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瘾——by木羽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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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等她有机会付诸下一步行动,手已经被他握住。
裴忌喉结一滚,握着她乱动的手,眼眸里黑沉沉一片,那抹暗色被深深克制住。
他的嗓音哑了些:“老实点,别招我。”
他好凶。
时鸢没得逞,望着他的一双杏眸里写满了委屈,像小猫似的,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裴忌深吸一口气,只能别开眼不看她,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周景林,开快点。”
前面的周景林瑟瑟发抖,压根不敢回头,只能默默把脚下油门踩得更深。
很快,迈巴赫就在别墅门口停下。
裴忌抱着她下车,脚步飞快地往玄关处走。
从时鸢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冷硬瘦削的轮廓,还有抿紧的唇线。
他是不是不太高兴了啊?
被酒精侵蚀后的神经不允许时鸢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玄关的门打开的一刹,时鸢就被他放到一旁的柜子上。
她被吓了一跳,双腿下意识夹在他的腰间。
温热的掌心扣在她的后颈,混沌不清的意识里,时鸢撞进他如墨般深邃的眼底。
不再像刚刚在车上那样,此刻他眼底隐忍而克制的情绪尽数泄了出来,染上浓重的欲色,几乎也快要把她烧尽。
下一刻,他冰凉的唇贴上来,吻得又急又凶。
气息一下子被掠夺,时鸢本就混沌的脑子瞬间更乱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氧气越来越稀薄,烧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嗓音低而喑哑,混杂着低沉的喘息,温柔得充满了蛊惑和引.诱的意味。
“宝贝,张嘴。”
第40章 曾自杀未遂。
窗外,月明星稀,夜晚和煦轻柔的微风顺着玄关下的门缝轻轻挤进来,却吹不散空气中交织缠绵的热烈。
醉意侵蚀的同时,她被禁锢在男人滚烫的气息里,那声宝贝叫得她的脑中愈发混沌浮沉,像身处梦中,只遵从着本能听从他的指令,城门大开。
齿关放松的刹那,他的唇舌更加急切深.入地探进来攻城略地,肆无忌惮地剥夺掉她残存无己的意识。
就在时鸢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过去前,他的双唇才终于离开。
裴忌胸前的领口被她攥出了几丝褶皱,凌乱不羁,那双向来深沉冷然的眸里也染上几分意乱情迷。
冰凉的腕表贴在她的肌肤上,也逐渐升温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袭来,时鸢陡然清醒了一瞬,紧接着就被他稳稳抱进怀里。
裴忌抬手,把人从柜子上稳稳抱进怀里,抬脚朝卧室的方向走。
她懒懒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气息还是急促的,由于刚刚缺氧,她的眼睫上沾了些晶莹的泪花,唇瓣微微红肿,覆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潋滟至极。
“怎么还学不会换气。”
她不满地呜咽了声,在他怀里轻挣了下。
裴忌又低头去吻她的耳垂,压低声音问:“再教你一次?”
他炙热的目光紧紧噙着她,里面仿佛跳动着火焰。
时鸢强迫自己别被他的眼神蛊惑,闭了闭眼,颤声开口:“裴忌...我有话要跟你说.....”
男人嗓音喑哑,染着些平日少见的温柔:“说。”
大概男人在这种时候都格外好说话。
裴忌手下的动作没停,从她的衣摆伸进去,顺着她光滑的背脊慢慢往上,摸到她的衣扣。
掌心所及之处,寸寸肌肤像是过了电一般,引得她微微战栗起来,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臂,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其实...你当时送我的那条手链,我没扔...”
裴忌动作一僵,将眼底的情.欲慢慢压制了些,忍着下腹发紧的感觉,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尾,小心翼翼的,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扔了也没关系,哭什么。”
他最见不得她掉眼泪。
没想到,话音一落,时鸢的眼睛更红了。
她是真的醉得厉害了,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几年前他离开时冰冷的背影,一会儿又被眼前的画面替代,她甚至都开始分不清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他的动作慢慢往下,触碰到薄薄的那层。
裴忌眸色一窒,脸色忽然变得晦暗莫辨。
他沉沉合上眼,又睁开,额头上已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脉络分明。
语气阴沉沉的,每个字仿佛都是从齿关挤出来的。
“来例假了?”
罪魁祸首眨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眼神茫然又迷离地看着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惹了多大的事。
被她这么盯着,裴忌那股火都不知道该往哪泄。
没辙。
他俯下身,惩罚性地在她的唇角轻咬一下,语气恶狠狠的:“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嗯?”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裴忌深吸一口气,重新帮她把扣子系上,衣服理好。
“肚子疼不疼?”
她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也许是因为今天喝了酒,她的脸色也不似往常来例假时的毫无血色。
裴忌无奈,从床上起身去厨房给她倒热水,娴熟地煮红糖。
等端着杯子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她闭着眼,卷翘的睫毛安静垂着,气息平缓而均匀。
折腾了他一通,她倒是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下腹的紧绷感再次袭来,裴忌揉了揉眉心,烦躁地起身,抬脚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哗啦啦的水流声停止,他回到床上,动作自然而然地将人抱进怀里。
她寻到温暖的地方,下意识往他身上贴了贴。
裴忌身上的肌肉再一次紧绷起来,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半小时后,浴室再次响起水声。
一夜无眠。
*
次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给冷色调的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芒。
宿醉过后,时鸢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意识一点点回笼,她的头还有些发晕,直到看清周围的环境,猛然清醒过来。
时鸢深吸一口气,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
有当着洛清漪的面,要裴忌抱她的.....
