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上位——by凭语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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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内,周临渊被陆萤支使得团团转,陆敬烟在哪儿,她便把自己叫到哪儿干活儿,连酒肆里的跑堂都干了。
周临渊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苦力活。酒窖里的坛子一个比一个重,他搬出去的时候险些滑脱了手……
晚上陆萤偷跑到客栈,殷勤备至地为他捏肩捶腿,便让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哀怨地看着陆萤道:“你就不能想点不费夫君的招?”
陆萤讪笑着帮他解了腰带,伸手进衣服里揉搓僵硬的团块,一边好声好气地说:“精诚所至,诚心最是有效的。”
这两日,陆敬烟就算见了周临渊在眼前,也不在吹胡子瞪眼了。只略皱一皱眉,当做没看见他。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陆敬烟将周临渊单独叫进房里。
陆萤被关在门外,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门再一开,陆敬烟的脸色平缓了很多。还嘱咐周临渊路上多加小心。
周临渊走后第二天,陆萤便接到了来着京城的书信,叶书瑶要成婚了。
京城一行原本就在计划内,只是陆萤一再拖延,不愿与陆祺横眉相向。
这请柬一来,便再不能拖了。
书信来得迟,婚期就在半月后了。自己的亲事也未向叶夫人言明,此番行程,诸多事宜哪个都不是好处理的,着实令陆萤头疼。
归景后的周临渊也收到了信报,祁部卷土重来,欲攻破北境甾庸关,北地战事吃紧。
朝廷急调了数名武将前往边关支援,秦越也在其中。官员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连带着文官的职位也有了变动。
依秦越所言,周临渊返京指日可待。
侯府的线报稍后也到了,颜星昂擢升为刑部主事,半月后迎娶叶尚书之女叶书瑶。
想来正是因为战事起,婚事才如此仓促。否则,两宦联姻,自是诸多礼规仪制,又岂是半月就能完备的。
叶书瑶的亲事,不难料到陆萤也会进京。
书房中,烛火微荡,周临渊陷入了思量中。
早前他便修书一封,着人亲递与了父亲母亲各一封。陈明他已按照民间的礼俗,迎娶了陆萤为妻。涵请父亲母亲将陆萤加进周氏族谱中,否则,嫡长孙便成了奸生子,必要受人轻慢。
若侯府不愿接纳陆萤,那他也无所谓,总之他认准了陆萤,除了她谁都不要。
定远侯看了信登时被气得七窍生烟,幞头下的发都要刺破而出了。定远侯夫人爱子如命,垂着泪劝侯爷依了他去。
侯府上下,乱做一团,不提也罢……
十日后,周临渊接了官复原职的圣旨,与调任的县官做了交接,领了府人,又拐至秦州接了陆萤,一同回京。
府人中女眷不少,是以备了不少马车,领头的那辆里,周临渊弃马钻进车里与陆萤同乘。
车轮滚动着往前,平稳而有节奏的行路声中,车厢内的两人柔情蜜意,交叠着依靠在车厢一角,悉悉索索地说着什么。
“什么?!”陆萤惊呼一声,“这才几天,哪里来的喜脉?”
周临渊将跳开的人拉回怀中收紧手臂,摸着陆萤的头缓声劝慰,“权宜之计嘛。再者说,说不准这里已经有了个种子呢。”
他伸手抚在陆萤平坦的肚子上,上下摸索,“啪”的一声,被陆萤一巴掌打开。
“想得美!”
陆萤斜眼瞪着周临渊,十分怀疑他是否是在报复自己。
周临渊把人扭到一边的脸掰正了对着自己,凑过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背后的手不老实地上下游移,渐渐摸索到前襟来,循着衣襟的斜口探了进去。
胸前一热,陆萤耳朵蓦然一红,她一把按住周临渊在她胸前作祟的手,嗔怪道:“青天白日的,也不怕人笑话。”
周临渊挣开她的压制,往深了探寻,直攀上那一方禁地,他闲出一只手来箍住陆萤的头,寻着唇吻了过去,把陆萤的不满尽数堵在嘴巴,吻得她轻喘微微,全忘了马车外的数名随从。
交颈留恋,吐息相换,周临渊退出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两唇将碰不碰。
须臾,他开口顶着她的唇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叫我如何忍得住?嗯?”
尾音拉长,情字尽在其中,拖长在陆萤耳中,直叫她心下一片柔软,原本就不是恪守礼教之人,相思日久,更是一点即燃。周临渊话音将落,她便揽着他的脖颈附了上去,抬腿跨坐在周临渊身上。
娘子已然如此主动,做夫君的怎么能落了下风?
