧,请你吃骨头去,”陈路周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掸了一记,“我换件衣服。”
看他准备去厕所,徐栀又疏疏落落地叹了口气,心说,见外了不是。亲都亲过了,你还在躲,有什么好躲的,看看怎么了?南方已经没有能让人流鼻血的冬天了,能让人流鼻血的帅哥也不多了,这个还这么抠抠搜搜的。
“哎,陈路周,明天去游泳吧。”徐栀懒洋洋的靠着椅子,随手翻了翻他桌上的书,不怀好意地建议说。
“你想得美。”厕所门关着,声音从里面冷淡地传出来,一秒看破她的真实目的。
女人总是善变,陈路周换完衣服出来,徐栀又不想出去了,两人又窝在沙发上随便找了部电影看,电影看到一半,徐栀受电影剧情的启发,猝不及防地丢出来一个问题——
“陈路周,你觉得什么样的四十岁,才算成功?”
陈路周一只手挂在沙发背上,正好把人圈在自己怀里,懒洋洋地低头睨她一眼,没个正形地说:“老婆不出轨吧。”
徐栀:“……”
余光稍稍瞥到他似笑非笑扬着的嘴角,徐栀就知道,他在逗她,他心里应该有其他答案吧,应该不止于此,那双藏得住心事,扛得住狂风暴雨的眼睛里,有太多少年未尽的意气,他绝对不止于此。
为什么不想告诉她呢,因为跟她无关吧,无论风光多无两,未来他沸腾的人海里,都不会有她的声音。
徐栀是这么想。
那阵子两人很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是窝在家里看电影,徐栀发散性思维很强,结合剧情,冷不丁总能丢出来一个让人会答不上来的问题,加上她求知欲特别旺盛,有时候陈路周还在想答案,想怎么回答逻辑更缜密,但她问得问题大多很无厘头,所以很多时候一时半会儿没答上来,她就没太有耐心地有一声没一声地叫他,陈路周陈大校草叫个不停,一直催他。陈路周发现了,她真的很没耐心。
陈路周脑袋仰在沙发上,就笑得很无奈,也束手无策,一只手懒散地搁在沙发背上,把人圈在怀里,低着头看她,慢悠悠地捋着她柔软顺滑的发顶,低声哄她:“你让我想一会儿不行?”
她压根不听,做张做势,因为有了有人兜底的底气,“好,陈大诗人江郎才尽了。”
陈路周笑得不行。每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也是那会儿才发现徐栀其实特别幼稚,她很多时候的情绪稳定,只是对外界的反应不够敏锐,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怪别人影响不了她,难怪她成绩笔杆直上。
他们聊的话题其实很天南海北,从哲学,生物,昆虫学……等等一系列跟世界有关的,只要徐栀能想到的,他们无所不聊,陈路周有时候也很为徐栀天马行空的思维所折服,但从不聊感情和未来,就在这种岌岌可危、或者说昙花一现的情感,其实最浓烈和刻骨铭心,这样的情投意合,这样的心灵契合,哪怕是最青涩的少年,在那样一个风风势势的年纪,也无法做到绝对清醒和理智。
接吻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儿,生涩的啄吻声时常发生在那个盛夏四下无人的夜里,是淹没在整个庆宜市孜孜不倦的蝉鸣声下不为人知的秘密,以至于后来徐栀听到蝉鸣声,想起的,都是陈路周身上的鼠尾草气息。
当然,徐栀的求知欲是同样茂盛和发生在任何时候,第三次接吻依然生涩得令人捉急的时候,她伏在陈路周身上压着声音客气地跟他商量说——
“陈路周,那个,我想看一下——”
陈路周:???
第55章 陈路周·哥哥
陈路周当时是茫然的,被人摁在沙发上亲得整个人发懵,俨然不知道危险似的,不知道是不知好歹还是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什么?你要看什么?”
徐栀整个人腰线凹凸地伏在他身上,是女孩子最柔和而挺翘的身材,是将盛未盛的那朵花,饱满得恰到好处,她两只手撑在沙发背上,然后非常直白地往他下半身瞄了眼。
陈路周这么被她压着,以前都没看到她身后的曲线,也是没想到,她身材这么好,但是还是无言以对:“……”
这他妈是高中生该看的吗?
“你确定你是女高中生?”陈路周差点给她拎起来扔出去。
“没劲。”徐栀仿佛抓住他的命门了。
身上气息散开,两人意识都回笼了一些,陈路周给她拎开,亲也不让亲了,腿都不让坐了,简直无语地冷冷嗯了声,“我就没劲,有劲我也不给你看,疯了你?”
挑衅的结果,就是被陈路周拒绝见面两天。
徐栀给他发微信,陈路周倒是回得很快。
徐栀:今天要见吗?
Cr:不见。
徐栀:……
徐栀:作一天得了,作两天我是没耐心哄了,我明天去给人当家教了啊,李科那边说两百一小时,一天四小时,比你带陈星齐还划算。
Cr:初中生?
