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瘾——by木羽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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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教会她,要勇敢。
勇敢地把一切说出口,要尝试着去相信,真正爱你的人,是能够陪伴你一同战胜黑暗的存在。
裴忌他自己并不知道。
其实对她而言,他也是那样的存在。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时鸢的眼眶忽然有些发酸,她忽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唇角。
裴忌一怔,垂下眸凝着她,漆黑的眼里更加晦暗莫辨。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哑声问:“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哄哄你....”
其实她能感觉得到。
听到她说起脚伤,他比她自己还要心疼。
知道她瞒着白锦竹,自己受委屈,他才会那么生气。
时鸢顿了下,忽而抬睫望向他。
她的目光清澈,嗓音轻又软:“你不喜欢吗?”
她的眼睛澄亮见底,眼尾微微泛着红,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勾得人心痒。
裴忌的眸光更幽暗了几分。
下一瞬,一个更为炽热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和她那个只落在唇角的轻吻不同,他从来都是毁天灭地一样的架势。
这次她刻意绷紧了牙关和他作对,没叫他那样轻而易举地攻陷进来,想看看他没法得逞的时候是怎样一副懊恼的样子。
谁成想,下一秒,时鸢就感觉到胸口就被人轻捏了一把。
措不及防的一下,让她的瞳孔瞬间缩紧,唇齿间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呜咽,也就是在这短短一瞬,他的唇舌借此机会探了进来,搅得翻天覆地。
她简直低估了他的坏。
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唇舌交缠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听得人面红耳赤,空气也变得浓稠至极。
她被亲得仿佛软成了一滩水,脚像是踩在云上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滑,耳畔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
裴忌一把捞起她,随手扯过一旁的西装给她垫在身下,把人稳稳放在了石桌上。
他的唇短暂离开片刻,视线紧紧噙着她。低哑发沉的嗓音里混着一丝气音,轻佻得要命。
“我说喜欢,能在这试试么。”
话音刚落,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温热的掌心已经探进了她的裙底。
他已经在用行动证明,他有多喜欢了。
第47章 他会让季云笙付出代价。……
微凉的掌心落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的肌肤,被他触碰到的肌肤像是过了电一般颤栗,她的脊背不自觉弓起,指尖快要将他的衬衫攥出一道褶皱,耳尖烧得通红。
时鸢断断续续地出声,“裴忌..不行....”
这可是在外面。
这里可是山顶上。
他是疯了么?
他轻笑,胸膛发出的轻震在她耳畔清晰可闻。
“逗你的。”
时鸢才不信他的话。
刚刚他眼里暗得浓稠的情绪,根本遮掩不了的,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没给她什么思考的时间,他又低下头,唇已经开始轻咬她颈上白皙细嫩的肌肤,说出来的话放荡而直白。
“不在这弄你,就碰一下,行不行?”
热气拂耳,他的嗓音又低又哑,欲气丛生。
时鸢很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这样就听不见他说的这些浑话,也不至于再受他蛊惑。
她咬紧着唇,不让那丝嘤咛泄出。
周围寂静无比,只剩下衣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响,气氛暧昧交织,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烧着了一样。
裴忌见好就收,见她真快受不住了,他舔了舔唇,把就快要在他手下化成一滩水的小人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到副驾驶上,然后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盒。
“我去抽根烟。”他说。
她的脸红得快要滴出水来:“为..为什么?”
时鸢其实是想说,抽烟不好。
他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轻佻,“灭火。”
“.......”Ding ding
阻拦的话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见她不拦了,裴忌勾了勾唇,抬脚走到一旁,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拿打火机点燃。
他的指间燃起一点猩红,烟雾缭绕,笼罩在他深邃冷硬的侧脸,情.欲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他眼尾微挑着,妖孽似的勾人,坏得要命。
时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虽然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但她不得不承认....他抽烟的时候,确实很帅。
但很可惜,时鸢并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在想——
第一次就在野外,怕她受不住。
但来日方长。
随着烟一点点燃尽,半截烟灰掉落,下腹那阵火终于被慢慢压了回去。
等差不多了,裴忌把烟掐灭回到车上,副驾驶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歪靠在椅背上,脚下的高跟鞋被随意脱到一边。长发散乱在肩上,衬得脸只有巴掌那么大似的。红唇微微张着,呼吸均匀平稳。
折腾了一晚上,她累极了,这么一会儿就睡得很沉。
一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时鸢还没醒。
裴忌拉开车门,动作熟练地把人抱进自己的房间里,然后给她掖好被角,才迈步离开,下到二楼书房。
书房里,周景林已经等了好半天。
冷色调的书房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花草养着,简单的黑白灰三色,每一处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唯独书柜旁的那抹亮色分外扎眼,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上次裴忌从片场抢来的立牌,书桌前抬起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海报上,女人眉目如画,巧笑嫣然,给冰冷的环境里增添了一丝柔和的气息。
忽然,身后出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
周景林仿佛感应到什么,连忙收回目光低头,不敢再乱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裴忌的脚步声响起。
窸窣声响传来,周景林不明情况,还是没忍住偷瞥了一眼。
然后就看见——
刚刚那个立牌不见了。
被男人藏起来了。
.........离谱。
他不就是多看了一眼时小姐的立牌吗?!
