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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此多娇——by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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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娄泉和娄明湘进了茶肆,四个人围在桌前喝茶,一起等娄诏。
  娄诏没等到,等来的是清顺。
  清顺说,娄诏碰到几个同窗,正聚在一起说话,让不用等他。
  几人听了,也就顺着原路返回,乘船过了玉湖,回到各自住处。
  回到安临院,冯依依把自己清洗了一遍。
  若是以前,娄诏做什么她都会在意,甚至会去追问。颜从梦的话,更是会让她气炸。
  现在好像心如止水,既然已经放弃,又何必再去执着?
  自己不开心,还连累别人记恨着,没必要!
  。
  天越来越暖,娄诏已经为去京城做准备,去那边还要提前适应些日子。
  冯依依上次收到冯宏达的信,已经过了十几日。她算着,人是否已经回了扶安?
  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冯依依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手里捧着一小筐果干,不时往嘴里塞一颗。
  娄泉从院门进来,身上一套新做的春衣,叫了声:“大嫂。”
  冯依依放下小筐,用帕子擦擦嘴:“表哥他不在。”
  “我不是来找大哥,”娄泉摆摆手,说明来意,“有人说是大嫂的哥哥,过来看你,正在前厅和母亲说话。”
  “哥哥?”冯依依念叨着,她并无兄弟姐妹,倒是有一个堂哥。
  娄泉点头:“姓徐。”
  冯依依一听,便知道是何人,脸上抑制不住开心,同娄泉一道往前厅去。
  从后堂进去,已经听见前面说话声,男子声线清朗,笑起来带着一股阳□□。
  冯依依从屏风绕出去,正与坐在左边客座上的徐珏对了目光,转而对着娄夫人请安:“婆母。”
  娄夫人和颜悦色,看看徐珏那边:“你家哥哥来看你,你们说说话。”
  说完,娄夫人和娄泉一起离了前厅。
  冯依依身后,秀竹更是高兴,走上前去对徐珏深深作礼:“徐公子,秀竹给你拜个晚年。”
  徐珏从座上起来,笑着道:“好,压祟包会给你补上。”
  他人生的俊朗,剑眉星目,身上自带一股张扬的爽气。
  “徐珏。”冯依依唤了声。
  徐珏视线落回冯依依身上,往前两步:“依依。”
  两人一年未见,如今却在魏州相会。
  “你怎么来的魏州?”冯依依问,眼中难掩开心。
  徐珏看去院子春光:“带我去外面看看,我知道这娄家宅子不错。”
  冯依依点头,两人出了厅堂。
  花木睡过冬日,重新焕发生机,此时正努力的招展,更有春花迫不及待开放。
  “回老家陪我爹娘过年,知道你在这边,过来看你。”徐珏看着跟在身旁的姑娘,他才走半年,她就嫁了人。
  冯依依恍然大悟,道:“对,你家离魏州不算远。”
  徐珏抬起手,想像以前那样去敲冯依依的脑袋,可知道她已嫁人,两人再不能如之前般打闹:“你过得好吗?”
  冯依依刚走进凉亭,闻言心口微酸:“你在军营都做什么?”
  “你不回我,转而岔开话题,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徐珏两步上前,挡在冯依依面前,脸上笑容早已敛去。
  “你,”冯依依往后退一步,“窜出来吓死人啊!我很好,你看我都长高了。”
  徐珏皱眉,目光在冯依依脸上巡视,好像要抓到点什么:“长高?”
  冯依依当然知道自己不会再长,可还是举起手比着自己头顶,然后滑到徐珏的下巴高度:“看,是不是?”
