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惨穿越者——by烟雨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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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灾啊,抗疫啊,那些年的新闻联播不是白看的!
我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军队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比军队到得更早的是我家家丁和死士,他们当天下午就到了,与他们一起到的还有我家送来的专供我和萧良吃的粮食。
有米,有面,有蔬菜,有肉,调料一应俱全,放在这个食物短缺的地方,我有种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的罪恶感。
「你们怎么来了?」我问领头人。
领头人说,他们一直跟着,我爹说我没出过远门,派他们暗中保护与接应,若不是萧良受伤,他们根本不会出现。
我叫他们出去救援,帮忙派发米粥或者埋死人。
他们断然拒绝,说任务只有一个:照顾我起居,保护我安全,一旦王爷那边出了任何差池,他们更不能离开半分。
我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半天「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无奈,死士不光和我爹一样固执,还是半个文盲,我根本说不通,只能由得他们住在庭院游手好闲。
事实很快证明,我爹能做到权臣中的一把手,不是纯运气,他有他的判断。
当天晚上,一大帮黑衣黑裤黑寡妇打扮的人冲到我们住的地方。
至少 20 来人,与侍卫乒乒乓乓打起来,到最后全靠我家死士人数众多,以多欺少把人赶走了。
「小姐,是太子的人!」我家死士头子从刺客腰间扯出一块令牌,上面雕着「东宫」二字。
我冷笑一声:「这东西说明不了什么。」
感谢各影视公司那些年倾情奉献的古装权谋片,感谢我在兢兢业业准备穿越的岁月里,依然追剧无数,让我偶尔看起来像个高人。
「这事儿虽有可能是太子,但你家姑爷养虎成患的可能性更大,七皇子不是正派了大批杀手在追杀太子吗?分出一支杀杀我们也很正常。……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夜里搞行刺的,带着自家主子令牌的?」
死士头子羞愧的低头。
我心里泛起不祥预感:「你们不会带着林府令牌行刺过谁吧?」
死士头子把头垂得更低:「小姐教诲,小的铭记在心!回京后,一定把各大府邸令牌全部伪造一套。」
良王府的侍卫同样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我憋了半天,说了句:「好好干!」
第9章 用嘴喂的?
这天以后,夜里不速之客登门就成了常态。
每天晚上都乒乒乓乓打得热闹,我从最初的担惊受怕,非得站在房门口观战,到后来该吃吃该睡睡。
反正萧良的侍卫武功高强,反正我家死士人多势众。
一天,两天,三天……
随着各地救援粮食的到来,城里情况一天好似一天,百姓们逐渐有了力气,跟着掩埋尸体。
不少人跑去府衙哭诉,坦诚在最彷徨害怕的时候,抢劫了谁,偷盗了谁,杀了谁,甚至吃了谁……
官府一一记录后,跑来请教我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要全部办了的话,这座城一半以上的人犯了事,要不坐牢,要不砍头,便只能出了个折中的法子:让他们戴罪立功。
在这场救灾中,但凡做出贡献者,视贡献大小,给予一定罪责的减免。
我养的鸡鸭从宁丰到长偃再到曲夏,一路走一路吃,第五天的时候,居然吃过来了,满庭院跑着。
我专门看了一眼小红公鸡卡梅利多,它在一群鸡里分外耀眼,与它一样耀眼的还有一只小黑公鸡。
「铃铛怎么也来了?」我问赶鸡人。
「王妃说的是那只小黑公鸡吧?它非要跟着我们,怎么赶都赶不走。」赶鸡人说着又指着一只小花母鸡,「那才是卡梅利多郡王的媳妇儿,李夫人早送了来,只可惜郡王殿下好像不大喜欢它。」
我看了看小花母鸡委屈巴巴的样子,又看了看铃铛跟在卡梅利多后面耀武扬威的样子,觉得头略痛。
