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姐要去收租了——by泉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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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过来那个白色礼盒,淡声道:“送你的。”
洛音面色微变,顿了顿才接过了礼盒,嘴角扯起,笑意不达眼底:“谢谢。”
正当她以为他想会说什么时,他却一言没发地收回了手,只低声说:“好好休息。”
——
回到顾衍家时,已经过了晚饭点了。
洛音不喜欢麻烦阿姨给她单独再做一顿。
随便买了一包海鲜味泡面,在冰箱里拿了鸡蛋和四只冻虾,做了份豪华版泡面。
顾衍爸爸不在了,他妈妈是集团董事长,平时非常忙,一周都难得见到她一面。
顾衍还有个妹妹叫顾星月,比洛音大两岁,今年上大三。
因为学校在北城,所以周末经常回家来住。
现在应该在楼上的房间里。
一碗面下肚,洛音觉得胃里暖暖的,收拾好碗筷也回了房间。
推开门,月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投射在又大又宣软的双人床上。
窗前还摆放着一个藤椅和一张小圆桌,精致的小壁灯在暖黄色的壁纸上,两侧的床头柜上还摆放着两盆小仙人掌,床对面是她的学习桌。
这间房她住了一年多。
每个角落,每个细节都是她精心的布置的。
她把顾衍给她的礼盒放在桌子上,盯了半晌,还是打开了。
里面不出所料,是个滑雪护目镜。
他去滑雪场给叶絮胭庆祝生日,怕被人说闲话,给她带个护目镜当礼物,就可以掩人耳目了?
洛音将护目镜收到抽屉里,没再看一眼,随手挽起长发,拿起在书桌上的发圈扎好。
然后把垃圾袋打包,准备去楼下扔掉。
刚开门就看见顾衍的妹妹顾星月从楼梯上来,两人碰个面对面。
只对视一眼,洛音就把视线移开,想要错开她下去丢垃圾。
却被顾星月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她仰起头,颐指气使地看着她质问道。
“我哥呢?”
顾星月对洛音一向态度恶劣,从来没称呼过她的名字。
洛音不想与顾衍家人有冲突。
一直装得很顺从乖巧。
但,现在她都要走了,还装什么装?
“没回来。”
洛音淡淡地说完便准备绕开她下楼,顾星月又挪动了脚步挡在她面前。
顾星月皱眉看着她,觉出她今天有点反常。
平日里她总是乖乖巧巧,自己说什么她都一副好脾气任拿捏的样子,还会主动关心她。
今天怎么见到她连个笑脸也没有?
顾星月语气很泼辣:“你摆这张脸给谁看?”
洛音掀起眼皮:“看不出我不想搭理你吗?”
顾星月被她呛白得一时愣住了。
她缓了半晌,似乎想通了什么,尽管说出的话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欠揍模样,可语气里不难听出那一丝的怜悯。
“又被我哥甩了?”
