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作死日常——by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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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势欺人你倒是学得出神入化了!”见她没脸没皮的,二皇子也笑了起来,说完仔细打量了她几眼,“牢里的滋味不好受吧?有没有让大夫看看,别染出什么病来。”
安宁眉眼弯弯,一脸感动,“多谢殿下关心,有殿下的关照,牢房比家里都舒服。”
二皇子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却尽力克制着,佯装嫌弃地瞥了她一眼,“镇远侯府世代忠诚正直,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巧言令色的女儿来,简直有辱门风!”
“殿下,我可是刚陪您演完苦肉计的,你这样说我会心痛的!”安宁不满地等了等眼睛。
她现在不仅清瘦了许多,身上的线条也紧实不少,配合上她那无辜的嗔怪,甚是娇俏,二皇子竟然愣了愣神,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矜持!你这哪像个端庄贤淑的大家小姐!”
“哦,所以殿下才抛下我搬回去的吗?”想起二皇子可能瞒着她地图的事,她心里还是有些赌气,索性随心所欲道。
“什么叫抛下你?”二皇子觉得自己的眼皮忍不住再跳。
“分明就是,我这样举止粗俗的自然惹人嫌弃,哪里像李知府家的如兰姐姐那样,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她故意道。
“满口胡言,不可理喻!”二皇子被气得直接背过身去,“本来还想与你交代几句,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你去歇着吧,一会就不用出来送了!”
“哦。”她委屈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更加生气了,果然,他就没打算把为何突然离开的原因告诉她!
她这么一服软,二皇子倒是不适应了,他转过身,看着她落寞的身影,突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她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早就知道,何必为了一两句戏言就降怒与她呢?
更奇怪的是,他一向自诩对情绪控制的很好,朝臣也都称赞他有雅量,为何一遇到安宁就忍不住生气呢?
“咳咳,你等一等,本王还有事要嘱咐你。”说完也不看她,转身往里面的书房走去。
他这个时候走,除了脚已经全然无碍了,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何关外的战事有关。
顾弘已经秘密督造完了神臂弓,援军也已安排就绪,是时候要与胡人一决胜负,结束掉这已经快要成为王朝负担的持久战事了。
从他遇刺之后,他就不太信任李知府周围的人了,不过眼下一切已经布置停当,蓄势待发,如果他还呆在侯府里,李知府未免要心生疑虑了。
“李大人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他的身边难免有奸细暗中潜藏,此番所有事宜都是秘密进行,相信一定会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他将书桌上的一副地图卷了起来,亲自收在了一个小木箱中。
安宁一直偷偷观察着那副地图,只是那上面画的是什么她既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只是暗中猜测着,眼前的这幅地图是不是与萧昊所要找的那副地图有什么关联。
“怎么,你还有什么疑虑?”见她怔怔地出神,二皇子皱了皱眉头。
“啊,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担心,不知道殿下会派谁去增援我父兄,到底靠不靠谱。”她不着痕迹地转移视线。不说就不说吧,只要不耽误救侯府父子就好。
“顾弘。”二皇子直视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哦,是他呀。”安宁平静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呢?”二皇子倒是有些不满了。
“为什么要惊讶呢?我一向是信任殿下的!”安宁一脸疑惑。
“可是顾弘……”和她不是冤家吗?她就这么放心?
