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上位——by凭语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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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相貌,晋王妃的人选非她莫属,谁知秦越竟对一个酒肆之女青眼有加。
叶书瑶昨日在街上遇到陆萤,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承认陆萤确实颇有姿色,可如此卑微的身份,怎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今日,她便带陆萤来看看,在这些贵族之女中,她到底有多不值一提。
叶夫人注意到了陆萤,问叶书瑶:“这是哪个丫鬟,我从未见过。”
叶书瑶随意说道:“昨天刚买进来的,看她可怜。”
叶夫人又看了陆萤一眼,觉得这个丫鬟很是面善,似乎在哪儿见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叶书瑶不满母亲都盯着陆萤看,跟母亲使小性子道:“母亲,你看她干嘛啊,她有我好看嘛。”
叶夫人慈爱地挽着女儿,“我的瑶儿最美。”
陆萤立在一旁,低着头,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晋王妃让大家随意观赏,叶书瑶偷眼看过去,她和定远侯夫人在说着什么。大约是在讨论各家小姐。
“书瑶。”
“羽灵!”
梁羽灵是镇远将军的长女。
“你怎么来了?”叶书瑶疑惑道。
镇远将军军功赫赫,镇守北方边境,留妻女在京。爹爹曾提起过,镇远将军手握兵权,皇上绝不会容许他与王亲联姻。那只会威胁江山稳固。
“凑热闹嘛。”
叶书瑶拉着梁羽灵到身边坐下,两人近年来交往繁多,渐渐发展成了闺中密友。
梁羽灵看看四周三五一群的女客,对叶书瑶说:“狼多肉少,情况不妙啊。”
“哼,”叶书瑶轻嗤一声,“我会输给她们?”
她偏头看看一旁的陆萤,对梁羽灵说:“这些千金小姐也就罢了,还有那市井草民也敢肖想世子妃。”
“哈哈哈,”梁羽灵被逗笑了,“好大的志向,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实现了。”
“谁说不是呢。”叶书瑶轻蔑地看了陆萤一眼。
“姑娘们,观赏过后,可有佳作?”
这便是考验才学。晋王妃身为帝师之女,极看重女子的学识。
文官之女大多会赋诗作对,都题了一首呈给晋王妃评阅。
梁羽灵意不在此,便借着武将之女的身份混过去了。
叶书瑶的诗作拔得头筹。
“叶小姐这首最佳,尤其是这句——四顾水天一色,凭栏映日荷花。”
她暗自庆幸,还好丞相府的小姐没来,不然自己肯定要输。
“诗既有了,怎么能少了乐舞助兴呢?”
晋王妃命人撤走书案,留出供大家表演的空间来。
“可有哪位愿意?”
叶书瑶朗声道:“启禀王妃,民女近日新得了一位侍女,舞艺了得,不妨就让她先来舞上一曲吧。”
“哦?”晋王妃是要看各家小姐的才能,叶书瑶此言倒叫她有些为难。
“就是她。”叶书瑶站起来指指陆萤,“多才多艺。”
陆萤哪里学过跳舞,叶书瑶分明是借机羞辱陆萤。
但她只能上前,行跪拜之礼,“草民参加晋王妃。”
“起来吧。”晋王妃一看,竟是个绝色女子,叶书瑶此举是何意?难道是表明自己并非善妒的女子?
“着实生得好,只是今日宾客众多,照顾不过来,你先退下吧。”
晋王妃的话说得含蓄,但大家都听得出晋王妃话中之意——丫鬟没资格表演。
陆萤面上一热,有些难堪地退下,“是。”
其它女子都掩唇窃笑,笑她自不量力,狼狈退场。
陆萤站回去,再不愿抬头。
叶书瑶暗自冷笑,让你跟我抢人。
她早知道晋王妃会拒绝,她就是要让陆萤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就是草芥,是地上的石头,永远也不可能变成枝头的凤凰。
叶夫人不解女儿的做法,她有不忍地看看陆萤,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书瑶不欲多说,只敷衍道:“我是好心。”
叶夫人怜爱地看了陆萤一眼,不再说什么。
叶书瑶看到陆萤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她想看到的神情,她特意带着陆萤四处闲走,听到别人对着陆萤指指点点地讥笑,她便觉得得意。
“如何?”她问陆萤。
陆萤不语。
“其实我是在帮你,让你早点认清自己,别在世子身上蹉跎年华。”叶书瑶转身看着陆萤,“待会儿我便放你走,马车里准备好的银两,是给你的补偿。此番是我对不住你,拿了银两,我们两清。”
陆萤还是没有说话。
叶书瑶也不在意,她吩咐贴身的侍女:“你带她出去……”
“晋王世子!”
