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by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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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那个偷玉佩的人有些奇怪。”她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原书中,在顾弘的追踪之下,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被认定为具有胡人血统的奸细,而她昨日碰到的那个可能偷了她玉佩的人,虽然身形和五官看上去和关内人相似,但那深邃的眉目,尤其是那眼神中的凶悍,还是让她不免有些怀疑。
“哦?”二皇子有了些兴趣。
她把自己的猜测同他说了,他的神色也是一肃,“那人的样貌你还能记得吗?”
她点了点头,那么近的距离,她对那张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我这就让李知府派一名画师过来,按照你的印象画一张画像,张贴于各城门处,严加搜查。”二皇子说着喊进来一名随从,不过还没等随从领命离开,他又否定了方才的想法,“目前还都是猜测,不易打草惊蛇,先把画像画了,私下悄悄搜查,等找着人了再说。”
安宁看着二皇子,突然觉得,他也并非原书中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听任皇后摆布的皇子而已。
有二皇子的支持,她就放心的多了。
回到住处,看着院中的马鞍,想起安平看到马鞍的惊喜,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让春梅去把安平喊过来。
安平一看见马鞍,果然眼睛都直了。
“拿去试一试,喜不喜欢。”见他只是围了马鞍看,却连手都不敢伸过去摸一摸,安宁觉得萧棠这个人情还得实在是太好了。
安平看了看她,鼓起了勇气,伸手小心翼翼地把马鞍捧了起来,用手在马鞍的鞍桥、鞍翼、鞍裙、脚蹬挡革等各处细致的摩挲,那么沉甸甸的马具,在他手中,倒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般。
“小姑姑,这马鞍哪里来的?”安平越看越惊喜,眼睛不离马鞍的问。
“别人送的,你只说喜不喜欢就是了。”安宁嘴角噙着笑。
安平没有立即表态,“这件马鞍比我祖父和父亲的都好,这上面黄金、象牙、玉石、绸缎和皮革都是最好的,还这般轻巧,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真的能送给我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安宁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虽然老实是好品质,可堂堂侯府的公子,连一具马鞍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也有些太过了,“你若是不要,我就留着给安豫了,最近他可是很不满我把好东西都给了你呢。”
“我要,我要!”安平一把抱紧了马鞍,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去了,“谢谢小姑姑!”
说完抱着马鞍拔腿就跑,生怕她反悔似的。
“完了,这下大公子怕是要抱着它睡在马棚里了,夫人又该担心大公子以后娶不上媳妇了。”春梅看着笑得异常开怀的安平,有些同情,“不过,大公子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夫人一直担心他会过于孤僻,这下倒是不用担心了。”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有些时候,过分懂事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压抑了少年的天性。
她还没来得过多感慨,就被安豫隔着院墙传进来的愤怒给打断了。
“小姑姑,你偏心!”安豫冲进来,气呼呼地向她控诉道,“马是大哥的,马鞍也是大哥的,我什么也没有,分明我最听小姑姑你的话,现在连先生都夸我开窍了!”
