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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有了读心术--瓜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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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他为了伺候好徐善,看得最多的除了折子和修仙话本,就是各种花里胡哨的避火图了,专挑那些新奇的、荒谬的学习,又喝鹿血又吃仙丹,陆濯敢说,倘若他不行,这个世上就没有第二个男子行。
  他受不住了,他必须反守为攻攻城略地,让徐善重温何为男人雄风,让徐善受不住!
  陆濯的眸底戾气横生,纵马上前掠人。
  徐善头都不抬,伏在崔九的肩头嘤嘤,好像被吓坏了:“九郎,我好怕呀,是不是歹人过来了,想要掳走我去当传说中的压寨夫人,不要啊……”
  崔九人在危机四伏的驴车上,怀里有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正无辜地睁着一双桃花眼,与陆濯对视,谁也没先开口。
  “九郎,你可是忘记你的袖箭了?”徐善宛转地点拨,“这个时候,应当让袖箭有用武之地了呀。”
  好一个毒妇!
  陆濯颊侧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徐善巴不得他死啊。
  不愧是与他携手过半生的人,他们狠心到一处去了。不过,他可不似徐善这么荒淫无道,他看到有人往他的后宫塞入莺莺燕燕就烦,而徐善倒好,上辈子就跟崔九勾勾搭搭了!
  那怪那日曲江之上,落水的是徐善,而不是上辈子的左家女。
  他陆濯重生后惦记着和徐善重温鸳梦,徐善倒好,早已把他这个死了的前夫抛之脑后,只惦记着娇嫩可口的新人!
  今时今日,李直有错,好好的箭射到了驴屁股上,起了惊乱,给了徐善对崔九投怀送抱的好时机。崔九也犯了大错,不守男德,都不知道把徐善推开。
  就这么一茬子的工夫,徐善连“九郎”都喊上了!
  徐善从未唤过他“五郎”。
  陆濯心里抽抽,闭了闭眼,对崔九凉道:“徐小娘子如此为你操心,你为何不对我举箭?”
  崔九眸光逡巡,从李直等人围着的圈子上收回,很是无奈:“五殿下,我一介白身,还是很想多活几年的,您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他这个人,是这样的。上辈子怕不行的事儿暴露,甚至不敢充盈后宫,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五、五殿下?”徐善颤颤的声音扬起,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九郎,五殿下来救我们了,一定是这样的!”
  陆濯面沉如水,盯着徐善的发髻,格外不善。
  崔九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眼前这一幕,宛如是在码头扛了一天麻袋的丈夫晚上回家,不幸目睹娇妻正在家中偷人。那种悲愤、激怒、绝望,五皇子殿下浑身萦绕满了。
  可是,本不应当如此。
  陆濯与徐善并无多少瓜葛,陆濯甚至要取徐善的性命。五皇子殿下的迷惑行为太多,这就是天潢贵胄吗?
  “下车。”
  陆濯居高临下,看他们像看两只蝼蚁。
  可惜蝼蚁尚可相互依偎,就没人跟他依偎。
  徐善抖了一下,崔九眸光没动,却立即扶住她的臂弯。
  都有这种默契了。
  陆濯嫉妒无比,他再也无法克制,斯文的表象撕开,身一侧手一捞,跟拎麻袋一样把徐善往马背上一提又一扔,在周遭的惊呼声中一抽鞭子,带着打横搁置的徐善驱马飞驰而去。
  徐善被颠得荤七素八。
  ——“陆濯疯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陆濯怎么越活越不会了,人家在马上、在牛背、在车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快乐,陆濯只会把我当成麻袋。”
  “闭嘴。”陆濯掐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
  徐善迷惑,她分明没有说话呀。她还忧心一张嘴,就吃入满口的凉风与沙尘。
  颠簸中,徐善抬眼,她只能看到陆濯的下巴,微微抬着,瘦削而锋锐。
  ——“颠吧颠吧,最好马跑得再快一些,等停下来我就吐你身上。”
  陆濯的下巴绷得越发的紧了。
  -
  被他们丢下的李直一众人与崔九面面相觑。
  崔九抬眉:“李侍卫,你们不用追随五殿下而去?”
