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by一纸烟火

　　自己睡？
　　不对呀？
　　这怎么就自己睡了？
　　商奕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情顿时就不美好了，比简耀说弄死他更不美好。
　　他按了一下内线电话：冯超，你再给我找几本书。
　　“商总，还要之前那种吗？”冯超问道。
　　“各种各样的都来一本，我还就不信了。”
　　冯超听商奕然那口气，好像是在夫人那里又碰壁了。于是，他开始在网上找各种风格和类型的言情小说。
　　他一个不看言情小说的人，为了他们老板，最近真的补了不少狗血故事。意外地是，他居然觉得非常好看，这是什么鬼？
 
 
第205章 被男人宠坏的女人，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希月的戏份已经开拍，因为人比较多，导演在开拍之前一再强调，争取一次过。
　　白希月也做足了准备，毕竟她还是有挺多舞台表演经验的，但这是拍戏，与舞台表演还是有些区别。
　　许沐白站在一旁看着，白希月的身姿优美，虽然唱歌是对口型，但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是，这一场歌舞戏拍了两个小时，始终没能让导演满意。
　　白希月边唱边跳那一段有很多扭腰肢的动作，两个小时下来，腰也扭酸了，脸也笑僵了，她也没想到，一场戏会这么难。
　　导演知道这位白小姐是简耀的朋友，算是友情客串，加上白希月最近也有流量，虽然这一场拍了许久，导演多少有些不高兴，但好歹还是给足了白希月面子，让她休息一会儿再开始。这要是换成别的演员，导演估计早就骂人了。
　　“上一次，不挺好的嘛，导演非得说再来一遍，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嘛。”白希月回到化妆间，就开始抱怨上了。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齐雪立马把门给关上。
　　白希月喝了口水，早前发给简耀的信息一条未回，她也就更加不爽。
　　“听说山里挺冷，你进山有没有多带点保暖的设备。我这边还在拍，导演对作品很有要求，总是觉得我能比上一次表现得更好。
　　虽然这样挺累，但我很佩服导演的这种精神。所以，就算累一点，也是值得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希月快速地在微信里输了这么几句，但并没有期待简耀马上回复她。
　　“简少没有回复你？”齐雪问道。
　　“他故意的，就是想让我着急。”
　　白希月想起当年简耀追她的时候，她也这样干过。刻意地疏远，还会偶尔提及别的追求者，故意刺激简耀。
　　有一回，她明明答应了简耀周末去看电影，可是等简耀来学校接她的时候，她故意躲到了图书馆。
　　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简耀满世界找她，最后她从图书馆出来，假模假式地给简耀回了通电话，说她戴着耳机学习，没有听到，还问简耀找她什么事。
　　简耀当然不会因为一场电影没有看成，就跟白希月生气，反倒觉得她这么努力学习，好到无可挑剔。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你也好好调整一下情绪，再过不了，我怕导演要发火了。”
　　齐雪刚才一直在边上看着，无论是导演、群演还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她都观察到了。总是NG，没有人会喜欢的。
　　“我知道！”白希月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受过伤的手。
　　“手又疼啦？”齐雪立马从包包里拿了一个暖手宝出来递给她，“你呀，还真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这伤都好了，其实就是你心里觉得它还疼，还没好。”
　　“齐雪姐，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多绝望。放弃了一切……”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敲门。齐雪开门一看，是许沐白站在外面。
　　“我替白小姐补一补妆。”许沐白道。
　　“那，麻烦你了，苏老师。”齐雪赶紧站一边让许沐白进去。