  “是,”徐珏点头,身子半蹲下,“真的长了不少。”
  冯依依笑起来,以前也是这样,她说什么,徐珏就会配合她:“说说你。”
  “我?”徐珏双臂抱胸,倚在亭柱上,“骑马射箭,上房翻墙,样样不在话下。”
  冯依依听着,许久不见的家里人,让她前段日子的不安感慢慢消散:“听着像采花大盗。”

  “瞎说!”徐珏到底抬手敲了冯依依的脑袋,随后晃了晃自己的拳头,“以后便宜你了,谁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好。”冯依依笑着应下。
  一年不见,徐珏结实不少,一身劲装衬得他格外修长高挑。
  夕阳残光落进小亭,两人不知不觉说了好久。
  徐珏准备离去,冯依依将人送出大门。
  “你住在那儿?”冯依依问。
  徐珏站在阶梯下,身后是踏着圆球的雄石狮子:“我先来看的你,一会儿去街上找家客栈就行。”
  “不行,”冯依依从石阶下来,到了徐珏面前,“你在魏州不熟,我知道前街就有客栈,带你去。”
  徐珏也不推辞,有趣的笑道:“看样子,魏州你现在也熟悉了。”
  “没有,”冯依依生出淡淡伤感,“我还是想回扶安,也不知我爹回去没有?”
  徐珏正经了脸色:“冯伯我不知道,我爹倒是去了西面,应该一段时间也回不去扶安。”
  “你什么时候走?”冯依依问。
  徐珏抬头看着晚霞:“说不准,可能明日,也可能再等几日。”
  两人走在街上,秀竹跟在几步之后。
  路上,冯依依在铺子里买了些点心,要徐珏夜里做宵夜,后者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笑着收下。
  客栈到了,冯依依跟徐珏告别,转身走去昏暗的街上。
  “依依,”徐珏站在客栈的灯笼下,脸上镀着柔和的光,“你有事,就过来找我。”
  冯依依回头,见英俊郎君高高站立,手里不合时宜的提着大包零嘴点儿点心,笑着点头:“知道。”
  回到娄家,冯依依贪近路,从安临院旁小侧门回的。
  “小姐,我去伙房拿汤。”秀竹在岔口同冯依依分开。
  冯依依独自往安临院走,刚拐过墙角,手腕蓦的被人攥上。还未明白何事,只觉背后一疼,猛的贴去墙壁。
  “你,要……”
  “你去哪了?”娄诏攥紧那只细细手腕,颀长身躯直接将冯依依抵在墙上。
  冯依依鼻间是浓浓酒气,娄诏的脸里的那样近,就算天黑,都能感受到他深沉的黑眸,让人莫名心惧:“没去……”
  话未完,双唇感受到一片凉意,酒味儿蔓延到她的舌尖。
 
 
第十九章 夜里的墙角边异常黑暗,……
  夜里的墙角边异常黑暗,白日蓬勃的草木,现在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风一过,沙沙作响。
  冯依依懵了一瞬,嘴边的疼意让她反映上来,拿着那只还能动的手去推。
  推不开,反而腰身被人的手臂圈上,再也动弹不得。
  她不知道怎么了,被迫仰着头接受,试图别开脸,又被他侧过脸去捕获。
  辗转碾磨,气息相交。
  “咳咳!”冯依依重新获得空气,大口喘着,嘴角、舌尖都是疼的。
  娄诏并未就此松手,一只手几乎要掐断那细细的腰。酒烧得他心肺欲裂,手指忍不住的想要发狠。
  “你醉了,放开我!”冯依依再次伸手去推。
  以往娄诏喝酒,会强忍着难受,然后不停来回走,从不会像今日这样,好像带着很深的怒气。
  “放开?”娄诏染着水渍的唇角一翘,一声若有如无的笑,“我有资格想放开就放开?”
  冯依依皱眉,她曾经期望与他亲近,可如果是这样,她害怕:“是。”
  这样的禁锢让冯依依难受、压抑,这样的娄诏,也让她越来越看不清,不想再纠缠。
  娄诏皱眉,伸手落上面前那张娇媚的脸,微烫的指尖滑上眼角:“是什么?”
  冯依依感觉到眼角的触感,忍不住轻抖一下:“我放手,以后冯家不再关着你。”
  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定住了,两人维持着这种气氛,彼此对视。
  良久,娄诏笑出声来,手抓上冯依依下颌:“是吗?你们冯家就是这样,冯宏达觉得可以,强逼我入赘;如今他的女儿说放手,我便又被轻松踢走?”
