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想搞基建——by三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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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的主治医师已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回了,比如说什么伤口不能沾水之类的。
叶孤城微微一颔首,表示自己已明白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又道:“银州若有难,叶孤城绝不推辞。”
他在心中,自然已经把公主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只不过他说话一向内敛,如陆小凤一般拍着别人的肩膀说什么“我是你的朋友”,那是绝不可能的。
这样的承诺,对于叶孤城来说,就是重逾千斤的。
李鱼微微一笑,道:“我若有事,一定会来麻烦叶城主的。”
叶孤城的双眼之中,就也浮现出一点点的笑意。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天就离开了银州城。而陆小凤也不便在公主府久留,于是就去找百花楼找花满楼喝酒去了。
只是西门吹雪,近日来却整日泡在了回春馆之中。他对医术,本就感兴趣,上次来银州时,只与李鱼聊了寥寥数语,对她治病救人的思路就很感兴趣。而这一次见她救治了叶孤城,他自然兴趣更浓,干脆自己也跑去回春馆,听那些医师带学徒去了。
他倒是没什么架子,只是苦了那些上课的医师,被这么一个大杀神盯着,听说压力大的连头发都快掉光了。
不过西门吹雪肯学新式医学,对李鱼来说倒是件好事,因为他也精通毒理,很知道该怎么解那些江湖上的奇毒。所以李鱼就顺势提出叫他编写一本教材来讲讲这些东西。
而西门吹雪竟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个剑神真的比江湖上传闻的要和善多了啊。
第79章 11
这一夜, 一点红进屋的时候,他的双眼就被一双柔弱无骨般的手给捂住了。
他早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知道李鱼躲在他的背后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说, 也没有躲, 就让她静悄悄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用那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过, 他还是稍微的侧了一下身子,叫挂在自己腰间的那柄剑避开了她。他的剑乃是无鞘的薄剑, 锋利逼人, 他并不想让这剑在她身上留下哪怕一点点伤痕。
李鱼在女人里也不算矮,只是一点红身材却是修长, 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李鱼从后头要捂住他的双眼, 倒是还有些费劲。
中原一点红作为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死直男,要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要怎么迁就她, 那才奇了怪了。于是他就只是停住了脚步,乖乖被她捂着双眼,嘴中道:“怎么?”
李鱼嘶了一声,在他背后命令道:“稍微蹲下来一点啦, 我胳膊好困。”
一点红:“…………”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不过一点红还是如她所言, 稍微蹲了一下。
这样, 李鱼的胳膊总算不必那样困了。
李鱼轻轻地在他脖颈侧吻了一下, 那如兰般的呼吸就弄的一点红的脖颈侧一片颤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公主身上那股子馥郁的芬芳愈发动人了。
李鱼又道:“你把眼睛闭起来好不好?”
一点红声音沙哑:“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不好?”
李鱼在他背后嘟囔道:“你敢说没有?最近你都是……”
一点红皱了一下眉,居然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他正要再问, 却听李鱼忽然趾高气扬地命令道:“你把眼睛闭上。”
一点红:“…………”
他只好道:“嗯。”
李鱼的手就从他的眼睛上挪开了,一点红站直了身子等她动作。下一秒,忽然有冰冰凉凉的布料覆盖上了一点红的双眸,这布料丝滑,似是昂贵的丝绸,又带着一股暗香,那乃是李鱼身上的味道。
李鱼把这布料在一点红脑后打结,于是一点红的眼前就真的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做完这一切,李鱼又伸手拉着了一点红的手,牵着他的手朝床榻的方向走去,一点红的嘴角忽然浮出一点笑意,道:“今日要这样?”
李鱼道:“今天你要听我的。”
一点红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的剑柄,把那薄剑从腰间抽|出,扔到一旁去。
薄剑落地,发出“当哐”的一声。
而他同时,被李鱼推了一把。
在李鱼面前,他有时紧绷的如同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随时随地理智都会溃败,有时候他却又放松的要命,比如现在。
所以这轻轻一推,仿佛也有千钧重量,他的身体完全放松,直直的向后倒去,倒进了一片带着暗香的布料之中。
李鱼笑道:“你怎么和没有骨头一样!”
一点红倒也不恼,只是缓缓道:“我有没有骨头,你不清楚?”
小公主笑着往他怀里一摔,大笑着说:“我不清楚!”
一点红只是被蒙上了双眼,却并没有被束缚住手脚,当然可以顺手就搂住公主,他侧过头,正欲说话,却又听公主道:“你知不知道我是用什么东西蒙住你的眼睛的?”
一点红道:“什么东西?”
李鱼轻轻道:“我的腰带啊。”
一点红的手瞬间收紧。
腰带里衣,这乃是贴身的衣饰,以腰带蒙眼,这其中那种微妙的意味,简直不要更明显。
李鱼又道:“只是我又要借你的腰带一用。”
一点红没有说话。
公主已毫不犹豫地伸手捏住了他腰间的布条。
一点红从前只听说过,男人做的最快的事情,就是去女人的衣服,如今他方才知道,把这话翻个个儿,好像也是奏效的。
不……或许,这天下之间,也没有几个像李鱼一样的女子吧。
他只是稍微恍惚了一下,就发觉自己的双手已被公主手上的布条给束缚了起来,她嘴角含笑,用撒娇一般的语气对一点红道:“你把胳膊举起来嘛,举起来过头顶。”
一点红:“…………”
一点红嘶哑地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俘虏的?叫他自己乖乖听话。”
他已看出了公主的意图。
公主一点都不羞臊地回答道:“对呀,毕竟我说什么,你都会乖乖听话的,对不对?”