「罢了,既然卡梅利多不喜欢,留着它也没用,晚上给王爷炖一锅鸡汤吧!」我简直像个恶毒皇太后。
赶鸡人一脸吃惊:「那万一李夫人问起来?」
「就说驾鹤仙去,说不定已进了哪位神仙的五脏庙。」我抬了抬下巴,顺便吩咐厨子,「对了,少放点枸杞当归。」
我最近有点上火。
厨子「是」了一声,抓起小花母鸡,磨刀霍霍去了。
半个时辰后,我端着小花母鸡汤,坐在床边一边啃,一边往萧良嘴皮上浸点汤。
他还在昏迷,这都 5 天过去了。
「哎,老萧,你到底醒不醒?我这会儿啃的可是咱们的儿媳妇儿,那只小花母鸡,你记得不,陪嫁了 1000 个杂粮馒头那个。」
「好久没吃鸡汤了,忒香!我感觉我最近都瘦了!」
侧头瞟他一眼,没醒,我便继续——
「我听说男人都喜欢有点肉的女人,说抱着舒服,是不是真的?你都没抱过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胖瘦怎么样,抱着舒不舒服。」
「这人体极限啊,不吃不喝,坚持不了太久,你要再不醒,我以后回去给你申请个不吃不喝的吉尼斯世界纪录……你说有人信吗?」
「以前看书看电视,动不动说谁昏迷了十天半个月,我都嗤之以鼻,现在看来……唉,你到底还要昏迷多久?」
「你要再不醒,我就真跟人跑了!回现代也不做你女朋友!」
我絮絮叨叨。
明知他听不见,依然叨叨叨。
之前坐马车,他看书看折子看小纸条,我在旁边吃小龙虾,也一直叨叨叨。有一次我问他,会不会觉得我烦,他说,喜欢听我在旁边一直说,觉得安心。
「王妃,有个自称是药王谷弟子的人求见,说能治王爷的病。」外面有人敲门。
药王谷?我第一反应是白纯纯。
她和太子汇合了?现在找上门来做什么?借看病之名暗杀萧良?
「人在哪里?」我起身,把小母鸡汤放桌子上,打开房门。
「在那边候着。」侍卫朝回廊转角指了下。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对方青衣小厮打扮,低着头,背着药箱,无论个头还是身形,都比旁边侍卫小两个号。
这是经典场景:明明一个女扮男装的人,明明应该一眼认出,偏偏周围人都跟瞎了似的,硬是看不出对方性别!
青衣小厮跟着那边的侍卫朝这边走来。
我站在门口,愈加清楚的看见光洁的额头,小巧鼻子,高耸的胸器,纤细的腰身,以及春葱般的手指。
「草民给王妃娘娘请安。」青衣小厮抱拳作揖。
熟悉的嗓音。
我默了下,心想,你好歹女扮男装,这么明显的性征,不掩饰一下吗?还有周围这些侍卫,你们究竟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
「免礼。」我抬了抬下巴,保持语气清淡,「既然你是药王高足,本宫相信你能治好王爷。」
「草民当尽力而为。」白纯纯再次抱拳。
「只尽力而为可不行。」我伸手,在她白皙的拳头下方抬了下,「本宫向来骄纵,脾气不好。罚起人来,一丈红是最轻的,最常使的是剥皮抽筋,人皮灯笼比猪皮灯笼可好用多了,那通透度……」
白纯纯不为所动,只低着头。
我几分调笑:「俏大夫可一定要多上点心,王爷最近身体不好,本宫想替他多积点福,不想杀生。」
「娘娘放心,小的必定全力施救。」白纯纯说。
我「嗯」了一声,扬声:「来人,寸步不离守着王爷,好好盯着!」
我朝众人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清晰,好好把这个人给我盯着,然后问白纯纯,「大夫不介意吧?」
「是,娘娘考虑细致。」白纯纯难得有在我的面前伏低做小的时候。
「有劳大夫了。」我再笑了笑,迈步朝远处走去,我怕我再待下去,忍不住会把她拆穿。
白纯纯给萧良诊断的结论是:五脏六腑皆伤,治是能治,以良王府的实力,大多数药材都有,她从药王谷出来,也带了些名贵药物。
唯药引难办。
药引需心上人心头血。
我一听「心头血」三个字,就知那人要出幺蛾子,无奈,书房里里外外,跪了至少了 10 余人。
跪的全是当地官员和萧良侍卫,他们口口声声:「求王妃救救王爷!」
我正想问,脑子呢?心头血做药引,那不是想救人,而是杀人!就见另外 20 余人齐齐跪下:「小姐三思!」
这 20 余人全是我家的,家丁和死士。
我爹派来那位小头头上前:「小姐,心头血不是想取就能取的,丧命的机率极大,我们杀人时讲究一刀毙命,通常就是朝心窝子捅。您要一刀刺下去,与自杀无异。」
「所以才说药引难办。」跪在书房最前面那位郡守深深磕头。
「王妃虽有风险,可这不还有药王谷神医的弟子吗?相信他妙手回春,定能把王妃救回来,王妃就是失点血,痛一下。」
「此外,下官专门准备了一缸青霉素,保证一刀捅下去,立即把青霉素灌进王妃嘴里。」
青霉素?
