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大师穿成女配--石上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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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能够污染玉牌,毁掉其中蕴着的佛光。
在仲夏不知道的时候,她的护身符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洗过澡后,仲夏坐在梳妆台前,动作轻缓的给自己描了描眉,又用腮红扫过眼尾和鼻尖,配上秀丽温软的小脸,仿佛刚哭过一般,让人不自觉的生出怜惜。
她开启了直播间,将链接发到微博上,镜头映着她眸底的泪。
“今天晚上之所以开直播,是想向大家解释一下,熊猫血在国内确实罕见,但放眼全世界,还是有不少人拥有这个血型,并且我很幸运,和一个国外的姑娘配型成功了,她愿意把肾脏捐给我,让我能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我仲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绝不会为了苟活于世而去戕害他人,谢谢大家愿意相信我。”
粉丝们看到眼眶红肿的仲夏,一个个既心疼又愤慨,他们大多都是老粉,清楚曾经的少女有多孱弱,她那么年轻,却整天被困在医院里,不能跑跳,不能疯闹,还得承受一次次透析带来的痛苦。
如今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却被一个贱人肆意抹黑,就算聂慈还没成年,这种行为依旧不容原谅!
【夏夏,你要坚强起来,千万不要伤心难过,否则聂慈的算计就得逞了!你可是华国最有天赋的年轻画家。】
【我特别喜欢夏夏的画,绵延的山水在她笔下,仿佛被赋予了生机,透着别样的美感,怪不得业内人士对夏夏多有赞誉。】
粉丝们一边安慰仲夏,一边疯狂的给聂慈发私信:
【小贱人,你是随城二中的学生对不对?给我等着!让我好好教你,该怎么管住那张烂嘴!】
【你拍的那些写真,每一张都故作清纯,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听说你是被九天观的老道士收养的,那老子就要举报九天观,省得你们再打着道士的名号招摇撞骗】
网上的风波热度越来越大,聂慈所在的班级群也有人转发了相关新闻。
毕竟高三课业虽然忙碌,但好不容易放了寒假,这帮学生对八卦的关注度丝毫不少,很快群里便多出了数百条回复。
班长实在忍不住了,她私聊聂慈,打字发问:[同学们对你有误会,你不打算在群里解释一下吗?]
[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知道真相。]
聂慈明白班长是好意,不过眼下她还没有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实在不便透露过多信息。
当天夜里,聂慈正在厢房中打坐,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打开阴阳眼,没有感受到丝毫阴气,证明闯进九天观的不速之客是人非鬼。
厢房没有点灯,显得格外昏暗,聂慈飞快走出门,动作灵活的爬到榆树上方,看着三名小青年来到厢房前。
“飞哥,你没弄错吧?聂慈真住在这儿?”
被称作飞哥的青年挠了挠头,笃定道:“我怎么可能搞错?我妹妹是聂慈的同班同学,她曾经来过九天观,说聂慈就住在靠近山崖那一侧的厢房,清早起来还能看到日出,肯定在附近。”
瞥见一长排厢房,微胖青年满脸难色,他试探着问:“我们总不能一间间去找聂慈吧?万一被老道士发现……”
“被发现又如何?一个老道士而已,打不过我们三个。聂慈有胆子得罪仲小姐,就应该想到这样的后果,现在仲家想要教训她,像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孤女只能乖乖受着,要是还不听话,那就是自寻死路!”
飞哥狞笑出声,他走到第一间厢房前,抬脚踹开门,用手电筒照了一圈,见聂慈没在这里,便继续开下一间房门。
聂慈冷眼看着三名青年胡闹,她两指夹着一枚篆刻着千斤符玉珠,朝为首那名青年掷去。
符箓虽名为千斤,重量却达不到那种程度,好在限制能够限制一名成年男子。
只听飞哥惨叫一声,他趴在冰冷的石砖上,背后压着枚小小的玉珠,让他动也不能动。
微胖青年急忙冲上前,“飞哥,你怎么了?”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根本站不起来。”说话时,飞哥费力挣扎着,他额角迸起青筋,眼底也爬满密密麻麻的血丝,却依旧无法动弹。
另一名高瘦青年面色惨白,他嗓音颤抖,隐隐透着几分嘶哑:“我奶奶曾经说过,九天观的老道士是有真本事的,这座道观中镇压着厉鬼,每当午夜时分,厉鬼便会在道观里游荡,飞哥不会是被脏东西压住了吧?”