　　两个女人面对面地看着，这气氛就像是杀戮场上的对手，有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感觉。
　　“苏老师觉得我漂亮吗？”白希月突然问道。
　　齐雪在旁边愣了一下，心想，需要这么作死吗？
　　“那个，苏老师，别见怪啊，我们家希月就是有点不自信。这不，NG了很多次，她有点……”齐雪试着替白希月打圆场。
　　“漂亮。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漂亮。”许沐白答道。
　　“这么说，是女人不喜欢的漂亮了？”
　　许沐白拿着粉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睑看她，“白小姐若是觉得这样理解舒服，那也可以。”
　　白希月笑了笑，又问：“苏老师也不喜欢我吧？其实，这中间真的有误会。我跟奕然只是刚好碰到了，也就多聊了几句。上次慈善酒会的时候我就想跟苏老师解释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没关系。谁还没有几个前任呢！”许沐白简短的一句话甩过去，白希月的脸顿时有点僵。
　　“苏老师，那个，我们家希月……”齐雪觉得，自己带的人，还是得挽救一下。
　　“没关系。这样的，我见多了。”
　　许沐白也是个狠人，不待齐雪把话说完，一句「这样的，我见多了」直接把白希月拍到了墙上。
　　“你……苏老师说话好不客气。”白希月憋着怒火。
　　“我对谁都这么不客气，不信，你可以问问商奕然。”
　　许沐白已经替白希月补好妆，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却被白希月拉住了手，“苏老师可能不知道，当初奕然为了我，可是连宏盛集团都不要了。”
　　白希月觉得，这一刀应该能扎得许沐白血溅当场。她心情不好，而许沐白非在这时候进来，说话还那么扎人，她自然也不能客气。
　　“他看女人一向没眼光，所以，人财两空也是活该。”许沐白扒开白希月的手，还挤出了一抹微笑给她，而那微笑在白希月眼里妥妥地就是嘲笑啊。
　　“你……你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听说，你是许家的私生女。这个身份，也没多光荣嘛。”
　　白希月疯了，齐雪想拦都拦不住。
　　“白小姐，我有说过我很光荣吗？确实比不得你，国外拿了大奖的音乐家。”
　　许沐白上前了一步，凑到白希月那张好看的小脸前，轻声道：“媒体敢那样说，你自己敢那样信吗？但若是有媒体说我是许家的私生女，我就敢信。”
　　“好啦，好好准备，马上要拍摄了。音乐家，加油哦！”许沐白临走前还甩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希月气得把椅子都给掀翻了。
　　“我说你抽的什么疯？她没主动招你，你就烧高香了，非得这么作吗？”齐雪也冒火了。
　　“你怎么知道导演一遍遍不让我过，不是她在后面使的坏心眼？我到底哪里演得不好，一个几十秒的戏，非得折腾几个小时，这不是故意整我，是什么？”
　　“白希月，我现在可真有点后悔带了你。”
　　齐雪没想到白希月会这么偏执。如果真的是许沐白想整她，需要那么费神吗？
　　她倒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被男人宠坏的女人，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第206章 齐雪放狠话
　　白希月带着这种心情拍戏，自然也就好不了。所以，后面又拍了一个多小时，导演实在无语，只得考虑从前面拍的选择一条好的，凑合着用。
　　整个剧组的气氛都不太好，毕竟导演不高兴了，而且还耽误了众多演员和工作人员的时间。
　　白希月下了戏就拉着脸回了化妆间，倒是齐雪不停地在旁边给大家道歉。
　　齐雪今天也气得够饱，她也带过不少艺人，如今在圈里当红的也有好几个，若不是前两年为了手下的某个艺人跟公司闹翻，最后还被艺人背叛，她现在也是圈里响当当的经纪人，不至于跟在白希月身后收拾这种烂摊子。
　　回到化妆间，白希月已经在卸妆了。那张脸拉得快要掉到地上捡不起来，齐雪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而这个时候，简耀却给齐雪来了电话。
　　齐雪觉得可能话不太好听，也就没有当着白希月的面接，而是拿了手机出去。
　　“简少，我还正想给您打电话呢。”齐雪陪着笑脸，虽然简耀都看不到，但毕竟人家是金主，态度还是要有的。
　　“听说今天拍得蛮辛苦，希月还好吧？”简耀问道。
