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睡了过去。
在现代的时候,厨师圈子就有一条公开的新闻,请金厨宋小姐吃饭千万不要摆白酒,摆白酒就千万别叫宋小姐。
因为宋小姐对白酒过敏,喝得少当场睡死,喝得多直接送医院。
本来还以为穿越以后过敏源会稍微变一变,没想到一碰到高浓度的白干她还是阵亡了……宋南枝哭丧着脸,无可奈何地陷入了酣甜的梦乡。
太阳西斜落幕,弯月从另一头缓缓地爬上来,被夜雾温柔地笼罩。
等她挣扎着从困顿中醒过来,外面的天都已经暗得看不清路了。
宋南枝一掀被子就要弹出去,猛地发现自己居然在一张竹床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秋被,周围有序陈列着许多她从未见过的古书,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
她揉了揉眼睛,又重重敲了下自己的脑壳,把断片前的记忆一点一点抓回来,随后愁眉苦脸地拖着一身酒气出去见人。
如她所料,国师大佬就在外面慢悠悠地煮茶。
“……大人。”宋南枝声音轻得跟蚊子一样。
但以大佬的耳力自然是听到了,扭过头眼神飘到她头上的呆毛,道:“酒醒了?”
“醒了……醒了呵呵。”宋南枝干笑了几声,大有一种“自己在老板面前出糗”的既视感,眼睛滴溜溜打量了一下两侧,问道:“曹福呢?”
“曹福?你说礼部那个小侍官?”祁星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好。
“他申时已经走了,哭了大半个时辰,以为是自己把你给害惨了,给你念了几遍佛经,去康宁宫替你告假了。”
宋南枝摸了摸还很胀的头,大概也能想象到下午是多么尴尬的场面,心虚地看了看桌上的“水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我明明凉了水在瓶子里,怎么倒出来就变成酒了。”
难不成这瓶子还有什么奇异的特效?
祁星素手取过瓶子看了一眼:“那小侍官说,他白天送来的东西里有几坛河曲清酿,摆不进酒架里,就倒进了几个盛白水的瓶里,没想到被你当成水来喝了,更没想到你如此……不胜酒力。”
宋南枝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在嘲讽她,哪有人酒量差到喝一口就倒的,起码也得是一杯起步吧?
她那明明是过敏,过敏!
宋南枝想到这点,赶紧抬手摸了下脖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背,确定没有起红疹子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有重度过敏……
她上前就着祁星的手,闻了闻瓶中清水般的液体,奇怪地道:“这白干的味道好淡,但喝起来却冲得很,真是罕见。”
祁星见多识广,稀奇的事物见得多了也不以为意:“早些年确实听闻河曲那一带酿酒的技艺极高,以清雅为正宗,越是好的酒越是无香。”
宋南枝好奇地又闻了一会,头又开始犯晕,赶紧到一旁坐好,眼观鼻口关心地瞧着自己那纤细白净的十根手指,见国师没有说话才试探道:“大人,这是占星阁里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