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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每天都要钱——by惟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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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猜测的那点小心思又打消,全忆皱了下眉,真是她多想了吗?
  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路上岑晔曾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问她,宁清晓说跟全忆一起回来的,马上就到家了。
  邓尧刚才听了全程,等老板挂了电话后有眼色的上前:“岑总,现在让司机送你回家?”
  岑晔没回答,起身时指尖在桌上停留一瞬:“Tina回来了吗?”
  “回来了,已经订了明天再次飞往格拉斯的航班。”
  说起来邓尧也疑惑,Tina原本今天已经到了格拉斯,岑总却又突然发了个航班号让她乘坐回国,没有任何工作安排,只说让她明天再重新去趟格拉斯。
  那会打电话时邓尧偶然听见几句,岑总好像是在吩咐她照看飞机上的什么人,一路多留意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客户能让岑总如此在意。
  十点的岑家已经熄了灯,只院子里的门灯还亮着暖色光亮。
  卧室里已经熄了灯。
  宁清晓今天一天来回奔波,早早睡下。
  旁边人躺下的时候她呢喃着开口:“岑晔。”
  视线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
  岑晔低声:“怎么了?”
  又再次没了回应。
  他反应过来,轻哂。
  宁清晓不是在唤他,只是下意识的梦话。
  和往常一样,几乎是刚躺下,宁清晓已经自发卷着被子过来。
  皱紧的秀眉也在靠到岑晔肩膀的瞬间缓缓松开。
  岑晔想起以前黎骏跟他女朋友说过的话,他说:
  “你这什么娇贵毛病,全都是老子给你养出来的。”
  有人还劝:“这么嫌弃要不你换个?”
  黎骏却罕见的红了脸:“老子自己养的老子乐意!”
  岑晔当时不解,如今只觉这话越发上瘾。
  -
  罕见的,刚过四点钟。
  宁清晓醒的比岑晔还要早。
  她下意识的想伸手捞手机,身子稍微一动,脸颊蹭到某处温热。
  岑晔的五官越发清晰。
  近距离下他温润的眉眼要比往日来的深刻。唇色很淡,薄薄的眼皮在光线下近乎透明。
  他似乎是很不舒服,拧着的眉间缓缓松了一下又皱紧。
  气氛变得微妙而诡异。
  她脑袋下居然是岑晔的肩膀,而他的胳膊掠过自己,呈一种半包围的姿势将自己虚虚揽住,似有不真实的虚幻感。
  宁清晓呼吸停了一拍,回神后迅速瞥了眼自己身后的位置,神色僵住。
  她身后的空间过半有余。
  所以自己每晚都是这么睡得?
  她还以为是老宅的枕头比雅海明廷的舒服。
  一时间,懊悔、尴尬涌上脑门。
  岑晔会不会觉得自己厚脸皮贴过去?
  咬了下唇,宁清晓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慢慢挪出来,耳垂两侧泛着晕红。
  她赤脚,快速进了浴室。
  下一秒,床上熟睡的人倏然睁眼。
  浴室内。
  宁清晓用温水洗了把脸,她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脸颊跟涨红了的苹果似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不小心润湿的头发贴在太阳穴处。
  她抬手拨开,顺势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脸颊。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在宁清晓的认知里如果不出意外,她跟岑晔可能就只是彼此尊重的夫妻关系,他是Volel的岑总,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岑太太。
  岑晔会是个好丈夫。
  这是宁清晓最开始见他就确定的事实。
  但这也是宁清晓最不确定的疑惑。
  就像全忆所说,即便不是她宁清晓,即便是另一个“岑太太”,岑晔也会做到如此。
  他这样的人,从小便是把“责任”二字刻在身上的。
  宁清晓擦干了脸,心不在焉的继续刷牙。
  现在的情况无非是两种,要么岑晔顾及责任,对他来说,给她当个枕头无非是履行一下丈夫的义务和风度,一件小事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要么,岑晔体贴的顾及到她的面子,并未主动提醒。
  她自己没发现,他也就当没发生过。
  再或者,岑晔会不会对她……
  这种不可能的想法只是刚冒出了牙就被宁清晓掐断,在她看来,岑晔对自己或许是有那么一丝不同的,只是这份不同正如两人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一样——
  他更多的只是在理智又细心的照顾自己。
  没在里面磨蹭太久,听见外面敲门声,宁清晓开门出来。
  四目相对。
  估计是刚睡醒,岑晔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的慵倦感。他靠在浴室的门口,两条长腿随意的屈弯着,微垂着脸疲惫的捏着眉心。
  想起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宁清晓忽然就有些心虚感,她往旁边挪了挪:“你先用浴室吧。”
  岑晔没说话,视线略过她白皙的脚背。
  “把鞋穿上。”
  宁清晓依言照做,又听见他说:“你今天起得很早。”
  “昨晚睡的早,早晨不太困。”她穿了鞋,礼尚往来回了句,“你不睡了吗?”