洛音懒得理她,绕过她准备下楼。
顾星月追上去喊道:“喂,作业我发你邮箱里了,你想着帮我写。”
洛音顿足回首,叹了口气:“作业,恐怕你以后得学着自己写了。”
顾星月被她这声叹息弄得怔住,甚至忘记问她为什么。
其实顾星月人不坏,就是从小被母亲冷落,极度需要别人关心和关注。
顾衍看似温柔,实际跟他妈一样冷漠。
所以她很轻易就知道如何获得顾星月的好感,只是,她现在不想做了。
扔完垃圾上楼,没再见到顾星月的身影。
估计回房间怀疑人生去了。
倒完垃圾回来,洛音拿出模拟卷纸准备做一套。
她掏出手机准备定时,大提琴老师却发来信息,询问她这周的排课时间。
洛音为了教学质量,当初报了全市最知名的老师。
她跟叶絮胭是大学时期的同校校友,一学年的课时费就要六万。
都要感谢周子学的赞助。
她高二学了一年,高三又交了一整年的课时费,现在才上了五个月的课。
她想了想,找出来缴费协议,快速浏览了一遍,找到了退课条款,才给老师回了信息。
她要把剩余的课都退掉。
老师倒是挽留了几句,说她是个学大提琴的好苗子云云。
洛音面无异色,坚持退课。
她只要想学,学什么都是好苗子。
老师劝说无果,最后同意了退款,过两天就会将剩余的3万元退回。
洛音算了一下,目前她还有1万多存款,加上退课和周子学即将到账的,还有第三名的奖金1万。
正好能凑个十万整。
大学的学费和日常花销应该够了。
洛音在记账本上写写画画的,终于满意了,把本子放回抽屉里。
目光却在抽屉底层的一张银行卡上顿了顿。
那张卡是顾爷爷给她的。
里面每个月都会定时打进来十万元,是顾爷爷给她的生活费。
逢年过节还会额外给她不菲的红包。
洛音承认自己不是什么真善美的人,但面对白发苍苍满脸慈爱的顾爷爷时,她极力推却了那张卡。
虽然后来还是没推脱掉。
但卡里的钱,她一分都没动。
洛音将卡重新放在抽屉最底层,收好。
等着离开时,一并还给顾爷爷。
——
五月的天气很清爽,洛音喜欢在晚上到院子里走走。
顾家老宅很气派,高门大院位于郊外林中,顾爷爷喜欢晨起在深山里晨练。
但顾衍和顾伯母显然比较喜欢人间烟火,选择居住的别墅区不算冷清。
虽然都是独栋的别墅,但每幢楼的间隔并不远。
如果站在三楼露台上能看见星点的温馨灯火。
春末的晚上微凉,洛音披了件薄外套,绕着泳池散了一会步。
抻抻腰,压压腿,原地高抬腿跳了两下。
运动一下感觉身子清爽了不少。
她很小的时候学过舞蹈,有点底子。
压完腿,她直接来了一字马。
正得意于自己的童子功,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也没起身,直接掏出手机看清来信息的人,有点意外。
顾衍竟然会主动给她发信息。
【顾衍:身体怎么样?】
他一向这样礼数周全,朋友生病他都会关心一下。
她也礼貌地回了信息,把装病进行到底。
【洛音:刚吃了药,还是有点虚弱,谢谢关心。】
很快,顾衍回信。
【顾衍:虚弱到,可以轻松一字马?】
洛音:?
不远处的庭院灯下,突如其来的传来两下敲击灯柱的声音。
她蓦然一惊,抬头,看见高拔挺阔的身影伫立在灯下。
强光模糊了表情,只能看清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框镀了光边。
他缓缓开口,温和的声音里却是质问:“装病?”
洛音:……
第4章 倒计时12天
随着顾衍的走近,洛音艰难起身。
很久没做一字马了,大腿根有点酸痛。
她低着头,小鹿眼半垂着,乌黑眼珠转了两周缓缓抬起,对上镜片后的狭长双眼。
细软的声音不疾不徐,使谎话听起来有八成的可信度。
“我在床上躺烦了,出来走走,怕你担心嘛。”
顾衍睨了她一眼,似乎不打算追究她的谎言,只评价了一句:“看起来挺生龙活虎的。”
被内涵的洛音没脾气。
谁让她装病的时候非要来个大劈叉。
还被看见了。
不过她拥有了新的疑惑,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亦步亦趋跟在顾衍后面进了房子里,洛音慢腾腾地拿着手机边走边看。
她不想跟顾衍一起上楼。
她不想总是跟在他身后。
成功让自己落在后面,她随手点开了微博,就收到叶絮胭更新微博的提示。
点开来看。
叶絮胭只发了一句简短的文字:小酌可以,不要贪杯哦。
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前。
从度假山庄回来,车程差不多就是一个小时。
这样说来,她刚刚的疑问就解决了。
他是因为叶絮胭不让他多喝酒才回来的。
他可能还需要回卧室给叶絮胭打个视频电话。
证明自己真的有听她的话,乖乖回家。
顾衍没这样听过别人的话。
或许,这就是偏爱吧。
他们还真是喜欢秀恩爱,明明私聊就可以,还偏要发个微博。
顾衍的声音飘进耳中,似乎隔着棉花,慢慢地才听得真切。
“想什么呢?”
