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by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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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算什么东西,给本公子让开!”李鹤年收起了往日温文尔雅的虚伪,面目狰狞。
“够了,成何体统!”
二皇子突然出声,看戏的众人方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的上前拉的拉,扯的扯,连说带劝地将李鹤年带了回去。
安宁心下松了一口气,看向二皇子时,却被他冰冷的视线吓得一缩,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为了那么个跳梁小丑又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了一把。
“之前的事,是顾弘与我等有失君子之道,索性没有酿成大祸,姑娘能够迷途知返实乃万幸。”
她正低着头后悔不迭,压根没有觉察到二皇子是何时走过来的,听到声音,她才惊愕地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我……”
“此番是我等孟浪在先,本王在这里代众人赔罪了。姑娘看着是个聪慧灵巧之人,不若就此揭过,各不相扰。”
“我……”
她哪里听不出来二皇子是生气了,毕竟自己接连得罪的可都是他的亲信,可李鹤年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接连撺掇顾弘捉弄她也就算了,借着二皇子谋私,在二皇子倒了以后又转脸落井下石,投向大皇子一派,十足的小人,可这些二皇子都不知道呀!
该怎么办才能让他改变对自己的印象呢?如果就这么任他走了,有李鹤年在,再想接触到他可就难了。
“我方才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殿下,事关雍西城外的战事,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李公子给打断了,还望殿下恕罪,不要听他瞎说误会了我的意思!”事关生死,安宁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哼,狡辩!你能有什么要事?”李鹤年犹自气哼哼的。
“反正比你骗人出城赴约重要的多了!”
安宁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只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连忙补救:“殿下,我这里有一份图纸,绘制的是一种兵器,叫做神臂弓,其威力不仅能够百步穿杨,而且对军士的膂力没有要求,眼下战况不明,我想把这份兵器献给殿下,若果合用,也算是对战事略尽绵薄之力。”
“嗤,编,你接着编!”李鹤年一脸嘲笑,“真没想到,你不仅牙尖嘴利,编起瞎话来也这般胆大包天!”
雍西城背对着关外胡人,素来是边境重地,除了驻扎的重兵之外,对武器的改良与设计也是大夏朝数一数二的,没想到为了接近二皇子,安宁连军器监的职责都能取而代之。
他一脸得意地转向二皇子,想当面揭穿她,扳回局面。可刚张嘴,还没有吐出一个字,二皇子却冲他摆了摆手,“李公子慎言。”
第3章 大坑
“殿下,你?”
李鹤年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如果对方不是皇子,他可能一句“蠢货”就出口了!
“殿下千万别被她骗了,要使百步穿杨的硬弓,不靠膂力,难道靠脚力不成?简直一派胡言!”顾弘也紧跟着劝说。
“就是,即便真的有,你既然得了,不交付军器监,反倒据为己有,私藏兵器样式可是重罪!”
有了顾弘的支持,李鹤年更加得意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二皇子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语气仍旧淡淡的,带着一股身处高位者的从容。
安宁倒是有些诧异了,难道二皇子真的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
她疑惑地看着他,却从他平静的脸色看不出丝毫端倪。
“殿下?”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句。
“回去吧,念在你年幼无知,本王不追究你妄言之事,你身为镇远侯之女,更当知军国大事不容儿戏,日后好好读读女经,且不可再如此放肆。”
安宁的心顿时一沉。
“带你们小姐回去吧,这里本就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二皇子见她愣着不动,对护着她的林叔等人说道,然后转身同李鹤年耳语了几句,李鹤年点了点头,将歌姬都遣散了,众人也便拥着他要离开,在经过她身旁时,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听见了没,好好学学女子的本分!”经过她身边时,顾弘突然语带讽刺的说了一句。
安宁所有的心烦意乱瞬间被他点燃了,趁他不注意,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过去,顾弘没有料到她还敢出手,只听“噗通”一声,被她踹到了脚下莲花池中,惊得池内锦鲤四处逃窜。
“我告诉过你,别再惹我!”对着正抹去脸上水珠的顾弘,她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便大步离开了。
“这丫头怕不是中邪了吧?”抹干净脸上的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顾弘喃喃说了一句。
什么皇子、世子,简直一群草包!