  现在才四点,还没到他平常起床的时间。
  身后的人安静了片刻。
  宁清晓以为他进了浴室没听见,回头看时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岑晔在揉肩膀。
  他为什么要揉肩膀?
  他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揉肩膀?
  可偏偏有人似乎觉得气氛还不够尴尬。
  “想睡,肩膀疼,睡不着。”他说话时气定神闲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还往自己这瞥了一眼。
  丝毫看不出来“疼的睡不着的”模样。
  毕竟自己理亏。
  宁清晓主动承认错误:“这几天,抱歉,下次我……”
  “没事。”岑晔打断她的话,慢悠悠的往浴室里走,“我习惯了,你也早点习惯。”
  “……”
  因为是头一次起这么早,宁清晓难得下去做了个早饭。
  她没让佣人帮忙,做的也很简单,烤面包,煎鸡蛋,热牛奶。
  岑晔运动完回来看到时意外的挑了下眉:“你做的?”
  不等宁清晓回答他又懒洋洋的接了句:“作为补偿?”
  “……”
  他唇角很浅很浅的弯了下:“那我上去换个衣服。”
  宁清晓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她是真的想提醒一句——我就是心血来潮,你不吃都可以。
  两人的早饭吃的很安静。
  吃完早饭,岑晔没急着走,宁清晓上楼拿平板的时候他也拿了个绿色的盒子递过来。
  “这是什么?”宁清晓没接,疑惑的问。
  “礼尚往来。”岑晔淡淡道,“给你的补偿。”
  偏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中又透着显而易见的:你刚刚给了我补偿,那我礼尚往来也给你个补偿。
  宁清晓是真的想说——你别多想,我真不是给你做早饭。
  但又觉得越解释越乱,干脆沉默。
  说是补偿也好,也能减轻点她的负罪感。
  因此,她目光在盒子上静默片刻,有骨气的摇了摇头:“我不要了。”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宁清晓不知道,但不用多猜,应该又是岑晔给她带的礼物。
  本来就够愧疚了,她也没那么“不知好歹”。
  “不要?”
  岑晔似乎也不在意她这反应,收回手时又抬起来揉了下另一边的肩膀,语气跟早晨在浴室门口一样的闲散:“肩膀还有点疼?”
  “???”
  “所以你还让我继续拿着?”
  宁清晓:“……”
  她实在不知该作何表情,勉为其难的接了那盒子。
  “别胡思乱想,”岑晔说的还挺云淡风轻的,“上次没给你要到Fairy-Xiao的签名,说好的补偿。”
  一提这事,宁清晓心虚感更重了。
  手上的盒子似有千斤重,她好像“不配拿”?
  岑晔要是知道Fairy-Xiao就是她自己……
  一想到这,宁清晓头皮都在发麻。
  楼梯的路被两人堵了大半,岑致从三楼下来看了看两人:“小型家庭会议?”
