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瘾——by木羽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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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时鸢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
突然,一只手臂撑在栏杆上,清冽又熟悉的气息从身后将她环绕,一道滚烫的身躯贴过来。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低沉磁性的嗓音措不及防地在耳边响起,时鸢吓了一跳,莫名有种被抓包后的心虚。
她有些欲盖弥彰地答:“没...没看什么。”
时鸢立刻放下手机,掩饰地轻咳了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时鸢转过身,微愣了下,问他:“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裴忌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西装,换上了件浅棕色的上衣,黑色长裤。简单又休闲的搭配,年轻俊逸,更像是个大学生。
他鲜少穿这样温暖的色调,衬得锁骨处的肤色更白,像秋天落叶的颜色。
时鸢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懵了瞬。
怎么...有点像情侣衫的样子......
“带你出去。”
时鸢面露不解:“出去?为什么要出去?”
他难道不要去工作的吗?
裴忌薄唇轻启:“本来打算带你逛逛。”
他顿了下,语调慢条斯理:“但是如果你想留在房间里,也可以。”
“..........”
留在房间里做什么?
白日宣.淫吗?
察觉到脸上温度又上来了,时鸢深吸一口气,就当做听不懂。
“我们走吧,快点。”
她认真丢下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阳台。
裴忌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忽地低笑了声。
*
这是一座还尚未对游客开放的小岛,因为地理位置原因,气候也比这时的国内暖上很多。
去年年初,裴氏买下这座海岛,接手了度假村的建造项目,除此之外还有裴氏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也建在岛中央,只是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营业。
也许是因为刚被开发不久,还没有什么游客的原因,岛屿的景色没有被污染,蓝天白云,海水清澈见底。
刚出酒店,时鸢刚开始还有些担心被人认出来,后来走了一段发现,路上遇到的大多是当地的原住民,面孔黝黑,脸上的笑容友好而热情,嘴里说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在没人认得她的地方,时鸢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自在。
路的两旁都是当地人摆的小摊子,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当地水果,新鲜饱满的椰子看着相当诱人,时鸢下意识就多看了一眼。
“想喝?”
裴忌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时鸢怔了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抬脚朝那个椰子摊走过去。
他的身形颀长挺括,身材比例优越,光是插着兜在这那,就足够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时鸢站在那,旁边路过几个当地女孩,频频回头朝裴忌的方向看过去,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但根据神情,猜也能猜到。
忽然有那么一丁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开。
有点开心,又有点烦躁。
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招人做什么。
偏偏不同人种还都吃他这款。
不远处,小摊老板削好椰子递给他,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往她这里瞟了一眼,又笑着和裴忌说了句什么。
而向来面色冷淡的他也难得扬了扬唇,回了一句什么。
就是时鸢听不懂。
等裴忌走回来,将插着粉色吸管的椰子递给她,时鸢才好奇开口:“那个老板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裴忌语气淡淡:“夸你漂亮。”
没想到他话说得这么直接,时鸢的脸咻得一下红了。
“噢.....”
本来还想继续问他,这回又不好意思追问,只好默不作声地喝起了椰子。
她抱着椰子,喝一口之后,眼睛就会满足地弯起,纤长的睫毛弧度卷翘,兴奋得四处张望。
裴忌垂眸看她一眼,唇角无声地翘了下。
脑中又想起刚刚跟摊子老板的那几句对话。
——站在那边等着的是您太太吗?长得可真漂亮。
——嗯。确实挺漂亮。
*
集市人群熙攘,气氛热闹,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了一波人流,一下子汇入了人群中。
人头攒动,拥挤的人潮里,她的手忽然被人牵住。
男人的手掌宽大,骨骼线条利落分明,掌心微微有些粗糙的触感,轻松就将她的手包裹其中,动作自然而然。
温热的感觉从手背的肌肤蔓延开来,仿佛能直达心脏。
周围熙熙攘攘,时鸢却无比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等那波人潮过去后,裴忌牵着她的手却没松开。
过了那一长串摊位,街道上的人少了。
时鸢为了忽略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全程闷头安安静静,专注地喝着手里的椰子。
“有这么好喝?”
“嗯,很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时鸢一边问他,看着椰子里唯一插着的那根粉色吸管有点发愁,全然没注意到男人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唇上。
“我去再拿一根吸管吧.....”
她说着,就要转身,手腕却被裴忌握住。
他淡声道:“不用这么麻烦。”
时鸢怔了下,下一刻,唇瓣就被他含住。
濡湿的触感袭来,他的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唇线,将上面残留的薄薄一点椰汁尽数舔净。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却被他做得色气满满。
裴忌直起身,用指腹轻拭掉她唇上的那点水渍,嗓音低哑:“尝到了。”
时鸢呆呆地愣在那里,感觉到一股血流直冲大脑,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他牵着继续往前走。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
幸好这会儿旁边没有人。
等等.......她干嘛要纵容他耍流氓?
一定是她刚刚喝了太多椰汁,喝醉了。
一定是这样。
*
不知何时,逛着逛着,太阳已经渐渐没入地平线。
遥远的海岸线边际,天空被晚霞调和成了朦胧的粉紫色,海浪席卷而来,永不停歇。
时鸢拿起手机,拍了好多张照片。
他缓步跟在她身后,没看风景,眼里只有那一道身影。
时鸢拍着拍着,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他:“裴忌,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里的语言?”