周临渊仰着头承着夫人的热意,手下急急地动了起来,衣裙层叠,一时间竟找不到系带何在。翻找了许久,才松解了衣袍,触到里层包裹的细腻。
车帘放下来,马车内昏暗无光。
陆萤忍不住轻叫出声,又羞敛着压住唇不敢张口。周临渊抬头伸着舌推开陆萤的贝齿,轻舔着她唇上的齿印,低声道:“娘子,小声些~”
说罢便又使了一记恨力,激得陆萤险些喊了出来。唇舌见被人占据,陆萤忍出了满眶情泪,羞愤地锤了一记拳头在他肩上……
第49章 侯府夫人
一进城门,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陆萤递了帖子进叶府,此番前来依旧住在叶府叶夫人院里,她的两个妹妹还需要她操心呢。
周临渊则是先回了定远侯府整肃,稍事休息后便要马不停蹄地入宫面圣。
马车上清浅磨人的情.事逼弄得陆萤通体羞红,下了车头也不敢抬地钻进了另一辆马车,直奔叶府而去。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陆祺也在府中。叶书瑶的院子里,聚了一众女客,多是京中的女伴,前来庆贺她的喜事。粱羽灵也赫然在列,这倒是令陆萤愣了一下,不知该以何种面貌对她。
周临渊悔婚一事她也有推不却的责任,女子被悔婚也是要被人指点的,粱羽灵平白受了这份折辱,陆萤自然愧疚难当。
出乎陆萤意料的是,粱羽灵见了她倒是自在的很,一点也看不出心怀芥蒂的样子。还冲着她朗然一笑,施以揖礼,比她多年来爱护的妹妹陆祺都亲近许多。
陆祺也早知道她会来,眼下却钉在那石凳上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瞥她这个姐姐一眼。
“姐姐!”被团团围住的叶书瑶侧目瞄到陆萤进来,当即起身将她迎进来,一边说着:“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你许久了。”
陆萤任她搀着手携了进院子,绽了笑颜抱歉道:“你一声不吭地突然要嫁了人家,我哪里能立即飞来呢。”
叶书瑶也没有真的怪她的意思,同她打趣道:“莫不是和郎君厮混着忘了时辰?”
陆萤来之前便将在景州府遇见周临渊之事回信给了叶夫人,只瞒下了私下成婚这一桩。他们乡野中住惯了的,不在乎这些虚礼,可叶夫人身处深闺之中,最是看重礼节。若让她知晓了,又不知生出多少旁事来,陆祺本就……切不可让她再多心了。
寻常调笑的话这时听来却让陆萤噤了声,实在是做贼心虚。众目睽睽下,又怕他人曲了意,便佯装有气作势甩开叶书瑶的手,抬手要打她。
叶书瑶闪身一避,也随她玩闹起来。若论起来,陆萤还是她的红娘呢,若不是跟了她去刑部,也不会结识了颜星昂,成就这份美满姻缘。她对陆萤的亲热又多了一层谢意。
好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
女宾们已被叶书瑶告知这是叶夫人认下的干女儿,原以为叶书瑶只是嘴上大度,却不想她们姐妹竟如此和谐。
“这样看着,两人倒像是亲姐俩。”一人说道。
而叶书瑶名义上的“亲姐姐”陆祺同在座下,闻言自然脸色不佳。
那边陆萤的余光里瞥见了陆祺的表情,但她什么也没说,从进来就没有睁眼看过陆祺,更不用说和她搭话了。
在座的宾客没几个知道陆祺和陆萤两人关系的,粱羽灵也不关心,只有叶书瑶看出了不对劲。
不是一起长大,不是胜似亲人吗?怎么一朝反目了?
天光散去,宾客们一个两个地离去。粱羽灵走之前特意问了陆萤一句,得到答案后回了一句,“那我这牺牲就不算白费。”
不愧是将军家的女郎,这份气度令陆萤敬佩。
外人走了,自家的人事就能摊开说了。叶书瑶借口称要去厨房晚膳,吩咐他们做些和陆萤口味的来,便带着贴身丫鬟走了,把地方留给这对姐妹解心结。
陆祺一直坐在那里不动,陆萤也不开口,立在檐下看院子里窜生的竹枝,长势真好。
等了半晌,依旧不闻人语。陆萤心下微滞,负气袖手往院门去。若陆祺此时都不知悔改,那她也不需与她白费口舌了。
“姐姐!”
