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今天也最偏爱我——by寒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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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别自责。”
舒凯无奈叹气,“你是我妹妹,我定然是要救你的,受点儿伤不算什么。”
舒静怡语带哽咽:“可我差点害得你不能参考科考。”
“不是你害的。”舒凯说,“而且,我现在不是没有大问题吗?大夫也说,养上十天半个月便无碍了。”
舒静怡依然止不住泪。
舒凯唯有道:“你一哭我便头疼,妹妹,你当真要一直哭下去吗?”
舒静怡一听自己哥哥头疼,当即咬唇,克制哭意。
只是眼泪仍在吧嗒吧嗒掉。
薛念兰在旁边拿帕子帮舒静怡擦一擦泪:“怡姐儿别哭了,这件事没有人会怪你的。你这么哭下去,你哥哥心疼你,能不头疼吗?”
舒静怡小声:“我不哭,哥哥别头疼。”
薛念兰拍一拍她的手,又见他们个个从外面回来都是一脸疲惫,了解过情况,确认都没有大碍便让他们回去休息。
卫灵儿也受了伤。
薛念兰命人取来不会留疤的药膏,叮嘱她记得按时擦药。
舒瑾回来后则随舒衡过去书房。
只是晚一些舒衡回到正院时,面色铁青。
薛念兰见他大步进来,又这般模样,是和舒瑾谈事谈得不顺利,但仍问:“老爷怎么了?”
“为何这样心气不顺?”
舒衡大马金刀在罗汉床上坐下。
他灌下一杯热茶,想起在书房里舒瑾的那些话,心情难以好转。
却也没有和薛念兰多说。
舒衡眉眼沉沉,又倒一杯热茶兀自灌下。
他这个儿子……
不知究竟背着他在做些什么事。
……
雪梅院。
从正院回来以后,卫灵儿先送卫昭回房间,让海棠服侍他洗漱过,看着他钻进被窝里。
“睡吧,睡醒一觉便没事了。”
卫灵儿手掌贴一贴卫昭的额头,轻声道。
躺在被窝里的卫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乌亮的眸子看着卫灵儿:“姐姐也早些休息。”
卫灵儿点头说:“睡吧。”
卫昭便闭上眼睛。
片刻,他又悄悄睁开眼睛看卫灵儿。
依然坐在床沿的卫灵儿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问:“怎么不睡?”
卫昭小声道:“姐姐,我会赶紧长大,会变得很厉害,以后都能保护你。”
“好。”
卫灵儿知道卫昭是真心想要保护她,她微笑说,“姐姐会一直相信你。”
卫昭重重点了下头,再次闭上眼。
这一次,他很快睡着了,房间里响起轻浅的呼吸声,卫灵儿也起身,轻手轻脚退出去。
她离开卫昭的房间行至廊下,海棠便迎上来。
“世子爷让人送来药膏,说是擦这个药膏不用担心留疤。”
卫灵儿微微颔首,接过那盒药膏回房间。
沐浴过后,海棠帮她擦药。
看着卫灵儿雪颈细长的伤痕,海棠心疼不已,忍不住骂:“那人当真是丧心病狂,死有余辜!”说着又叹,“论起来,今日可是元宵佳节,邺京城中竟然混乱至此……当真叫人匪夷所思,从前在江南,也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呀。”
“大概是人太多吧。”
卫灵儿说着,见擦好药膏,抬手取下发间的一支步摇。
“今日这样的情况,没怎么受伤便是幸事。”
“其他也不必想那么多。”
海棠一边帮卫灵儿摘首饰一边道:“是,小姐。”
卫灵儿却又想起徐阔的那句“多事之秋”,今天灯会上的情况不知与去年踏青那一日是否相似。
她仍记得那时明镜门抓到的人提及过前太子。
如若几次三番都与这些事有关系,邺京城……恐怕确实要不太平了。
还有劫持她的那个人。
若非冲着她来,难道是与舒家有关系?会和大表哥有关吗?
会不会是之前那个藏在吕姨娘背后的人?