“顾世子很好呀!”安宁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嗯,那就好。”二皇子掩饰掉脸上的失望,悻悻地道。他还以为安宁会强烈反对呢,连替顾弘撑腰的说辞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一向任性的安宁在大事上竟然这般明理。
他又偷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纳闷,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得知是顾弘去增援安家父子,安宁便放心了。
虽然在感情上,顾弘的确是个渣男,但是在领兵打仗上,的确是出类拔萃的,再加上主角光环,肯定是万无一失的。
送走二皇子之后,她的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在等着安家父子凯旋的日子里,她终于可以忙自己的事了。
打开许久都没有画的画册,她拿起自制的竹笔,在上面画了一幅她理想中的酒楼。
画完之后,她又想起昨晚答应萧棠的事,费了半天功夫,绞尽脑汁,把前世背诵过的苏轼的诗词都写了下来,然后献宝式地往花园去了。
第52章 八卦
“一衰烟雨任平生……”
在安宁读完苏轼的《定风波》之后,萧棠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
安宁没有理会他的入神,略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纸,早知道她就不会这个劲了,白花了她足足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写了三张纸,结果萧棠接过去之后眉头紧锁,一脸茫然。
通篇都是她用竹笔写的简体字,萧棠那眼神,估计是在怀疑她是不是智力有问题了,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识字没有什么问题,通篇都是错别字就离谱了。
她只能干巴巴地和他解释是为了方便,至于他信不信就不管了。
“真是好词,多谢姑娘了。”
萧棠转头看向她,虽然仍旧一脸淡漠,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没什么,你喜欢就好,这个也是我最喜欢的诗词之一。”安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知所措地将眼神转到左侧的海棠花上,避开了他的视线,“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头再让安豫抄一份工整的送你。”
“不必劳烦,我已经记下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安宁却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她连诗带词可抄了十来首呢,真的能只听一遍就全背下来吗?
“咳咳,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谁怕?一衰烟雨任平生。”看出她的怀疑,萧棠清了清嗓子,将《定风波》缓缓地吟诵了一遍,他的声音轻缓淡雅,犹如月光下轻轻流过石块的清泉,安宁沉浸其中,压根就没有去注意他吟诵的完整不完整。
萧棠吟诵完,见她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还以为她不相信,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着吟诵,却被她愤愤的“哼”了一声吓了一跳。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早知道我就默写《赤壁赋》了!”回想起前世自己所花费的功夫,安宁觉得很受打击。
“那是?”萧棠的眼神又亮了。
安宁的气势去下去了,诗词还行,《赤壁赋》她早就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心里一阵惭愧,“你不用指望了,我又没有你那记忆力。”
见她一副不上进却还理直气壮的样子,萧棠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恼。他也没有强求,这世间有太多让人爱而不得的东西,特别是对于他这副躯体来说,奢望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安宁看着他略微低垂的眼眸,莫名也有些伤感起来,这样一个温润清雅,又聪慧好学的人,真是被他的身体拖累了。
“你的腿……我能看看吗?”沉默半晌,她终于鼓起了勇气。
萧棠蓦然抬起头,眼神中没有惊喜,平静如深潭的眼睛中只有一丝丝的探究。
安宁任由他打量,说实话,别说萧棠没有抱什么希望,就是她自己,也并不觉得一定能看出个缘由,她所会的,只是前世见爷爷用过的单方和积累的经验而已,不过看他那么落寞,她就忍不住想试试。
“我就看看,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见他没有反应,她继续解释。
萧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抬起头时竟淡淡的笑了,“多谢姑娘的好意,我已经习惯了,这也许便是我的命吧。”
“你真的认命吗?”安宁心里有些发堵,若是认命,又何必吃那么多药,接受她帮忙治咳嗽呢,反正活不过二十岁,早死早超生。
“命让我如此,我不过是顺从而已。”他侧首避开了她的目光,手紧紧地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眉头微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看得出,安宁触碰到了他的隐痛。
安宁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中却浮现出另外一个人,“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萧棠不明白她为什么转变了话题,又看向她。
“京城里的庆国公府你听说过吗?”
“那是自然,庆国公是当今皇上的心腹,世子顾弘也是京中少年才俊的翘楚。”
“嗯。”安宁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虽然萧家远在江南,但同属望族,若是他说不知道庆国公府才不正常呢,“那你知道庆国公府里另外一位公子的情况吗?”