“哪能呢?我就知道我们安豫是最聪明的,要不然我怎么不让你大哥去读书呢?读书那么辛苦,小姑姑今晚做你最爱的烧鸡,两根鸡腿都是你的!”安宁像是给猫咪顺毛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
“真的?”安豫被两根鸡腿轻易地收买了。
“那是当然。”安宁的笑意更深了。
一旁的春梅也更疑惑了,现在小姐的性子是越来越好了,不过两位少爷却怎么瞧着都往回长了呢?以前多么老沉的人,现在都又变得孩子气了。
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晚饭的时候,安豫殊死奋斗,才保住安宁允诺给他的两个鸡腿被安平瓜分。
看着为了鸡腿争得不亦乐乎的两兄弟,沈氏既是觉得气恼又是好笑,连着安宁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暂时被放到了一边。
明明白天晴的很好,到了晚上,却起了风,原本就显得有些昏暗的月亮,被乌云时不时遮住,让夜空变得更加低沉。
“公子,时辰不早了,进去歇息吧。”萧松手中拿着一件披风,披在萧棠的身上。
萧棠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云层越来越厚,只能看到一轮轮月晕隐隐透过云缝。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究竟想做些什么,就像躲进云层的月亮一样。
“公子可是在担心安姑娘?”萧松轻声问道。
“嗯?”萧棠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安姑娘今天的反应很是奇怪,她好像并不是担心玉佩被丢,而是另有什么隐情。”萧松虽然话不多,可观察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更奇怪的是,她一个闺阁女子,竟然遇到这样的事也不慌乱,还有心情拿马鞍。”
弄丢御赐之物至少是一个不敬的罪名,虽然有二皇子顶着,并不算什么,可倘若真有人拿了玉佩为非作歹,安宁还是要承担一定的责任的。
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就是朝中的大臣,遇到这种事也够心惊肉跳的了,她却能那么快想好对策,还真是和传言的大不一样啊。
“你究竟是在好奇她,还是在意那个马鞍?”萧棠仍旧没有表明自己的看法。
“呃……那个马鞍,可是世子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心爱之物,怕二皇子看了抢过去,才偷偷放到这里的,日后若是让世子知道了……”
他还是更担心世子和萧棠因为这个产生矛盾,毕竟之前安宁可是对世子死缠烂打的,结果萧棠竟然把他的心爱之物给了安宁,这怎么说也有些不合适。
萧棠听了他的话也是一怔,他之前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上,不过还是淡然地道:“无妨。”
心却却有些懊恼,当初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个呢?
安宁治好了困扰自己十几年的咳喘之症,按理顾弘自然是不会计较的,他更在意的是,他好像太过在意安宁了,当时听着她说挑马鞍如何难,就只想着要让她高兴了。
这太不像他了。
一定是因为安宁治好了自己的旧疾,他完全是出于感激才那么做的。
他的手抓紧被夜风侵染了凉意的轮椅扶手,吩咐萧松:“进去吧。”
萧松应声推动轮椅往屋内走,又犹豫着问了一句:“若是……若是安姑娘那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是不是要另寻地方避一避?”
萧棠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随即又放开,“早些睡吧。”
萧松推着他继续往前走,心里却不由得沉了沉,萧棠虑事一向周全,这种事以往都不需要他问的,现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铤而走险,实在是让他看不透,不过他也管不了,也许只是出于对安宁医术的报答吧,他努力说服自己。
安宁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强忍着困意继续在宣纸上涂抹着。
“小姐,也都深了,明天再画吧。”春梅将烧出的灯花又减去一段,用银簪挑了挑,让烛火烧的更亮些,再次劝说道。
“嗯,你们先去睡吧。”安宁手中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道。
“我们不困,我去给小姐倒杯茶来。”春梅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提起精神道。
临出门前,她见安宁扔了手中已经磨秃了的眉墨块,又捡起一块,再看看宣纸上黑乎乎,依稀像是钟馗一样的脸孔,不由一阵心疼,那可是上好的螺子黛压成的眉墨,是夫人咬着牙买来给安宁画眉的,让她拿来画鬼实在是太糟蹋了。
安宁磨秃了三四块眉墨,才终于找着手感,照着脑海中的印象,将白日撞到她的那个男子的脸画了出来,虽然不是十分完美,但怎么着也比那个画师画出来的靠谱多了。
明天一早还是让画师照着这个再临摹一遍吧,她把画像小心翼翼地压在镇纸下面,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没亮,她就又起了大早,开始忙着生火做饭。
安平来向她辞行时,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丰盛的饭菜,眼睛都红了。
“愣着做什么,赶紧吃呀,到了军营就吃不上什么好东西了。”安宁给他夹了一块千层葱油饼。
安平嗯了一声,埋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以往他过来辞行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生怕惊动安宁,惹得她不高兴,可现如今,一向娇气的安宁竟然能起大早给他做饭送行,他觉得脑子里都有些晕乎乎的。
“清早不能吃太油腻,我给你准备了香酥鸡、干菜扣肉、红烧肘子,还有酥皮的烧饼,都放在食盒里了,一会你带上,这样的天气也放不住,到了军营和你朋友一块吃。”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安宁心情大好,细心叮嘱道。
安平头都不敢抬,生怕一抬头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还偷偷多放了两只鸡腿,可千万别让安豫知道了。”安宁故作神秘地道。
“小姑姑,我……”安平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安宁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些无措。
若说以前侯府中什么都紧着安宁,哪怕安宁总是买许多毫无用处的东西,他却连买一条马鞭都要犹豫,他心里虽然没有抱怨过什么,可委屈总还是有的,但现在他却觉得满心的愧疚。
“感动吧?”安宁冲着他笑了笑,带着一丝狡猾,“不要客气,以后你可是小姑姑的指望呢!”