拱手相送的功劳,竟然没有人相信,真是气死她了!
安宁越想越生气,脚下生风,不多时就回到了歌舞坊外的马车上。紧紧跟在她后面的林叔和丫环,上了车后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春雪更是后怕地直拍胸口。
“我的好小姐,你怎么敢那么顶撞二皇子,还走在二皇子的前面呢?刚才真是快把我们吓死了!”
“哼,怕什么!侯爷当初力挽狂澜,替圣上解围的时候,二皇子还没有出生呢,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小姐才是忘恩负义!”春雪刚说了一句,林叔就不满地瞪起眼睛,“小姐今天的做法简直大快人心,这才有将门之风!”
春雪一听,立刻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愧,想起方才她踹顾弘那一脚,连忙去查探她的腿脚有没有受伤,让安宁感到一阵的无奈。
看来原主能养成那么自私任性的性格,也和这些人脱不开关系,过分的爱也是一种伤害呀!
看来自己以后不仅要去对付安府以外的人,想活得安稳长久一些,还要抵得住府里人的无原则护短才行。
虽然心里都明白,可被这么多人护着,她还是心里暖暖的,连在二皇子哪里受挫的事都看淡了许多。
不管怎么样,今晚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想必明天整个雍西城都会传遍,她是如何当面怒斥顾弘,把出言不逊的顾弘踢下去,变成落汤鸡的。
终于和恶心人的庆国公府再无任何瓜葛了!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想到这么快就摆脱了原主的悲惨命运,开心地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如果安家父子回不来,不久之后,她依旧会很悲惨。
必须再想办法才行!
“小姐,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见她脸色越发凝重,春雪忍不住担忧道,一想起她今晚的反常,心更是紧紧揪了起来。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她摇了摇头,看着两个一脸紧张,却对危机又一无所知的丫环,她这会儿才深切地体会到“无知是最幸福的”这句话。
“那您先躺着,养养神。”春雪信以为真,熟练地从车厢的暗格内拿出软枕和锦被。春梅则拿出一个香炉,正往里面添香,被安宁阻止了。
“那我让林叔走慢一些。”
她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马车的颠簸还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接过春雪递来的软枕,横着身子斜躺着,刚躺好,一盘分成八个小方格的食盒就递到了她的跟前,“小姐先吃颗梅子吧,醒醒神。”
春雪用银匙将一颗乌梅送到了她的唇边。
从来没有同谁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安宁下意识地往后扬了扬头,躲开了。
“那小姐想吃什么,我给你拿。”
春雪丝毫不以为意,只当她是不想吃,将描金漆盒又往她跟前送了送,好方便她挑选。
她这才仔细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乌梅、糖渍青梅、糖佛手、蜜渍杨梅干、桃脯,还有几样糕点,在现代没有见过,她没怎么认出来是什么。
说起吃来,她算是幸运的,收养了她的老郎中一生除了行医问诊,把她抚养大,平时最喜欢的就是研究从患者那里打听来的各种食谱,虽然是个赤脚医生,除了送她上大学,几乎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县城,可凭借着他那一手精湛的医术,来访者也算是遍布全国了,甚至有些患者在痊愈后直接送来抄写的食谱和特产做谢礼,让他足不出户便对各地的美食了若指掌。
安宁自然潜移默化地受到感染,上大学之后,她做兼职赚的钱,多半都花在了给爷爷购买各种特产、食材上了。
看着眼前不认识的糕点,她眼神立马就亮了,想要坐起来仔细研究一下,结果一连挺了两次腰,居然愣是没有起来。
她默默地抽回了去接食盒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捏了捏,幽幽地叹了口气:“收起来吧,我不想吃。”
虽然腰上只挤出了一道游泳圈,可赘肉就是赘肉,看看时间,估计也有晚上□□点了,减肥要“管得住嘴,慢的开腿。”还是忍忍吧。
“小姐,这可都是夫人今儿一早让大公子去买的,都是最好的,你真不尝尝?”春雪仍不甘心地劝道,眉头也皱成了一团。
小姐平日里吃食不离手,今儿个行为反常也就算了,反正她们早就看不下去庆国公府那个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任意欺负她家小姐的世子了,可没想到竟然连自己最喜欢的甜食都没兴趣了,这问题就严重了!