卫灵儿躺在床榻上后,脑海里反复琢磨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扶风院。
舒瑾从舒衡的书房回来以后,明行也已回到府中。
“可有发现?”
他迈步入得扶风院,淡淡开口问,跟在他身后的明行随即一一细说。
“灯会上的混乱与一疯疯癫癫之人有关,那人举着两把杀猪刀冲到人群里,才导致那一场混乱。而那个人,后来被乱棍打死了,据说是在附近住着的。街坊里认得这个人的都说是一直就这样,他的老爹和老娘也哭天抢地去街上帮他收尸了,一时半会瞧不出别的奇怪之处。”
“巷子里的那人身上没有特别的身份线索。”
“但他应是常年习武,从他手掌厚茧看,极可能是行伍出身。”
行伍出身……
舒瑾眸光微沉,倘若此人冲他而来,那么当着他的面劫持灵儿的目的为何?
抑或是——
这个人的目的不过是逼他出手?
……
元宵灯会的混乱传到永兴帝耳中。
得知许多百姓因此受伤,乃至有老人和孩童因这场混乱而丧命,永兴帝震怒不已,朝堂上也起一阵风波。
而这一场混乱带来的影响终是渐渐的过去了。
春闱科考将近,天气也暖和起来。
舒静怡打算在科考那一日亲自送自己哥哥去进考场,特地先过来询问舒静柔意见。她和舒静柔关系好,没有让丫鬟通报,她自己进去舒静柔房间,转进里间的时候,她笑问:“柔姐儿在做什么?”
突然响起的属于舒静怡的声音使得舒静柔惊吓中双肩一颤。
她慌忙把手里的墨绿帕子藏起来,起身下得罗汉床,走上前去迎舒静怡。
“没做什么呀。”
舒静柔温声回答舒静怡的话,又问,“姐姐怎么过来了?”
舒静怡却发现舒静柔脸红得厉害。
她奇怪问:“柔姐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说着伸手去试舒静柔额头的温度。
“不烫啊。”
舒静怡嘀咕一声,舒静柔红着脸道:“大概是叫日头给晒的。”
今儿天气晴朗,阳光灿烂。
舒静柔房间里那张罗汉床这会儿正好能晒到阳光。
舒静柔既然这么说,舒静怡没有多想,一笑道:“罢,不是生病便好。”
她和舒静柔一道坐下来,未几时同舒静柔说明自己的来意。
“好啊,我也去。”
舒静柔温柔笑着应下舒静怡的话。
舒静怡弯一弯眼睛:“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再去问一问表姐。”
舒静柔点头,没多久,舒静怡起身离开。
直到舒静怡离开好一会儿,舒静柔才小心翼翼将被她藏起来的那条帕子找出来收好。想起元宵夜那个年轻公子,她耳根发烫,手指收紧,将帕子攥在手心,又不由得想,不知往后有没有机会再遇到那位公子,将这条帕子还他……
转眼便到得春闱的第一天。
薛念兰带着舒静怡、舒静柔与卫灵儿特地送舒凯到考场去。
前来相送春试的人许多,考场外颇热闹。
从马车上下来后,舒静柔始终站在舒静怡的身侧,和舒静怡一样对二哥哥送上自己的祝福。
不多时,舒凯准备进去了。
他们留在原地目送舒凯,舒静柔的视线本追着舒凯,却在不经意瞥见一道身影时愣住。
她看见远处那个着一袭绯色官袍的年轻男人。
比元宵那日初见,更英俊潇洒,温文尔雅,他正侧首与身旁的人说话,脸上有浅浅的笑容。
光是远远看见这个人,舒静柔呼吸一滞。
而对方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朝这个方向望过来一眼,她慌张收回视线,低着头往舒静怡身后退了一步。
心里像有小鼓不停在敲打。
舒静柔正又羞又窘时,听见有人议论:“穿绯色衣袍的哪位大人?”
“你不认识?那是高大人,高家的六少爷。”
“高家,哪一个高家?”
