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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夫证道后我跑路了——by程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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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脚下的雪被踩的吱呀作响,她不徐不急,消失在了夜色的尽头里。
 
 
第二十一章 
  接下来的日子就如同往常的每一天,温宁雪晨起后就在屋子里坐着发会儿呆,偶尔和银珠去小厨房鼓捣一通,做些时下流行的点心。累了就趴在窗边看看枝桠上的积雪,再拿石子儿给银珠堆好的雪人安上眼睛。
  碧云阁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与其他院落和其他人再没了什么关联。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呀!快拿出来拿出来,不然都要烧坏了!”银珠刚推开门,看见眼前的一幕,急忙端了水盆,一股脑的浇息了生得正旺的炭火。
  升起的烟雾和水汽带着一丝炭灰,将两人呛得不行,温宁雪下意识地捂住口鼻,不停地轻咳。
  “咳咳。”
  她刚得了温宁雪的吩咐,去取了个锦囊来,一推门就看见她正抱着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沉香木盒子,面无表情的将那条黑色纹龙发带丢进了炭盆里。
  银珠吓得慌了手脚,捏着鼻子,对着眼前的空气扇了扇,才发现那条黑色纹龙发带已经烧的只剩了片碎布,不由得惊呼出声。
  “夫人!你...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全都烧掉了啊。”
  她向盒子里瞥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剩下。
  温宁雪神色平静的关上了盒子,说道:“没什么,不想留了,就烧掉了。”
  银珠不懂其中深意,只当她还在气沈决前几天丢下她那事,出言劝道:“可是,可是你以前是最宝贝这些的,是不是都要拿出来看看,就算和主君置气,也不用都烧了呀。”
  她唇边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将那盒子放回了原处,转身对银珠说:“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留了。”
  以前她靠这些东西,提醒自己有多爱沈决,如今见着着些东西,只会提醒她,沈决从来不曾爱过自己。
  既然如此,不如就一把火全烧了,也算走的干净。
  “夫人...你前几天在吟霜阁看见什么了呀,别闷在心里,跟银珠说说嘛!虽然我书读的不多,但是人情世故我还是很懂的!”银珠扬起小脸,冲着她做出撒娇的样子。
  夫人这几日,安静的让她害怕,总让她觉得心里突突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如果硬要说到底是哪里怪异,大抵是夫人眸中原来吸引她的那抹光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
  虽然每日也在笑笑闹闹的,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银珠能感受得出来,夫人并不快乐。
  “你呀,别总替我操心,这么好奇,不如哪天我给你找个婆家!”温宁雪敲了敲银珠的小脑瓜,笑得宠溺。
  听了这话,银珠脸色绯红的娇羞道:“谁!谁要你给我找婆家!我哪儿也不去,我就陪着夫人一辈子。”
  说罢便将头倚在她的肩上,摇着她的手臂,那模样很是认真。
  温宁雪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叹她果然一副小孩子心性,只是若能一直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你呀,哪能把一辈子都耗在我身上,你该有自己的生活。”温宁雪喃喃道。
  银珠对此非常不认同,她直起身子,万分认真的看向温宁雪,一字一顿:“能够遇见夫人,就是银珠小半生最幸运的事,能陪夫人一辈子,怎么能用这个耗字。”
  温宁雪的心猛地一震,意识到眼泪就要夺眶而出,赶忙别过了脸,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岔开了话题。
  “对了,刚才我让你帮我拿的锦囊呢。”她故作轻松的问。
  银珠一拍脑门,暗道自己一着急把正事儿都忘了,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锦囊,交给了温宁雪。
  温宁雪接过锦囊,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怀中取出了梵音交给她的玉石手串。她深深看了一眼,最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了锦囊里,再将绳索收紧,打了个结。
  她敛了神色,将锦囊递给银珠:“过几天,你替我去一趟上清寺,找一个叫梵音的大师,将这锦囊里的东西,归还与他。”
  银珠双手捧着锦囊,好奇道:“夫人不和我一起去吗?再过几日就是祈愿的日子了。”
  除了前一阵子夫人自己跑到上清寺去住了几天,往回这祈愿的事儿可都是她和夫人一起去的,一直没变过,怎么突然就要她去替她还东西了?

