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挑衅么?
裴湛几乎捏碎手中的酒杯。
若自己这回又信了乔娇说与盛余容没有什么关系,那可真的是蠢钝如猪!
眼见乔娇平安回来,皇帝知道这局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不久后就离席了。底下的官员如释重负,很快也三三两两地散去。
裴湛领着乔娇出宫,脚步迅疾,乔娇落在后头,脚底下踉跄了好几回,踢着碎石飞溅,乔娇心里也憋着一股闷气,咬着唇把所有声音咽了下去。
快到宫门的时候,一道粉色的倩影拦住了他们。
“湛哥哥。”沈思雪冻得鼻尖微红,看见裴湛的时候眼里骤然亮起光来,“雪儿等你好久了。”
“何事?”裴湛停下来,语气中的生硬淡去不少,比起刚才在宫宴中的冷淡模样不知道好了多少。
沈思雪一晚上提起来的心又悠悠落回实处,朝裴湛扬起一抹烂漫的笑容:“贵妃娘娘唤我来寻你,今夜娘娘想与湛哥哥好好说说话。”
在听见是仪贵妃的命令时,裴湛就把她的心思摸了个七八分——左右不过是兴师问罪来了。
他拒绝道:“替本王向贵妃问声好,本王事务繁忙,实属不孝,他日再进宫谢罪。”
”可是……”
裴湛没有再理会沈思雪的挽留,反而回头看了站在处的乔娇,心里的火气轻而易举地就被激上来了。
“怎么?”裴湛走上前,贴着乔娇的耳边,极尽恶意:“还在这里等你的情郎?”
乔娇身体一颤。
这落在裴湛的眼里,就是她心虚的表现。
两人一前一后终于出宫,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乔娇突然感觉身后挂起一阵风,接着一股力道把她压在了车厢上。裴湛双目是幽深的黑,虎口卡着乔娇细白地颈脖,另外一只手狎呢地拍了拍她的脸。
“你方才同盛余容做了什么?”他们离得极近,可裴湛眼中分明没有半分情意,“你乖一点,本王就饶了你。”
乔娇缓缓抬眼,认认真真地看着裴湛:“王爷,阿娇想问您一事。”
“什么事。”裴湛用着为数不多地耐心回答。
“当初,王爷允诺阿娇的万两黄金,可是阿娇的买命钱?”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精美的乳白瓷器从台上摔下,磕在门槛边,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裴湛心慌了一瞬,但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盛余容和你说了什么?”
“阿娇从未和盛公子做过逾矩的事,盛公子不过是把所有的事都告知阿娇而已……比如,刚才阿娇出去遇到的心怀不轨的歹人是皇帝派来了。”
“而皇帝对阿娇下手的原因……正是因为王爷啊——咳!”
阿娇呼吸一窒,巨大的窒息感在一瞬间席卷全身,裴湛很快就松开了手,但乔娇的动作却更快,在那只如玉的手背留下几道抓痕,见了血。
乔娇死里逃生,趴在盖着绒毛的坐垫上大口喘息。
裴湛不辨喜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继续。”
乔娇咳了许久才缓过神来,嗓子眼火辣辣地疼,往常的的经验告诉她,自己已经触碰到裴湛的底线了。
该收手了。
但是——乔娇伸手掩唇,裴湛也触及她的底线了!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凭什么,凭什么把她掳进这滩浑水?
“妾身还知道,王爷待妾身那么好,不过是为了立一个虚假的靶子,让大家还以为王爷是那个风流浪子,放松警惕……而我是王爷唯一的弱点。”
乔娇笑了,红唇灿烂:“王爷费尽心思利用一个妓子,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