“世子来了?”
突然听荷楼那边一阵嘈杂,叶书瑶问道:“出什么事了?”
侍女自然不知道。
“走,先去看看。”
陆萤只得跟上。
“他怎么来了?”
“谁知道。”梁羽灵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吃着瓜果。
叶书瑶瞥了眼陆萤,低声自语,“该不会为了她吧?”
秦越和晋王妃、定远侯请过安后,便直奔叶书瑶来。
叶书瑶看到秦越过来,更坐实了她的猜想。她撅着嘴,偏过头去,只当没看见。
“叶小姐。”秦越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叶书瑶只能起身行李,“见过世子。”她装作不知的样子问道:“世子有何事?”
“想借叶小姐的侍女一用。”
“好啊,欢儿,跟世子去一趟。”
秦越好声说道:“是借这位一用。”他抬手指指陆萤。
“啊,她啊,世子见谅,这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怕坏了世子好事。”
秦越有些急了,没想到她这么难缠。又怕引起母亲注意,他只能继续与她周旋,“叶小姐,就别装糊涂了,她不是你的丫鬟。”
“世子又从何得知?”叶书瑶料定以秦越脾气不会把事情闹大。本来她的气已经出了,秦越一来,妒火又烧起来了,不依不饶。
“你……”
叶书瑶被怒气包围着,没注意到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和身边梁羽灵的声音。
“周临渊?”
梁羽灵惊喜地站起来,“周……”
周临渊却直接略过了她,径直走到叶书瑶面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拉走了她身后站着的陆萤。
“你干什么?”叶书瑶下意识地要阻止,被秦越挡住。她突然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梁羽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众人也被周临渊的举动惊到了。
“是那个丫鬟……”
“小侯爷和她是什么关系?”
“怎么回事啊?”
定远侯夫人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叫住周临渊:“临渊,你这是干什么?”
周临渊把陆萤护在身后,朗声道:“母亲,她不是丫鬟,她是我心爱的女子,我不能看她在此被人羞辱。”说罢便拉着陆萤走了。
“这,这是这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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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嗷一声
第11章 撇清关系
周临渊拉着陆萤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出去。陆萤跟在周临渊身后,始终不发一语。
把人扶上马车,周临渊问道:“回栖凤巷?”
陆萤摇摇头。也不说去哪儿。
周临渊便吩咐小厮往城外走。
平稳行驶的马车中,陆萤坐在那里,不动也不开口,周临渊担心地看着她,暗中自责。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了。
周临渊扶陆萤来下,小厮识相地赶马走开。
这里是京郊河野。百草丛生,野花盛放,期间还有蝴蝶穿梭。最重要的是,此处人迹罕至,清静闲适。周临渊想带陆萤散散心,纾解心中郁气。
陆萤走到河岸边抱膝坐下,头埋在膝上。
周临渊坐在她身旁,轻抚着陆萤的背宽慰她。
陆萤压了许久的委屈顿时忍不住了,她轻轻地啜泣起来,肩膀随着哭泣的动作起伏。
在周临渊眼中,陆萤是陆家酒肆的掌柜,是山寺镇朋友们的主心骨,是明媚又持重的女子。她从未显露过她的无奈与伤心。如今,却在这无人之地蜷缩着倾泻自己的委屈。
他忍不住伸手将陆萤揽进怀里,双手抱住她,抚慰她。
陆萤的泪意却更加汹涌,似有无穷的委屈压在心底,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关口。
周临渊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只能抱紧陆萤,不停地说着:“没事了,有我在呢。”
啜泣声渐渐消失,陆萤平静下来,后知后觉有些赧然,她轻轻挣开周临渊的怀抱,坐回去看着远方。她不敢看周临渊,也不敢看他胸前印下的水渍。
周临渊笑了,这时的陆萤才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女,而不是少年老成的当家长姐。
少顷,周临渊看陆萤的情绪恢复过来了,忍不住问道:“叶书瑶到底对你干了些什么?”