  温宁雪垂眸,漠然道:“过几日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祈愿一事就不去了,你替我将东西还他,告诉他,难得无妄想,如何识本心,多谢他当日费心搭救。”
  她终究还是辜负了梵音大师的一片苦心。
  往日她总是笑话本子里的那些主角傻,如今看来,还是她更傻,连命都不想要了。
  见银珠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怕她再为自己的事情烦心,温宁雪便连忙推了她出去,还不忘叮嘱她别忘记自己的嘱咐。逼得银珠头都要点晕了,温宁雪这才笑着回了屋。
  “砰砰砰。”她才刚坐下,敲门声又响起。
  温宁雪扶额,想着八成是银珠那丫头又忘了什么东西在这里,折回来拿了,便直接开了门。
  “小冒失鬼,又忘了什么东西在我这儿啦?”她语带笑意。
  一个不察,开门的瞬间温宁雪撞上了一个冷硬的胸膛,她捂着脑门,抬头一望,来人竟是沈决!
  “你怎么来了。”她眉宇间的笑意一瞬间都消失不见,垂头不去看他。
  “小冒失鬼?”沈决带着一丝嘶哑的低音,带着一丝惑人的暖意,从耳边传来。
  温宁雪没想到自己一见他还是这样没出息的慌了神,忙后退了两步,同他保持距离,而后故作镇定的回道:“我以为是银珠呢,你来做什么?”
  沈决径自走进了屋内,嗅到炭灰的味道,皱了皱眉,捏了个涤尘决,屋子里的空气一息之间就变得清爽了起来。他也没有客气,像是常来这屋里的熟人一般,给自己倒了杯茶,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来看看你。”他抿了一口茶,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温宁雪学他,面无表情道:“那你现在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沈决对她这副不咸不淡的语气颇为意外,他原以为,送了礼物也带她出去看了花灯,她应该更喜欢自己了才是,怎么如今看来,那话本里的东西,对她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你又在气什么?”他不解。
  说来也怪,今天从他一进门,她没有像往日一样笑的很开心,甚至都没正眼看他。
  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重要得东西,正在渐渐离去。
  温宁雪害怕表情出卖自己的情绪,干脆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没有生气,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就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本以为沈决会直接转身就走,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人竟反常的拉起了她的双手。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灼伤。
  只见他一脸不悦:“怎的手这么冷,怕是病了。”
  她恍惚间才想起,屋里唯一的炭盆被银珠浇灭了,方才情绪太过紧绷,竟忘了这事,连双手已经变得冰凉都没察觉。
  意识到自己又和沈决肌肤相亲,温宁雪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炭盆灭了而已,不碍事,等下让银珠再生一个就好了。”
  “你在躲我。”她这一副极力躲避他触碰的样子,像是要逃离什么吃人的猛兽,没来由的,他突然有些愤怒,连声音都冰冷了几分。
  愤怒?
  他怔了怔,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开始有了这么多愤怒的情绪。
  温宁雪不知道他心里这些想法,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忙岔开话题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直说就好。”
  沈决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带了些嫌恶,心中越发烦躁:“没什么,想约你三天后,陪我出趟城。”
  温宁雪的心漏跳了一拍,佯装镇定的问道:“出城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带你去个地方而已。”他不假思索道。
  温宁雪在心底嗤笑一声,心道他这台词怕不是演练了千万遍。
  他说这话时,竟都没有犹豫和不舍,仿佛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一般,只差她一个点头。
  “若我不想去呢?”
