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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祖宗——by璃原风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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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稚身上的衣裳都被尖刺刺破了,簌簌地漏风,冷得她抱臂缩在那里。
  周斐之看见一个浑身上下乌黑脏兮,只露一双无辜大眼在外的姑娘,心里顿时炸毛起来,很想二话不说就退出这个柴房。
  冯高展臂把他挡了回来,哀求道:“大当家...”
  周斐之垂眸,见他满是油污面粉的双臂碰到他了,拧眉后退一步,更加不悦起来。
  冯高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脏污惹大当家不喜了,连忙退到一旁拍打起衣裳来,屋里扬起了尘灰。
  身后的赵稚突然喷嚏一声,将脸上的土灰喷到他衣摆,周斐之低头看了一会,反倒冷静下来,深吸口冷气后,又换作轻狂的态度道:
  “喊声爹来听听,若是喊得好听,就留你几日。”
  冯高:“......”
  赵稚懵了起来,冯高刚想说不可能她都不会说话,那方周斐之已经火速将身上被她尘灰玷污的殷红披风脱了下来,裹回在了她身上。
  衣袍还残余着他身上的体温,裹起来特别暖和,赵稚一下子就感觉四肢关节软化了,同时,还有一股清淡的,爹爹身上所没有的年轻男子气息,有点儿像干燥的松木香。
  周斐之隔着衣袍往她身上的穴道点了一顿,点完过后才缓道:“这哑穴下得有些复杂,普通人轻易瞧不出来,现在好了。”
  冯高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现在明白了,原来这姑娘并非是个哑巴,而是来的时候因为某种缘由被点了穴呀。
  “姑娘,你叫啊,虽然为难,但叫了就能留下!你快叫啊!”
  冯高虽然也不大认同他家大当家明明年纪不大,却要一个小不了他几岁的姑娘喊他爹的想法,但只要喊了这姑娘便不用寄宿在他家,他家婆娘就不会跟他闹了。
  “快叫啊,叫了他以后就能带你回家去呀...”冯高看着一脸迷茫的小姑娘,又焦急地小声喊了句。
  赵稚听到可以带她回家,立马抬头看了面前这个年轻男子一眼。
  他该认出她来了吧?她就是那个被他拒之门外的未婚妻呀,她记得周家太爷爷跟她商量好,让她当周家哥哥的老祖宗,他就要尊称她为太奶奶或者老祖宗的,但是周家这位哥哥脾气差,太爷爷让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计较的呀。
  所以,称呼这些都是小事,他自尊心高不肯认她当祖宗,那就暂时不认了呗,至于让她反过来喊他爹,嗯...这应该就是爹爹以前教她的,有些性子不好的人,通常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不高兴喊她祖宗了呗,便要反过来让她喊爹了。
  他性子不好,幸亏她性子好呀。
  赵稚这么一想,便启唇又怯又软地喊了声:“爹爹——”
  周斐之本是顽劣逗她的,并没想过这个怕生的姑娘真的会喊,如今听她又软又糯喊了声,如同一片又湿又滑的羽毛拂过心间,他转身踏出柴房的脚失力,险些扎进门外一个泥潭上。
  他不喜地拧紧了眉头,身后又传来一声迟疑的、带着小小失落的一声:“爹...”
  “欸,好闺女。”
  赵稚垂着头,以为他要走掉不理她了,谁知男子突然大步转身,朝她露齿一笑,露出一颗尖锐的泛着寒光的虎牙。
  然后,他隔着殷红披风俯身将她高高扛起,抱上一同离去。
 
 
第9章 ···
  赵稚被人单手半扛着大步离开冯高家的院子,瞅见那几个孤零零躺在泥地的烧饼时,肚子一阵轰鸣,她舔了舔唇忍住了。
  周斐之环过手将她换过另一侧抱着,尽量隔着披风不碰到她,眼神半戏谑半逗弄道:“饿了?刚才那一大盘烧饼没吃够?那让爹给你找吃的?”
