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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竟是女儿身——by君子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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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软甲少年见状,遂上前一步,冲宁宏恭敬作揖,“秦亦瑶见过宁伯父。”
眼见少年十分白净乖巧,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宁宏不由得露出些笑意,“好,是个好孩子!”
“不过……”他神情忽然一顿,看向秦封,面色犹豫了下,“军中不比在家,恐怕会有诸多不便呐!”
秦封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宁兄放心,我已嘱咐过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将这孩子带来军中。”
“那便好。”宁宏听了这些话,神色放松了些,然后忽然想到什么便笑了起来。

“正好犬子也在军中,他二人年纪相仿,可让他多照顾着点。”
秦封一听,有个做伴的自然很好,于是笑着作揖道:“那便有劳宁兄了。”
“秦兄客气。”
二人正相谈甚欢,大帐的帐帘忽然被掀开,身着黑色盔甲的年轻男子径直进了帐中。
他见到帐中诸人先是愣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赶忙作揖。
宁宏见了他,脸上的笑容转瞬不见,立时横眉立目起来。
“你小子又跑哪去了?还不快来拜见秦将军!”
其余人闻言,目光顿时集中到那年轻男子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被宁宏训斥,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匆忙上前给秦封作揖行礼。
秦封见他也是一表人才,笑着点点头,然后将其余几位将军一一介绍给他认识。
其他人倒还好,只介绍到秦亦瑶这时,着实让他有些怔楞。
眼前这比他矮了半头、身形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白面书生,竟然一来就当了个副牙将,算起来比他这偏将还大些,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然而他心中虽有不服,但碍于众人面前,只得冲秦亦瑶拱手行礼。
“在下宁文远,日后有机会还望能与秦兄弟切磋一二。”
从宁文远进账时,秦亦瑶也在默默打量他,见他面上虽然不显,但神情细节处却透着一丝不愿。
如今又见他说这话时紧盯着自己,眼神不自觉便带着些敌意,心中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好。”她冲他拱拱手,答应的很是利落。
眼见两位小辈相处的如此愉快,宁宏与秦封自然十分高兴,于是便相约一起用午膳。
宁文远却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秦亦瑶,神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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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近日军中无大事,待众人用完午膳,宁宏与秦封便闲聊起来。
“秦兄来的巧,永安王近日也在军中整备兵马,只是不知在这守备营的何处,若是在外碰见了,也可打个招呼。”宁宏给秦封斟了茶水,脸带笑意开口。
“永安王竟然也来了?”秦封闻言先是一惊,然后面色微微一沉,“看来皇上这次是真下定决心了。”
“是啊!”宁宏收了笑,轻叹着回他。
眼看两位长辈又开始担心这担心那,宁文远自觉无聊,于是便推说自己的马还在马曹那,他需快去领回来。
宁宏一听,眉头微皱,问他是如何来的。
宁文远急着走,便如实说了。
宁宏听后,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走了。
一旁端坐着的秦亦瑶见宁文远成功脱身,她便也有些坐不住了,因此没过一会,便冲秦封作揖。
“爹……将军,我想先去四处看看,熟悉一下。”
秦封自然知道她是闷了,也不拦她,只又叮嘱了几句才放她走了。
待秦亦瑶从大帐中出来,初春凉爽宜人的微风一吹,再望向虽然忙碌但井然有序的大营,以及远处绵延的青山,她原本平静的心便微微一动。
正是午休的时刻,将士们不是在用膳便是在休息,整个大营安静了许多。
她左右扫了几眼,然后抬脚迈步冲远处走去,边走边观察四周的兵士、营帐等一应事务。
然而因她身着月牙白软甲,外袍也是白的,又穿戴的干净精致,一走近这些五大三粗、不修边幅的黑甲士兵时,便格外引人注目。
因此她所行之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的盯着她,窃窃私语起来。
往日秦亦瑶从未被他人如此议论过,不由得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不解。
如此行了一段,她总算想起她爹的叮嘱,细想一番,还是决定离这些士兵远些比较好,因此便刻意躲开了人多之处。