  沈决冷了脸色,挑眉凝视她,似乎从来没设想过她可能会拒绝。
  也是啊,温宁雪自嘲道。若不是她知道了真相,或许她问也不问,欣然以为这人是要带她去散心,蹦跶着就跟着去了。
  她见沈决有些苦恼,半晌出声:“我就是问问,三日之后,你来接我就是。”
  “好。”
  三日之后,两不相欠,这样对他对自己都好。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变得尴尬,最后还是沈决先起身。
  “我送你。”她客套了一下。
  沈决意味深长的一笑,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从指尖唤出一团火焰,轻轻拨弄,炭盆便被重新点燃。
  “小心着凉,我走了。”
  直到沈决离开了很久,温宁雪那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了下来,她呼吸急促,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
  她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了的,可是听到他说出城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揪了一下。就犹如溺水的人,望见一根浮木,满心扑了上去,却发现那浮木所在的地方,是另一个深渊。
  炭盆里的火烧的比方才还要旺几倍,可温宁雪却觉得自己的心那样冷。
  她蜷缩着身体,屈了膝,将一张小脸深深的埋了进去,颤抖了身子,攥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她为沈决流泪。
 
 
第二十二章 
  从碧云阁离开之后,沈决久违的做了梦。
  梦里的景色模糊不辨,只有他自己的身影分外清晰。
  修真界没有四季变换,沈决随着幼时自己的虚影走过了无数个春。他看见自己因天生剑骨被师尊捡回玄青门做了他的关门弟子,从那以后便是循环往复的修炼。
  炼体时的巨浪反复拍打他幼小的身躯,他眉头都不皱。
  炼气时筋骨重塑的剧痛几乎刺穿他的颅顶,他扭曲着身体,满身虚汗却一声不吭。
  师尊见他冷心冷清,十岁那年决定传授他无情剑决,从那以后玄青门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全都变了。
  那些原本和善的眼神变得或惧怕或羡艳,共同之处是,都带了一丝悲悯。
  初时他虽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却十分好奇为何他们会露出悲悯的神情,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怜。
  直到他修为精进,照着师尊的吩咐,第一次越级斩杀了为祸玄青山的一只三首幻影蛇,师尊仰首间的爽朗笑声充斥了整个玄机峰。懵懂的他带着还未来得及擦拭的血迹望着师尊,有些什么东西拨开层层雾霭,逐渐显露。
  斩尽天下邪魔,护玄青门安宁。这句话从那天开始,如同符咒一般,刻进了他的神魂深处。
  无休止的修炼,除魔,循环往复。
  沈决的意识恍惚了一瞬,梦里的场景变换,他看到了师尊仙逝前的那一天。
  “徒儿,后山的封魔金印即将被那魔头冲破,到时整个玄青门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我走后你要尽早突破无情剑决第八层,将那魔头斩于剑下。”
  “徒儿遵命。”沈决看见成年后的自己,不带任何情绪,冰冷的应下。
  原来自己当时竟是这副神情吗?他自己都忘了。
  “这些年,你可曾怨过我。”他听见师尊这样问道。
  有什么可怨的呢?
  不过是被师尊培养成了一柄随时可以为宗门出生入死的利剑罢了,他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妥,反正他从来不知道要为什么而活。他的生命里原本就只有修炼和师尊的命令罢了。
  如今师尊大限将至,他没有爱更没有恨,只是胸口有些闷闷的,多余的情绪便再没有了。
  “弟子不怨。”他听见那时的自己这样回答。
  师尊望着他如寒冰一般冷冽的神情,老泪纵横,口中不停的喃喃着是他错了,之后便郁郁而终。
  梦中的场景再次变换,十里红妆,鸾凤花轿,成对的喜烛,还有安静顶着红盖头坐在喜床边的温宁雪。
  他看见“自己”挑开她的盖头,带着不属于他的温情。她娇羞,他体贴。
  日升月落,时光流转,像那些话本里写的一样,他们幸福和乐,子孙绕膝,宛如一对寻常夫妻。
  他知,那不是自己,也不可能是自己。
  沈决最后看了一眼,决然的用指尖的那道灵力划破了梦境。梦中的“自己”和温宁雪被割裂成两幅画面,逐渐化为泡影,消失不见。
  沈决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他有自己的路,一条不应该为了某个人而动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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