“指望?”安平重复了一遍。
“对呀,府里这么穷,安豫还小,以后我若是要出嫁,嫁妆可是要指望你来攒的,还有,以后我若是在夫家受了欺负,也要靠你来撑腰的,所以我自然要对你好一点。”安宁说的一本正经。
“出嫁?”安平一怔,脸突然红了,“我可以养小姑姑一辈子!”
安宁忍着笑,板着脸道:“你这话是说我嫁不出去?”
“不,不是!我是说……”安平连忙摇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半晌下定决心道:“小姑姑你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准备最好的嫁妆,若是谁敢欺负你,我打折他的腿!”
“乖,赶紧吃吧!”安宁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送走安平,她本来还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回房还没有躺下,春梅突然失魂落魄般地跑了进来,“小姐……”刚喊了她一声,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怎么了?”安宁坐起来。
“出大事了。”春梅哭的更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哈,最近有点忙,更新不及时,以后会恢复更新的
第47章 明查
“谋杀?谁?”
如果不是春梅哭得太伤心,安宁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了。
她怎么会和谋杀扯上关系?
“他们说是……是林……林首富的夫人。”春梅抽噎着道。
“谁?”
安宁觉得自己的脑海一下炸开了,“林夫人?”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不会这么巧吧!
可她分明记得原书中被害的都是知府身边幕僚的家眷,好像并没有说还有首富家的夫人呀,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
不管怎么样,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能只是因为昨天在街上遇到过,就判定她有杀人的嫌疑吧?
不对,她的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摸象腰间,难道是因为那个玉佩?
她没来得及多想,前面又来人催,说是捕快正在前厅等着,再不过去就要过来找人了,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抬脚便往前厅走,急于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出院门,她又转身和春梅交代了一句,让她告诉府里人,不要提起花园里租客的事。
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牵连到萧棠。
捕快倒是还算客气,对于案情并没有隐瞒她。
原来今天天刚亮,林首富发现林夫人竟然不在房内,派人去找了半天,最后在离林府附近的一处水塘里发现了林夫人的尸体,在尸体的旁边,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并有一块玉佩,经林小姐辨认,那块玉佩不是林夫人所有,而是属于安宁的。
“还请小姐辨认一下,这块玉佩是否是您的?”捕快直接将玉佩拿了出来。
压根就不用拿过来细看,安宁就能确定,的确是昨日她丢的那块,因为怕弄丢,所以她特意自己编了一根很结实的绳,那圣杰一看就是她编的没错。
“是我的。”她点了点头,“不过昨晚我已经向府衙报过案了,昨日在街上有人偷了这块玉佩。”
捕快并没有否认她的话,但是由于这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唯一证据,所以还是要带她到府衙去走一趟。
“这怎么可以,我家宁儿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沈氏一听就急了。
安宁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反正不是她,好不容易才说服沈氏,捕快们对她的态度更好了。任由她又安抚了沈氏一会,等沈氏情绪稳定后,才带着她要离开。
“且慢!”
刚跨出院门,身后又传来一个既有威严的声音,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她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表情,转身行了一礼,“不好意思,竟然惊动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