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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今天也最偏爱我——by寒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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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陷入寂静之中,唯有外面渐大的雨声越来越清晰可闻。
  薛念兰沉默替舒衡倒一杯茶,搁下茶壶之后,又沉默过一会儿,出声说:“我晓得老爷一直想替大公子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故而从不曾生过其他的心思。灵儿同大公子亦是清清白白,请老爷放心,万不会影响大公子说亲。”
  “我也一直在为灵儿留心好人家。”
  “虽说卫家门第比不上舒家,但要帮灵儿寻个清白人家、让她当个正经夫人,也是没问题的。”
  “我是灵儿的姨母,必不会糟践自己的外甥女。”
  “同样不会教她去做些攀龙附凤之事,叫人从此看轻了。”
  一句又一句话闯入耳中,舒衡双眉紧皱。
  他手覆在茶盏上,手指微动,顿一顿才端起那盏茶,喝得一口。
  舒衡缓缓道:“我来,不是想同你说这些。”
  薛念兰没有看舒衡,她眉心微蹙,抿了下唇说:“灵儿当初替大公子挡鞭,确有不妥,但老爷也该晓得,灵儿当时的一番话不错。”
  “大公子幼时,纪夫人早早去了。他早慧,晓得我非他亲生母亲,才一直同我关系有些疏离,但大公子却极喜欢老爷,背下一篇书,便要去找老爷,要背给老爷听,想博老爷夸奖。可是后来……”
  “灵儿失了父母,知晓死别之苦。”
  “老爷那样对大公子动家法,大公子要如何同老爷亲近?”
  一旦心生怨恨,这父子亲情何在?
  无外乎是这血缘斩不断,可旁的,却也再没有了。
  薛念兰到底没有把话说尽。
  她只道:“若老爷认为灵儿胆大逾矩,冲撞老爷,想来有我纵容之果,老爷连我一起罚便是。”
  舒衡感觉得出今日的薛念兰和往日的不一样。
  放在往日,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他想起老夫人白日里对他的告诫,在薛念兰话音落下时,忽地站起身。
  薛念兰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去看舒衡。
  舒衡抬脚要往外走,身子已背过去。
  薛念兰也起身,她看着舒衡高大的背影,看他鬓边乌发里藏着一根白发,眸光不由得闪烁了下。
  “念兰,这些年,辛苦你。”
  舒衡留下这么一句话,不待薛念兰反应过来,大步离开。
  薛念兰呆立在原地半晌才回神。
  她手掌轻抚胸口,徐徐吐出一口气,方才她还以为舒衡要发怒。
  不过,她不需要这一句所谓的辛苦。
  但老爷既这么说便是不会迁怒责怪灵儿的意思。
  薛念兰真正松一口气。
  她在罗汉床边坐下,安静坐得片刻,执起茶壶,为自己也倒一杯茶。
  ……
  舒霖和舒静欣平常与吕姨娘关系十分亲近,吕姨娘忽然不知去向,遍寻不见,又说往后他们由王姨娘照顾,一对年纪不大的兄妹难免要哭闹不休。
  薛念兰对两个孩子并无太大的偏见。
  也知他们失去姨娘,一时难以接受,有心哄一哄,但舒霖并不买账,每每见到她,总是哭闹得更厉害,她便不揽事,都交给王姨娘。
  如是过得一阵子。
  不知他们慢慢接受事实,或被王姨娘哄好了,总之都不再哭闹,每天乖乖去学堂上课。
  而吕姨娘以及一干人被处罚过后,府里确不再有往前那些流言。
  卫灵儿依旧去扶风院照顾舒瑾。
  天气好的时候,她会推着坐在木质轮椅上的舒瑾去府中花园转一转。有时他在房中休息,她无其他的事,便会和夏橘、夏栀凑在一起做女红。夏橘和夏栀会许多新鲜绣样,她跟着她们学,学会了以后,正好给自己和卫昭绣东西。
  蜀王世子刘密登门的这一日,卫灵儿也恰好在同夏橘、夏栀做女红。
  明行过来偏厅报上蜀王世子的名号之后,夏橘和夏栀淡定放下手里的绣绷。
  她们一个去沏茶,一个去禀报舒瑾。
  卫灵儿知道那蜀王世子在外面,没有从偏厅出去,想一想,干脆继续做着自己的绣活。
  招待蜀王世子或在正厅,或在书房。
  偏厅是不会被打扰的,她待在这里没关系,更不会入了谁的眼。
  舒瑾原本在午憩。
  从夏栀口中得知蜀王世子登门拜访,他坐起身,本要吩咐将刘密请去正厅,想起卫灵儿,又问:“灵儿还在扶风院?”
