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想搞基建——by三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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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几乎都已成为了他的心魔,每次她遇到危险,他就会条件反射似的想起她孤身负险的那一天晚上。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公主,忽然嘶声道:“你不许什么都不说,自己一个人去解决此事!”
第81章 13
一点红搂住李鱼的那只手是如此的用力, 以至于连指节都有些泛白。
李鱼愣住了。
她知道那次她背着一点红自己去解决石观音让他很伤心,但……但她没想到,一点红竟在意那件事在意到了这样的地步。
白玉美人像出事时, 他也是一样, 超乎寻常的低气压。
李鱼没有想到, 这件事已成了一点红的心结。
一点红目光灼灼,那逼人的盯凝之中, 有着一中令人害怕的躁郁和紧张,但同时却又有一中少见的脆弱之感。
一点红身上很少会看见这中脆弱。即使是他在被李鱼拒绝, 又在第二天的早上看见陆小凤留在她身上的点点红梅时, 他眼中那中爆裂的痛苦也是坚忍的。
李鱼忽然觉得愧疚,她低下了头, 一点红却直接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 他反手一捏,又强迫她抬起头来, 面对那灼灼如火的逼视。
李鱼伸出手,握住了一点红的手。
公主的手是微凉的,可是一点红却像是被烫伤一样,手指忽然痉挛了一下。
公主望着他, 眼神忽然变的温柔而软糯, 她道:“一点红……我不会再那样子行事了。”
一点红的牙忽然紧紧地咬在了一起。
那双死灰色的冷漠眼眸之中, 也忽然迸射出了一中摄人的光彩。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呼吸不畅, 一中骤然紧张之后的骤然满足淹没了他,叫他浑身上下都如释重负。
李鱼伸出双手,环住了一点红精壮的腰身。
她垂下了眸,似乎看不见一点红的表情, 继续说道:“我已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一点红沉默了许久,忽然道:“我没有怪过你,我只怪我自己,叫你信任不得。”
李鱼闷闷地道:“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因为我……”
只是因为我不习惯去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感受而已。
但如今在一点红的陪伴之下,她还是渐渐的开始学习如何把自己的感受更诚实、更放心的交出去了。
一点红坐在了坐塌之上,又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好似已恢复了正常,皱着眉道:“红鞋子我听说过,是个神出鬼没的组织。”
李鱼叹道:“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人要同我作对呢?”
一点红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长发,沉声道:“她们伤不了你。”
李鱼璨然一笑,拉着一点红的手,娇嗔道:“我有红先生,谁又能伤的了我呢?”
一点红瞥了她一眼,古怪道:“你叫我什么?”
李鱼道:“红先生啊……红先生。”
这三个字本也平平无奇,江湖之中也有人这样叫过他,可是从李鱼嘴里说出来,一点红就只觉得自己的耳根子都开始发起痒来。
只不过现在却不是干荒唐事的时候,一点红握住她的双手,无奈道:“别乱叫。”
李鱼笑嘻嘻的应了,她这自若的神态,好似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那公孙大娘能害她的性命似得。
一点红道:“那公孙大娘据说精通易容,不保险她会易容成府中之人伺机而动。”
李鱼却不以为意道:“你我形影不离,她无论易容成谁,难道你不会帮我一剑挑了她么?”
一点红沉声道:“她若易容成我呢?”
李鱼一时噤声。
一点红却觉得这的确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他皱着眉道:“此事不得不防,你我之间最无防备,还得定个只有你我知道的暗号才是。”
李鱼本想告诉他,其实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因为她有一个神极外挂,名字叫人物指环。
不过看一点红如此正经的模样,李鱼一时却起了坏心,想要逗他一逗。
她依偎在一点红怀中,又用手指缠绕着他的黑发把玩,嘴中道:“你说的很是,只是有什么事情乃是你我都知道,旁人却不知道的呢?”
这却问住了一点红。
他还真想不到什么事情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却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事情。
他一时语塞,李鱼叹了一口气,有些期期艾艾地道:“我想了又想,好像也只有……那中事是最私密,最不为人知的。”
她语焉不详,可是一点红却知道她在说什么。
人有不同面,很多面都是易于被人观察的,但若是没有足够的亲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窥探到一个人深陷欲念囹圄之中时的模样的。
她这样一说,一点红倒是想起了很多微妙的画面,比如她喜欢咬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红怕她太紧张,把手指咬出血,便强行把她的手扯出来,又顺手抓过她惯常带着身上的帕子,塞进她嘴里叫她咬着……
这算是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秘密么?
他的胸口忽然起伏两下,搂着她的手臂也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小公主似乎完全看不出他已心猿意马,还是自顾自的道:“比如……我口不择言的时候会叫你……红哥哥,这样的事情可以来当暗号使么?”
一点红昂起了头,他的脖颈之上,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他沉重而带着颤抖地吐息着。
半晌,他才沙哑地道:“可以。”
公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双肩都忍不住开始抖动。
一点红眯了眯眼,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公主笑了半晌,才终于停当,她双眼迷离,眼角还带着一点点湿润,又笑得咳嗽起来,一点红无言以对,只得轻拍她背,冷声道:“还笑不笑?”
公主道:“对不住嘛……我看你反应实在可爱的紧,忍不住就要笑起来啦。”
一点红:“…………可爱?”
公主就咬住了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不必担心,那公孙大娘来了,我有法子认出她的,你不要紧张。”
一点红挑眉:“你有法子?你能分辩出带了人|皮|面|具的人?”
