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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娇——by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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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枚簪子。
  从里面取出来,拿到眼前。
  簪头雕了两朵梅花,是整块的玉石做成。梅花簪头是黄色,簪身又是那种墨玉,真是像极了枝头开放的腊梅。
  冯依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
  “咦,”秀竹惊奇一声,手指小心指上那梅花,“小姐,这好像咱冯宅的那株老梅树。”
  冯依依抬高,对着光线观察一番:“像吗?腊梅不都是这样?”
  手里玉石温润,造型也好看。
  “小姐,我帮你簪上?”秀竹问。
  冯依依放下手,将玉簪收回盒中:“不用。”
  过年就是走亲访友,娄夫人在前厅迎了一波又一波来客。并没有因为娄诏入赘冯家,而故意将冯依依藏掖着,很多时候都会拉上一起。
  冯依依喜欢热闹,看人家说的开心,自己也会跟着笑,来串门的夫人们很喜欢这个爱笑的姑娘。
  因此半天下来,冯依依又收了不少东西。绣包有,压祟包有,约着去家中玩的也有。
  娄家这边说说笑笑,却听说族里那边有些麻烦。
  男人们喝酒到最后,总会有几个发疯的。
  其中就有说,娄诏不再是娄家人,不该出现在这里;有的说,娄家白养了娄诏许多年,到最后成了别人家的孝子贤孙;也有出谋划策的,让娄诏脱离冯家,将来有了功名,那还是姓娄的荣耀……
  后面越来越乱,差点摔杯子打起来。
  眼见此,娄家两兄弟也没继续留,撤身离开。
  夜里,冯依依独自占了大床。
  曾经偷偷下来看了眼,东间书房亮着灯,隐约是娄诏在写着什么。
  。
  翌日,正月初二。
  又是冯依依想家的一天。这里人待她很好,可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一切。
  秀竹说了后院的戏台如何如何,冯依依才稍稍提了兴趣。
  从卧房出来,冯依依去了西间书房。
  娄诏正坐在书案后,闻听动静,从书后抬起脸,看着一身浅红的女子走到跟前:“收拾好了?那一起过去。”

  初二的早膳,是要全家人一起用的。
  娄诏视线上移,落去冯依依的鬓间。梳着有些俏皮的流苏髻,两边簪着与衣衫同色的珠花,一条粉色的发带垂下,擦着耳边落在肩头。
  她并未带他送的黄玉梅花簪。
  娄诏合上书,椅子往后一推,长身站起,却见冯依依还站在那儿:“有事?”
  冯依依两只手捏在一起,嘴角抿了下:“我爹有没有捎信来?”
  轻轻的话语,问得有些小心翼翼,眼中带着期待。
  娄诏绕过书案,正好站在冯依依面前:“没有。”
  冯依依哦了声,低下头去,转身往外走,背影纤瘦。
  “要不,”娄诏开口,见着冯依依回过头来,眼中的失落还未褪去,“我让人去问问?”
  “好。”冯依依点头,眼睛亮了起来。
  在前厅用过早膳之后,后院戏台子处开始热闹起来,娄家族里的小孩子最先跑回来,好奇的来回指指点点。
  大约巳时,戏台上锣鼓开响,夫人姑娘们都各自找了位置坐好。
  虽然不如早年风光,但是有些传承娄家一直在继续,没有多大规模,也图个乐呵舒心。
  冯依依坐在正对戏台的一栋二层阁楼,这里不如台下看得近,却挡风,炭盆更是将这儿烘得暖融融。
  阁里,娄夫人同几个夫人说话,冯依依和娄明湘坐在一旁,边听戏边吃着零嘴儿。
  站在柱子旁的秀竹眼尖,轻轻碰下冯依依,眼神示意戏台下。
  冯依依刚塞进嘴里一颗果仁什锦,顺着看下去,就见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颜从梦,一身浅玉色衣裙,显得亭亭玉立。
  “她不冷吗?”冯依依撇撇嘴,喝了一口茶,冲掉嘴里甜腻气。
  “谁?”娄明湘问,随后也看到了,“颜姐姐怎么穿这么少?不行,我的下去拉她上来。”
  说完,娄明湘起身走出阁厢,踩着楼梯走了下去。
  冯依依拍拍手上渣屑,也站了起来。
  “小姐,”秀竹那手指偷偷拽下冯依依袖子,小声道,“你也要下去接她?”