洛音迟迟才抬头,顾衍正站在二楼挑空的起居室栏杆旁,向下望着她。
她摇摇头,收回目光垂下头,自嘲一笑。
这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马上要离开的人了,以后,他和她的事,再与她无关。
——
这个周末洛音感觉过得有点漫长。
她回到房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泳池,灯光在水里斑驳,岁月静好。
可风一吹,光跟着水波晃动,打乱了平静。
也不能怪风,光跟水本来就有裂痕。
不然也不会一落入水中就支离破碎。
洛音收回视线,换了睡裙准备洗漱睡觉。
洗完澡,她随手抓了一条浴巾围在身上,突然发现浴巾架上多了一条奶黄色的浴巾。
咦?
她的浴巾是奶黄色的啊。
那现在她身上这条白色浴巾是谁的?
这样一思考。
本来只残存了部分记忆的大脑,突然涌进前天晚上醉酒的细节来。
她当时半夜口渴,睡得迷迷糊糊,出了门便看见了放在二楼起居室桌子上的一杯透明液体。
她想也没想便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直冲脑门,瞬间觉得整个食道火热。
在意识清醒之前,她看见顾衍围着白色浴巾从房间里走出来。
然后意识便渐渐模糊。
隐约好像听见他问,酒呢?
可她还是想不起来,顾衍的浴巾为什么到了她的身上。
洛音用力甩了甩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现在关键问题是,怎么把浴巾还回去?
洛音快速擦干身子把睡衣穿好,把顾衍的浴巾清洗干净烘干后,心情沉重地去敲了顾衍房门。
刚敲了一下,房门竟然动了。
竟然没关门。
洛音透过门缝看见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是睡觉了吗?
要不还是等明天吧。
洛音正想打退堂鼓,房间里突然传来水声,原来顾衍在洗澡。
他难道没发现自己没有浴巾吗?
洛音犹豫了半天,决定把浴巾给他挂在门把手上,睡衣等明天再拿吧。
她蹑手蹑脚,轻轻地推开了门。
她刚摸到门里面的把手,要把浴巾挂在上面,眼前的黑暗霎时亮白如昼。
洛音手一抖,浴巾掉在地上,晃得她闭上眼,手遮在眼前。
半晌屋里没动静,洛音从慢慢分开的指缝中观察着周围,并没看见顾衍。
她缓缓呼了口气,放下手。
门突然全部打开,顾衍从门后走出来,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猛然一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走。
顾衍:“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洛音:“还,浴巾。”
顾衍向下瞟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浴巾,不为所动,视线重新移回到她脸上,眉梢微挑,带点怀疑。
“只是还浴巾?”
洛音眨眨眼,坦诚地点点头。
顾衍微挑的眉稍落,静默了几秒,“没了?”
洛音乖巧点头,看着高透镜片后的清润双眼,一时有点迟疑:“我是还应该,有点什么吗?”
他的眼帘微垂,遮去清润,离开门口,没什么表情地转身进了房间。
随后传来他温和又懒散地声音:“进来自己拿。”
洛音有点懵。
他让她进去拿什么?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顾衍悠悠开口。
“我是要你进来拿你的睡衣,断片了?”
睡衣?
洛音被这样一提醒,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浴室里,她趴在顾衍身上不肯下来。
顾衍一直在拒绝她,她一直往他身上贴。
最后睡衣被水打湿,她就要脱衣服,是顾衍用自己的浴巾裹着她,将她推出了房间。
并把门锁了。
洛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白嫩手掌慢慢向下滑遮住眼睛,脸颊绯红。
为自己的不耻行径羞赧。
洛音低着头,有点没脸看顾衍,捡起地上的浴巾,整齐叠好放进他的浴室。
从浴室出来,她一抬眼,便看见雾蓝色窗帘和床之间的阳台间,一条嫩粉色的睡裙正明目张胆地垂挂在晾衣挂上。
洛音:……
随着尴尬而来的,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暧昧。
不过她很快就把那点少女心藏好,不让自己陷进自作多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