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by一纸烟火

　　许沐白没有回答。
　　“我会对你好的，一直一直对你好……”
　　商奕然的话没说完，许沐白就伸手把他拉向自己，“男人不要太多话，不然，就没有时间做别的了。”
　　“好，我努力让夫人满意！”
　　商奕然说着便落下了吻，在她的额头，在她的鼻尖，在她的唇上，在她的脖子，在她呼吸的每一寸肌肤上，在她每一次颤抖的灵魂里。
　　夜，很漫长。
　　夜，又很精彩。
　　第二天一早，商奕然在电话铃声里醒来。原来，是冯超已经来楼下接人了。
　　挂了电话，他侧头看了一眼睡在怀中的许沐白，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夫人，起床了。冯超已经到楼下接你了。”他的声音温柔，调皮的手指在她散开的一缕头发上打着圈圈，丝毫没有真想催促许沐白起来的意思。
　　许沐白一下子睁开眼，然后抓起手机看了看，幸好不算太晚。她赶紧跳下床，冲进卫生间里洗漱。
　　不到十分钟后，许沐白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很清爽地出来。商奕然也起了身，回了自己房间去洗漱。
　　“奕然，我先走了，你自己开车慢点，按时吃饭。”
　　商奕然刚穿好衬衣，就听到许沐白在外面吼了一声。他刚想说，不用着急，却又听到急匆匆地脚步声朝他这边过来。
　　随后，许沐白就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冲了进来，然后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在许沐白将要逃离时，他才把人抓住，然后拉回来，加深了这个吻。
　　这天早晨，商奕然上班的心情特别好，就连开会也一直保持着微笑，只是众人看着老板笑成那样，觉得有点瘆得慌。
　　“上一回咱们BOSS这样的笑，是因为什么来着？”开会的间隙，有人在群里这样问了一句。
　　“好像是项目被人抢了之后。”有人回复。
　　“难道说，清水湾的项目已经有结果啦？”有人问。
　　“没听说呀，或许BOSS有内部消息。”有人答。
　　“惨了，这个月就别想喘气了，BOSS还不把咱们往死了虐。”
　　工作群里很热闹，但会议室里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正在发言的同事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原本准备好的内容此刻讲起来也不太顺溜，居然还把最重要的参数讲错了两次。
　　这要是在往常，BOSS早就打断他了，但今天却一直没吭声，那笑容是个什么鬼？
　　他们BOSS什么时候会笑啊，太吓人了。
　　秦臻刷了一遍群里的信息，又看了一眼商奕然，确实有点诡异，说不出来的感觉。
　　直到会议结束，商奕然那张笑脸终于给收了起来。
　　“你……”他指了指了刚刚发言的同事，“参数讲错了两次，下不为例。”
　　那位被点名的同事，在虚惊一场之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觉得好歹是活过来了。
　　“商总，嫂子还好吧？”秦臻没好当着同事的面问商奕然，毕竟大家都不知道许沐白的母亲过世了。所以，一直忍着跟他回了办公室才问。
　　“挺好。怎么啦？”
　　“我觉得也是。这种事，应该是嫂子更伤心才对，怎么也不应该是你弄得精神不正常啊！”
　　“老秦，你什么意思？我还没说你，你怎么管你手下那帮人的？你以为，你们刚才开会的时候，在群里叽叽喳喳，我不知道？”
　　“商总，那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直笑，多瘆人！大家都以为，咱们公司要完蛋了！”
　　老秦说着还伸手摸了一下商奕然的额头，只是被他嫌弃地推开。
　　“是不是我这几天没在公司，你们一个个都闲得蛋疼？”
　　“商总，有些人，没蛋！”秦臻摸了摸鼻子，说得特别正经。
　　“你……滚蛋！”商奕然让秦臻气得差点想飙脏话。
　　“哦……”秦臻似乎发现了什么，商奕然衬衣领子边露出来的那一点红，似乎有点意思，随即他便骂道：“老商，你可真是禽兽。嫂子刚刚失去了最亲的人，你居然下得去手……禽兽，老流氓！”
　　商奕然似乎也知道脖子上的东西出卖了自己，刚想解释来着，秦臻居然摔门而去。他张着嘴，觉得自己这回有点冤枉。
 
 
第198章 BOSS说秦总不行
　　“老秦，受刺激啦？那么大火，是欲求不满吗？”
