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幾天都沒見著蘭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怎麼了?上次他離開時一臉沉痛的表情,我很怕他出事,你知不知
道他住在哪間客棧?我想去見他。」不知為何,他此刻真的很想見蘭。
蘭小小的聲音依舊冰冷,「他很好,不用你擔心。」
「我要見他。」耶律那哲語氣堅決又語帶威脅地說:「要是今晚沒能見到他,以後別想我會為耶律家留後!」
「我知道,我會和他說的,你走吧!」
耶律那哲沒再說什麼,離開了房間。
他一走,蘭小小的心又不規律的劇跳起來,他難受的緊按著心窩處,痛苦的呻吟:「嗚……好痛、好痛……那
哲,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第八章
夜裏,換上男裝的蘭小小來到小酒樓時,耶律那哲已在那裏等候多時,手上還拿著酒壺,從他站都站不穩的樣
子看來,似乎已經喝上好一陣子了。
蘭小小急忙跑上前,扶住快傾倒的他。
「那哲,怎麼喝得醉醺醺的?來,先坐下吧!」
然而,瘦弱的他根本扶不住健壯的耶律那哲,原本想扶他坐到一旁的石椅上的蘭小小反而被他拉了過去。
「走。」耶律那哲突然說。
蘭小小覺得莫名其妙,「去哪里?」
「喝酒。」
「你還要喝?」瞧他都醉得站都站不穩了還想喝。「那哲,我看你還是上床休息吧!」
耶律那哲不高興的大吼:「囉嗦!我今天心情惡劣極了,陪我喝。」
「可是你……」
沒等他的話說完,耶律那哲硬拉著他離開了。
※ ※ ※
兩人來到蘭園,耶律那哲還是喝個沒完。
見他喝得又猛又急,蘭小小連忙制止道:「那哲,別再喝了。」
「別管我。」一把撥開他伸來的手,耶律那哲表情痛苦、悲傷地說:「為何她要這樣傷我……」
「那哲……」見他痛苦,蘭小小的心也不由得一陣難受。
耶律那哲又猛喝一杯酒,望著房內一盆珍貴的蘭花,他忽然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走向那些盆栽。
「既然她不懂我的愛,我何必留它們?」
話或,耶律那哲大手一揮,一盆盆的蘭花隨之落下。
見狀,蘭小小連忙上前制止。「不、不要,別這樣。」
耶律那哲推開他,「讓開,我要摔爛它們。」
蘭小小又上前拉住他,「求求你,快住手啊!」
兩人拉扯間,一個不小心耶律那哲的手被花臺上破碎的瓷片割傷,劃出一道深紅的血痕,霎時鮮血不斷由傷口
流出。
驚見他的手血流不止,蘭小小連忙撕下衣擺為他包紮。
「求你別再摔了,好不好?」蘭小小望著傷口,啜泣地道。
「你哭什麼?受傷的是我,有什麼好哭的?」耶律那哲用力的摔開他的手,沒綁好的布條松落在地上。
「那哲,你真的醉了,睡吧!睡一覺你會好些。」
蘭小小扶著耶律那哲走到床邊,卻被他反身壓在身下。
耶律那哲凝望著他的眼睛。「蘭,你有著與她一樣的眼眸,一樣令人心醉的眸子。」
蘭小小掙扎地想要起身,卻推不開耶律那哲,「別鬧了,你壓得我好重。」
耶律那哲還是壓著他不放,「她那麼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你呢?蘭,你會在乎我嗎?」
蘭小小開始錘打他,「你……你喝醉了,快讓我起來。」
「你也一樣不在乎我嗎?回答我。」耶律那哲抓著他的肩怒吼著。
蘭小小被他抓痛了,知道他正發著酒瘋,只好幫哄的說:「你醉了,早點休息吧!我要走了,快起來。」
一聽到他要走,耶律那哲更是勃然大怒,「連你也不理我嗎?你也要像她一樣是嗎?可惡!你們都一樣,一樣
讓人痛恨……」
「那哲……」耶律那哲瞬間陰沉的眸子,讓蘭小小不寒而慄,他死命的推著那不動如山的身子,「你別鬧了,
快走開!」
「別想逃,別想逃離我。」話落,耶律那哲一把將他丟上床。