那得分什么事儿了!
若是关乎她安危的大事,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可能放任她陷入危险的。而如今这种事,这种……“大事”,他倒是很无所谓,随便她想怎样都可以。
他懒得说话,直接把双臂举过了头顶,然后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了什么东西上。
屋内炭火安静的燃烧,偶尔会有细小的火星迸出,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来,温暖的热火与银州夜晚的冷空气交织着,打在一点红惨白色的皮肤之上,叫他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失去了视力之后,他的其他感官倒是真的变得更敏锐了一些。
公主的吻落在了他大大小小的伤疤之上。
这些象征着他伤痛的伤疤,好似对公主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她对它们几乎是充满了怜惜的,每一次他们拥抱之时,她都会用一种柔软的、奇特的眼神去看他身上错落狰狞的疤痕,用最温柔的手段去对付它们。
而这种怜惜对一点红来说,有致命的作用。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而他的双臂上的肌肉,也都一条条的凸起——这倒并不是因为他无法挣脱双手的束缚,而是他的理智在告诉他还是得收着点劲儿,别因为嫌麻烦直接把公主昂贵的花梨木给直接弄碎了。
公主身娇体弱,一点红时常觉得,那一截细腰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他直接捏断。他对公主当然也是充满怜惜与爱情的,所以自然会体恤她的感受。
杀了柳妃那日,一点红的确没太注意收敛。不过在那之后,他就自发的学会了如何更温柔的行事。
公主又伏在了他的怀中,用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然后道:“你好像说过,我的手若是去握刀剑,那一定也是极好看的。”
那是当然。
早在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一点红就那么想过了,那日他逼迫李鱼表白心迹之时,之所以要强迫她握住自己惯常去握的那柄薄剑,也不能说没有这个私心。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嘶哑地道:“你究竟……”
公主打断了他,带着促狭的笑意道:“我究竟要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这样子握剑好不好看呀?”
一点红浑身一僵,所有的声音忽然都被压到喉咙里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爆出。
公主的花梨木最后还是直接被他给捏碎了,因为他实在觉得碍事的很。
银州如今快要入夏,晚上的天自然也没有之前那样冷,不过饶是如此,公主的房间里还是每日供着炭,她身体不好,还是得好好养着。
炭盆之中的银炭又已烧成了白烬了。
中原一点红搂着李鱼,不住的用手轻拍她的背,好叫她尽快放松下来。他有些无奈,沉声道:“你不该逼我。”
他本是个像狼一般充满野性的人,看到不喜欢的东西要冲上去撕扯杀死,看到喜爱的东西也要用一种很极端的方式去确认自己的拥有。
这是埋在骨子里的冲动,与经验的多少并没有关系。
为了李鱼,他辛苦的压抑着这种残忍的天性,自发的学会了如何温柔的去行事。只是今日,功亏一篑。
他也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功亏一篑,因为李鱼在逼迫他。
他一进门,她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而他毫无自觉,只觉得她想怎么样都无所谓,不料事情最后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公主呜咽的靠在他的肩头,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我喜欢你这样。”
一点红侧过头去看她,公主把头埋在了他怀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沉默半晌,忽又嘶哑地道:“你哭的好厉害。”
公主期期艾艾地咬了一口他的侧脖颈,道:“不许说。”
一点红就闭嘴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陆小凤叫你小鱼。”
公主吃吃地笑道:“难道你在吃醋?”
一点红忽然嗤笑了一声。
他很少如此嗤笑,这一声笑之中,仿佛带了无尽的讥诮与不屑。
一点红道:“不管他叫你什么,如今抱你的不还是我?”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李鱼前世今生,一共谈了四五个男友,也唯有一点红这一个,叫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对待,一点红实在太好、太纯、太真,叫李鱼实在不忍让他受伤。
所以他们二人在闲聊时,李鱼也曾与他开诚布公的谈过自己的问题,正巧陆小凤又来银州拜访,李鱼怕一点红心中情绪不好,就主动与他谈起了陆小凤。
一点红那时方才知道,她是因为……是因为不想叫他受伤,才选择了玩浪江湖的陆小凤。
一点红心里不是不嫉妒陆小凤,只是骨子里的品德与自尊叫他不愿意说出此事,他一直沉默着,直到李鱼在他怀里抱着他,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
自那次之后,一点红再看见陆小凤,哪里还会想起当时的那种嫉妒之心呢?他一看到陆小凤,只觉得优越感爆棚好不好!
所以陆小凤叫她什么称呼,又能怎么样呢?如今李鱼全心全意都在他一个人身上,这就令他满足的几乎快要死去了。
李鱼却笑道:“你若想叫,大也可以这样叫我。”
一点红:“…………”
他倒不是没想过,只不过这昵称好像有些腻歪,钢铁直男一点红,试了好几次都叫不出来。
半晌,他沉声道:“……李鱼。”
公主在他怀中闷闷地笑着。
一点红的目光柔和下来,忽然又道:“明天起得来么?”
公主唔了一声,低低地道:“我浑身都要散了……”
一点红懊恼的哼了一声,道:“对不住,我……”
公主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柔声道:“你不要道歉,是我非要你这样的。”
她就是喜欢这样,能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能强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和他的爱恋。
一个人存活于世,好似总是要找一点和世界的连接的。她有银州,连接似乎已够多了,可是一点红呢?在那种强烈的渴望与撕扯之中,她能感受的到……一点红是靠她来与整个世界对话的。
她喜欢这样,她满心自得,又满心欢喜。
她喜欢极端又强烈的爱,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安心。
一点红却还是懊恼,他道:“明天我拿红花油给你揉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