“邺京还有哪个高家?自然是皇后娘娘的那个高家。”
“原是如此,贺兄果然见多识广。”
皇后娘娘,高家的六少爷,高大人。
脑海里转过这些话,舒静柔一颗心骤然间冷下去:那样的人……绝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第50章 召见 “过来,表哥教你怎么不必嫁与那……
直到舒凯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舒静怡才笑着收回视线。
她扭头看向旁边,没有发现舒静柔,疑惑转身才瞧见正在发呆的人。
“在想什么?”
舒静怡捏一捏舒静柔的脸。
舒静柔猛然回过神, 连忙摇头:“没什么。”
舒静怡笑,揶揄她一句:“没想什么怎么在这里发呆?该不会是有小秘密了不告诉我吧?”
“没有的!”
舒静柔杏眼圆睁, 连忙红着脸否认。
舒静怡本是逗她而已,且也晓得她是会把玩笑话当真的性子, 便说:“三妹妹, 我在逗你玩呢, 不是真的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呀, 别紧张。”
舒静柔这才放松下来一点,勉强一笑:“二姐姐,是我太当真了。”
薛念兰和卫灵儿都因她们这番话朝舒静柔望过来。
“回府吧。”
没有其他的事, 她们也不必留在此处, 薛念兰温声道。
之后薛念兰留下两个得力的小厮在外面照应,带着舒静怡、舒静柔和卫灵儿回府去了。
回府后,一行人先去过一趟福寿院同老夫人请安。
从福寿院回来,舒静柔回到房间,推说疲累要休息,吩咐丫鬟们都退下。
待剩下她一个人,她脸上再无笑意。
翻找出那块藏得极深的墨绿帕子, 看着帕子一角绣着的翠竹,再想起那位公子的身份, 舒静柔的眼泪落下来。她不过是一个庶女, 又无什么长处,对方既是皇后娘娘的侄儿,更有官职在身, 哪里是她能肖想的?该早些将这帕子烧了扔了,断了这不知羞的念想才是。
舒静柔禁不住攥着那帕子趴在锦被上哭。
也不敢哭出声,免得叫人发现,只死死咬着唇默默流眼泪。
哭得正凶时,忽而听见外面丫鬟说舒静怡过来了,舒静柔慌慌张张坐起身,压下哭意对外面道:“二姐姐,我累了,有什么事晚些再说……”
门外的舒静怡对舒静柔太过熟悉。
熟悉到听见舒静柔这样一句话便觉察出不对。
她从舒静柔的声音里听出鼻音,便想起舒静柔回府的路上频频走神,以及之前舒静柔莫名发呆,她开玩笑说舒静柔有小秘密的时候,舒静柔反应激烈。眼瞧着倒像真的是有秘密在瞒着她。
舒静怡迟疑一瞬,仍是推门进去:“柔姐儿,我进来了。”
她转进里间,只见舒静柔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脸朝里侧也不看人。
“这么累吗?”
舒静怡在床沿坐下,问得一声,见舒静柔点着头,依旧不转过身来。
目光一扫,瞥见锦被上有一片地方颜色比其他地方更重,在房门外已疑心舒静柔带着哭腔的舒静怡伸手去摸一摸,果然摸到一片的湿意,顿时明白过来,柔姐儿只怕偷偷在哭呢。这是当真有事了。
“柔姐儿,怎么了?”
舒静怡趴过身子去,伸手将舒静柔的身子扳过来,望见她紧闭的一双眼,眼角残留着泪痕。
“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公道去。”
舒静怡一边去帮舒静柔擦眼角的泪,一边急急说。
舒静柔说不出话,连连摇头,她只想往锦被里钻,想把自己藏起来,什么人都不要见。
舒静怡更加着急。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呀,我肯定会帮你的。”
舒静柔脸埋进锦被里,哽咽说:“没有人欺负我,二姐姐,不要问了。”
她越不说,舒静怡越认为事情严重,一时想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拉扯之间,瞧见那一块墨绿色的帕子。
舒静怡一愣。
“柔姐儿,这是什么?这帕子……”
舒静柔探手往锦被下一摸,发现那帕子不在,惊得坐起身。
而此时此刻,舒静怡手里的东西赫然便是那帕子。
舒静柔觉得自己是彻底没脸见人了,双手死死地捂住脸,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