  冯依依摇头,手轻拍自己肚子:“零嘴吃太多,这里饱,我出去溜达溜达。”
  “小姐你,”秀竹看了眼冯依依面前的大堆果壳果皮,颇为无奈,“那我陪你一道。”
  冯依依摆手,从椅背上拿起斗篷:“这出戏你没听过,留在这儿,我就去湖边转转,丢不了。”
  怕秀竹不肯,冯依依又道了声,只想自己走走,秀竹才作罢,只说一会儿就去找她。
  冯依依点头,沿着楼阁另一侧楼梯下来,离着湖更近。
  方才颜从梦那打扮,她如何看不出?加上那醒目位置,可不就是明着告诉别人,外面冷,赶紧请她进屋。
  娄家的湖比冯宅的大些,而且并未结冻,一片水被风吹得波光粼粼。
  冯依依是真吃多了,直着腰沿着小径散步。
  前面水中一座水榭,由石拱桥连接岸上。若是夏日,四下荷莲开放,碧叶连天,想必十分好看。
  冯依依踏上石桥,去了水榭。门是关着的,进不去。
  于是,她绕到水榭另一面,这里背风,阳光也好,能看见岸边努力抽绿的垂柳。
  她倚着朱红色的柱子坐在石阶上,小小的身子贴在哪儿,眼前就是茫茫湖水。
  还是想家,想爹爹。
  冯依依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想起身回去。
  刚动了两下脚,就听见有人说话,而且正是朝着这边而来。其中一个声音她识得,正是娄诏。
  石拱桥上,娄诏同一位中年男人并行,一步步下到水榭。
  “你可想好了?春闱只是第一步。”男人捏着自己下巴上几根稀疏胡须,是娄诏的老师,颜穆。
  娄诏语气几分敬重,看着一片湖水:“老师放心,我明白。”
  两人立在水榭栏杆前,一高一矮。
  颜穆满意地颔首,眼中几分赞许:“这就对了,你当晓得自己要什么,继而尽力去争,甚至,不择手段!”
  娄诏单手负后,身子比旁边柱子还要挺拔,声音清润中染着微凉:“我不会忘!”
  那个黄昏,半边天像被血染红,耳边挥之不去的惨叫哀嚎。
 
 
第十七章 不远处,戏台上的唱腔被……
  不远处,戏台上的唱腔被风吹着带来这边。
  颜穆撩起衣袍,坐在石凳上,眼睛一抬就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为师听说昨日,娄家的人又为难与你?”
  “小事,往年也是如此。”娄诏话中没有在意,好像说的是别人。
  颜穆摇摇头:“他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入赘冯家,以后到底会因此受影响。仕途,是需要好声誉,不然没回也不会下功夫,摸排考生底细。”
  风掀着娄诏的衣袍,并未开口。
  颜穆一只手搭上石桌,视线望去湖面:“报恩是应该,可你也要小心,牵扯的地方多,留下错处的机会也会变多。”
  “是。”娄诏应了声,脸色淡然。
  “这也没办法,”颜穆道,一双不大的眼中带着精明,“当日若是你听劝,不去冯家找什么,何会被逼着成了冯宏达的女婿?”
  一时静默,风吹水波发着轻轻的水声,哗啦哗啦。
  “冯宏达所做之事,不应牵扯……”娄诏话出一半咽了回去,眉间禁不住蹙了下。
  颜穆的脸沉了几分,左手拉起右袖口,右手在是桌上写着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明白得很,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娄诏站来桌前,看着颜穆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写了四个字:尽早脱身。
  做完这些,颜穆拍拍双手站起来,往那戏台方向望了望,手里捋着胡子赞叹一声:“这出戏好,老夫得过去凑凑热闹。”
  说完,颜穆瞅了眼娄诏,绕过石桌走上石拱桥。
  娄诏看着空荡荡的桌面,脑海中是颜穆的那四个字,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让他脱身,那不就只有一处地方?
  嘴角勾出一个冰凉弧度,娄诏抬头,也离开了水榭。
  周遭静了,只有风吹水波的轻响。
  冯依依贴再柱子边,双眼愣愣的看着湖水,身子一动不动,仿若被冻在了那儿。
  凉风扫着她的脸颊,娇嫩的肌肤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苍白得像年前那一场雪。
  刚才娄诏同颜穆的话,冯依依听见了,虽然很多听不清楚,但是有一件却是明明白白,当初娄诏进冯家,的确是有目的的。
  原来当日邹氏的警告居然是真?