  “是。”
  夏栀回答说,“表小姐方才在偏厅同奴婢和夏橘一起做女红。”
  舒瑾便道:“先请蜀王世子去我书房。”
  “你再同灵儿说一声,让她待在偏厅暂且不要出来。”
  “是。”夏栀当下领命而去。
  舒瑾起身梳洗,整理好仪容,去书房见刘密。
  作为蜀王世子的刘密比舒瑾要小上两岁。
  事实上,两个人没有太多的交情,因而今日刘密登门,对舒瑾而言,也不是一桩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舒瑾知道为何刘密会在邺京。
  秋狩刺杀一事发生之后,皇帝陛下对诸藩王下令,命他们携世子进京贺岁。
  所以蜀王世子出现在邺京谈不上不奇怪。
  舒瑾迈步入得书房,见一年轻男子站在他书房里挂着的那副渺渺的画前,认真欣赏着。
  脚步声令他循声转过脸看向舒瑾。
  作为蜀王世子的刘密,身形虽不似舒瑾高大,但他额头宽阔,双眉浓密,一双眼睛藏着精明。即便才十八岁,身上却看不出几分的稚气。
  “舒瑾兄,好久不见。”刘密主动与舒瑾打招呼,笑道,“你书房里这幅橘猫图画得甚是传神,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你手笔。那副字也十分有趣,却不是你的笔迹,不知是何人所留?”
  “世子怎么得闲来府上赏画?”
  舒瑾没有回答刘密的问题,只笑一笑,“某闲时随手所作,当不起世子这般的称赞。”
  刘密大约也非当真多好奇这幅画,没有多问。
  他同舒瑾坐下,待丫鬟奉过茶,他才道:“只不过路上听闻舒瑾兄受伤,是以前来探望。”
  舒瑾抬眸,看一眼刘密。
  他是话中有话,秋狩遇刺的消息被压了下去,按理他是不知的。
  然刘密说前来探望,俨然已知晓那些事。
  舒瑾淡淡道:“不知世子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又如此的笃定?”
  “这些,舒瑾兄不必在意。”
  刘密慢悠悠喝一口茶,似笑非笑道,“只是得知此事以后,我既为舒瑾兄痛心,更为舒瑾兄感到不值。”
  他看着舒瑾,眸中浮现讥讽之意。
  “为自己的仇人豁出去性命,这样的事,难道不可笑吗?”
  舒瑾定定看着刘密,不语。
  刘密又一笑:“我虽未曾有幸得见,但知道舒瑾兄有一位姐姐,十五岁时已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邺京城的人几乎都听说过其才貌双全之名。”
  “却也是在那样美好的年纪,忽然香消玉殒,化作一缕芳魂。”
  “舒瑾兄,你如此聪明,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姐姐的死别有隐情?”
  舒瑾也扯了下嘴角:“世子向来偏安一隅,如何又敢说我姐姐的死实则是别有隐情?”
  “那已是七年前的事了。”
  “虽不知世子从何处听来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舒家上下都晓得我姐姐乃急病去了,对于世子的无稽之谈,恕我不能接受。”舒瑾站起身道,“世子,我仍有要事,无法继续相陪,世子请便。”
  这是送客的意思。
  而刘密笑着亦站起身,对舒瑾说:“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但舒瑾兄,我仍想要告诉你真相。”
  “舒家长女十五岁时出落得极像先太子妃。”
  “那一年,她入宫赴宴,被酒醉的当今圣上误认为是先太子妃,强行玷污,事后不久,她急病而去……”
  “舒瑾兄,令姐当年,真的是急病去的吗?”