幸好,还没走至院门,陆祺就叫住了她。
陆萤转身过来,眼睛终于落在了她身上。
陆祺叫了一声,便垂下头去,又是好一阵听不到声音。四周寂静一片,偶有枯黄的叶子随风落了下来,叫人看了好不凄楚。
陆萤轻叹一声,终是不舍得逼她太紧,于是开口道:“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
她走动石桌前,捡了个正对陆祺的位子坐了下来,摆出了长姐的气势,下了决心要扳一扳陆祺的歪心。好歹是念过书院,嫁进高门的人,怎能生了那些不堪的心思,耍的恁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还是用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猜到是陆祺从中作梗后,陆萤没别的想法,只觉得伤心失望。她万万没想到陆祺有一天会对她使刀子。可她还是想听听,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姐姐……”好半天,陆祺才憋出这么一句。
陆萤听出了她的哽咽,却还是沉着气要她交代清楚。
陆祺支吾着道明事情始末,这才让陆萤明白她到底干了什么。周临渊只点了一点,余下的没有详说,想来也是不愿做离间者。
“你……是因为叶夫人吗?”
陆祺在叶夫人身边总像一个贴心的女儿,承欢膝下,且她在场时,更卖力地扮作一个称职的女儿。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她怕自己抢了“母亲”去,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如此。
“是。她待我那样好,可你一出现,她就能立刻扔下我。我原本就是个外人,被你们拱着站到这个位置上,拿着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你以为我高兴吗?姐姐,你可知我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露了底细,害了许多人。”
陆祺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全都倒了出来。
“我不该有意诽谤你,我明知道晋王妃一定会将这话传给定远侯夫人,我还是那么说了。我并不想害你,只想你离开京城。我……只想有个母亲。”
陆萤怎么不知她的心思,若她真的存了歹意,陆萤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听她的自陈。
“谁知他竟会为了你抗旨,我真的没想害他!”陆祺终于落下泪来,连日来的愧疚压得她惶惶不安,睡觉都不安生。
而且这件事秦越还不知道,她也不知该如何像秦越坦白。若他知道自己变成如今这样,定会和陆萤一样痛心。
“无论如何,你都不该生了害人之心。”陆萤看着她道:“那日在云来客栈,你听到了对不对?”
陆祺点点头。正是叶夫人的一句话,让她生了异心。
“那不过是一时嘴快溜出来的戏言,皇家玉碟岂是儿戏?岂是说换就换的?母亲不过是愧疚使然,她又怎会真的做些什么。”
“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变来变去,一时说不与周临渊相好,一时又反悔回头。白白扰了你的平静。”说着,陆萤转向陆祺,抓着她的手道:“我们两人都有不是,既如此,你可愿将此篇翻了过去,两相扯平吗?”
陆祺抬起头,泪光点点,“姐姐~”
陆萤轻笑了一下,抚着她的手道:“孰能无过,改了就是了。”
“嗯。”
*
叶府上下为了叶书瑶的亲事忙做一团,陆萤插不上手,就躲在院子里偷懒。刚找了一本闲书翻看,就有府人递了帖子进来,打开一看,定远侯夫人有请。
该来的总会来的。
陆萤一直悬在心上的事终于有了落定。她回屋换了身端方的衣裳,又借了支雅净的兰花白玉步摇,这才出了门。
侯府的马车就停在门口等着接人。陆萤一个人上了车,随行的丫鬟只能在车边跟着。
定远侯夫人选的地方是阜央楼,这个时辰酒楼上还没什么来客,伙计们却都四下忙了起来。跟着小儿上了三楼,定远侯夫人已经在雅间内坐定了。
华袍锦衣,珠翠满头,通身的气派不怒自威。身边的丫鬟也身着云纹锦缎,低头候着,丝毫不敢松懈。
陆萤躬身作揖,行了常礼。半晌也不见有回应。她便自行站了起来,径自坐到定远侯夫人对面。
“好个没规矩的丫头。”
陆萤闻声看去,定远侯夫人怒目圆张地看着她,脸上一派威严。也不知她年岁几何,面庭饱满,肌肤似雪,也是个风韵极佳的美人。
眼看着陆萤走了神,定远侯夫人更是怒不可遏,就是这么个狐媚的丫头把儿子的魂都勾走了吗?她一掌拍在桌上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听的陆萤都手疼。
“嘶~”陆萤探头问道,“您,还好吗?”
定远侯夫人本是来立威的,自然不能落了下风,即使她嘴角都疼得有些抽搐了,仍是咬着牙道没事。今天不震住她,往后更做不了儿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