守备大营设在屏山前,此处有山有水,环境宜人,适宜长期驻扎。
秦亦瑶信步而游,不多时便行至一湖泊边,只见湖岸边芦苇丛丛,细竹遍布,水流缓缓,心中一喜,忙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湖边抬头望去,却又见天边万里无云,远处巍峨的青山翠绿,广袤的湖泊更是清澈如许,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秦亦瑶就这样默默站着,感受和煦的阳光,直到站累了才略略活动了下身子。
正巧低头时扫视到澄澈的湖水,她便半蹲于湖岸边,低下头细细查看湖水里欢快的小鱼儿嬉戏游玩,十分惬意。
原本入营后堵在心头的各种疑虑,也都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过会还有一章,12点前吧
 
第59章
 
不知不觉午休的时刻已过,守备大营中的将士又纷纷忙碌起来。
远处忽然走来两名身着黑甲的年轻男子,其中一名年纪约十四、五岁,长相清秀俊朗,只可惜面上还有些稚气,举止也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形迹。
而另一名黑甲男子却身材修长,肤色白皙,动作间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颇有将相之风。
只可惜他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面具,遮住了眉眼,让人分辨不清面貌。
此刻两人正脚步飞快的走着,一旁的兵士们见了,忍不住纷纷侧目。
“哎,你走这么快干嘛啊!我不过是好奇了一下你的面具,怎么就恼了呢?”
清秀的男子嗓音响亮,略有些着急的跟着前面戴面具的男子,口中解释个不停。
然而那黑甲男子听了他这话,仍旧不说话,只径直往前走去。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啊!”那清俊男子一看,眉头微皱,面上略有不快。
他忍了一忍,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好歹都是百夫长,互相认识一下,在战场上也有个照应不是,你……”
“元头儿,您怎么跑这来了?”一名路过的黑甲士兵忽然冲他拱拱手,笑容带了些讨好之意。
“哦……”那清俊男子听了他这话,脚步一顿,似在思索这人是谁,然后便抬手指向戴面具的黑甲男子,“是因为……”
然后他才发现,方才还在前面的黑甲男子为了不听他的絮絮叨叨,竟径直飞身而去,抛下他一人在此。
“哎!你!”
他心中又气又怒,急着追了几步,终是无奈叹气。
眼见他身影越发远处,他心中一动,冲他大喊:“你记住我的名字了没?我叫元哲!”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午后缓缓而来的柔和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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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微凉的春风,黑甲男子几个纵身飞跃,便落到了军营不远处的湖泊边。
此处虽然山青水秀,但因罕无人迹,自然显得十分安宁静谧。且细细听去,周围除了鸟叫虫鸣,再无其他异响。
更何况没了那聒噪不已的元哲,他心中难得有些清净安逸,遂站在湖边负手而立,极目远眺。
如此远望了会,他内心重归平静,正欲转身往回走去,宁静的天空却忽然被一只背羽青蓝、腹羽银白的鸟儿惊破。
他转身的动作顿住,顺着那鸟儿的方向望去,默默的看着那鸟儿在空中自由的展翅飞翔,最后直落入远处那的半人高的细竹芦苇丛中。
原本平静的内心忽然起了涟漪。
他眸色闪动,抬脚往鸟儿落下的那处走了几步,绕开了阻碍他视线的细竹芦苇丛。
然而,本想查看那鸟儿的他,却没想到丛后更别有一番风景。
几乎在他挪步望过去的瞬间,丛后的那名身着软甲的少年也似有所感的转头看向了他。
那少年生的十分白皙秀气,眉宇间虽然带着些英气,但清秀明澈的双眸却显单纯可爱。
白金冠、墨绿色披风、月白色浅绿围边软甲、银白色锦绣外袍、玄色缎面皂靴,无一不将这少年衬的眉目如画、美若冠玉。
而他要找的那只青蓝鸟儿,如今正停在那半蹲在地的少年手上。
一阵微风吹过,将少年两鬓的碎发扬起,伴着眼中那微微的惊讶,深深的印到了他心里。
他神情随之一顿,心中也震颤起来。
“……你干嘛呢?”身后忽然响起元哲响亮的嗓音。
他心下大惊,惊讶自己竟未发觉他的到来,顿时有些无端的懊恼。
然而无论心中如何翻涌,他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声色。
元哲见他又不说话,便一个纵身落到他身侧,这才发现他似乎在望着远处,于是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眼。
然而这一眼,自然让他也大吃一惊。
军中的将士从来都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他见过不拘小节、落拓不羁的,也见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但如眼前少年这般的超凡脱俗之感他却从未见过,因此也不免有些看呆了。
看着那少年,他目瞪口呆的开口:“……如此柔弱清秀、与众不同的俊俏书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竟让他来沙场刀口舔血,真是暴殄天物啊!啧啧啧!”
