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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祖宗——by璃原风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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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内力在慢慢消退。”
  周斐之松开她的脸,扶膝站了起来,“刚才来人靠近了我居然都没发现,反倒被你听见先一步吹灭了烛火。”
  “是鬼降功...”他缓缓吐出口气,“是我没有遵照它的走法来练,故而遭反噬了...”
  “练上乘的武功还会这样?”赵稚眨了眨长睫。
  周斐之笑了,“练上乘的武功不会,可是练上乘的邪功就会。”
  赵稚低低地“呀”了一声,她还是没搞懂邪功是什么意思。
  “邪,是斜的意思,是不正当的武功意思吗?”赵稚又开始挠着笨笨的脑子苦学起来,“练这武功这么不好,那就别去练好了。”
  周斐之看着她微微笑了起来。这家伙心性单纯,倘若她得知鬼降功之所以被列为邪功,不止是修练时的气为阴邪,最主要它还要利用吸收死难者断气时的那口气来发功的,她一定会吓死。
  他本是执着于要练此功,但现在看着赵稚,他觉得他不练也没有关系。
  “那...不练了?”
  “嗯,不要练了,咱练点正途些的武功好吗?”
  “好啊...”周斐之声音有些慵懒,随之找了处干净的草皮,拉着她的手坐下,把头枕在了她的膝盖上阖眼。
  他握着她的两手,感觉温暖从她手心源源不绝传出,他好久没有这么松弛过。
  “只要你不逼我自宫,一切好说。”
  赵稚“啊?”了“啊?”,挠挠头疑惑。
  “不然你以后就少许多快乐了...”他的声音舒缓,渐渐低了下去,是睡着了。
  赵稚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唇形十分好看,唇角边微微上翘,即便在梦中也带着些戏弄的笑。
  “什么啊?什么快乐?”赵稚都想摇醒他请教了。
  ·
  周斐之原本想着在山洞里暂歇,等身体里的内力恢复以后,再出去歼灭敌人。
  可不等他出去,那些黑甲兵就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似的,匆匆忙忙班马离开了。
  “这样便想走了?想得挺美的。”
  周斐之望着大片被刀剑砍得斑驳掉皮的树干,地上一堆枯萎蜷缩的红叶,沾了血红得更刺眼了。
  冯高和山寨的人忙着处理善后,见大当家和吱吱姑娘无恙从山丘上下来,冯高忙过去慰问。
  “那些是京中的兵马。”周斐之在过往的八年间,一直在京中统领着十阎殿,故而清楚京中的兵马以及局势,他心里对许多事情是明白的,只是一直懒得掺和,也没兴趣掺和。
  “大当家,可你不是圣上最得力的助手吗?他为何派人来剿你?”冯高问。
  周斐之离开十阎殿的时候,能够猜出来皇帝身体不大好了,因为他几次三番也没能见着皇帝一面,皇宫内外一直由郭氏外戚把控着。只是当时他没有那么大的事业心,也不愿意管朝局,所以扔下十阎殿的青龙符便潇洒地走了。
  “若不是皇帝忌讳一把不为他所用的刀,而来赶尽杀绝,那便是...”
  他若有所思地把玩着赵稚胸前用草绳编织的兔子项链,姑娘掀眸看他,
  “那便是,皇帝危在旦夕,朝局有变了。”
  “那!那大当家你快赶回去救皇上啊!”冯高瞪大了眼睛,急得脸通红。
  “我为什么,”周斐之挑开薄眼皮,淡情地扫了他一眼,“朝局它怎么变,不妨碍到我练功就行。”
  “但是,”他顿了顿,手边一紧,“它已经严重妨碍到我了。”
  “在我的眼皮底下杀我的人,毁我山寨扰我清静,真以为老子吃素的?”
  周斐之用力过度,把项链掐断,捏扁了草编兔子,指甲掐入指腹溢出血腥气。
  他刚刚表情阴戚地放完狠话,那头小姑娘“哇”一声哭了,他苦恼地一侧目,好不容易营造的冷戾血腥氛围被搅和得荡然无存。
  “我项链...我项链...哇...”