  冯依依觉得很冷,魏州没有扶安的严寒,却是另一种冷,一点点渗透,黏在骨头上不散去。
  眼中升起茫然,当初选的路到底是错了。
  。
  岸上,秀竹沿着湖边的小径焦急寻找,边走边喊:“小姐!”
  曲乐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她往偏僻处找去,直到围着湖转了两圈,依旧不见人影。
  秀竹心慌意乱,跑着去前厅找娄诏。
  “什么?”娄诏站在亭外,一张俊脸沉下来。
  秀竹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小姐说去湖边溜达,我过去找,人就是没见着。姑爷,你快想想办法!”
  “她在湖边?”娄诏胸口一滞,回头看了眼厅里客人,最后下了阶梯。
  “清顺,”娄诏唤了声,“去家里各处门守着,不要让少夫人出去。”
  清顺一怔,看见娄诏脸色不好,也没敢耽搁,赶紧跑着去办。
  娄诏想了想,沿着路往湖边去,身后不知所措的秀竹小跑着跟上,眼眶通红。
  “你回房去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回去?”娄诏道,双手不禁攥起,“还有戏台那儿。”
  秀竹点头,赶紧先朝着近处戏台跑去,期望冯依依已经回了那儿。
  很快,娄诏到了湖边。
  娄宅的湖修得平整,站在任一处都会将景色收进眼底,况且是单调的冬日,湖边有人走动,很容易就能看到。
  湖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的地方,只有……
  娄诏看去水榭,方才他曾与颜穆在哪里说了些话。他记得,门是锁着的,她不可能在那儿!
  心里某处开始发慌,娄诏右手抬起,抓上柳树粗粝的树皮,指尖泛白。
  传来的戏腔让一向自诩冷静的他,起了烦躁之意。面前的石拱桥过去就是水榭,,水榭背面有一处小平台,那里挡风,又能晒太阳。
  娄诏抬步走到桥上,方才也是这样同颜穆一同来的。说着他以后的路,进京之后如何打算,还说了冯家……
  绕过水榭,拐角处是一根朱红色的柱子,高而粗壮,小时候捉迷藏,孩子们都喜欢藏在这儿。
  娄诏薄唇抿了下,一步一步走过去,到了柱子后。
  没有人,这里是空的,冯依依不在这儿。
  娄诏一瞬间,握起的手松了松。
  他跑着从水榭里出来,在湖边的岔路上寻找。
  不知走了多远,娄诏听见了熟悉的笑声,明朗清脆,又有种让人心中发软的甜糯。
  他循着那笑声找过去,就看见一身紫衣的女子站在一座荒院前,抬头看着屋顶。
  “依依!”娄诏唤她。
  “啊?”冯依依回头,脸上挂着还未褪去的笑意,双眼月牙儿一样弯着。
  娄诏双肩松缓下来,心里居然有几分庆幸。
  慢慢踱步到冯依依身边,平稳下方才急促的呼吸:“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身边不带人?”
  冯依依整个人裹在斗篷下,眼睛嵌了星星般闪亮。
  她没有回答娄诏的问题,而是抬手指着屋顶让他看:“你家这边的鸟儿也喜欢打架呀,我还以为只有扶安的鸟儿暴躁。”
  娄诏看着冯依依眼里的光,轻笑声:“鸟不都一样?你以为是人,还分暴躁跟温和。”
  冯依依只是笑,眯着眼睛盯着屋顶。天知道,她内里有多苦涩,甚至眼眶都憋得发疼:“鸟窝在那儿。”
  娄诏顺着冯依依指的方向,只是看见一片残旧青瓦:“你跑这儿,就看了半天鸟?”
  “嗯,”冯依依揉揉自己的脖子,皱起眉头,“看久了,脖子好酸,眼睛也疼。”
  说着,冯依依用手背搓搓双眼,借此想抹去里面的酸胀,以及那快要沁出的眼泪。
  “回去吧,喜欢鸟,明日让清顺给你找两只回来。”娄诏拉下冯依依的手,就见到一双被搓红的眼,明明一瞬前还那样明亮。
  冯依依被抓上的手腕僵住,甚至连抽回的力气都没有。曾经她愿意他牵着她,如今她却想抽回。
  “不用,鸟儿就该自由飞,抓着它们作甚?”冯依依摇头,“你不是在前厅陪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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