  “崔郎君不若关心关心自己,旁的不是你应当关心的事情。”李直严肃地说道。
  孤男寡女,多好的场景。他曾经一直不懂事,但此时此刻,他决心当一个懂事的下属,说什么都不会冲过去破坏殿下和徐小娘子两人相处的。至于他们俩处完了还互不互刀,那是另外的事情。
  “李侍卫怎知,我关心的非我之事?”崔九在李直反应过来前把话带了过去,他咸鱼般往驴车上一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好关心自己的,莫不是要关心京城一口薄棺碎银几何?”
  李直:“倒也不必如此悲观。”他和王得志天天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死了这么多回也没真死。殿下还是很不错的,疯归疯,但人善良,要对徐小娘子下手这桩事先不谈。
  “确实。”崔九点了点头,好像才想起来什么,“我崔家在京城的管事约了酉时三刻来碧云寺找我议事,他疑心我动了铺子里的账本,称若见不到我的人影就报官找京兆尹做主。李侍卫,眼下几时了?”
  李直:“……”
  崔郎君居然还小留了一手,真是受不了这些心眼子多的人了。
  哎,活着好累,李直麻木地说道:“时辰不重要,既然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赶紧赶回碧云寺吧。”
  说着,来了两个侍卫,把人事不省的赛扁鹊架了起来,干脆利落地拖走老祸水。
  崔九看着赛扁鹊被弄走,没说什么。
  驴子伤了娇嫩的臀部,不能走了,李直他们腾出一匹马来,给崔九骑着。
  “崔郎君真是不容小觑,能文能武。”李直怕路上尴尬,又怕崔九使坏,于是没话找话说,“与我们殿下一样,所擅之物颇多。”
  “不敢不敢。”崔九虚怀若谷,微微一笑,“崔某唯擅怜香惜玉。”
  李直:“?”
  哎,崔九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欺负他榆木脑袋,拐着弯骂他家善良的五殿下心狠手辣对徐小娘子残忍?
  忠实如李直,刚想与崔九好好理论一番,为自家主子挽尊。
  而崔九已经拍马去往碧云寺,远去的衣袂融在了暮色里。
  -
  此时的京城。
  城西深曲,蓬门荜户,还是燕娘发现了不对劲,挤进床榻下一看,惊叫了起来。
  “不好啦,大人们快来看!”
  须臾之后。
  王得志和徐羌都不再拉扯,围绕在昏迷的鲍桧左右。
  “怎么会是他?”
  王得志难以置信,他掐了一个颤巍巍的兰花指,在鲍桧脸颊上一弹,没弹醒。
  “唉,唉!”
  王得志就想不明白,他这场瓮中捉鳖好好的,怎么会让赛扁鹊那把老骨头逃掉了。这下好了,捉拿赛扁鹊的功劳怕都是要被崔九和李直瓜分了,他王得志什么时候才能将功补过远离马厩?
  “徐羌——”
  王得志觉得,这都是徐羌跟他拉扯、分散他心力的缘故。他气咻咻地指过去,兰花指却被徐羌压下去。
  “王公公息息怒,我与鲍小国舅老熟人了,有法子唤他醒来。”
  徐羌一桶凉水浇到鲍桧的头上,左右开弓啪啪给了他四五六七个大嘴巴子。
  鲍桧悠悠转醒:“我这是在哪儿,发生甚么事了……嘶!”他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国舅,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这模样像是被打了啊。”徐羌关心道,“哪个歹人对你下的毒手?”
  歹人、歹人。
  鲍桧的记忆一下子全起来了,他委屈得嗷嗷地。
  “我方才在床榻下遇到了歹人啊,我好心好意帮他松绑,他恩将仇报,一帕子蒙汗药送我发晕……我要报官,我要找京兆尹!”
  说着,鲍桧要爬起来,他腿脚尚且酸软,还是徐羌给他搭了把手。
  “怎么如此匆忙,莫非你有了什么证据不成?”徐羌道,“我可不信。”
  鲍桧愤怒地把收到的匿名信往下一拍:“我是被诱着过来的,我被歹人玩弄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给我下蒙汗药的就是歹人之一,他们借着我冲进来主持正义,里应外合逃脱了。”
  徐羌啪啪鼓掌:“说得十分在理,小国舅,你如今让我刮目相看。”
  王得志的目光却微微凝固:“这信——”
  “可有什么不对?”徐羌好奇地问。
  “无,无。”王得志笑了两声,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信上居然是殿下的字迹,怎会如此!