「嗚!好痛。」撐起身子,蘭小小直往後退,害怕的問:「你……你做什麼?快讓我走。」
「做什麼!哈哈哈……」耶律那哲狂笑不已,「誰都別想逃。」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蘭小小,衣服突地被耶律那哲掀開,香肩裸露。
「你……」
耶律那哲欺上他的身,撫摸他柔順的秀髮,在他耳邊喃喃輕語:「我要你們這些不懂我的愛的人得到懲罰。」
「不……啊……」蘭小小恐懼的大叫。
來不及反抗,蘭小小的外衣已被耶律那哲強硬的褪去,只留下單薄的襯衣,若隱若現的胴體,惹得耶律那哲更
是欲火難耐。
「蘭真的很美,就像小小一樣,有著雪白的肌膚……」輕撫著他的臉龐,耶律那哲一臉淫笑的說。
「不,別碰我,不要碰我。」蘭小小害怕的打掉他的手。
見他抗拒,耶律那哲馬上憤怒地扣住他的下顎。
「你也想反抗我,連你都要反抗我是嗎?」神智愈來愈不清楚的耶律那哲憤怒的用腰帶將蘭小小的手捆綁在床
柱上,「哈哈……這樣你就拒絕不了了吧!」
「你瘋了是不是?我是男的不是女人,快放開我。」蘭小小用力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加諸在身上的束縛。
「男人?」耶律那哲俯視他,眼神逐漸迷離而渙散。「小小,原來面紗下的你這麼美,可是你為何要嫁給老頭
子,就因為不能生育嗎?可是我不在乎啊!為何拒絕我?我是那麼的愛你啊!」
「你清醒點,你快醒醒。」蘭小小的心好痛,原來他一心愛的只是女裝的他,而不是眼前的自己。他痛苦的落
下了淚。
耶律那哲像是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逕自笑著,撫著他雪白的肩說:「你終於有乖乖的讓我碰你了,我好高興,
這樣的你我好喜歡。」
他俯身吻上他的唇,先是輕啄,隨後狂野地探入他口中,手跟著不安分的隔著薄衣撫摸他。
此時蘭小小的淚已然決堤,他知道耶律那哲的眼中不是現在的他,而是女裝時的他。
淚止不住的流,流出悲傷,也流出心碎。
「不、不要……你又想像之前一樣非禮我嗎?」啜泣的聲音,像在斥責他無禮的行為。
聽見同樣的話語,耶律那哲停下動作。
「非禮?」他低下頭,沉默半晌後,語氣冰冷的說:「就算是非禮,我也要得到你。」
蘭小小睜大眼睛,難以置信他會如何放肆,然而他還理不清頭緒,耶律那哲已抬起他的雙腳,褪下最後的阻隔
,硬挺的火熱直抵他未被開發的禁地。
感覺到灼人的灸熱抵住自己,蘭小小驚恐不已的大叫:「住……住手……不要……」
耶律那哲根本不理會他的推拒,硬是闖入。
從未有異物進入的秘地,一時間被撐大,蘭小小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從撕裂處滲出了鮮紅的液體。
隨著耶律那哲狂肆的律動,雪白的被褥被染成了紅色。
耶律那哲邪妄的撫向私密處,然後將沾著血的手擺在蘭小小面前。「原來你還是處子,瞧,落紅了呢!」他邪
邪一笑。
蘭小小羞憤的撇過臉,「你……真是下流!」
「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如你所願。」
耶律那哲加速擺動腰身,讓兩人的撞擊更加猛烈,激狂的律動讓本來就不適應的蘭小小難受得緊抓住被單大叫
。
「唔啊……痛、好痛……住手……」
耶律那哲卻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他俯下身狂吻他的身子,留下一個個紫紅的印子。
「小小、小小……再叫大聲點。」
聽見他呼喚的名字,蘭小小整顆心全碎了,淚水濡濕了被子。
「嗚嗚……」他咬著唇忍住不出聲。
聽不見他柔美的叫聲,耶律那哲甚是不悅,「叫啊!為何不叫了?我想聽你的叫聲,快叫!」
蘭小小還是不願意出聲,將唇咬得更緊。
見他固執的模樣,耶律那哲可不會就這樣放過他,他惡狠狠的在他的肩上咬了一下,白嫩的肌膚馬上出現一道
