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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前夫有了读心术--瓜月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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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皇帝天天在徐正卿面前赞美他儿子陆濯身强力壮力能扛鼎,徐正卿姑且信了,如今再看他仿佛是个脑子正常的人,徐正卿姑且再满意一些。
  人活着,不就得学会自我和解吗。
  看他这模样,温氏冷不丁道:“你那些画,都是五皇子作的。”
  “哦,那些啊,”徐正卿一怔,“……哪些?”
  四目相对,温氏也露出了迷之微笑。
  “……”
  徐正卿的一双眼缓缓地睁大、再睁大,手指哆嗦了两下。
  “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他道,“渔父濯缨,谓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这般明显,渔父又能是哪个,又能是哪个!”
  他背着手,长吁短叹,在帐篷里不停地打转,转得温氏头晕。
  “你从前真不清楚?那做什么收人家的画。”
  “我只当那些画是五殿下寻来送与我的,我自是坦然受了。”送老岳父的爱物以示亲切,这多么正常呀,“我哪知道,画就是五殿下作的。”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好事啊!
  翰林大人脚步一顿,他突然想明白了。
  “真是送与你的,怎会专寻了情画送来,你呀你……你去做什么?”
  温氏正说着呢,就看到徐正卿把自个收拾的萧萧肃肃,抬着步子要出去了。
  “我思念陛下了。”徐翰林要去寻亲家公了,“我如今心里欢喜。”
  真的好想再听一遍五皇子殿下力能扛鼎的往事啊。翰林大人又与自己和解了。
  -
  二皇子平王的帐篷,离老皇帝的龙帐比较远。
  他已经一宿没睡了,但整个人越发的精神抖擞。眼袋挂老远,但眼底有着幽幽的鬼火。
  平王妃面色惨淡,被捆在一边,嘴巴被堵住,绝望地看着平王。
  平王一动不动,专注地盯着来路。
  直到有人来报:“成了!”
  平王大喜!
  外头已经闹起来了。
  “五皇子遇刺,与徐家女双双不知所踪!”
  “康王遇刺,康王妃早产了!”
  “康王?怎么还有他的事!”喜上加惊,平王的脸皮子扭曲,“谁刺的他?”
  这可不是他干的啊,他还等着让老二背刺杀老五的锅呢!
  -
  徐善和陆濯正在山谷底下。
  “甩开刺客了?”徐善声音放的轻轻的。
  “没呢,他们都是死士。”陆濯苍白的面庞上起了绯红,“我虽早有准备,但也不能立刻除了他们。”
  不是不能,怕是不想吧。毕竟要将计就计,显得太游刃有余怎么好卖惨。
  徐善心里想想,也没说出来,但陆濯仿佛懂她意思了,坚定地说道:“我这都是为我们俩的日后着想,夺权这种事,能不流血就不流血。”
  若流的是平王的血,那没事了。
  徐善帖在地面上听了听,并没有听到马蹄声,她起身,睇了陆濯一眼,“这不是甩开了吗?”还想骗她,也不看看她上辈子多活了多少年。
  “或许刺客是弃马了,只身入了密林。”陆濯面不改色,“纵然有李直把他们引向别处,也难保有漏网之鱼追过来。”
  这是有可能的。
  徐善往自己身上补了些防虫蛇的药油,再把小瓶子丢给陆濯:“那我们快走吧。”
  “你牵着我的手。”陆濯自然而然地说道。
  徐善跟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我腿伤了。”陆濯可怜兮兮,只差脱下裤子,把伤处给徐善看。
  徐善蹲下去看按了按,抬头蹙眉看他:“什么时候的事?”
  “就方才。我怕耽误你跑路,一直强忍着没说。”他负手,侧首,“算了,你自己去吧,不用管我了。”
  徐善看看他,当真二话不说,起身离去。
  陆濯:“?”
  山风里传来徐善的心声。
  ——“这个男人,怎地总有一条腿不中用。”
  什么叫做总?
  何来的总!