  倘若呈给了京兆尹,再呈到御前,要出大乱子的啊。
  鲍桧宛如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的仇人一个又换一个,眼下专注于给他下蒙汗药的黑心歹徒。
  “他不会已经逃出城了吧,很有可能的啊。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京兆尹,事不宜迟,他这样伤害我,我不能让他跑了!”
  徐羌以德报怨,在王得志闪烁的眼神中把手一抬,对他带来的那些人说:“小国舅太难了,兄弟们,我们去送小国舅一程,相信小国舅一定不会亏待我们。”
  “好!”
  在众人的气势如虹声中,徐羌的眸光也跟着闪烁了两下。
  赛扁鹊若是出城了,那善善呢。
  亲娘哟,善善不会也出城了吧,那城门都关了,善善不会夜不归宿了吧。完了,他徐羌命不久矣。

  碧云寺,徐善确实要夜不归宿了。
  陆濯直接载着她从后山直入后院,到了地方。陆濯眉压着眼,一声不吭,飞身下马把徐善跟扛麻袋一样往肩膀上一扛,大步踏入室内。
  徐善挣脱不得,她的腰要被捏坏了。
  “五殿下,五殿下有话好好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您可千万不能做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情。”
  ——“我真的好害怕,他这身板我好怕我把他压倒。我跟他殴打起来,算不算弑君?”
  “我错了,就当是我错了好吧。五殿下,您能不能稍稍冷静些许,五殿下不关心神医大人赛扁鹊了吗?”
  ——“救命,就陆濯这不堪的品性,看着寡淡却一肚子的淫/乱,跟崔九看似风流实则禁欲全然不同,谁来救救我!”
  陆濯把徐善往床榻上一扔,徐善立刻滚了两圈,离他远远的。
  他不在意,欺身而上,手随意一伸,把帷幔拽下,遮住了整个床榻。
  陆濯拽着徐善的脚踝把她扯到身下,压了上去。
  “闭嘴。”他道,“不准在我跟前,提旁的男人。”
  旁的男人,谁?
  徐善若有所思,颤颤地问:“……神医大人赛扁鹊?”
  震惊,陆濯如今越发离谱了,竟然连赛扁鹊的酸醋都吃!
 
 
第25章 陆濯徐善打起来了!
  房舍高大,陈设清美。锦衾玉枕,帐绕床围。角落置着一尊麒麟小鼎,如云的香雾从麒麟口中徐徐吐出。
  清幽正经的碧云寺后院,居然藏着这样的一方洞天。
  洞天福地的深处,陆濯宛如黄袍怪,刚刚掳回来百花羞,他伏在徐善的身上,下巴压在她的肩头,低哼一声:“别提他。”
  崔九也好,赛扁鹊也罢,都是腌臢无用的男人,他一个都不想听见。
  曲江初逢时,他们心里各自惦记着事情,那场落水带来的都是惊,全然来不及体会旁的。如今,帷幔隔绝了天光、也好似隔绝了一切纷杂,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混沌中相互依偎,眼下究竟是上辈子、亦或者这辈子,都不重要了。
  陆濯压着徐善,把她搂在怀中,收得越来越紧,单薄的下巴在她的颈窝蹭来蹭去,气息缠绵。
  徐善很是乖巧,或者说识时务,她被陆濯强拥在怀里,任他搓揉。陆濯唇角得意地勾起,在徐善耳垂轻咬,如愿以偿地听到徐善咛了一声。
  他果然很行!
  他唇角隐秘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旋即,他耳边传来不详的声音。
  ——“春天来了,又到了发情的时候。”
  ——“陆濯在得意什么,他既没嗑丹药,又没喝鹿血,不会以为我怕他吧。真是替他发愁,待会儿受不了场如何是好。”
  “……”陆濯的得意戛然而止。
  是他大意了,帷幔可以隔绝一切,但隔绝不了徐善那时不时给他当头棒喝的心声。
  徐善,其心可诛的徐善,看起来娇弱小意,任他上下求索,实际上一直没有进入状态,还想着看他笑话!
  陆濯的血气宛如在最滚烫的点被浇了一盆雪水,整个人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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