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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瘾——by木羽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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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没人敢动筷了,只见裴忌神色自若地夹起一块鱼片,慢条斯理地咽下。
  看着他的动作,时鸢的眉头紧紧蹙起。
  她生在江南,从小就不喜辛辣,多吃几口都可能会泛胃痛。
  而他明明也不习惯吃辣。
  没吃几口,他的薄唇已经变得殷红,轻描淡写地问她:“时小姐,不尝尝看吗?”
  闻言,时鸢心里一凉。
  裴忌有多疯,她是知道的。
  到时候牵连的就不只是她自己了。
  片刻,她拿起筷子,咽下那片被辣椒染得通红的鱼片,入喉的一瞬间,她就被呛得咳出了声。
  火辣辣的感觉烧灼喉咙,时鸢咳得眼尾都有些泛着红,接过一旁不知是谁递过来的水喝下,一时间狼狈不堪。
  她垂着眼,因此也并没有看见,裴忌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握着酒杯的指节近乎泛了白。
  等她终于缓和了些,包里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
  时鸢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看见那条短信的一瞬间,立刻站起了身,尽量维持着平静的神态。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走得很快,等时鸢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厘姿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瞟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时鸢离开后,男人眉宇间的戾气似乎更重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厘姿一时也摸不清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也不想放弃今天这个能接近裴忌的机会。
  如果能和裴忌沾上关系,哪怕是绯闻,对她来说都是百利无害,甚至,她还可能拿到《沉溺》那个剧本,狠狠压时鸢一头。
  除却这些,光是裴忌那张脸,她也是愿意的。
  想到这里,厘姿只好硬着头皮,顶着那股骇人的冷意,强撑着甜美的笑容,微微俯下身:“裴总,我再给你倒杯酒....”
  俯身的刹那,她的发丝堪堪擦过男人的袖口。
  厘姿还未察觉到时,裴忌已经不悦地皱起眉,面无表情地起身朝门外走去。
  导演连忙起身:“裴总,您是一会儿还有事儿吗?”
  门口,秘书周景林尽职尽责地守在那里。
  刚见裴忌出来,昂贵的西装外套就被当作垃圾一样团起,扔进周景林怀里。
  “处理了。”他冷声说。
  而周景林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近乎变态的洁癖,从容点头。
  “好的裴总。”
  *
  洗手间门口。
  时鸢重新补了补妆,再看不出刚才狼狈的模样。
  拜刚刚那几口辣菜所赐,饱满的唇上不用涂口红就已经足够嫣红。
  她抿了抿唇,刚走出洗手间,就看见走廊里立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他随意地靠墙站着,刚刚还扎得整齐的黑色领带此刻被拽开了些,透出些不驯恣意的味道。
  时鸢刚刚才松懈了一点的神经又绷了起来,她微微皱起眉,想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去。
  心跳随着愈来愈近的距离不断加速。
  突然,就在时鸢自以为即将逃脱的那一刻,手腕被一股力道紧紧扣住。
  “你跑什么?”
  裴忌有点好笑地垂眼打量她。
  她拧起眉,刚想挣开他,却被他抢先一步松开了。
  动作落空让时鸢的神色染上些懊恼,自小养成的温和性子也让她在此刻根本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也毫无震慑力。
  她深吸一口气,向来温柔的眸子里透出些无奈:“麻烦您让一下,裴总。”
  听到她客气又不失疏离的语气,男人刚刚眼底零星的笑意顷刻淡去。
  裴忌挡在她的面前没动,盯着她问:“我的手机呢?不打算还了?”
  时鸢一怔,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手机这茬。
  她顿了下,实话实说道:“手机我没有带出门,在家里。”
  他挑眉:“然后呢?”
  时鸢只能好声好气地想办法,轻声道:“要么您把地址发到手机里,我回去让人邮寄到您那里。可以吗?”
  他拒绝干脆利落:“不可以。”
  “.........”