“尝一口就有胃口了,以前每次夫人惹你生气,都会送最好的东西过来,这个肯定好吃。”
春梅眼馋地盯着食盒,也跟着劝起来。
“你们俩吃吧。”
想起安府里一直受气的嫂嫂,她心里不由苦笑。
镇远侯府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府内男子寻的夫人都是小户人家出身,且从不娶妻纳妾,大概侯府的安定和谐同此也有一些关联。
安宁的爹,是现任镇远侯安淮,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膝下只有长子安泰和安宁两个孩子,身为世子的安泰今年三十多,与夫人沈氏育有两个儿子,大公子叫安平,还长安宁一岁,小公子叫安豫,今年十五岁。
在她出生之前,侯府已经有四代没有生过女孩儿了,再加上出生的晚,之后不到一年侯夫人又因病撒手西去,是嫂嫂沈氏一手将她养大的,可以说既是小姑,也是女儿,对她格外疼爱忍让。
点心食盒让她又想起了两日前的事。
她听说城东的彩蝶坊新来了一匹名贵的布料,为了能够得到顾弘的青睐,也为了同其他府里的小姐赌气,便蛮横地要求嫂嫂沈氏将彩蝶坊新进的所有布料都买下来。
侯府虽然是功勋世家,可只知道战场杀敌的男主人,以及良善的小户人家出生的女主人却是雍西城的一个异类,既不屑于以权谋私,又不懂经营谋财之道,只靠着祖上的家产、皇帝赏赐和俸禄维持开支,还要接济那些因战致伤致残的底层士卒。
到了侯爷这一代,因为和皇帝关系疏远,少了皇帝的赏赐,日子入不敷出,过得越发艰难。
原主之所以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就是因为聚会上,以知府府上的李如兰、李斯馨为首的贵家千金们公然嘲笑镇远侯府一副穷酸相,堂堂侯府小姐,出门只有两个丫环,连街上开首饰铺的商贩家都不如。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她好歹还有两个丫环,嫂嫂沈氏的身边已经只剩下一个粗使小丫环了,堂堂的侯府公子安平和安豫起居都是自己动手了。
可原主不管这些,拼着闹着要沈氏必须得全部买下来。
沈氏只能耐着性子哄她,却恼得原主拿道听途说来的话来质问她,说沈氏把安府的前都偷偷挪到娘家去了,故意虐待她,等爹爹和大哥回来一定要告她的状!
当时沈氏的眼泪就下来了,却任由她闹,一句大声的话也没有。
似乎整个侯府,没有任何人觉得她过分,就连原主这么混账的行为,到了春雪嘴里,也不过是“夫人惹小姐生气”而已。
原主竟然还能够心安理得地吃下那些点心,有那样的下场倒是一点儿也不冤了。
再者,侯府眼下的处境,再这样进的少,出的多,即便安家父子能从战场上凯旋,家里的生计也难以为继了。
想到这里,安宁仰起头,无语问天:她究竟是遭了什么孽,才被推到这么大的坑里来啊!
还没等她悲愤完,马车停了下来,通过丫环掀起的车帘,她看到了站在侯府门口,如热锅蚂蚁一般的嫂嫂沈氏。
第4章 诬陷
“夫人,出了什么事?”
林叔是侯府的老人,一看沈氏的举动,就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跳下马车,沉声问道。
“林叔,你可算是回来了!”
沈氏一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眼神中带着急切,再看到马车中的安宁,神情一滞,慌张无措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柔柔地走了过来:“宁儿回来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安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她在看到沈氏的瞬间,就有了不详的预感,脑海中快速地回忆着书中相关的描述,可却对这一幕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按照原主的内容,原主在城外的春寒中等了整整一夜,除了第二日病得更重,沦为全城笑柄之外,侯府里似乎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那么沈氏为什么会大晚上在门外乱转呢?看她方才见到她时的惊讶,明显不是来等她的。
虽然沈氏出生小户人家,没经过什么大阵势,身为一府主母,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断然是不会做出这么不合常理的举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