  赵稚心想,那一大盘烧饼明明都进他肚子了。
  虽然心里是那么想,但她可不敢那么说,况且他是个砍人脑袋如剁豆腐的人,自幼她一想起日后要嫁他夜里就会哭醒,如今被他抱在怀里她身体里每一寸皮肤更是紧绷的。
  她又轻又缓地摇了摇头。
  周斐之睨她一眼,唇角轻抿没有说话,紧着大步抱她离开了。
  赵稚再次回到那个院落时,才有闲工夫仔细打量起这里来。
  那是一个不算大,但也不小的徽式三进院落。说它不大自然是与国公府最小的院落相比,着实算不上是大,但说小那也算不上,比起赵稚幼时流露过的书斋和商户人家的后院比,也已经算得上是住得最惬意的大小。
  进入垂花门后的第二进西边的厢房便是刚才冯高让她躲藏的书房,如今周斐之干脆把她安置在那个书房里。
  “里间有铺置好的床榻,今晚不必睡柜里。”
  他似是有意嘲她道。
  赵稚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一切她觉得对她有危险的人物面前,她惯会显得格外听话和逢迎。
  “次间有烧好的水,我让小钊给你放好水了,一会你洗干净了才能入里间,身上的衣物都烧掉,太脏了。”
  周斐之抱着她放下的时候,已经把手擦了不下十遍了。
  擦完了手他才把一瓶药拿出来,放到她面前,“一会洗干净后自己上药。”
  赵稚有些后知后觉地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右脚脚踝处被木柴的尖刺刺伤了,刚才光顾着害怕和防备,压根就忽略了脚部的痛觉。
  这么说来,他是因为知道她受伤,这才用披风裹着她抱回来的?
  赵稚点头站起,刚想走去次间,后知后觉发现似乎刚才蜷缩身子藏进去的时候扭到脚踝了,现在除了外头有刮伤外,内里也锥心锥心地疼。
  周斐之仿佛早就料到她一样,一直抱臂站在一旁,见她一瘸一瘸地拖着伤腿走,终是沉声叫住了她:
  “站住!”
  赵稚吓得身子又僵住,定在那里一动不动,活像一只遇上危险避无可避半蹲伏状的鸡崽一样。
  他大步迈近,又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尘灰,“这我才刚换的衣裳,记得不?这次别把头往我身上靠。”
  说着,他又褪下一件被她一路上用脸蹭脏的外衣,用其像粽子一样裹好赵稚,再次把她抱起往西次间去。
  其实赵稚想解释说自己刚才只是害怕会摔,因为他只用一只手抱她,所以才会拼命挤往他身上的,她其实也不是太想靠近一个危险的人。
  这次周斐之依旧用单手抱起她,她想说让他抱稳一些,抬头一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又有些生怯不敢说话,只得继续低头小心些不碰到他衣裳,又得让自己身体稳住。
  他的步子虽然又急又稳,但路过几道屏风,他因为懒得多走几步绕开那些屏风,就在掌下运功带动掌风使那些屏风旋转起来,他一路无碍地往前走,走过之后屏风刚好旋转归位尔后定下,位置依旧,并无半寸挪位。
  他周斐之是向来狂妄惯了的,遇人让人给他让路,遇物让物给让路,遇鬼让不了路他就提刀给灭了。
  可那个缩在他怀中的赵稚则吓坏了,在那些屏风旋过来快兜脸扇到她时,她双手下意识就找支撑物拽紧,黑乎乎的脸蛋也往里一缩,差点整个脑袋往里钻。
  所以等周斐之抱着她来到浴房,将她放到浴桶旁,他低头又发现自己的衣裳沾了厚厚一层灰。
  他:“......”
  赵稚有些委屈巴巴,终于小声道:“那个...我怕会打到我们...”
  周斐之无言,又不能同个没见识的小姑娘一般见识,只得淡淡道:“算了,洗好叫我,我在外边。”说完他就出去了。
  赵稚洗干净后,本想不麻烦他自己走回去,大概是外边的人听到声音,她还没走几步他就门也不敲径直推门进来了。
  赵稚自然不敢说什么。
  他不知何时又更换了一身衣裳,身上还若隐若现传来皂角的香气。他二话不说依旧单手半扛起她,她就像一只乖极了的小动物任由他抱着。
  这回他没有再运用掌风扇开那些屏风,而是耐着性子绕过每一座屏风,抵达她卧房内间时,还顺手把她外间的伤药捎来了。
  “你先擦药,擦完去外间等着。”
  他撂下话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大步出去了。
  没过多久冯高就来敲门了。
  “姑娘,我来给你送烧饼的!”