  陆濯震怒,刚想身残志坚地冲过去,好好自证清白,徐善回来了,迎头丢给他一截竹竿子。
  “自己撑着走吧,五殿下力能扛鼎,这点小事必然难不倒您。”徐善恭维了他一顿,眼风一扫,才发现不大对,“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冲也要冲过去跟刺客殊死搏斗。”陆濯倔强道。
  “正常一些吧,李侍卫的饭碗您就别抢了。”徐善大无语,真不知道陆濯是不是野鸡肉吃多了撑得慌。
  这块山头本就是皇家围猎之地,上辈子他们来过很多次,今日也是早有准备,顺着山谷的这条小溪流走到尽头,会有一架吊桥,正好与碧云寺的后山相勾连。
  有陆濯这个拖油瓶,他们走得慢慢吞吞,等到了溪流尽头,徐善一怔。
  “桥呢?”
  吊桥没了!
  陆濯同样惊异,竹竿都拿捏断了:“这是有人构陷你我啊!”
  -
  风雨欲来。
  老皇帝的龙帐旁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侍卫,他老人家准备起驾回宫了。
  他要先走一步,至于生孩子的就先在这里生,失踪了的自有人继续寻,总不能耽误他的脚步。
  康王妃受惊,产子并不顺利。帐篷里面不时有凄惨的女声传来。
  康王在帐篷外踱步来踱步去,盯着龙帐的方位,皇长孙就要出来了,父皇这个时候跑了,让他这个皇长孙之父颜面何存?
  “王妃可生了?”他焦虑地催问。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里头传来欢呼的声音,“王妃娘娘,您再用把劲,一鼓作气的事!”
  康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他的命马上就要没了——
  里头传来嘹亮的啼哭声!
  康王恨不得往里面冲,然而,除了婴孩啼哭,什么声音也没有,他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宛如砸入死水。
  死水一片中,产婆故作欢喜的声音响起,“是小皇孙,王爷王妃大喜呐,添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孙!”
  产婆没多耽搁,须臾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食盒出来。
  康王神色复杂,看了食盒一眼,低声道:“去吧。”
  他没进帐篷,也没去看新生的小儿,却做出一副喜气洋洋的形容,径直向龙帐奔跑过去。
  “父皇,儿臣给您报喜!”
  -
  徐羌得知徐善遇刺失踪,虽然隐约感觉没那么简单,但实在忍不住担忧,想起来徐善给过他图纸,徐羌越琢磨越觉得徐善在暗示他什么。
  说不准就在圈出来的那个点等他接应呢。善善劝他别去,那他越发的要去了!
  于是,徐羌偕同一帮子狐朋狗友,按照地图走到了那个点上,方发觉那是一条隐蔽的小道,少有人行。
  “徐二,你诓我们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做什么?”
  徐羌的狐朋狗友,那都是些家世还行、但自己文化不是很行的郎君,徐羌藏身在树上,盯着远方,振振有词道:“刺客倘若真绑了人,肯定专挑鸟不拉屎的地走啊……小心,有人来了!”
  待那人过来,徐羌从天而降,大喝一声“呔”!
  心怀鬼胎的产婆被吓得三魂没有了七魄,一声尖叫跌落在地,食盒摔开,露出里面红通通的小女婴来。她被一摔惊醒,正张着小嘴大哭。
  在场的小郎君们都一愣。
  徐羌盯着产婆看了又看,认出来了:“你不是康王妃身边的婆子吗?”
  说是婆子,却不怎么伺候康王妃,躲在帐篷里抱着食盒不离手。徐羌看到了,还当这就是皇家仆婢的身段,正担忧他家善良柔弱的小妹嫁过去会不会被拿捏呢。
  哪知道他还是想的浅了!
  这婆子分明就是个歹毒的,她还当真绑了人,绑的这个小女婴……来秋猎的可没有这小女婴,但来的人肚子里有啊。
  康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被偷出来了!
