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段肃捷握紧有年头的粗糙船桨:“为我之前对你的一些态度,对不起。”
乔晨托着下巴看他俊秀的脸,抿着唇冲他笑:“我从没有生气啊,再说我和你又没有起过什么冲突。”
就连控分一事也是段肃捷先服软。
“是之前。”段肃捷感觉到耳朵发热,肯定又红了,他按捺着心口砰砰的跳声掌握小船行进方向,思索着回答:“晨晨,之前是我不好。”
他之前,爱答不理的。
乔晨乐出声,迎着段肃捷忐忑又复杂的目光摇了摇头:“我真的不在意,谁没点小脾气呢。”如果他当初没脾气,那她……
显然,段肃捷很快领略到她没说出口的意思,心里头感觉更复杂了,是该感谢自己的脾气么。
行到荷塘深处,船相当稳当,荷叶遮挡在头上仰头看是瓦蓝的天空,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渺小起来,乔晨问过段肃捷才折了一朵莲蓬,吃到清甜的莲子也没往分给段肃捷一颗,他双手摸了船桨委实算不上干净。
乔晨捏着莲子:“肃捷哥哥,张开嘴巴。”
段肃捷照做,虽然这样有点傻,记得他的牙齿很白也没有蛀牙口气……
“我要练习投篮吗?”乔晨自言自语把手往后扬了扬,段肃捷就坐在那儿不躲闪,她猛地丢莲子不见他被吓到眨眼睛。
手停在他嘴边,速速将莲子轻轻扔到他口中。
段肃捷笑了,很满足的样子。
乔晨撇撇嘴看天,不知怎么的,段肃捷这抹笑让她有点心跳加速,她因为这种变化紧张,索性真的不再看他。
船不怎么动了,乔晨借拨开荷叶的假动作回头看他,人双手放在膝上,船桨摆在船上,这是要罢工不划船了?
“晨晨,要拍照吗?”
乔晨眼睁睁看着段肃捷变出来的相机,来时怎么没看到他藏了相机?
现在还是拍照重要,乔晨四处观察,荷叶几乎将他们遮住,她是真的不敢从船上站起来:“这里光线能拍吗?”
段肃捷一本正经:“先试拍两张?”
“好啊。”
留住刹那的美,乔晨低头整理衣服头发,对面也有窸窣的动静,段肃捷摘了一捧荷花给她,乔晨抱在怀里摆了个做作的姿势。
嗯,矜持。
段肃捷噙着笑拍下这照片:“可以拍,洗出来应该挺好看的。”
这下乔晨真的来了兴致,低头嗅荷香,行到一处没长荷花的空荡湖面摘了荷叶遮阳,然后突发奇想脱掉凉鞋,双脚搭在水面扮采莲女。
段肃捷没有丝毫不耐烦,咔嚓咔嚓拍完换了个卷胶卷。
有备而来嘛。
正拍的入神,乔晨冷不丁朝荷塘瞟一眼,就见水面下有一条白白长长的条状物游过,活的,蛇!她的脚还在水里!
“啊!”
乔晨猛地收回脚,却忘了这是在小船上得保持平衡,船身摇荡了一下,想到会落水和蛇相伴,乔晨吓白了脸。
“晨晨没事。”段肃捷及时放下相机把持住船中央保持平衡,船上距离本就不大,他往中间去,乔晨往中间缩。
年轻温热的躯体碰到一处,不约而同的僵住了。
乔晨盯着那条蛇游远,耳边是段肃捷的呼吸,脸颊三寸之外就是他挺拔的胸膛,目光上移是喉结和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年轻阳光又极具安全感。
晃荡的小船渐渐平稳,乔晨想退后一些,段肃捷比她快,跪坐在船上双手一揽虚虚将她困在怀里,低头对上乔晨清凌凌的双眸,里面全是他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