　　老秦摔门而去不到十分钟，商奕然便在微信里给秦臻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片刻之后，秦臻回复道：“滚！”
　　“要不要我帮你约一下韩总，正好谈一谈之前说的事，你们在技术上做一下沟通。”商奕然又一条信息过去。
　　“商奕然，我呢，是看在嫂子母亲去世了，不跟你计较之前的事，你非要这么不知趣，你等着！”
　　秦臻这消息发过来不到两分钟，商奕然的办公室门就被推开，然后又重重关上。
　　幸好，这门的质量还算好，不然真经不起秦总连着摔两回。
　　商奕然的办公室里很快传出了一些动静，一帮吃瓜的把那耳朵都贴到门上了，就想听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们可是看着秦臻黑着一张脸进了BOSS的办公室，加之开会时BOSS那诡异的笑，百一科技是不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自己的年终奖还有没有着落，过了年是不是需要重新找工作，这些现实的问题是他们现在聚在门口的理由。
　　“到底什么情况，听到没有啊？”有人心急地问了一句。
　　“听不清啊！”
　　“别说话，安静……”
　　“我去，这声音简直……也太激烈了吧，完全不可描述！”
　　“什么叫不可描述？”有人问了一句。
　　“BOSS说秦总不行。”有一人嘴快，他这话刚一出口，就被另一人捂住了嘴，另外那几位，就跟发现金子一样，立马把耳朵贴到门上，但此时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冯超回来时，正巧见到这帮吃瓜群众在外面，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干嘛呢？”吓得几个人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那个，秦总和BOSS在里边……好像比较激烈……”
　　“比较激烈是什么意思？”冯超不解，突然伸手敲了敲门。几个吃瓜群众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
　　冯超推门进去时，商奕然和秦臻这场景是有点难以理解。两位老总都躺在地上不说，一向讲究的两个人，居然衣衫不整，脸色通红，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如果不是裤子还穿得好好的，冯超可能会觉得这是事后的现场。
　　这也没听说两位老总有这癖好啊。
　　“商总，秦总，地上不凉吗？”冯超这话问得有多余。
　　“你躺下试试，不就知道了？”秦臻答了一句。
　　“冯超，去楼下药店给秦总买盒膏药，他腰疼。”商奕然道。
　　腰疼？
　　老板，你们刚才真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腰……腰疼？好，好，我马上去。”冯超觉得自己此时就应该变成空气。
　　不，他就不应该进去。他们老板一向记仇，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这么不识趣，再扣他工资啊。
　　不对呀，老板不是跟夫人挺好的吗？这怎么还跟秦总给搞上了？
　　冯超带着这些疑问进了电梯。
　　商奕然把秦臻拉了起来，然后扶他到沙发上坐下。
　　“老秦，咱们在部队那会儿，输赢各半，算是打了个平手。这几年，也没少动过手，你好像越来越不如从前了。”
　　“我哪儿比得上你，日子过得多滋润。哪像我，单身狗一个，身体、心灵都无人安慰！”秦臻靠在沙发上，还下意识地用手扶着腰。

　　“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毕竟，你还是处……这要真有个什么问题，那不是什么幸福都……”
　　“商奕然，你给老子闭嘴。”秦臻骂了一句，然后长叹一声，“上学的时候，她是系花，家境好，学习也好，那么多人追，她凭什么看上我呀？
　　我一个寒门出身，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凭什么喜欢人家。
　　现在嘛，人家那么优秀，掌道地图的CEO，霸道女总裁，我呢？还在百一科技苦逼的给你打工，我拿什么配得上人家呀？”
　　“老秦，你这话不对啊！你是我百一科技的CTO，你也是百一科技的老板，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