齒痕。
「啊!」受不了肩上的疼痛,蘭小小終於叫出聲。
「真好聽,不管怎麼聽,你的聲音都那麼好聽。」他解開束縛住蘭小小的腰帶,命令道:「抱住我。」
「不……我不要。」體力早已耗盡的蘭小小還是試圖反抗。
「到現在你還想反抗我,別想!」
耶律那哲一把將他抱起,讓兩人更加緊密的結合;難以承受的蘭小小,痛得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唔……好痛……」
吻著他淌下的清淚,耶律那哲邪魅地說:「我會讓你知道反抗我的下場。」
「不要……啊……」
耶律那哲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只是不斷衝擊浸吞著他的身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承受不了的蘭小小暈了過去。
翌日午後——
「嗚……可惡!頭好痛。」宿碎的耶律那哲揉著太陽穴呻吟。
略微適應頭痛後,耶律那哲想下床喝杯茶解渴,方轉頭,卻瞧見一身赤裸且滿身吻痕的蘭躺在自己身旁。
蘭?他怎麼會睡在這裏?而且還……
正當他疑惑時,低頭一瞧,發現自己也是全身赤裸。
他的臉色登時變了。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們兩人都赤身裸體,而且沖從床上的情形看來,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激情。
看著床被上斑斑的血跡,他的神情更是凝重。
他受傷了?是他傷了他嗎?
他氣惱的捧著頭罵自己:「可惡!快想起來,昨晚到底怎麼了?」
記得昨天喝了不少酒,夜裏見到了蘭,然後到了這裏又喝了不少,後來一氣之下砸了盆栽,結果……
愈是回想,耶律那哲的心就愈沉;到最後,他終於想起自己做的糊塗事。
「我將蘭當成是……」
他竟然將蘭當成小小把他給玷污了!
怎麼會?他竟然對他做出這樣的事來?
耶律那哲完全無法相信自己會對男人做出這樣的事,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他的好朋友。
他駭然的下床坐到椅子上,喝了杯酒壓驚。
他凝視著床上的蘭,愈是看著,他的心就愈覺得罪惡;不過愈瞧也愈覺得躺在床上的人有著小小的影子。
要是小小是蘭該多好,這樣就不用有任何顧慮了,反正他在外也老早被傳有龍陽之好了。
「我在亂想什麼?我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耶律那哲對自己如此荒謬的想法,訝異得猛搖頭。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床上的蘭小小呻吟了一下,緩緩的坐起身來。
見他起床,耶律那哲無措的看著他。
蘭小小望了下他,本想下床,卻因身上的痛讓他無法移動,只能眉心緊皺地坐著。
耶律那哲上前想幫他,沒想到他一靠近,蘭小小就驚恐得顧不得身子的疼痛直往後退。
「蘭!」耶律那哲愧疚的喊他。
蘭小小防備地看著他,「別過來。」
「好,我不過去。」見他駭懼的模樣,耶律那哲沒敢再往前走一步。
「走開、走開……」
耶律那哲歎了口氣,無奈地走到一旁。
確定他離自己有一段距離,蘭小小才忍著痛下床,拾起被丟在地上的破爛衣物,他小心翼翼地盯著耶律那哲的
一舉一動,慢慢的穿上衣服。
耶律那哲知道他已對自己心存恐懼,不會再信任自己了。
他想為自己辯解,卻又找不出任何理由。
穿好衣服後,蘭小小舉步就要離開,不意瞥見那些掛在牆上的蘭畫。
看著自己所繪的蘭,他忍不住想起耶律那哲對小小的愛……雖然都是自己,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身份一暴露,
