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发现,这大概和遇见灵魂伴侣一样玄幻,即使你已经审美免疫,依然能在某一瞬间眼前一亮,激发颅内高.潮。
那是一种奇妙的反应,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喉间滚咽的声音,突兀的一下,很快由着心脏的鼓动掩盖过去,双手好似被如雷的心跳震得发麻,她曲起手指,那股酥麻劲儿立刻顺着后颈窜了上来,一路火花带闪电,烧灼紧绷的神经。
多亏了她功底深厚,即便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仍旧面不改色。
男人听薛峥说了什么,然后礼貌地冲她点了下头,骆窈端上社交微笑,视线却没有挪开半分,看着他拿起笔和本子,手背因为用力鼓起几条手筋,修剪整齐的指甲是一道圆润的弧度。
莫非这就是梦中情手?
他侧对着骆窈,只能看见写字的右手,过了会儿他检查完了,将笔放在本子上递给薛峥,骆窈便看见了他左手上的伤。
像是划伤,贴着凸起的骨头很浅很长一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肤太白,伤口周围的皮肤都微微泛红。骆窈发现这个身体的视力格外好,甚至能看见那人小指掌骨上的红痣。
她一下语言匮乏,怔愣地眨了眨眼,而后站直身子在心里骂了一句,终于搜刮到了那个形容词。
第5章 他知道
色.气。
那颗红痣就像从伤口落下来的一滴血,在冷白皮上拉满了对比度,滋生心底的破坏欲。
骆窈突然有些理解以前闺蜜见到自家偶像为什么会犯花痴了,毕竟食色,性也,正中红心的取向狙击可遇而不可求,她再怎么伪装成高贵脱俗的名媛淑女,私底下仍然是个追求欲.望的俗人。
“三姐,走啦!”
好在多年的养气功夫没让她出洋相,骆窈秉着一口气,挺胸收腹,袅袅婷婷地站着。
这时候家里没有空调,在外头站一会儿都容易出汗,的确良不透气,骆窈把头发撩到耳后,冲那人莞尔一笑。
纪亭衍不常回家属院,对骆窈印象不深,刚刚经薛峥提醒才知道这是小孩的姐姐。他很淡地笑了笑,然后稍稍弯腰对薛峥说:“我明天不回来,你可以把问题记到一起,下周再来问我。”
骆窈这才仔细打量男人的长相。
他比自己高大半个头,朗眉星目、睫毛很长、唇线平直,不笑时自带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看向自己时,黑亮的眸子沉寂直接,没有游移着观察,也不闪躲。
挺好挺好,没有暴殄天物。
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会令人惋惜,这么好看的手自然应该配上一副好相貌。骆窈满意了,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明明是个清隽如玉的气质啊……
忍住想跟人握手的冲动,她扬起笑容,道:“好长时间没见到阿衍哥哥了,你这么忙,薛峥还来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原谅她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只能跟着薛峥有样学样。
原主本来的声线其实偏轻熟,但骆窈和她的说话习惯不一样,听起来会柔润一些,加之现在心情带动音调,音色婉转,还不忘记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
纪亭衍睫毛微颤,淡淡道:“不会。”
他的手自然垂在身侧,骆窈默默对比他和自己的肤色,话不经过大脑便脱口:“那薛峥下周什么时候找你方便呢?”
纪亭衍顿了下,语气不变:“他知道。”
……
大意了大意了,终究还是被美色冲昏头脑忘了形。
骆窈懊恼地轻拍脑袋,惹得薛峥大叫:“干嘛打我!”
“打错了打错了。”骆窈安抚他,“阿衍哥哥告诉你哪天再来了?”
“没有啊。”
“他刚才不是说你知道么?”
“只要郑阿姨去食堂打饭,阿衍哥哥就一定在家,每回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