他思索片刻,答:“忘了。”
不是敷衍,那几年里学的东西太多,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你是不是还会很多其他的?”
他嗯了声:“商场上可能用到的都会一点。”
其实即便他不说,时鸢也能猜到。
分开的那些年,他过得不比她轻松。
但当初离开南浔对他来说,是好事。
他本来就该如此,而不是被那些莫须有的罪束缚一辈子。
反而是她,不仅放弃了梦想,还伤害了他。
想要守护的东西,最终一个都没留住,日子过得七零八落。
不过,幸好。
一切好像都在慢慢变好。
*
晚上回到总统套房,裴忌先进了书房,把下午推迟的线上会议开完。
时鸢则坐在沙发上看剧本。
其实她刚才本来想去找前台再开一间房来着,但好像现在谁都认为他们真的是未婚夫妻。
所以她如果去前台再开一间房,好像很奇怪。
可是她如果今晚也睡在这里,好像也....
不是很安全。
就在时鸢陷入纠结时,门铃忽然响了。
她放下剧本,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开门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温书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唇边很快挽起得体的笑容。
她的声音甜美悦耳:“你好,请问...裴总在里面吗?”
时鸢蹙眉,总觉得她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请问你是..?”
温书莹落落大方地微笑道:“本来约好下午和裴总一起吃饭的,可我的航班延误了,刚刚才到。我叫温书莹。”
时鸢眸色一滞,很快便恢复如常。
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和第六感,时鸢还是能从她掩饰得很好的笑容里感受到一股敌意。
下一刻,身后传来脚步声。
裴忌抬脚走过来,看见温书莹站在门外,皱了皱眉。
他语气极冷,又恢复了平日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
看见裴忌,温书莹的眼睛亮了亮。
她丝毫没受他的冷漠影响,笑容不变:“是裴爷爷让我来的,酒店建好了,我是作为游客来体验的。”
听见裴爷爷三个字,时鸢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的呼吸紧了紧,心口忽然沉得发堵,面色却瞧不出什么,语气依旧平静。
时鸢绕过他,若无其事道:“我先进去了。”
男人微微凝眸,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眼底染上浅浅的笑意。
“裴总,刚刚那位是您的妹妹吗?”
关上门前,时鸢就听见这么一句。
门板隔音好得出奇,后面的内容她什么都听不见。
不过前后也就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门被从外面打开。
时鸢捧着剧本的动作没动,甚至连头都没抬。
她刚刚应该把门锁上的。
裴忌站在门口没动,看着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道:“时鸢。”
她没理他。
裴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慢悠悠提醒她:“剧本拿反了。”
.............
时鸢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可也仅仅那么一瞬,她若无其事地放下剧本,抬头看向他。
她抿紧唇,本来想问他有事吗,没事快出去,不要打扰她看剧本。
可脱口的话根本不听大脑使唤。
“怎么,你和她说我是你妹妹吗?”
话说出口,时鸢懊恼垂下眼。
连她自己都觉得够酸了。
而裴忌倚靠在那里,没急着回答她,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现在的表情。
见他不说话,时鸢胸口那股气好像更憋了。
房间内安静片刻,裴忌忽地笑了。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你见过谁和妹妹住在一个酒店房间里的?”
..........
时鸢深吸一口气,淡然回视他,唇瓣一张一合。
“说不准你就是变态呢。”
难得一见她现在这样。像个刺猬。
裴忌盯了她半晌,舔了舔唇,低低笑了。
他撩起眼,直勾勾地看着她问:“骂我?”
他明明在笑,可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时鸢抿了抿唇,移开眼不看他。
她从来不骂人的。
除非忍不住。
见裴忌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时鸢把剧本合上,努力维持神色镇定起身。
“我去隔壁房间睡.....”
她说着就要绕过他出去,下一刻,一股力道袭来,时鸢被扯得一个转身,跌进他怀里。
“骂完人就想走?”
他的手臂紧紧禁锢住她的腰,时鸢挣扎不开,只能抬起脸,用眼睛瞪他,脸都憋红了。
“裴忌...你放开.....”
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裴忌下腹一紧,眸光暗了几分,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她腰上最敏感的地方。
时鸢立刻浑身僵住,咬着唇才让那声呜咽没泄出来。
裴忌满意地勾了下唇,低声问:“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你骂的这两个字?”
夜深人静,热气拂耳。
时鸢脑中忽然冒出洛清漪白天在视频里吼出的那句话。
瞬间,她真的一动不敢动了。
滚烫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强势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能穿透她的耳膜,充满了侵略性。
时鸢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他抬了抬眉梢,尾音染笑,带着几分轻佻。
“说话,妹妹。”
第34章 只对你有反应。
话音落下,房间里静静的,悄无声息地浮动着暧昧而隐晦的气息。
而时鸢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升温。
他怎么说起话来越来越.......
不着调。
冷静,绝对不能再被他撩拨欺负下去。
时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和呼吸,脑袋里乱糟糟的。
温书莹的出现像在时鸢的心里扎下了一个刺似的,她发现她根本无法忽视。
他们分开了这么多年,人心最是易变。
他这样的男人,模样生得好,以前在南浔时,哪怕他名声不好,出了名的脾气差,却也总有女孩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