“叶小姐并没有苛待我。”
“她把你当作使唤丫头,这还不叫苛待?”
陆萤摇头,“可她并没有使唤我。她只是命我随她去听荷宴。”
“然后折辱你?”
“她只想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周临渊冷哼一声,“凭她是谁?她又算什么身份?”
陆萤苦笑,“以你的身份自然可以这样说。可我不行。”
“你有何不可,你是我周临渊看上的人。”
陆萤无奈道:“我配不上秦越,难道就配得上你?你的身份同样贵重。”
“人贵自重,我从来也不曾看低了你。”
“我知道。可我若是你的婢女,你还会看上我吗?”
周临渊不答。
“所以叶书瑶说的没错,我与丫鬟并没有分别。”
“阿萤……”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们该担心了。”
在京城的这几日,可谓波折不断。虽然没出什么大事情,但大家都心有戚戚。这京城,到底不如他们的镇子待的舒坦。
大家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
来时只有几个包袱,回去的时候却多了好多行李。
白丞晏如愿得到了周临渊所赠的古籍经注,于他科考十分有益。
齐二的兵书兵法都是秦越拿出来的。原来那日周临渊就已经做好了借花献佛卖人情的准备。
连翘也得了几本颇为珍贵的医书,听说是周临渊去太医院换来的。
周临渊大闹晋王府后,被锁在侯府不许出来,今日回程,他也不能来送了。托秦越转交给连翘。
“秦公子,周公子他真的被关起来了吗?”
秦越点头,“是。定远侯发了好大的脾气。”
“啊……”连翘看看陆萤,她没什么反应,像没听见似的。
“都好了吗?”陆萤点点人头,齐了。
“嗯。”
“走吧。”
临上车前,陆萤回头看了看,才钻进车里。
马蹄声“哒哒”地响着,平稳前行。衬得车内更加安静,三个姑娘坐在一起,各怀心事。
突然,
“吁~”车夫勒住缰绳,马车停住了。
陆萤回过神来,“怎么了?”
“梁小姐,有何指教?”秦越的声音传来。
陆祺拉开车帘,看到一个女子驾马拦在他们的车前。
梁羽灵一手控马,一手拿着马鞭,她看到车帘掀开,指着陆萤说:“我找她。”
秦越驭马上前,“梁小姐有什么事?”
梁羽灵不理他,只看着陆萤。
陆萤下了车,跟秦越说:“没事,我和她聊聊。”
梁羽灵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随从。
“陆姑娘。”梁羽灵已然知晓她的身份。
“见过梁小姐。这边请。”
两人走到道旁的茶棚坐下。
陆萤给梁羽灵斟茶,摆到她面前。
“陆姑娘不愧是掌柜,伺候人的事儿干的真是熟练。”
“混饭吃,赚钱的本事自然不能忘。”
梁羽灵本以为陆萤就是个软柿子,没想到,还有些能耐。如此沉得住气。
“陆姑娘可知,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陆萤笑了笑,“知道。”
“那么陆姑娘,你可知我的身份?”
“镇远将军的掌上明珠,民女自知比不上。”
“那你为何还缠着周临渊不放!”梁羽灵猛一拍桌子,将碗里的茶水都震了出来。
陆萤用绢子拭去溅在脸上的茶水,缓缓说道:“梁小姐尽可放心,我与周公子只是相识,并没有别的什么。”
“那日他分明说了你是他心爱之人,所有人都听到了!”
“这你要去问周公子。我只能说,我并无他意。”
“哦?”梁羽灵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不怕我将这话告诉周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