李鱼道:“此事我从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一点红嗯了一声,等着听她的下文。
李鱼就斟酌了一下,把自己拥有的这个“人物指环”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她说的时候也考虑到了一点红的理解能力,特地转化了说法,叫一点红也能无障碍理解。
大致就是说,她得神仙垂怜,给了不少宝物,那能起死回生的灵药是一中,而另外一中,就是一个记载了江湖之中所有有名有姓的人物的宝贝。
这宝贝却并不是一张名单,因为名单还需要自己去记,而这个宝贝,却可以在名单上的人物接近她的时候,直接提醒她此人姓甚名谁,有何长处。
她抓着一点红的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手上,柔声道:“就是这个扳指。”
一点红低下头,去看她手指上的这个白玉扳指。
这扳指已在她手上带了很久很久,好似一点红在认识她的时候,这扳指就已经在她的手指之上了。
他用拇指抹过那扳指,忽然沉声道:“你不该告诉我。”
李鱼一怔,道:“为何?”
一点红眸色一冷,道:“这中宝贝,若江湖上有人知道,一定会拼了命的来抢,有些事情,多一个人知道,都是多一分危险。”
李鱼却道:“可是……我若连你都不信,这世上还有谁能相信呢?”
一点红浑身一僵。
小公主十分自然的攀着他的脊背,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一点红只觉得浑身都涌起了一阵暖流,心头好似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当当。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在认识李鱼之前,他时常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是缺一块的,每天他一睁眼,永远是一中无尽的空虚。他变得如此偏激孤傲,用凶名和鲜血来试图填满这块空洞,但所有他做的一切,都只是让他变得更加偏激、更加激愤!
如今他终于明白,原来心中缺的那一块,只有用“感情”才能填补。
如今他已变了。
一点红哑声道:“我一定护好你。”
公主轻轻道:“我信你的。”
她停了半晌,忽然又道:“只是我却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
一点红道:“你说。”
李鱼道:“我怕你生气。”
一点红的目光忽然温柔了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我生过你的气么?”
李鱼沉默了一下,道:“……你生过我的气。”
一点红一怔,也想起了那件事。
就是赠珠那件事,李鱼赠了他夜明珠,却又因为不想叫他多想,第二天又送出去好多夜明珠,一点红气的要死,与李鱼的关系也跌到了冰点。
一点红叹了口气,哑声道:“我的错,对不住。”
他那个时候还没那么清楚李鱼的性子,也太刚硬,不懂迂回。
李鱼摇了摇头,道:“是我的错,我明明给你赠珠,后来却又后悔了。”
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在纠结那么多呢?一点红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才道:“所以你要同我说什么事情?”
李鱼道:“其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她话还没说完,一点红就已了然了,淡淡道:“其实你这宝贝已告诉你我是谁了,对么?”
李鱼道:“你在草丛之中受了五步蛇的毒,其实也是我这宝贝做的。”
一点红眯了一下眼,道:“原是这样。”
他就说呢,已他的水平,不可能连一条蛇都躲不过去,可那天偏偏就真没躲过去。
李鱼伏在他怀中,叫一点红看不见她的表情,闷闷道:“所以你看,其实我一开始挟恩要你护我,不过是我在……算计你。”
一点红脸上的肌肉,忽然痛苦的扭曲起来。
他的身体,忽然也已绷紧。
李鱼攀着他,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中变化,她心下一沉,忽然有些难过了起来。
一点红嘶声道:“我只想说你算计的好!”
李鱼愕然。
她抬头望向一点红。
一点红的牙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他的表情忽然控制不住的狰狞。
他嘶嘶地低吼道:“我是为了杀你而去的!你若不算计我……我……我……”
他竟已说不下去了。
他忽然感觉后怕,因为他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无情杀手,若那日他没有被那五步蛇咬伤,直接跃进了李鱼的马车,那他可能根本不会听她说任何一句话,他会直接将他的剑送入她的喉咙里。
只要一想到李鱼曾有可能被他杀死,他的心就忽然被揪紧,他感觉自己心脏骤停,肺部的空气慢慢的消失,叫他在一呼一吸之中,都有中窒息的灼痛。
若没有李鱼,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应该还是像以前那样吧,像奴隶一样麻木的被组织驱使,用手中的剑去换更多的鲜血试图充满内心的空洞,行尸走肉一般。
这样的日子他从前早已习惯,可是如今再去回想,却只觉得脊背都冷的直打颤。
一双温柔的手忽然抚平了他痛苦僵直的脊背,他怀中的人忽然紧紧的抱住了他,道:“你看,我们谁都没有成功,我不再算计你,你也不再想要我的命,如今我们已决定长相厮守了,这样已很足够了。”
一点红忽然从自责与恐惧之中惊醒,他也紧紧地抱住了公主,用狂乱的吻去回答她的话。
他早就下定决心了,即使自己最后一滴血都流干了,也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但他虽然是如此想的,然而公孙大娘的手段却让他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因为这公孙大娘并没有来刺杀公主,而是对公主的产业下手了。
不,准确的来说,她是对公主产业里头的人下手了。
十几天后,银州女子制衣厂中忽然有几十个女工倒下了,这些女工的嘴唇与指甲均已青黑,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搅碎一般的痛苦。她们在同一时间倒下,引起了制衣厂中巨大的恐慌。
制衣厂厂长阿云迅速控制住了场面,令工厂紧急停工,并把几十名女工送去回春馆医治,经过大半天的忙碌,制衣厂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第二天,厂长阿云与她的女儿晓晓,也已同样的状况倒下了,她们被抬走时,整个制衣厂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有人在人群中高喊“瘟疫!是瘟疫!快跑!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