  赵稚呜呜咽咽蹲下,捧着地上被他掐得爆开的草编物,哭得惹人垂怜不已。
  那枚小兔子的草编项坠是她费好大功夫编的,爹爹临走前教过她不下数十遍,她一直苦练却没编成功,来到山寨上日子聊赖,好不容易才编成功了一只,被她如获至宝挂在脖子上,不时就摸摸。
  “我...还你一只纯金造的行吗?你那项链是假的。”周斐之皱了皱眉。
  “不!它不是假的,它是真的!是真的...”赵稚哭得更伤心了。
  “好好好,是真的是真的!那我还一只更好的给你行吗?镶珠子的,和田玉的行不行?”
  赵稚还在掩面哭。山寨的人都朝他们望来,他们脸上挂满了同情。
  这倒显得周大当家很不近人情似的。
  “那不掐都掐了,还能怎么办?”他掐的时候那么爽,现在可得焦头烂额了。
  “还一只真的兔子!真的兔子...”
  赵稚哭声止住了,放下掩脸的手,不停打着哭嗝,眼眶和双颊绯红一片,看得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欺负。
  “不过现在可没有,等我去京城一趟,办好事情回来,我扛一箱兔子项链,金的银的玉的,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顺便给你抓一山头的兔子,供你饲养,行吗?”
  他看着她静下来的样子,乖极了,忍不住伸手去揉了一把,然后扶起她,“地上凉,别坐这。”
  说着他已经褪了自己的外氅铺在大石头上,垫得松松软软的让她坐。
  大家忍不住暗叹出声,大当家向来爱惜自己身上的衣裳,今日可真够出乎意料。
  然后大家也都看见了,那位常年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的周大当家,永远一副别人欠他的表情,这会儿眉眼也意外地沾了些绯红的喜意,这不是看错。
  看来冯二当家说的一点没错!
  周斐之离开炎寨赴京前一天,赵稚把绣了好久的荷包递给他。
  他脸上不显,却系上荷包往山寨里逛了个圈。
  寨里家家户户的人见了他,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忙请他进屋喝茶。
  大当家何时会纡尊降贵到手下人家里坐啊!今日一定是个好日子!
  可周斐之到每家去,都停留不够半刻钟,负手在手下屋里逛个圈,掸一掸衣摆,低头理一理腰带,不时逗弄腰间系的荷包,却一句话也不说,弄得他们好生惆怅。
  直到有人无话找话题,无意中看见他腰间系了个古怪的荷包,心直口快说了句:“呀,大当家你的荷包真特别。”
  旁边的婆娘一听,立马踩了他一脚,钻他耳朵窃窃私语,那人听完脸色大变。
  谁知周大当家却突然抿了抿唇,很是矜持地点点头,目光散漫,把玩荷包:“嗯,我也觉是。”
  说完,他就心情很好提腿离开,步往下一家。
  山寨里一时间似点燃的火苗子般,四下奔走相告道,“喂,一会大当家来你家,不想死的记得要夸他腰间荷包好看!”
  于是周大当家离别前一天,体恤手下,走访了七百八十九户人家,收获了不少赞美,大都诸如夸他“荷包精致”、“出自名师手艺”或者“荷包特别称大当家的气质”。
  他走那天大伙都来送他,小姑娘站在最前面,微笑着跟他挥手:“那我在你院子种几丛月季花,那些树都枯萎了,我让冯大哥帮我移走,种几棵花树好吗?”
  “好,随你。”周大当家依旧是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样,只有冯高和伺候过他的人暗暗吃惊,大当家他那座枯败的院子是故意为之的,原因是他觉得绿草红花碍眼,才浇了几桶毒液把那地里的植被毒死。
  周大当家和吱吱姑娘惜别,嘴里潇洒话也没几句,眼神却一直都在姑娘身上。他答应赵稚等他办完事情回来,就送她回家。他打算送她回去、下聘,然后把人光明正大接回来。
  可就在这么美好气氛的时候——
  刘天青家的小孙子突然带一群小顽童从人群里蹿出来,看着周斐之腰间的荷包直好奇。
  “哇,绣荷包跟宝儿的一模一样哎!”
  旁边的大壮也兴奋地凑过来,“真的真的,跟我这个也一样欸!也是一只小鸡一只小鸭!可这不是小孩子才用的平安荷包吗?大当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戴?我哥十岁以后就不戴了,说孩子气戴着惹人发笑。”
  “我知道啦!一定是大当家的奶奶逼他戴的是不是?我奶奶也好凶好凶,一直逼我戴!”
  场面一下子尴尬了。
  只有赵稚脸上还挂着笑容,挥手作别:“你一路小心,我等你办完事情回来送我回家!”