听了元哲这痴言痴语的形容,黑甲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转头看了元哲一眼,见他看呆的模样,心中没由来的一酸,眉头更是紧皱起来。
“喂!”
低沉的嗓音忽然传入元哲耳中,他不由得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向身旁那人,“……干嘛?”
“你叫什么名字?”黑色面具下的双眸沉稳平静,定定的望着面露惊讶的元哲,沉声问道。
元哲一听他这话,心思顿时挪到他身上来。
他看着那双沉静的双眸长叹口气,面色十分无奈,然而开口时却也带了几分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你没记住!”
“元哲!我叫元哲!元日的元,哲学的哲。现在同你一般,在安平王账下任百夫长。”
神情认真的第三次自报家门后,他忙侧头去看身旁那人的神色,然而那人却已转头面向远处的少年,他看不真切,只好顺着他的眼神再次望向那少年。
但在他们说话间,那少年也眸色平静的远远望了他们一眼,随即起身往回走了。
“唉,人怎么走了……”元哲望着远去的人,十分惋惜的轻叹口气。
但下一瞬,他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嗯”,又将心中的惋惜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兴致勃勃的看向身旁那人,兴高采烈的开口问他,“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我日后如何唤你啊?”
黑甲男子闻言,将远望的目光收回,面具下沉静的双眸再次看向生龙活虎的元哲,面上不动,心中却微微叹气。
“萧云承。”
沉稳低沉的嗓音伴着这几个字直冲元哲的头顶而去,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幻听了,震惊之余不由得再次开口确认。
“……你、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萧云承垂眸扫了眼他目瞪口呆的吃惊模样,没再开口,转身便大步流星的往回走去。
本就震惊不已的元哲见状,心里忍不住开始颤抖,忙跟上前去,小心翼翼又不折不挠的碎碎念。
“……你真是萧云承啊?”
“你是永安王的儿子?”
“不能罢,王爷的儿子怎么才是百夫长?”
“你、你不会在诳我罢?”
“那你戴面具是……”
“哦!我懂了!是不是因为……”
叽叽喳喳的元哲围绕在萧云承身侧说个不停,萧云承也不管他,只沉默走路,两人便这样一路“热闹”的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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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发放饭菜之所,每到用饭时,士兵们便轮流来此用饭。”
一脸无奈的宁文远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草棚,无精打采的冲秦亦瑶说道:“将军们的饭菜会稍好些,但也要从此领取,也不必非你亲自来,打发个小兵替你来取也行。”
秦亦瑶看了眼忙着准备晚膳的伙头兵们,点了点头。
宁文远见她如此安静,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又领着她去了茅厕和换洗衣物以及沐浴之所。
“前面那有处浅湖,与屏山那处的湖泊水深不同,此处水浅些,正适合沐浴。且军中人数过多,连着此浅湖的河溪边也常有人去洗。到时候你自己挑个地方便可。”
宁文远指了指远处密林中露出的一角湖水,冲秦亦瑶说道。
“另外……”他转头扫视了下周围,神色疑惑了一瞬,然后才指着不远处一间宽敞的木屋,恍然大悟道:“原来在那!那便是换洗衣物之处,只有偏将军及以上才可送来清洗。”
秦亦瑶见他模样,便知他也不常去那,微微偷笑了下。
这本就是他爹派给宁文远的差事,他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自然没有发现秦亦瑶的偷笑,只待解说完才摸着下巴思索着还有何处未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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