  一帮小郎君义愤填膺押住产婆、拎着食盒,要去皇帝陛下面前当正道的光。
  -
  老皇帝都要走了,被皇长孙降世的喜讯牵住了步伐。
  产房晦气,皇长孙早已被送到隔壁干净的帐篷中。老皇帝亲自过来,对着皇长孙又搂又抱,把他举得高高的,再端在怀中。
  “朕的长孙,生得个头不小,白白胖胖甚是乖巧,比老三你出生时可人多了。”
  康王高兴地笑:“这孩子随了他母亲了,生得白嫩。”
  “甚好甚好。”老皇帝逗弄长孙,可他的长孙只顾着睡觉,“老三,朕的长孙怎地不哭不闹。”
  “在父皇怀抱之中,有龙气庇佑,他自然酣睡安慰。”
  康王这龙屁拍的好,老皇帝哈哈大笑,笑声远远传出去,仿佛他还是那个正当盛年的皇帝陛下。
  徐羌一行人听见老皇帝的笑声,纷纷脸色一变,暗道不好,这指不定就是怒极而笑了啊。
  他们寻声扑过去,随着他们过去的,还有小女婴越发精神的哭声、以及产婆要死要活的求饶。
  老皇帝的笑声,停了。
  -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

  混淆皇室血脉、犯下欺君之罪,康王当场被老皇帝踹出了帐篷,并被褫夺封号。
  老皇帝发作了一通险些厥过去,旋即回銮。
  此时此刻,平王在帐篷里,发出疯癫一样的笑。
  “真是天助我也!”
  他换上一身铠甲,轻蔑地摸了摸平王妃的脸,“别用这种眼神看本王,若不绑着你,外祖父又怎会轻易想通、与我勠力同心走行这一遭。”
  回京道中,千万金吾卫,蓄势待发,悉数听他命。
  -
  外头腥风血雨,徐善和陆濯却栖身在溪流尽头的一个小山洞里面,归园田居了。
  徐善看了看特意收拾过、铺上了干净温暖的兽皮、甚至熏过香的山洞,露出微笑:“这个洞真像有人住的呀。”
  “是啊,真巧。”陆濯一本正经,率先上兽皮榻,“我恍惚记得,多少年前,有人嫌这里躺着太硬,硌的身子难受。”
  上辈子确实干过不少荒唐事,什么天为帐地为床,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徐善轻叹:“我记性就不如五殿下。”
  “无碍,今日今时,我与善善可以重来一回。两回也行,三回我坚强一些、大约也可以。”陆濯又自信起来了。
  徐善瞟了他腿脚一眼:“殿下真是身残志坚,把您的腿都养好了再挥斥方遒吧。”
  她在山洞内闭目养神,想着如今的局势,耳边逐渐有火苗荜拨声响起。
  “别想了。”陆濯把烤的山栗子递给她,“尝尝可不可口。”
  徐善诧异接过,没想到陆濯还有这本事。
  “你看,我也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善善,你有时候对我就是偏见。”陆濯牵起唇角。
  徐善笑吟吟道:“五殿下有何是我应当知晓的呀,不如展开说说。”
  “譬如我从不是什么糊涂人。”陆濯正色道。
  徐善拿着山栗子的手一顿,端详着他。
  ——“没看出来。”
  “你现在应当看出来了,总而言之,朕比那什么崔九中用的多。”陆濯道,“你只当他是聪明人,他若真聪明,你们上辈子的变法就不会失败。你跟他在一起,永远无法做成你想做的那些事。”
  “原来陛下连我上辈子搞变法都知道。”徐善笑了。
  “自然。朕那时候就栖身在正大光明匾上,你的那些事情,朕都有所耳闻。”陆濯高深莫测道。
  徐善哦了一声:“那除却变法,陛下可还听闻了什么旁的事?”
  陆濯不吭声了,光盯着她看。
  徐善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的事,她笑意盈盈,柔声道:“陛下不愧是陛下,有海纳百川的风范。”
  “这辈子不许了!”陆濯眼尾红了。
  “知道了知道了。”
  徐善说得太轻飘飘了,好似在敷衍,但是她太美了。山洞朦胧、火光氤氲,她的玉颜如月溶溶,陆濯的眸光,就跟着迷离了。
  “善善……”他向徐善逼近,脉脉道,“就当我是糊涂之人,我不聪明,这岂不是更中你下怀,你可以随意操纵我。”
  说着,他牵住徐善的手,带着她去扯自己的衣裳。
  “如若你不信我的话,善善,你现在就来操纵我!我断然一动不动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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