徐栀:嗯,李科说,你要愿意干,他真的愿意倒贴中介费给我们哎!天呐,陈路周,你好值钱。
Cr:得了吧,李科是奸商,他的话你也信?给你第二条人生建议,离省状元远一点,尤其是会做生意的省状元。
徐栀点头哈腰、阳奉阴违地回着微信,仿佛人真就在跟前似的,「嗯,谨记省状元教训。」
Cr:……
大约是陈路周的关系,李科真没收她中介费,一天工资满满当当全进了徐栀的口袋。但也正如陈路周所预见的那样,这八百块确实不好赚,一般的学生家教才一百五一小时,徐栀多出这五十,还得帮这个学生解决晚饭,因为学生父母工作太忙,晚上基本都是应酬,又不想另外花钱请保姆,于是让家教老师帮忙解决他的晚饭就行。李科满口应下来,说一定会帮他找一个称心的家教。
所以徐栀那阵子陈路周想见她都还不一定能见到,她下午给人上完课,晚上还得带他出去吃饭。那初中生也就比陈星齐大一两岁,但没陈星齐这么阳光难搞,估计读书压力大,人瘦瘦高高的看着很干枯,有厌食症,一到饭点他就精神恹恹地对徐栀说:“徐老师你不用管我,我反正也吃不下,你自己回家吧。”
要换做以前徐栀可能真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陈路周这个芒寒色正的男孩子之后,她发现自己那点同情心开始泛滥,开始多管闲事起来。因为总在冥冥中想,他可能会喜欢这种善良、多管闲事的女孩子?
于是,那几天,徐栀带着那个有厌食症的男孩时常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美食,大多都是陈路周推荐的,也是那会儿徐栀才知道,整个庆宜市都给陈路周吃明白了。
陈路周推荐的每家店都挺冷门的,但东西都出乎意料的好吃。徐栀戴着蓝牙耳机自顾自走在前面,小孩脚步趔趄地跟在后面,显然不太常出门,巷子口墙头上随便趴着一只猫都能给他吓一跳,眼神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徐栀回头看他一眼,停下脚步等他,跟电话那头的陈路周说,“你别告诉我,你都吃过。”
电话那边声音惯有的懒散,他今天好像跟朋友去参观什么人体雕塑展,本来叫了徐栀,但徐栀不太好请假,就没去。他说:“一半是我吃过的,一半是集合了几个吃货的诚心推荐。”
“比如?朱仰起?”
那边笑笑,“在你眼里,我就朱仰起一个朋友是吧,其实朱仰起从小也有点厌食症,他爸妈那时候天天让我去他们家吃饭,我还以为是对我多好呢,后来才知道是看我吃饭香,朱仰起每次看我吃饭,他都得抢得吃。”
“……你俩从小就上演狗抢食啊。”
“何止,还撒尿占地盘,不像你们女生啊,”他半开玩笑地调侃了句,声音字正腔圆,却意味深长,“想占地盘,撒个娇就行。”
徐栀看那小屁孩走过来,没跟丢。就转身接着往巷子里走,也跟着笑起来,“那你对我们女生有误解啊。”
“是吗?前几天晚上是谁在我的沙发上撒娇了。”徐栀觉得隔着电话,他的声音比平常更有吸引力,也耐人寻味,好像有电流从她身上过,尤其是一贯干净清澈的声音讲这种话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刺激感,酥麻感几乎径直从她后背窜上来。
于是,脸就腾得热起来。其实徐栀倒不觉得那是撒娇,只是让他借个电脑和沙发,口气软了点,陈路周非说她撒娇,徐栀当时笑他,你这么大个校草,这么没见过世面。
“展览好看吗?”徐栀懒得跟他再扯下去,和那初中生刚进店找了张桌子坐下,电话一直没挂,把话题扯回来。
陈路周当时站在一个古罗马骑士雕塑面前,骑士被砍去双手,跪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已经提不了枪,拿不了盾,嘴里却死死咬着一支新鲜欲滴的玫瑰,一颗豆大的露水堪堪地嵌在花瓣边沿,要滴落不滴落的样子,他看了眼底下的标语——“我是被砍去双手的骑士,但不影响玫瑰是新鲜的”。
这座雕塑是那天整场展览里最出名的作品之一,每对情侣从它面前经过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往女生都会默默地陷入沉思半分钟,然后毫不犹豫地、重重在男朋友胸口锤上一记。
——“你看看人家!我让你给我拿个桃子你他妈都不知道去毛!“
……
“还行吧,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陈路周当时是看着骑士那座雕塑旁边的裸男雕塑说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默契十足,就是聊天不太好聊了,因为一句话对方多少能听出点意思,“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呢?难道里面有什么刺激作品?”
陈路周笑了下,“敏感了啊,门卫哲学家。”
徐栀最近总问些有的没的,比如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去,总结为其实是门卫哲学,所以被陈路周调侃为门卫哲学家,她好奇得要死,最受不了别人吊胃口,忍不住口气又软了:“说嘛,看见什么了。”
陈路周想了想,随口点了几个,“裸男,骑士,玫瑰。你自己去脑补吧。“
徐栀果然只听见其中之一:“裸男?是那种一丝不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