  刘密将话说罢,轻笑中离开书房。
  直到刘密的身影消失在书房外,复过得许久,舒瑾看似无波无澜的眸子陡然变得猩红。
  他抬眼,目光触及那一幅画里的渺渺,他姐姐养的猫。
  鸦雀无声的书房,舒瑾手撑在茶几稳住身形。
  眼前浮现舒静娴的身影,他闭上眼,那一道身影又无声无息浮现在他脑海。
  他的姐姐在对他笑,笑容一如既往温柔恬静。
  然而他只是从未如这一刻一般,觉得自己也如此面目可憎。
 
 
第43章 锦囊   福寿深远,长长久久。……
  蜀王世子刘密离开, 卫灵儿在偏厅听见动静。
  她未立刻出去,直到确认对方不会回来,才放下手中的绣绷子, 走到廊下。

  舒瑾仍呆在书房。
  卫灵儿略在廊下站得片刻,折回过偏厅一趟才往书房走去。
  渺渺比她更早过来的。
  然而书房的门紧闭, 渺渺进不去,正在门边拿爪子去挠门。
  卫灵儿微笑, 伸手敲门说:“大表哥, 渺渺在找你。”
  却未得到书房里的人回应。
  半晌没有听见舒瑾出声, 卫灵儿以为是没听见, 又敲门问:“大表哥,可以进去吗?”
  依旧是沉默作答。
  卫灵儿皱眉,心底才生出疑惑与担忧, 舒瑾的声音响起来。
  “进来吧。”
  他的声音、语气听不出来异样。
  卫灵儿心神稍缓, 见渺渺爪子仍然扒着门,推开门的动作便迟缓了一些。
  房门一动,渺渺收回爪子。
  待门被推开一条窄缝,它立刻蹿进书房里去。
  卫灵儿也不再顾忌,直接推门而入。
  书房的外间没有舒瑾的身影,她转入里间,正见渺渺跳上书案。
  舒瑾表情平静坐在书案后。
  卫灵儿缓步朝他走过去, 一面靠近一面暗中打量,未从他眼角眉梢发现任何遇到烦心事的端倪。
  方才没应她, 当真是没听见吗……
  虽然前一刻心下有疑虑, 但见到舒瑾,见他平静如常,卫灵儿打消念头。
  何况那蜀王世子今日为何而来, 她也不知情。
  未必是来给舒瑾添不痛快。
  “大表哥,给。”
  卫灵儿微微一笑,冲舒瑾伸出手,掌心一朵盛放的深红木芙蓉。
  “这些日子大表哥为养伤,一直没出过门。”她把那朵折回偏厅摘下的木芙蓉花插在空空的笔筒做点缀,“过两日是重阳节,届时我们一块去登高可好?”
  摆弄好那朵木芙蓉,卫灵儿才转过脸看舒瑾。
  对于她的提议,他似乎没有太大兴趣,只说:“我不去了,你带枣儿和怡姐儿他们去吧。”
  “大表哥不去我也不去。”
  卫灵儿飞快回答,又道,“总之绝不能留大表哥自己在府里。”
  舒瑾抬眸,看一眼卫灵儿,再看一眼那朵深红的木芙蓉花。
  “灵儿几时学会了耍赖?”
  “才不是耍赖。”
  卫灵儿看着舒瑾,弯一弯眼睛,无辜问,“大表哥,我想带你一块去登高,有错吗?”
  自然没有错。
  舒瑾却无法看卫灵儿的眼睛,他垂眸,淡淡道:“那就去吧。”
  卫灵儿一时间又笑了。
  “好,怡表妹和柔表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舒瑾说想留在书房看会儿书,卫灵儿便先出去了。
  她离开,整个书房恢复成一片死寂。
  舒瑾本在卫灵儿面前微微扬起的嘴角也在瞬间垮下来。
  仍在书案上玩闹的渺渺凑过去嗅一嗅那朵木芙蓉,转头冲他“喵”一声。
  舒瑾一动不动坐着。
  渺渺又冲他“喵”一声,转而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凑上去嗅一嗅他搭在书案上的手。
  手指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舒瑾终于去看渺渺,伸手将它抱到自己膝上。
  刘密的话,他信也不信。
  他知道自己姐姐在那一日、在宫里定遭遇过什么,也知一直查不出真相,极可能是被压下去了。
  有权利做到这般程度的人非常少。
  而刘密敢来找他,敢同他这么说,手中多少掌握着证据。
  但他不会全盘相信外人之言,他要自己想办法查。
  无论有多难,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让他的姐姐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渺渺。”
  他手掌抚过渺渺背上柔软的毛,低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
  九月初九。
  卫灵儿带卫昭过来扶风院用早膳,用罢早膳,她推着坐在木轮椅上的舒瑾,和卫昭一起去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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