反正周景林是理解不了这近乎变态的占有欲。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仍然保持着秘书的专业素养,等裴忌走回到书桌前,周景林连忙把带来的资料拿出来,放到男人面前。
“裴总,过段时间温氏的地皮竞拍,豫星已经有动作了。豫星内部的资金流动不足以支撑他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季云笙只支出了一部分,并且已经向银行那边贷了一大笔款项。一切都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裴忌淡淡应了声:“那就继续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做。”
“我明白了。”
顿了顿,周景林又补充:“还有就是,那天医院里,有可能导致时小姐奶奶病情突然反复的护士已经辞职回老家了,换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季云笙那边销毁了医院监控,现在关于这个护士的消息也一概查不到,所以在法律上,目前还没办法证明是他做的手脚。”
闻言,裴忌的神情顿时沉了几分。
沉吟片刻,他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裴总。”
周景林应下,转身准备推门离开。
就在书房的门打开的刹那,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周景林吓得呼吸一屏。
“时..时小姐?”
裴忌也是一愣,随即抬起眼。
本该在房间里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刻正赤着脚站在门外,她的脸色惨白,显然已经听见了他们刚刚的谈话。
周景林一秒不敢多留,离开之后,书房里顷刻间安静下来。
沉默半晌,时鸢看着他,嗓音发涩:“奶奶的事...和季云笙有关吗?”
裴忌顿了下,“嗯。”
她的身形重重一晃,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他怎么会...”
当初奶奶重病住院,她也受了脚伤,如果没有季云笙帮忙,单单依靠自己,时鸢恐怕很难挺过那段时期。
所以,季云笙是她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之一,因为他曾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向她施以援手。从奶奶住院之后,大多数事都是季云笙帮她一同照料着的。
时鸢一直认为,他温和,细心,无微不至,可偏偏就是那样一副温和儒雅的皮囊下,他极端得可怕,让人胆寒。
下一刻,她冰凉的手被人握住,温度一寸寸地从掌心渡了过来,像是无声地注入了一股力量,缓解了她此刻的无助。
裴忌垂眸望着她,低声开口:“你放心,我早就让人在医院里看着了,奶奶那边绝对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
时鸢的目光慌乱而无错,有些语无伦次道:“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奶奶也不会....”
下一刻,裴忌语气沉沉地打断她:“不许总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他忽然抬手,将她拥入怀中,语气放缓了些。
“和你没关系,是他的问题。明白吗?”
裴忌之所以没有告诉时鸢这件事,一是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
当初时鸢受伤住院的记录都被季云笙销毁得一干二净,哪怕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更何况,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管。
留季云笙到现在,是因为一次完美的击杀,一定要是一击即中,不给对手留一丝后路。
安静片刻,他说:“季云笙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时鸢怔怔地望着他:“你想做什么?”
裴忌轻笑一声,答得散漫:“男人之间的事,当然应该用男人的解决办法。”
他虽勾着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冷得让人心颤。
等着吧。
他一定会让季云笙付出代价。
*
次日上午。
豫星娱乐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办公桌前,助理欲言又止:“季总,款项预计三天后就会到账了,不会耽误竞标。只是资质证明那边还没有办好....”
季云笙掀了掀眼皮,“那就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去办,和温氏那边打个招呼。做得小心点。”
“我明白了,季总。”
助理应下,便关门离开了。
没一会儿,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季云笙随手接起,就听见秘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季总,时小姐来了。”
季云笙一愣,随即道:“让她进来。”
很快,办公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一道纤细漂亮的身影走进来。
季云笙站起身,唇边挽上温柔和煦的笑,朝时鸢走过去。
“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抿了抿唇,把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他,随后抬起眼看他。
时鸢轻声开口:“我是来解约的。”
闻言,季云笙眸色猛地一窒。
“合同上我已经签好字了。《沉溺》的片酬我一分都不会要,就全当作违约金吧。”
轻柔动听的嗓音回荡在办公室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季云笙努力维持着面上温和的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
见他仍没有任何主动承认的意思,时鸢忽然就觉得累了。
与季云笙相处了这么多年,原来他比她还会演戏。
她静静望着他,语气平静问:“当初厘姿和视频的那件事,和你有关吗?”
话音落下,季云笙神色一僵,然而很快,他便恢复如常,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她面前。
他微笑着看着她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有人跟你瞎说了些不切实际的话.....”
时鸢轻声打断他:“云笙,我不傻。”
她缓缓抬睫:“单凭厘姿自己一个人,是怎么做到能找到一个和我那么相像的人,又让那条视频在短短一个小时里扩散得那么快的呢?”
“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去相信,背后的那个人真的是你。”
时鸢静静地望着他,以往澄亮的眼此刻变得黯淡无光,眼底只剩失望。
她深吸一口气:“你明明知道,奶奶是我的底线。”
季云笙的神色彻底冰冷下来,往日的柔和不复存在,清俊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扭曲。
“是裴忌告诉你的?呵,时鸢,其实他和我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换成他是今天的我的话,他的手段只会比我更.....”
“啪”得清脆一声,他的脸被人扇到一边。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时鸢深吸一口气,气得浑身发抖。
她定定地看着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斥道:“他和你从来就不是一种人。哪怕从一开始他说他恨我,可是从始至终都不会伤害我,或者是伤害我身边的人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