还有昨晚,他在玄关压着她.......
然后呢?后来怎么了?
时鸢浑身一僵,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赤脚站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果不其然。
深灰色的床单上,一抹暗色静静印在上面。
时鸢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她真的弄到床上了。
就在她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裴忌一边系着袖口,一边抬脚走进来,抬眼看向她:“醒了?”
时鸢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把被子立刻盖了回去。
昨晚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烧得她脸直发烫。
裴忌全当没看见她欲盖弥彰的动作,视线扫了一眼她赤着的脚,蹙了蹙眉。
“拖鞋穿上。”
时鸢默默穿上鞋,也不知道他刚刚看没看见床上的“案发现场”。
她简直羞得想死,现在想直接找条地缝钻进去。
不过时鸢决定先发制人。
她清了清嗓子,控诉道:“你昨晚怎么不叫醒我.....”
醉成那样,她连换卫生巾都忘得一干二净。
裴忌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坦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下次我可以直接帮你换。”
“........”
那还是不必了。
见她不说话了,裴忌一边系着领带,一边抬脚朝她走过来,目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昨天还抱着我不撒手,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闻言,时鸢瞬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红着脸,磕磕巴巴地否认:“......我哪有....”
她哪有抱着他不撒手啊??
没想到下一刻,裴忌又神色认真地补充道:“你不仅抱了我,还亲了我。”
他的嗓音淡淡:“不打算认账?”
时鸢轻咳了声,强装镇定道:“我昨晚喝醉了,不记得了.....”
裴忌轻笑一声,眸中忽然变得意味不明。
他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扫过她的唇,“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话音未落,时鸢忽然踮起脚。
他长得太高了,她踮起脚,也就只够亲到他的下颌线上。
一个如羽毛般轻扫过心尖的吻落下,引得他的指节轻轻蜷缩了下。
她紧张得眼睫轻颤,“我记得。”
果然,清醒着主动被喝醉之后主动要难多了。
裴忌垂眸盯着她,喉结轻滚了下,忽然出声问:“老爷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让她忽然变得这么....主动。
时鸢一愣,下意识摇头否认:“没说什么.....”
可她是真的不太会撒谎。
迎着裴忌探究的目光,时鸢咬紧唇,心底一横,干脆仰起脸,不躲不闪地看着他。
她张了张唇,声音细若蚊鸣:“他说.....你很喜欢我。”
裴忌挑了下眉,漆黑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时鸢被他的视线盯得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刚在脑子里打好草稿的话一时间全都忘干净了。
他忽地勾了勾唇:“这还用他说?”
闻言,时鸢一怔,宿醉后的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乍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过了两秒,她的眼睛慢慢睁大,紧接着,唇瓣被人轻轻含住。
不似昨晚在玄关那样的急不可耐,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清冽好闻的气息慢慢渡进她的口腔里,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尽数抽离。
他不喜欢用说的,只喜欢用做的。
时鸢觉得自己酒应该还没完全醒过来。
否则她为什么一大早起来又晕乎乎的,脚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的,碰不着地。
冰冰凉的触感贴在她的雪颈上,是他的腕表。
她好像很少见到他在她面前摘过....
然而眼前的状况并没有给时鸢机会继续思考这个问题。
幸好是白天,裴忌还依稀记得克制两个字怎么写。
他直起身抽离出来,神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嗓音里仍尚存一丝沙哑。
“出来吃饭。”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哦.....”
*
下午三点,《沉溺》片场。
刚拍完一条戏,时鸢收工回到休息室里,桌面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全是微信语音,洛清漪发来的。
时鸢随手点开一条播放,手机里立刻传出洛清漪悔恨的声音。
“昨晚我打电话给裴总,他刚过来把你带走,我就发现你包里的卫生巾落在沙发上了。我就知道,完蛋了。”
时鸢:“.........”
倒也不必这么遗憾..
语音顺势播放下一条。
“我刚刚听说到一个相当离谱的消息,季总好像要和温书莹订婚了。”
时鸢一愣,回了一个问号。
微信上,洛清漪秒回:“你没听错,就是那个温书莹。”
时鸢皱了皱眉,指尖轻触屏幕。
时鸢:他们两个怎么会.....
洛清漪:“很突然吧,我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想想也是,温书莹是温氏地产董事长的独生女,论什么豪门联姻家族振兴,在他们上流圈子里应该确实挺吃香的。”
时鸢:是豫星最近出什么问题了吗?
洛清漪:应该没有吧,我没听说啊。
时鸢放下手机,随手在化妆台上拿起一支口红,旋开盖子。
这时,蒋清从外面推门进来,探头探脑地说:“时鸢姐,摄影棚外面有一个人在等着,他说他认识您,叫慕思远。”
啪——
时鸢手中的口红摔在地上。
刺眼的颜色在光洁的地面上晕开,一片狼藉。
*
等候室里。
时鸢抬脚走进去,就看见慕思远坐在那里,神色吊儿郎当的,五官紧凑在一起。
和几年前一样,让人讨厌。
看见时鸢进来,慕思远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有些不适。
他笑眯眯地开口:“大明星,好久不见了啊。”
时鸢抿紧唇,没有答话。
慕思远揉了揉脖颈,看着她又笑:“怎么,大明星现在不认得我了啊?”
她目光淡淡,终于出声:“你怎么会在这?”
“当然是来找老同学叙叙旧了,瞧把你紧张的。”
时鸢神色冷淡,转身往外走:“出去说吧。”
摄影棚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时鸢找了间咖啡厅的私密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