 
 
第27章 “斐之乖”
  京城街道, 举眼望去尽是白布。
  距离皇宫不远,延安街道上占据整整一条街的安国公府,挂了两重孝。
  第一重是国丧, 为皇帝而挂,第二重是为一百二十三岁, 为朝廷呕心沥血, 直到死还在竭力为皇室周旋的安国公。
  想起那场宫变,京城人无不回想起那日勇站城楼, 靠一番震人肺腑之话就劝退三军的老安国公。
  老安国公为朝廷戎马一生,是跟过开国皇帝那一辈的, 在活的人中,就没有人资历比得上他。
  就连刚刚驾崩的先帝,在他眼里也是曾孙辈看着长大的人物。
  这个老人一生对朝廷无悔, 对家族无悔,独独觉得愧对了已逝的曾孙媳妇,和她所生之子。同时, 他对周斐之这个亏欠颇多的玄孙寄予的厚望最重, 是他最看好的人。
  登基的新皇是太子朱右?。
  朱右?登基当天就下降到安国公府,亲自给老安国公上香祭拜。
  那一天, 如若不是老安国公出面钳制郭氏一族,劝降三军, 如若不是他以命救回先皇, 识破郭皇后诡计, 他也不能在郭氏的手底下顺利登基。

  虽然最后还是被郭氏抛出个替死鬼洗白了自己, 至少朱右?能够暂时摆脱郭氏控制了。
  虽然先皇是听完了传位圣旨最后一句话才咽气,但死前并不眼闭,因为他挂念那位远在赤岭山, 正遭郭氏人围剿的,他素未谋面的皇妹。
  老安国公同样放心不下,临走还捏着他的手叮嘱,一定要派人保护好赤岭山。
  所以他登基后立马以疏忽职守之罪让被郭国富带走的,那五千精兵的奉将军回朝领罪。
  虽然这样做等于打了郭氏一族的脸,但他顾不得这些。
  弄走这些围剿赤岭山的士兵后,朱右?还是不大放心那位前十阎殿殿主,他虽然信任老安国公,但总觉得此人过于桀骜不驯,虽说很有能力,十阎殿之前在这位殿主率领下,需要杀的人几乎超额完成,但这位殿主向来我行我素,倘若不是他父皇以武学禁籍相诱,绝不可能让他乖乖做事。
  他觉得,一直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的皇妹由他照看着,不是那么靠谱。
  他一定要找机会把皇妹接回来,放在眼皮底下才放心。
  ·
  周斐之回到京城才发现,皇帝和周府里那老头都不在了。
  他没有去国公府,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又到酒肆点了壶酒,配了碟瓜子,坐在人群中打听这段时日京城发生的事情。
  “公子外地来的,一定不知道前段时间城中发生的事情,话说那一天,早上还艳阳高照,到了中午突然就变天了,关外三王闻说皇上病危,心想这正好是下手的机会,汇集二十万大军上京,其中这十九万的兵虽说没有靠近,却也在红玉关那候着。那时候,城内能调动的兵马不过三万,情势非常恶劣...”
  “可怜我老母亲和我妻儿正好在那个时候进城与我相会,恰恰遇上这样的事,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后来和大多数人一块,被三王的人关起来,明面说着保护良民进城,其实在逼着城里的人打开城门,好堂而皇之霸占京师!”
  那酒肆老板说到这里用衣袖沾了沾眼泪,在场有人附和:“对啊!当时进城的人中,就有我儿!”
  “对对!我闺女和老人也在!”越来越多的人发声。
  “那会城中的兵士都不敢贸然出动,宫中估计也乱的很,是老安国公救的我们,也救了我们被隔在城外的家人!”酒肆老板激情澎湃起来。
  “对对!老安国公是我们的大英雄!是我们的恩人!”周围的人也一块被感染得热泪盈眶。
  周斐之散漫地往口中塞瓜子儿,不时喝几口酒,是一群热血沸腾的人中冷静到不近人情的一个。
  “恕老夫冒昧一问,公子,我在此说了那么久,你戴着个虎纹面具,好像看不到半分撼动,也没有半分反应,好歹也知道应一声啊。”酒肆老板抹干眼泪,有些不满。
  “哦。”周斐之应完,又继续往口中扔瓜子。
  说应一声,真的就应一声。
  周围人愠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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