　　“她也是第一次拍戏，没什么经验。加上……加上在剧组又碰到许小姐，毕竟之前的绯闻闹那么凶，多少有些尴尬，所以多少有些影响发挥。”
　　“我嫂子那个人，在这种事上，一向大度。你看，这么些年，你有听说过她为了这种事难为过哪个绯闻女主角吗？
　　她这个人呢，只要别人不主动去招惹她，她都不会理会。再说了，希月跟奕然那事，本来就是个误会，她就更不会在意了。怎么，难道我嫂子有说什么吗？”
　　简耀铺垫了这么一堆，最后反问这一句，反倒让齐雪为难了。
　　“没有，没有的事。许小姐人很好！”齐雪咬着牙，在心里补了一句「好厉害」。
　　“那就好。我这边啊，可能得两三天才能回来。今天回去就让希月好好休息，别再辛苦练琴了。
　　我这山里，信号也不太好，就不给希月打电话了，你转告她，等我回去，就去看她。”
　　“好的，简少！”
　　简耀挂了电话，齐雪拿着手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看到许沐白和成霜在不远处有说有笑的。
　　成霜这男孩，很漂亮，是一定能招姐姐粉、妈妈粉、阿姨粉甚至奶奶粉的那种人。
　　像这样的男孩子，就算没什么演技，就凭那张脸，那笑容，也能在这个圈子里火上一把。
　　如果再有人捧一捧，还有点演技，火上几年应该没什么问题。
　　齐雪看多了圈子里有钱贵妇养个小鲜肉的桥段，各取所需，彼此都没什么损失，皆大欢喜。
　　但是，她看许沐白倒不像是好这一口的，但如今这画面吧，她也说不好，谁叫那男孩看许沐白的眼里有星星呢。
　　齐雪稍稍多站了一会儿，然后在手机里发了条信息，跟自己一个很亲的后辈打听这个叫成霜的演员。
　　这位后辈如今在圈里也算很有人脉。但是，对方说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应该是哪家的新人。
　　一个新人，要出头，不容易。齐雪突然间能够解释成霜看许沐白，为什么眼里会有星星。
　　都说腐眼看人基，而齐雪作为资深的经纪人，看这种事，自然也带着一贯的眼光，只不过，这是她以为。
　　“你干什么去了，走不走？”白希月发了信息过来，齐雪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刚刚简少来了电话，让你回去好好休息，他说过两天回来就来看你。”齐雪一边说，一边开始帮白希月收拾东西。
　　“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给你打电话，算什么？我今天……”
　　“白希月，有些话，我不想在这里说，也不想说得太难听。但是，你若非要逼我，我也可以说。
　　你现在这点流量，是我一手把你给捧上去的，但我一样能把你给摔下来，不信，你试试看！”
　　齐雪这一天也累得够呛。一边盯着白希月拍戏，一边还要联络一些其他的工作。
　　最近找白希月的节目很多，除开白希月是真没有那么多时间外，齐雪也并不想她有过多的曝光。

　　太多的消费，只会让一个艺人迅速贬值，就算是粉丝再喜欢，你要天天出现，也会让人审美疲劳。而纯路人，若是天天看到，那就有可能路转黑。
　　白希月被齐雪这话给唬住了，虽然拉着一张脸，但没有再哔哔。
　　“音乐会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好好跟乐团配合。音乐会若是砸了，你觉得媒体会放过你？
　　他们会用口水淹死你，把你彻底埋到地底下，一点光都不会留给你，让你永远爬不出来。”
　　“我一开始就不想办什么新年音乐会，是你非要。”白希月嘟囔了一句。
　　“不然，你想办什么？你的人设就是海归拿了大奖的音乐家，不办音乐会，难不成办演唱会？
　　你在音乐方面虽然算不得天才，但好好表现，还不至于会让人觉得一文不值。但是，你要非这么折腾，那可就不好说了。”
　　齐雪是第一次这么严厉地跟白希月说话，也让白希月见识了她狠辣的一面。
　　两个女人纷飞的暮雨里开着车往回走，白希月把头靠在车窗边，回想着今天与许沐白的交锋，她倒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许沐白与商奕然结婚五年，在众人眼里，她一直默默无闻。
　　陪商奕然出席公开活动的时候并不多，而且显得落落大方，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夸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记住的。她，好像有点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