　　叫我说啊，你就是那点自卑心理，你哪一点配不上她，她不也只长了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吗？”
　　商奕然确实不太会安慰人，秦臻也习惯了。他与韩潋那点事，早晚是要有一个结束。要嘛，是他抱得美人归。要嘛，是老死不相往来。
　　“你懂个屁。当你真的有了特别放不下的人，你就会知道，患得患失是一种常态。无法确定，但又不敢确定，因为怕自己没办法承受那个最坏的结果。”
　　秦臻这话一下子说到商奕然心坎上，他现在似乎就有点那种感觉。
　　昨晚，他们真的很好，比从前任何一次都好。
　　可是，他的问题，她始终没有给答案。
　　没有给答案，也就意味着不确定。
　　一起生活五年了，她那个人，什么话都说在明处，就连想要许氏，想让他帮忙，也完全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或许，他帮她得到了许氏，她便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地转身。
　　那时候，怎么办？
　　商奕然的心情突然低落起来。
 
 
第199章 姑姑，你们家孩子真难管
　　商奕然心情低落的时候，许沐白正在给成霜补妆。上午有几场打戏，一遍又一遍地下来，成霜也弄得很辛苦。
　　“小白姐，你为什么会做化妆师呢？”
　　成霜看着许沐白那张略有些消瘦的脸。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她好像瘦了一圈。
　　“我吗？”许沐白停下了手，“我对这个职业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不过，我有个弟弟是学这个的，他觉得这是个美丽的职业。
　　但我弟弟性格比较内向，我呢，有点英雄主义，一开始怕他一个男孩从事这个职业被人嘲笑或者是欺负，就跟着他打打下手，自然而然也就学了个七七八八。”
　　“那你弟弟现在呢？”成霜又问。
　　“他现在很优秀。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许沐白说起时睿，脸上总是带着温暖的笑，看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呢，你为什么做演员？”许沐白反问道。
　　“我？我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我。”成霜说这话时，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思绪有点游离，而且眼底还有淡淡的感伤。
　　他，应该也是有故事的人吧？
　　许沐白这样想。
　　“对了，还没有谢谢你。赵先生人很好，头一天来祭拜妈妈，第二天一早又赶过来送了母亲最后一程。”许沐白岔开了话题。
　　“小白姐，节哀！”
　　“我没事。能这样回来工作，虽然每天累一点，但觉得人生很充实。更何况，还有你和姗姗这样的好朋友在。”
　　许沐白说到了吴姗姗，其实，她今天回到剧组就觉得整个剧组的气氛有点怪异。
　　平日里武指也没那么牛逼啊，怎么现从导演、主演到下边的群演和场工，对吴姗姗那是热情得有点过分了。
　　“霜霜，这两天剧组有什么瓜吗？”许沐白问道。
　　“小白姐，你是指吴老师吧？”成霜笑了起来，“吴老师把简少打了那事，一开始在剧组传得挺凶，大家觉得吴老师这回可能完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导演对吴老师的态度一下子大拐弯，大家觉得风向可能变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看样子，吴老师是跑不掉了。”许沐白感慨道。
　　“小白姐是替吴老师担心吗？其实，爱情这种事，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最有体会，别人看到的，都只是别人的以为。
　　就像吴老师，有人觉得吴老师是中大奖了，但也有人替吴老师可惜，毕竟简少花名在外，不是个能定下来的主儿。
　　但喜欢嘛，就是一种感觉，与对方是不是劣迹斑斑没关系，与是不是能一辈子也没关系。喜欢，就是当下的心情，是那个人，是无可替代……”
　　成霜说到最后，居然有点伤感，许沐白也搞不懂，他这是曾经有过经历，还是看得太透彻，但这个孩子，心思似乎有点重。
　　中午放饭的时候，许沐白本来想去找吴姗姗一起吃，但看到她被那么多人围着，自己似乎有点插不进去，也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