萧棠皱了皱眉头,眼神甚至有些闪烁,若是换了别人,安宁肯定会觉得是在心虚,“怎么,你没有听说过吗?”
“姑娘为何突然探听起这个?”萧棠没有直接回答她。
“就是一时兴起而已。”安宁越来越觉得他的神情古怪,腿不能看,难道连问句话也不行吗?
“据说庆国公府是还有一位公子,姓顾名裴,是老国公的小儿子,与世子顾弘年纪相仿,只不过在幼年时遭遇不幸,双腿……”说到这里,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安宁一眼,双手微微攥成拳,“与在下一样,那位公子深居简出,与外界的接触极少。”
安宁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即便足不出户,也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了,竟然对顾裴的情况这么了解。
“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挺像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听说那顾裴虽然不良于行,也是个病美人,只可惜性格孤僻了些。”当然,这些听说都是从原书中看来的。
“你……姑娘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萧棠却是出乎意料的震惊,连客套的称呼差点都忘了,一双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她。
“怎么,好歹我也是堂堂侯府小姐,就准许你知道,我就不行?”安宁并没有太在意他的反应,心里只想着怎么开解他,“你们两人的遭遇虽相似,可我却觉得你比他要好多了,他一辈子都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孤零零地度过一生,但是你却能千里迢迢跑到雍西来,说明你并不像他那样认命,我都能治好你的咳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遇到把腿治好的大夫呢?人只要不放弃,就总会有希望的。”
“你怎么知道顾裴一生孤独的?”
“啊?”
安宁说完连自己都被感动了,可却被萧棠一句话给打破了,他的关注点好像很不对劲。
“顾裴孤独一生,你怎么知道的?”萧棠仍旧没有放弃。
“不是,我是想说你不要像他那样想不开。”安宁耐心解释,“他躲在国公府里连面都不露,自然是孑然一生了,即便他可能……他都认命了,也不可能有勇气去争取的。”
“即便什么?”萧棠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上身往前倾,眼神中甚至有一丝急切,看着她追问道。
“没什么,都是我瞎猜的而已。”意识到自己好像剧透的太多了,安宁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既然能够争取到雍西来,能够冒险让我替你医治咳嗽,为什么就不愿意去争取更多呢?”
萧棠靠回椅子上,闭了闭眼,才缓缓地道:“如果我的争取是别人所不希望的呢?”
他的声音很轻,眼神也似乎有些迷茫,像被风卷入空中的羽毛一般,飘忽而脆弱,安宁想去握他的手,但还是忍住了。
“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争取自己的幸福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如果有人反对,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她实在不明白,他在纠结些什么。
不过话一说完,她似有所悟,他身为萧家的庶长子,身份确实尴尬,明明已经这样了,萧家的主母还要派人来监视,甚至暗杀他,可见他的确是萧家的眼中钉,如果他的腿被医好了,凭借他的才智,萧家那个在原书中没有什么存在感,只是萧皇后手下的一颗棋子的嫡长子,可能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在反抗的过程中,势单力薄的他的确是挺危险的。
如果换做她,她会怎么选呢?
是锦衣玉食,糊糊涂涂地过完短暂的一声,还是孤注一掷,摆脱萧家的控制,自由自在地活一回呢?
她不是萧棠,也不能保证萧棠的人生安全,的确没有资格去劝他。毕竟他不是主角,没有光环的人还是要现实些。
“如果那个人对你有大恩呢?”萧棠恢复了淡然,微微侧头看着她,淡漠中透着一份执著。
“如果真是为你好,就更应该为你着想了,否则就是动机不纯!”
“可恩情毕竟是恩情,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真心呢?”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世上有多少真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心换心,别人对我好,我就对别人好,若是对我不好,我也一样。”萧家主母都那么提防他了,他竟还想着恩情,如果有能力,她都想收养他了。
“可若是旁人因此骂你呢?”萧棠忽然嘴角莞尔,紧绷着的背放松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