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语没想到两个人单独相处时乔晨会这么跳脱,和哥哥说的不一样,她感觉乔晨没有恶意,从床上坐起来给乔晨腾位置,乔晨开了台灯,她穿的薄睡衣三月天里还会觉得冷,问过许文语之后把脚也放到被窝里。
两人散着头发,对视之后都笑了。
乔晨双手抱着膝盖语气亲密:“去年火车上我看他对你就不太一样,我还觉得你很面善,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姐姐。”
“我也没想到。”许文语干巴巴的,因为乔晨喊姐姐喊的太自然了,还提心吊胆害怕她再问有关贺简的事,虽然她和贺简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二人是名义上的堂兄妹,总怕被误解。
但乔晨完全没再提,忿忿将当时在火车上和梁栋吵架的事学了一遍,神秘兮兮拿出一样东西:“呐,你看这个。”
摊在乔晨手中的小巧玉石印章在夜晚灯光下散发着莹润光芒,许文语记得养父也有两枚质地不错的玉石印章,她大概觉得乔晨这枚印章材质不错,但是不懂乔晨什么意思。
乔晨眨眨眼,确定她没懂之后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你的秘密,公平起见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呗。”
她指指昨晚才发现的小心机,贴近晨字的侧面被人浅浅刻了四个字‘段肃捷作’,这字对面则是‘恭贺芳辰’。
许文语终于看出来了,她不知道段肃捷是谁,但听贺简说过乔晨同大院男孩子关系不错,其中为首的就是段肃捷兄弟二人。
她后知后觉轻笑:“我明白了,他什么时候送你的?”
从酒店回来就折腾她们的住处,许文语确定今天一整天乔晨都没和她分开。
“今儿早上呗。”
“你去拿相机?”
“对咯。”
乔晨收起玉石印章放到兜兜里,清清嗓子严肃的说:“这事儿不要告诉别人哦,他们太紧张高三学子了,下面还有俩高二学生呢,万一被咱们带坏了那可就大发了,小林还好说……”
说着乔晨皱皱眉头,并不掩饰抱怨嫌弃。
许文语再一想就明白了,许家另一个高二学生是许思苧,今天许思苧故意和她比较玉佩,显而易见两人……
没等许文语深思,乔晨就坦白了:“去年我们俩干架,她被爷爷奶奶教训的鼻青脸肿,我们俩不对付,小婶最宝贝这个闺女,她貌似也有喜欢的人,在她暴露之前我们绝对不可以先冒头,枪打出头鸟嘛。”
“好。”许文语心里轻松一些,原来是这样。
“不说这些啦,说说你在南疆的事吧?那里好玩吗?我以前听去那边当知青的邻居姐姐说那边葡萄蜜瓜都特别好吃,是不是真的?”
“真的,我哥……”许文语迎着乔晨了然的打趣笑意继续往下说:“他朋友有葡萄园,每年夏天都会请我们过去玩,这回我们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你要是想吃的话回头可以托朋友带过来一些。”
“好呀好呀!我请你吃西瓜,嗯还有甜瓜!我本来还应该有两亩地呢!如果种成西瓜一个夏天都吃不完!”
许文语奇怪:“哪里的?”
乔晨指指老家的方向:“村里啊,前几年村里各家各户分地,按户口一人有两亩,现在那边出产的西瓜甜瓜都很有名。”
她又毫不避讳地说起去年回老家的经历。
“等高考完了我们再去玩吧?”
“好啊。”
话题打开,许文语也说了一些南疆的生活,她幼年换过三次养父母缺乏安全感,后来贺家养父母没有子女在身边也不带孙子孙女,待她如女儿如孙女,宠爱居多很少挑剔,说的多是轻松愉快的内容。
乔晨心想,贺家人待她应该真的不错,许文语口吻平和天真,如果受尽苦楚是不会有这种心态的,这样就好,精神上富足的人更好相处,不会因为别人一两句挑拨冲锋陷阵,暂时,她和许文语没有利益冲突,而两人互掐符合别人的利益。
聊到哈欠连连,各自睡去。
夜里许文语被断断续续的哭声惊醒,她迟疑的想是乔晨在哭吗?刚要坐下来,上铺有了动静,乔晨快速下床打开房门,客厅灯已经亮了,灯光洒进来的同时哭声更清晰。
许鸿山手足无措抱着哭倒在他怀里的梁倩芳,看乔晨睡眼朦胧的过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