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愣了愣,补救道:“不是燕大也没关系,既然能分配到研究所,姐姐一定很……”
“我也不是研究所的。”骆窈眨眨眼,坦然道,“我学习可差了,高考的成绩都没法看,怕是帮不了你的忙。”
曲线救国骆窈无所谓,但要让自己当她和岳秉之间的桥梁,那绝无可能。
……
她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岳秉,一回席新人正好到这桌敬酒,纪亭衍作为高传波“同居多年的密友”,免不了多喝了两杯。
他酒量不错,不容易上脸上头,被老爷子拉着喝酒那次半瓶白酒下肚依旧面不改色。骆窈想看他醉酒的愿望落空,反倒是自己这具身体不争气,据薛翘所说,一杯就倒。
当初在澳城玩的时候她好歹得了个千杯不醉的名号,没想到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只能端着果汁意思意思。
真的一杯倒?骆窈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中的酒杯上,但想到等会儿还有正事,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通流程走完,高传波夫妇终于得以喘息,主桌上坐的是父母和恩师,他吃了两口菜,对面的吴则清笑道:“传波都成家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闻言,高传波才想起来纪亭衍托他帮忙的事,乖乖应了几句,找了个空档将事情向师母说明。
“当然可以,欢迎她随时来和我交流。”
吴则清七十多了,早已经退休,虽然没有再带学生,但始终在为预防医学和妇幼保健卫生的研究和科普工作不懈奋斗,因此听到骆窈的来意,她十分高兴。
骆窈坐在她面前时还有些紧张,这种感觉就好像突然把她放到了诺贝尔领奖现场,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崇敬和激动。
吴则清笑容和蔼,主动打开了话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医学院读书,有一节课上,教授跟我们讲了这么一句话,‘一蛊司的预防胜过一磅的治疗’。”
骆窈坐姿端正,收起情绪认真聆听。
“早些年我们写文章登报刊,现在传播方式变得更多元了,你们能想到做这方面的内容,对老百姓来说肯定是件好事儿。”
听到这话,骆窈自惭形秽,面对一位大半辈子都在为科学事业奋斗的老人家,她内心那些工作只是为了赚钱的想法好像不是一点点庸俗。
“我记得十几年前开办咨询点的时候,询问的来信摞起来有这么多这么高。”吴则清比划了一下,笑着说,“性这个问题,你要破除它的神秘感,才能不叫人提起来就回避。”
见骆窈还整理出了以前的资料,她又分享了一些工作上的经验,骆窈认真用笔记了下来,不时提出一些疑问,吴则清一一回答,还给他们的节目内容提了不少建议。
她们在包厢里说话,纪亭衍就等在大厅里,送完宾客的高传波在他旁边坐下,发出一声叹息:“没想到结个婚还挺累。”
纪亭衍看他:“你怎么过来了?”
“想到不久后就要搬离宿舍,趁现在抓紧时间跟你聚一聚。”
领了证之后,高传波就向所里提交了福利房的申请,如无意外下个月就可以入住。
瞥见纪亭衍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笑了下,随后搂住对方的肩膀说:“你看,年前还在和我炫耀自己有对象的人,现在被我赶超了吧?”
纪亭衍推开他:“这种事儿又不是比赛。”
高传波只是开个玩笑,拍拍他的肩膀,想到什么又小声说了几句,话到一半就见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转头,果然是骆窈出来了。
高传波心里啧啧两声,也站起身道:“师母,你们聊完了?”
吴则清颔首道:“你老师呢?”
“在外头呢,我带您去找他?”
“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就成,你忙你的。”说完,吴则清回头对骆窈说,“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骆窈鞠躬道谢:“谢谢您,麻烦您了。”
“也谢谢高工帮忙。”
“嗐没事儿。”高传波摆手道,“那我就不招呼你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