那些发霉的肉糜……
光是想想,我就觉胃里排山倒海,忍不住往屋外跑,站在屋檐下干呕。
好不容易呕完了,抬头——
我看见白纯纯一袭青衣,正站在不远处看我,唇角似笑非笑。见我朝她看,便低下头,转身进了萧良的房间。
那熟稔程度,仿佛她才是那间房子的女主人!
绿茶!我心里暗骂。
「王妃,您可是有了身孕?」有人问。
怀孕?
我和萧良平时最多拉拉小手,纯洁的拥抱一下,睡觉都是各睡各的被窝,这卵子和精子没通道游到一起。
我「唔」了一声,还没权衡好这种时候到底要不要撒谎,就听身后有人「噗通」跪下——
「王妃,您不能让小郡王还没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啊!」
「孩子需要父亲,没有父亲的家庭是不完美的。您不想孩子长大后问您,为什么其他人有爹,就他没有吧?到时候您怎么说,您说您怕死,不愿意舍那一口血?!」
这个人刚说完,其他人又砰砰砰跪了一地,一声叠一声的「李大人所言极是。」
这是典型的道德绑架!
我转身,缓缓踱步到为首那人面前:
「李大人?请问你和神医谷那位什么关系?她要我死,逼我自杀,你看不出来吗?」
李大人颤抖着,脖子上全是汗,反复强调他只是为了救王爷。
「我若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一起死了!」我声音很大,故意让白纯纯听见,「良王没了子嗣,某些人做梦都会笑醒吧!」
萧良的蠢侍卫们这才回过神来,之前还跪求我放血,这会儿一个个不同意了——
「王妃,这事儿咱们得从长计议!」
「王爷心疼您,他若醒着,必不同意您如此付出,属下们这就前往神医谷,请老神医亲自出马!」
老神医……
我心下呵呵,那个所谓的老神医,为了白纯纯,连儿子都反目成仇了!若真把他请到此处,还不疯狂帮白纯纯弄死我。
「罢了!一口血而已。」我低头看着李大人。
我已经完全想起这个人了,之前听侍卫和死士吐槽过,这个人为了活,吃了自家几个月大的婴儿,又吃了婴儿的母亲,也就是自家小妾。
「虎毒不食子。」我笑着说,「李大人,在您身上,我充分明白了一点,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都不是命。」
李大人瑟瑟发抖。
我叫人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在鸡血和人血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人血。
原因只有一个,我赌不起。
在这个不讲究科学的世界,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都可能发生,我不想因为鸡血送了萧良的性命。
我叫人取来匕首,取来烈酒。
反反复复给匕首消毒后,脱掉外套,往大胳膊狠狠割了一刀。这里离心脏挺近,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约等于心头血了。
痛……
痛痛痛痛痛痛痛!
半碗血折腾了许久才放好,我咬着牙,飞快把伤口包扎好,滴到桌子上的血也没有浪费,全部蹭在外套胸口位置,再穿上衣服。
有点晕……
侍卫们很快把血端了出去,丫鬟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再盖上被子。
我问丫鬟,为什么不扶我回房?
丫鬟说,大夫说的,王妃和王爷都有恙在身,睡一起会互相影响,分开更有利于养伤。
我心思单纯,心想:她以为谁都是她,太子重伤了,她都要哗……我和萧良,无论有没有受伤,都只是纯洁的睡觉罢了。
就是因为太纯洁,我也没计较究竟在哪儿睡,加上放了血,身体有点虚,很快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暮色已沉。
外面兵荒马乱,有人哭丧般的:「王爷,王爷您别死啊!」「大夫,求求您救救王爷!」
我身边守着个丫鬟,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支支吾吾不肯说。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