  平日一贯的冷静淡漠,全在这一刻分崩离析,连娄诏自己都没发现,他几乎咬碎自己的牙根。
  “你们当我是什么?”娄诏俯首,薄唇凑近冯依依耳边,声音冷冽。
  冯依依扭着身子想动动,后背硌着粗粝的墙,身前的人几乎挤出她身体中的所有空气:“你放开我,咱们好好说。”
  “说什么?”娄诏知道自己不会松手,过往和现在掺杂成一团,乱得让他再也分不清。
  黄昏时,他从外归来,酒意难受,看见明媚的女子站在小亭中欢笑。他想上前去,走过两步,才发现,她对着笑的人是谁。
  她在和那人比身高,应当很开心吧?一双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那人说,要保护她。
  呵!
  有下人经过,或许听见了这边动静,探过脑袋看了眼。
  娄诏转脸过去,嘴中冷冷送出一个:“滚!”
  那下人赶紧低下头,脚步飞快的溜走。
  冯依依掐着自己的手心,极力想冷静下来,声音尽量像以前那样轻柔:“你不舒服?”
  娄诏一怔,继而点点头。
  “回房去,我给你泡碗热茶,喝下就会舒服。”冯依依手指动了动,最后落在紧箍着自己腰的手上,勾他的手指。
  娄诏手松了,任由那只小手握着他的手。
  冯依依松了口气,带着人回到安临院。不长的一段路,娄诏只是跟着,再没说一句话。
  回到正房,娄诏坐去榻上,接过冯依依送上的热茶,目光有些复杂。
  “去躺会儿,会舒服些。”冯依依见娄诏安定下来,心中一松,方才的他实在让她害怕。
  娄诏握着茶盏,冰凉手心感受到温暖:“书房抽屉里有解酒丸。”
  “好。”冯依依转身走去西间。
  她只来过西间一回,四下看看,墙角有一张五斗柜,想是解酒药就放在那里。
  抽开上头两个,并没有找到,抽出第三个,就看见一个青色药盒。
  冯依依抓起药盒,不经意看见下面压着一封信,字迹竟是冯宏达的。
  犹豫的推回抽屉,冯依依走去正间,把解酒丸给了娄诏,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封信。难道是父亲又来了信,娄诏忘记给她?
  晚上,两人简单用了膳食。
  冯依依并没有早睡,而是拿着未完成的绣棚子,坐在榻上绣花。
  娄诏酒意消散几许,在书案上写了几封信,后面清顺接过送了出去。
  “不睡?”娄诏走到塌边。
  冯依依抬头,面色如常:“绣完这片叶子。”
  娄诏探头过去,眉头微不可觉皱了下:“荷花?”
  “是菊花。”冯依依回,然后举起棚子对着灯烛仔细看着。
  “哦,”娄诏站直身子,往浴间走去,“挺像的。”
  冯依依也知道自己绣的不行,不过在这儿靠时辰而已。
  等到浴间响起水声,冯依依扔下绣棚子,快步进了西间,直接拉开五斗柜的第三个抽屉。拿信的时候,才发现不止一封。
  她抽出最上面那封,从里面拿出信纸展开,凑近在烛火下,心怦怦跳着。
  因为着急,冯依依直接略过信首的名讳,看起正文,看过几行字,整个人怔住在那儿,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信是冯宏达写给□□书院院长的,内容居然是禁止娄诏入院读书。
  她抖着手,抽出另一封,那是为娄诏担保举荐的老举人……
  冯依依如遭雷击,身形微晃两下,手中信纸轻轻落于地上:“怎么会?”
  信上冯宏达落款的时间清清楚楚,半年多前,正是娄诏答应入赘前的一个月。
  冯依依记起来了,那时为何娄诏突然从家中搬走,不留只字片语。方才在侧门,他也说是冯宏达逼他入赘。
  这些话,扶安有人传,以前她只当是别人嘴碎,冯宏达也一再说过,娄诏是自己愿意的。
  原来不是,是冯家强扭着娄诏与她成亲,错的是冯家。
  冯依依突然就想通,娄诏为何对她冷淡,不是他性子本这样,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她,一直是她一厢情愿。
  到头来,真是他们冯家对不住娄诏。
  冯依依叹声气,正间此时正好传来动静,是娄诏从浴间里出来。
  “你在做什么?”娄诏见榻上无人,书房里却哗啦一声响。
  说着,他两步便进了西间,看见蹲在角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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