  时鸢有点头疼,可又拿他这副态度没办法,“那......”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蒋清的声音紧随其后。
  “时鸢姐,季总来接您了,现在就在外面等着......”
  时鸢浑身顿时一僵。
  察觉到过于沉默凝固的气氛,蒋清的视线这才看见了时鸢对面站着的男人。
  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除了他过分显眼的容貌和身材,对上他那双漆黑冰冷的眼,蒋清瞬间被那股戾气怵得不敢出声。
  时鸢自然更能察觉到裴忌身上散发出的可怖的寒意。
  绝对不能让他见到季云笙。
  多少年前裴忌和季云笙就是出了名的不对付,她不能让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牵连到季云笙的身上。
  她微微皱起眉,当机立断地转身拉着蒋清往外走。

  时鸢脚步急促,不难看出她此刻的慌乱。
  裴忌冷眼看着,没有出声阻拦。
  听见身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她忽然想起什么,在拐角处停下来。
  时鸢垂眼,嗓音轻柔:“地址你发到手机里吧,如果没办法邮寄的话,我再让人送过去。”
  说完这句,时鸢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拐角。
  她走得干脆利落,头也没回。
  像是真的在努力和他撇清一切关系,不想跟他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又松开,手背上的青筋也跟着凸起,无声的宣告着此刻被压抑着的情绪。
  裴忌沉默地走到洗手池前,冰凉的水打湿额前的黑发,水珠顺着脸颊滑落。
  镜中的人眼眸阴沉,浓重的戾气在眼底流动,压抑,眼尾都被逼得泛了红。
  “砰”得一声巨响,镜子应声碎裂。
  满地狼藉中,染了血的玻璃碎片倒映出他阴郁沉默的眉眼,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
  *
  走廊里静悄悄的,吊灯的光线洒落而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周景林再找到裴忌时,男人已经彻底没了刚进来时西装革履的模样,领带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也被解开,露出一片冷白的锁骨,浑身泛着冷意和戾气。
  周景林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凭借着这几年在裴忌身边工作的经验,周景林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甚至可以说是极差的边缘。
  来之前裴忌甚至还破天荒地打扮了一下自己,将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打好领带,将骨子里的恣意不羁刻意压回去了些,戾气也有所收敛。
  可现在,像是情绪触底,唯一能让他有所克制的东西消失不见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周景林都快有些记不清了。
  深秋的季节,劳斯莱斯后座车窗却被降下,呼啸着的冷风不要钱似的灌进来。
  周景林被吹得打了个哆嗦,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人。
  犹豫片刻,他还是开口:“裴总,这是您刚刚让我去买的胃药.....”
  男人连眼也没抬,喑哑的嗓音融在冷风里,冰冷彻骨。
  “扔了。”
  周景林立刻让司机停车,将纸袋丢进街边的垃圾桶。
  车辆再次缓缓驶动,暗夜里,车厢内静得只剩下风声。
  裴忌的声音忽然从后座传来,低得发哑。
  “周景林,你养过鸟吗?”