  宁清晓:“……”
  她让了位置,听见岑晔说:“我去上班了。”
  两兄弟一起下楼。
  宁清晓若有所思的盯着他背影看了片刻,又转向手上的盒子。
  她总觉得,今天的岑晔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第37章 “我坐你的私人飞机”……
  在下面坐了没一会, 林若悠也下来吃了早饭。
  她如今已经两个多月,孕吐反应倒没那么严重,就是胃口不太好。
  岑父岑母因为工作也不在家, 岑晔和岑致又去了公司,唯一能照顾她的宁清晓就尤为小心翼翼。
  “没事, ”林若悠笑着在沙发上坐下, 瞥到她平板上的内容,“你也对香水感兴趣?”
  宁清晓没隐瞒:“从小有点好奇, 后来大学学了相关专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林若悠以前喜欢的是芭蕾, 即便现在脱离了轨迹, 但对“芭蕾”也有着心底的热爱。
  所以听见宁清晓提及时她又联想到:“是不是现在也觉得放不下香水?”
  林若悠并不知道宁清晓还有香水博主的身份。
  只记得当初订婚时听说宁清晓的大伯是赠予了宁清晓股份, 以后也有想让她管理公司的意图。
  她误以为宁清晓迫于家族压力放弃了自己喜爱的香水。
  “我没要。”宁清晓淡淡道,“大伯家的公司是他自己一手创立的, 跟我爸妈没有关系, 跟我也没有关系。”
  在这件事情上,宁清晓有着不可动摇的偏执。
  或许在许多人眼中,她为了大伯公司做出牺牲选择和岑家联姻是该得的, 但她认定的事实,并非如此。
  “我七岁失去父母, 是大伯和大伯母把我照料到如今,就算我知道他们的亲情不纯粹, 但也是他们, 给了我一个家。”
  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
  更何况她与宁霄到底是亲人,就算不是岑晔,宁清晓也相信,宁霄给她选择的联姻对象也会是位品行端正的人。
  林若悠多多少少听说过点宁清晓亲生父母的事,她属于烈士子女, 就算那个时候没有大伯照料,政府也会好生安抚。
  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怕再聊下去宁清晓难过,林若悠主动换了个话题:“Volel是国际香水公司,你有跟岑晔提过吗?”
  提过吗?
  她敢提吗?
  她已经是Volel的评香师了。
  “我对Volel不是太熟悉。”宁清晓眨了下眼,“目前偶尔会做一些关于香水的项目。”
  “那你以后呢?”林若悠问她,“是打算一直在香水行业发展吗?”
  这个问题宁清晓犹豫了下。
  沉默须臾,她点头:“有这个打算。”
  林若悠问:“是打算做调香师吗?”
  大都时候,宁清晓都鲜少回答这个问题。
  但可能因为刚刚的开头,她这会倾诉的欲望要比往日更深。
  “是想做调香师,”她纤而密的睫毛微微低垂,又抬起,“但我更想开个香水公司。”
  林若悠有些意外,思考了下,说:“我虽然并没具体插手过Volel的事,但关于运营方面我之前听岑致提起过一些。”
  怕打击宁清晓的自信,她斟酌了下措辞,语气委婉:“Volel从建成到如今发展成国际著名品牌,历经二十多年,光是起初的运营方面就花费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我知道,”宁清晓抿唇,但仍是不想放弃,“所以,这还是一直未完成的计划。”
  她抬眼,眸底很平静。
  “调香师对我来说的确是我之前包括未来的职业发展,只是渐渐的我发现,不止对香水,我也会对香水瓶感兴趣,也对香水给我的第一印象情有独钟,我总觉得,和某些事相比,香味是最能持久且不会忘记的独有标签。”
  比如她妈妈身上的花香味,爸爸回家前总会往身上喷的消毒水味,再比如,岑晔身上的白松香味。
  这些是占据宁清晓记忆里最为久远的味道。
  却又尤为深刻。
  她不再满足于纯粹的香水调配,不再拘泥于那一方小实验台,她想要每一个热爱香水的人都能由衷地、一如既往地热爱着。
  不知怎的,林若悠似乎被引起了一些共鸣,她好像在宁清晓身上看到那个当初也为芭蕾奋斗、热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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