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承谕考上了台大医学系,伊承谚也在第二年和苏长贤一并考上了台大医学系。
对伊达仁和苏荣昌夫妇而言,这是莫大的喜讯,可是对伊暖欣来说却是一件高兴不起来的事。
伊暖欣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大树干上:这个地方俨然成了她的小天地,不管心情好与坏,她都会爬上树,一个人静静地想心事。
“暖欣!暖欣!”苏长贤在树下仰着脸唤她。她瞄了他一眼,把脸蛋调到一旁去。
苏长贤卷起袖子准备爬上树。
“你不准上来!”她杏眼圆瞪地警告他。
苏长贤知道她脾气一拗起来,就如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只是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又怎么了?”对她,他有的是永远的耐性和纵容,不论她是多么无理取闹;谁教她是他心中最最疼爱的人。
“我要跟你绝交!”她气呼呼,一张小脸红得像苹果似的,煞是好看:她是那种连生气都漂亮的女孩子。
一听到她要跟他绝交,这非同小可。苏长贤顾不得她的警告,脚一瞪马上爬上树坐在她身边。
“为什要跟我绝交?”他表情十分凝重。
“谁教你们都欺负我!”她嘟着小嘴。
如果现在有包青天,恐怕他真的会去击鼓鸣冤。欺负她?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我哪里欺负你了?”他一脸的无辜。
她吸吸鼻子,眼泪滚了下来,看得苏长贤好不心疼。
一见她哭,他马上慌了。“又怎么了?”
伊暖欣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小乖!拜托你别哭,行不行?只要你不哭,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在她面前他宁可扮小丑,只为博她欢颜一笑。
“你和承谚上台北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儿,你们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她好不委屈。
“那我不去了。”他想也没想的。
“不行!”她知道读医学系是他最大的志愿。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办?”这会儿真是急死他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生气、要掉泪,只是一想到苏长贤要上台北去读书,她整颗心就乱糟糟的。
她已习惯有他陪伴的日子。
“人家都说台北的女孩好漂亮、好有气质,你——你——”
喔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吃醋!他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温柔的笑意。
“小乖!”他伸出手拥住她,让她的头靠在他肩上。“在我的心中永远只有你一个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别人。”
“没有别人﹗永远没有别人!”他执起她的小手吻了吻,“你知道吻手心和手背是什么意思吗?”
她摇摇头,小脸涨得发烫。
“吻手背代表情,吻手心则代表爱,两个都吻表示我爱你——”
她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口,心跳震得她耳中嗡嗡作响。
他又轻轻地执起她的小手,吻了手心,又吻手背。
不用任何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