  话题来的实在突然,周景林措不及防地愣了下。
  他又问:“如果有一天,你养的鸟把你啄疼了,飞去了别的笼子,认了别的主,该怎么办。”
  话落,又是一阵冷风灌入,周景林的背后瞬间冷汗涔涔。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的侧脸隐在其中,神色晦暗不明。
  没有得到回答,裴忌忽然低笑出声,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
  “折断她的翅膀,然后再抢回来。”
  不择手段四个字,早就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既然他对别人如此,对她也应该一样。
  片刻,周景林揣摩着话里的意思,还是小心翼翼开口。
  “如果是养了很久的话,您也许会不忍心。”
  闻言,裴忌冷冷扯唇:“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出现这几个字。
  论狠心,谁又能比得过她。
  十倍百倍的痛,他都得亲手还回去。
  有些人,注定是要纠缠至死的。
  因为即便是死,他也不会放手。
 
 
第7章 裴总的意思,拍摄中止。……
  时鸢出来时,季云笙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
  司机拉开车门,时鸢脚步微顿,又不放心地回头望了一眼。
  确保裴忌真的没跟过来,她终于松下一口气,心头却莫名更沉了些。
  车里,淡淡檀香弥漫。后座上,男人衣着笔挺,白蓝相间的领带,眉眼俊朗清润,不说话时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季云笙似乎是误解了她刚刚回头那一眼的意思,温声开口道:“你放心,我已经跟导演说过了,他不会追出来拦人的。”
  时鸢的唇角弯了下,刚刚在里面紧张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下一刻,季云笙侧头,端详着她略微发白的脸,关心道:“看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最近要不要再多休息几天。”
  其实刚刚在里面被辣椒呛的。
  时鸢不着痕迹地摇头,没打算说刚刚包厢里发生的事,“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这两天好像有点着凉。”
  季云笙略带惊艳的目光落在她修身窈窕的旗袍上,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又细心地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些。
  他语气温柔:“入秋了,下次出席活动还是多穿一些,生病就麻烦了。”
  季云笙性格温和体贴,一些熟稔又恰到好处的关心,不会让人觉得不适。认识五年有余,她和季云笙也仅停留在多年好友的界限内。
  旁人都以为他们是金主和情人的包养关系,实则不然。
  但在这个圈子里,不解释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更好的庇护。
  时鸢忽然想起什么,抬眼望向他:“对了,事情解决了吗?”
  见她问起这事,季云笙犹豫片刻,却也没瞒她。
  他三言两语将事情概括了一下:“许子郁一直以来就有臆想症,这些年一直在用药。许家现在也在做一些精神方面的鉴定证明想要将他保释出来。不过你别担心,律师会处理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听到这些,时鸢总算放下心来。
  季云笙又感慨道:“也幸好那晚警察来得及时,你没出什么事,否则我怎么跟奶奶交代。”
  不知何时,车子已经行驶到公寓停车场停下,谈话也被迫终止。
  有上次的事情警醒,季云笙说什么也要坚持送时鸢到门口才肯离开。
  “早点休息。”他微笑着说。
  等看着时鸢把公寓门合上,他才缓步走向电梯口。
  走廊一片静谧,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季云笙脚步停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
  电话那头响起助理小心翼翼的声音:“季总,刚才庆功宴的包厢里,那位...也在。”
  “据说还刻意为难了时小姐......”
  冷白的光线从上洒下,光影绰约,将季云笙的神情映得不太真切。
  静默片刻,他低声应:“我知道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冰冷光洁的大理石上倒映出他英俊沉潋的侧颜,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转瞬即逝。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门,神色便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抬脚迈入电梯。
  *
  次日一早。
  时鸢难得早起出门,带好口罩去附近的公园晨跑了一圈回来,路上还顺手在打包了一袋小笼包回来当早饭。
  幸好昨天吃的辣菜不多,她晚上回去吃了一片胃药,今天就没什么事了。
  刚一出电梯,就看见洛清漪面如土灰地等在门口。
  时鸢想起昨晚洛清漪的计划,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测。
  她输了密码开门,将手里提着的包子放到桌上,问道:“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洛清漪原本还颓废地瘫在椅子上,闻到包子的香气瞬间食欲大动:“没呢没呢,快快快给我筷子。”
  时鸢转身去厨房拿碗:“有事吃完再说。”
  原本火急火燎的洛清漪顿时被这一顿小笼包抚平了些。
  等咽下最后一口,洛清漪擦了擦手,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条挪到时鸢面前。
  “邱锐导演的邮箱,微信号。还有他助理的工作电话。”
  洛清漪越说越气,猛提了口气上来:“电话我昨晚打了,三遍才接。前面的话听着倒是客气,一问到关于电影试镜的时就推脱说他们那边还没有确切消息,要等导演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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