耶律那哲就會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他好恨,為何每個人都說他美得如同女人般,但他卻是男兒身。
思及此,他像發了瘋似地沖上前去撕毀那些畫。
耶律那哲一看他撕掉那些畫,心急地上前制止。
「蘭,你做什麼?住手!被撕……」
蘭小小依然不停手,將他所繪的畫全數撕丟棄在地上。
他狂亂地大喊:「我要撕,我要將這些畫統統撕掉。」
耶律那哲驚呆,他實在沒想到一向文靜的蘭,竟然有生氣發怒的一面,他以為他撕畫是為了自己欺汙他的事,
急忙說:「我知道你生氣昨晚的事,也知道我不可原諒,可是我真的很抱……」
他歉字還未說出,就被蘭小小猛然打斷。
「不!別想我會原諒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沒錯,他要他心裏一輩子都記得自己,就算這是一段不美
好的回憶。
「蘭……」看著他決然的表情,耶律那哲覺得自己的心竟然比被小小拒絕時更痛。
「別叫我,不准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蘭小小發狂似的大吼。
「你聽我手,我……」
蘭小小捂住耳朵,「不、我不聽,我不要聽。」他是真的不想聽,他怕耶律那哲會說他只是替代品,如果真是
如此,那他寧可保有美好的回憶。
「別這樣,別不理我,蘭。」
「不……不要叫我,我……」激動的蘭小小心悸又犯,而且比以往都來得讓他不適,他痛苦地揪緊胸口,急促
的喘氣,「呼……呵呵……」
耶律那哲擔憂的看著他,「蘭,你怎麼了?」
蘭小小還是喘個不停,最後終於受不了地昏倒;耶律那哲不顧一切地上前抱住他。
大夫專心地為躺在床上的蘭小小診療。
把完脈,大夫轉向耶律那哲,「耶律少爺,您太不小心了,難道您不知道他長期有心悸的毛病,怎麼能讓他那
麼激動呢?」
「心悸?」這不是和小小一樣的毛病嗎?「那他現在怎麼樣,要不要緊?」
大夫沉吟一會兒,「很不樂觀。」
耶律那哲胸口一窒,緊張的說:「你一定要救他,聽見了沒?一定要救他!」
「這是當然。」大夫邊寫藥方邊說:「看來他平日就有在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然要是再晚點治療,恐怕就回天
乏術,不過我的方子只能暫時穩住他的病情。」
「不能治好嗎?」
「這病是沒得治的,只能治標而已,不過他吃的藥似乎比我的來得高明,最好還是讓他服用他原本的藥。」大
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耶律那哲點頭,「嗯!我知道了。」
大夫又叮嚀了句:「最好不要再讓他受刺激。」大夫指了指蘭小小頸上的紅點,欲言又止地說:「還有太刺激
的行為……那我走了。」
「我明白。」他對著一旁的僕人道:「阿財,送大夫。」
阿財打開門,「是,大夫請。」
大夫跟僕人走後,耶律那哲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中的蘭。
「蘭。」撫著他的發絲,看著他剛被病痛折磨的模樣,耶律那哲有說不出的心疼。
對小小的狂戀,似乎與對蘭的熾愛交疊在一起了。
一直以來,為了氣他爹,老說自己有斷袖之癖,從來也沒想過竟然會有弄假成真的一天。
他俯身吻上他的額頭,輕柔地道:「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小小,可是這樣的感情,你會答應嗎?她又會
答應嗎?」
第九章
夜裏,晚風輕送,帶著些許涼意。
睡上好些時辰的蘭小小叮嚀一聲後,緩緩的睜開雙眸,卻不見他想見的那個身影,心中頓感落寞,熱淚也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