高瘦青年越说越害怕,到了后来,他跟同伴对视一眼,拼了命地往外跑,只剩下飞哥自己躺在寒天冻地的庭院中,冻得几欲昏厥。
聂慈从树上跳下来,三两步走到飞哥跟前,她蹲下身子,淡声问:“是仲家派你来的?”
飞哥怕鬼,却不怕一个模样生嫩的高中生,他冷哼一声,叫嚣道:“既然知道老子跟仲家有关系,还不快点放开我!”
聂慈唇角微扬,可惜那抹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你知道你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吗?”少女的声线柔婉清冽,但在夜色烘托下,无端透着一股阴冷,让飞哥忍不住发抖。
“是一只厉鬼,它年纪不大,大概两三岁的左右,只看眉眼,和你有七分相似,应该是你的孩子吧?”
飞哥双眼瞪的滚圆,他嘶声道:“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谁让那个孩子不听话,除了哭还是哭,我那天喝多了,一时气急才会把他摔在地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番忏悔,聂慈神情更冷。
她没在飞哥身边看见鬼魂,而是通过相面,发现他有子女早夭之相,并且手上还沾了人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聂慈没想到他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聂慈瞥了眼正在录音的手机,按下暂停键,随后拨打了报警电话。
“您好,这里是九天观,有名歹徒闯进道观里行凶,他还说自己曾经杀过人。”
眼见着聂慈在报警,飞哥整张脸变得狰狞而扭曲,他厉声叱骂:“聂慈,你以为把我送进警察局里,你就会有好下场了?我告诉你,仲小姐是不会放过你的!”
聂慈垂眸望着飞哥,“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毕竟被厉鬼缠身的人,肯定不得好死,就不必替我操心了。”
话落,聂慈又取出一枚溯因符,直接扔在飞哥身上。
溯因符能追溯因果,让飞哥得到应有的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凤凰花又开和怎么会这么好笑啊!的营养液~
我今天写得慢是有原因的,我把最后一个世界的大纲做好了(骄傲脸)
第141章 文物修复师(十九)
飞哥被警察带走后,聂慈也跟了上去,她不仅在警察局里做了笔录,还不忘将那段录音传到微博上。
黑子们一直关注着聂慈的动态,看到最新微博是段音频,他们以为聂慈又在搞什么花样,边嘲讽边按下播放键。
当听到名叫“飞哥”的小混混说自己与仲家有牵扯时,这些网友不禁嗤之以鼻,这种自导自演的手段在网上屡见不鲜,聂慈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洗白罢了。
等录音播放到最后,飞哥承认自己杀了亲生骨肉,网友们一个两个都愣住了。
【这应该是提前设计好的剧本吧?哪有人这么蠢,把杀人的事情挂在嘴边?】
【不知道聂慈从哪里找来的疯子,真的吓到我了,尤其是他剖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时,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为了给夏夏泼脏水,聂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像她这种恶毒的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实在想不明白,聂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夏夏?】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嫉妒呗!夏夏是仲氏集团的千金,虽然早些年身体不太好,但她从小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与被父母抛弃、寄人篱下的聂慈全然不同,聂慈心生妒忌也是人之常情,可她不该因为妒忌而抹黑夏夏。】
待在家中的牧母看到这条评论,面皮涨得通红,她咬紧牙关,打字辩驳:
【聂慈没有撒谎,仲夏的肾源确实来的蹊跷,她口口声声说提供肾脏的是个外国女孩,因此才没有经过华国的手续,可她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楼上不会是聂慈请来的水军吧?谁主张谁举证的道理不懂吗?现在是你们在污蔑夏夏,证据也应该出自你们之手,而不能要求受害者自证清白】
将“受害者”这三个字收入眼底,牧母攥住手机的指尖不断颤抖。
仲夏怎么会是受害者?受害者分明是她的牧牧!