  赵稚一听眼睛亮了亮,忙应声。
  冯高因为得了大当家的话,知道她脚不方便,就自个开门托着烧饼进来了。
  赵稚这时顾不得痛,已经架着周斐之给她备的木拐杖出来了。
  “哎!姑娘你!慢点,小心啊!”冯高慌得连烧饼都没来得及搁下就跑到她旁边来扶,省得她又摔伤。

  “大当家说他还想吃烧饼,所以差人喊我去备,他见了又说饼太多了,恐怕吃不完,让我端来姑娘这里,他一会来同姑娘分着吃。”
  赵稚看见烙得焦黄薄脆的烧饼腹中更是饿了,刚才只吃了小半个烧饼就被夺走了,现在肚子里压根没饱。
  不过她听冯高说他会跟她分着吃,便乖巧地端坐在被重新修好的方案旁等待。
  离开家人后她沉浸在忧伤中,就连国公府里的精致糕点都不能打动她,唯独是在这山寨上高氏做的梅花香饼和烧饼滋味甚好,吃下去后能暂时忘怀离别的伤情。
  她一直忍耐着,虽然在等待的中途有好几次忍不住伸手去抓烧饼,但一想到周斐之还没来,就又把手放下。
  好不容易等到槅扇门被人推开,她连日来难得脸上漾出一丝笑。
  周斐之看见小姑娘正儿八经端坐方案旁的样子,勾了勾唇角,大步过去挑亮了案上的油烛。
  “药抹好了?”他先是询问她的伤。
  赵稚用力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了,早些吃完夜宵早些歇息吧。”他这话一出,小姑娘眸中亮光闪烁,更加用力地点点头,随即十分虔诚地双手抓起一张烧饼,递到了他面前。
  周斐之觉得她有趣极了,单手接过她递来的烧饼,两三口吃掉了大半。
  赵稚心想下一张该自己吃了,于是眼神往这堆垒得高高的烧饼上挑拣着,眼尖地发现位于右旁有一块被盖在下方的烧饼最大,可赵同德曾告诫过她,在食盘里挑拣食物是非常不庄重的行为。
  于是她收敛起眼神,非常自然地从靠近自己的那头拈起那块最大的烧饼的一角。轻轻往外一带,状若不知情地掀出被盖在下方的烧饼。
  她满脸诧异地看了周斐之一眼后收回,仿佛在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掀出最里的烧饼,就在她低头准备小口啃食的时候,一只修长的大手伸了过来,抓走她手里的烧饼。
  “谢谢。”
  他忍下眸里一抹笑意,脸上故作认真。
  赵稚愣了一下就看见手里空了,有些遗憾没有吃到最大的那张,但她很快又得体地朝他一笑,开始去寻第二大的烧饼。
  随后周斐之又如法炮制,装作不知情从她手里夺去烧饼。
  一张又一张,看着她的脑袋一点点耷拉,终于,在盘里剩下最后两块烧饼时,周斐之站起离开座位。
  “我吃不下了,剩下两块你吃了吧,吃完早些歇息。”
  说完他往外走出几步后,又转身回来,撑着桌角俯下身子看她,火光摇曳有大片的阴影笼着她。
  赵稚被人如此笼罩着有些不适应,双手搭在膝盖悄悄挪着身子后移。
  光影中只能看得见上方他浓密的长睫带动金光在闪逸着,他终于笑出了声。
  “喂,小家伙,这几天可不能白白收留你在这里,这样吧,这几日你都来陪我用膳,充当这几日住在我这的酬劳吧。”
  赵稚很想说不要,但是她爹又跟她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话她可是花了大功夫理解透了的。
  于是她愁眉苦脸地点点头。
  翌日晨起,冯高又来敲门了,这次他捎来的是梅花香饼。
  “大当家说这饼掉屑,不好搁他那儿弄脏,让我端来姑娘这儿用膳。”
  赵稚这会儿有经验了,等冯高走后,她悄悄环顾四周,又缓又稳地将几个梅花酥饼塞进了袖中。
  周斐之晨练过后一身大汗,惯例会先沐浴更衣再用早膳,汗倒不是要紧的,最主要是他厌恶练武时砂石泥土往他身上沾。
  他身上带着清晨雨露一般的清冽气息进门,一推门就见个衣着粉嫩的姑娘乖乖顺顺坐在那儿,他满意极了,面上不动声息走进来。
  “吃了吗?”他捏起赵稚递给他的饼映着窗外阳光看,散漫道。
  赵稚垂着脸谨慎地摇摇头。
  “说话。不是给你解穴了吗?”周斐之把饼搁下,看着她。
  “...没有。”这回赵稚依旧垂着脸小小声应。
  周斐之挑眉盯着她看了好久,久得赵稚不知道他在干啥,微挑起一点眼皮看他,然后就见他轻扬起一点嘴角笑,又露出他那颗在秋日入窗阳光下,微泛寒光的虎牙。
  “哈哈哈...”周斐之看见姑娘又像只鹌鹑似的吓得缩回去,大眼睛一眨一眨又不得不调整呼吸面对他,心里像被一只又软又萌的小动物给逗乐了,一把伸手过来胡乱揉着姑娘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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