牧牧失踪那天,她跟丈夫还在实验室里忙碌着,根本不知道女儿当时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若是他们能够多关注女儿一些,不那么轻信徐铁甄,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她的牧牧也不会沦为提供器官的供体。
想到徐铁甄,牧母整个人都快被悔意给淹没了,她的身体里仿佛有团火在熊熊燃烧,那种痛苦的感觉难以形容,简直能把她逼疯。
这会儿聂慈已经做完了笔录,坐在她对面的警察神情严肃,问:“当时飞哥倒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聂慈两手搭在膝头,语气格外平静:“警察同志,通过刚才的询问,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飞哥的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因此,他口中的一切并不能当真。”
小警察拧了拧眉,他觉得聂慈没说实话,可飞哥的笔录又太过荒谬,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许是飞哥沉浸在亲手杀死孩子的恐惧与懊悔中,每日备受折磨,最终落得精神失常的下场,才会产生幻觉。
聂慈没在警察局多留,反而直接回到九天观。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苏逸站在观前的榕树下,冷的直发抖。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猛地回过头,冲到聂慈身边。
“小道长,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注意些,没被人拍下照片,网上也不会传出那种不堪的流言。”
早在被野神缠上以后,苏逸就知道自己运气不好,但他没想到霉运还能传染,不仅影响了自己,还连累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聂慈。
将苏逸满脸愧疚之色收入眼底,聂慈轻声安抚:“这件事与你无关,仲夏早就恨上了我,即使你不来九天观送古画,她依旧会想别的办法污蔑我。”
顿了顿,聂慈淡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幅古画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
苏逸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女身后,两人来到空荡荡的偏厅,聂慈走到长桌前,将卷轴平铺开来。
“古画和龟甲一样,因为年份太长、保存不当的缘故,上面长了不少霉斑,我用热水烫过,揭去复禙纸,一寸一寸剥出画心,再进行修补,就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古画。”
聂慈本就在书画一途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再加上她每一世都或多或少与书画打过交道,且还投注了不小的精力,如今修复古物的工序虽然繁复,但她的记忆力远超常人,修复的难度并不算大。
苏逸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寒冬江景图,只觉得自己生出了幻觉。
那幅古画分明残缺破损到了极点,他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找上了聂慈,哪知道少女居然真有本事修复古画。
“画上的破洞是怎么补上的?”苏逸嗓音干涩而沙哑。
“前几天我把画心剥出来后,发现确实破损的厉害,就用宣纸加固,买来颜料,调和成与画心接近的色调,再行修补。”
聂慈这番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她天生对颜色极为敏锐,能将颜料调配的与古画分毫不差,但若是换成别人,只要调出的颜色稍有差池,加固后的画心便会变得格外斑驳,满是修补的痕迹。
苏逸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嘀咕着,“这画是我爷爷留下的,他老人家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大部分家产都被我那几个叔叔瓜分干净,只剩下这幅江景图,因为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又被虫蛀的太过严重,便留给了我。”
带着一层薄茧的指尖虚点了点古画,聂慈挑眉道:“看来你的运势已经开始恢复了。”
苏逸面露诧异,不明白聂慈为什么会这么说。
似是猜出了苏逸的想法,聂慈不紧不慢的解释:“这幅画虽然没有落款,但只看笔触以及构图,让我想起了一位名家。”
“谁?”
“贺子璞。”
苏逸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聂慈口中的贺子璞是前朝最有名望的画家,他的真迹目前收藏在国家博物馆里,被无数人奉为至宝,这幅破烂不堪的画怎么可能跟贺子璞扯上关系?
“贺子璞对线条的运用已经臻至化境,鲜少使用各类颜料,再加上他的画作富有禅意,只需用明暗不同的墨迹进行描绘,便更能突出笔法的精妙,这幅寒冬江景图正是如此。”
苏逸心脏怦怦直跳,他忍不住问:“小道长,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聂慈曾经研究过贺子璞的画,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