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齐尔的玫瑰(亲世代)——by紫崽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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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巴蒂.克劳奇没有回应,他已经奄奄一息,事实上整个阿兹卡班都死气沉沉的。小莱斯特兰奇本就不爱说话,大莱斯特兰奇早已经懒得在意贝拉特里克斯的丑态,就连贝拉特里克斯自己也已经没有了一年前的激情,她的讲演再振奋不起人心,如果她哪天开始讲了,更多的也是重复给她自己听。
赛芙拉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交流”,她更多地逼着基莱娅学习刀砍咒的无杖魔法。这很简单,又很难,它其实只有三个要点:在指尖全力想象一条替代魔杖的魔力通路,充分预设咒语发出时的效果,以及念咒的同时沿着通路作瞬间的魔力爆发。
难就难在这三点上,基莱娅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混入了变形课堂的哑炮,教授说这很简单,你只要想象一只猫,再想象一只狗,然后用魔力把猫变成狗,但她不知道猫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狗是什么品种,也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
拜托,魔力明明无影无迹无处不在,就好像空气,你要怎么把空气精确挤压并让它们“爆发”?
基莱娅徒劳地对着墙壁念咒,一度怀疑人生,或许不正常的不是她,而是赛芙拉?直到几个月后多尔芬放出了一道散乱的魔力流。
多尔芬当然在偷学,或许小天狼星也是,赛芙拉也知道这个,这不可避免。他们四个这么近,赛芙拉跟基莱娅又是对角,再怎么压低声音,基莱娅能听见的话,多尔芬和西里斯自然也能。
其实赛芙拉本就有意帮助西里斯,不是因为什么布莱克家族,关系再近也不过就是个表亲,布莱克的兴衰关她什么事。但她总不能告诉西里斯,啊,你记得魔法电话对面的“麻瓜”吗?谢谢你们曾给我带来的陪伴,只是迪尔伯恩和大部分人都死了,所以我只好来报答你?
至于多尔芬完全就是没办法了,赛芙拉根本不愿意跟他讲话,一直是多尔芬每天讲个小故事,他自己的,某个赛芙拉曾经认识又忘记了的食死徒同僚的,或者哈维小时候的。基莱娅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捧个场。
多尔芬放出魔力流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他讲了些以前在书上看到的魔杖木质分析,讲完后赛芙拉催基莱娅赶紧开始练习。多尔芬一边回想着黑刺李木和黑胡桃木的区别——时间太久了,他有点记不清——一边尝试发出咒语,可能这两种木头的纹路对他的想象产生了某种影响,总之魔力流弹在铁栏杆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贝拉特里克斯在那边尖叫着问你们偷偷摸摸的搞什么鬼,赛芙拉抬眼认真地打量了多尔芬一番,然后也开始指导他,有对话的那种。
多尔芬不可避免地请摄魂怪享用了一顿美餐,基莱娅笑话他,于是也贡献了一顿,赛芙拉无奈地摇头,没忍住也觉得有点好笑,结果三个人全倒在地面上。
好歹也是黑魔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多尔芬并没有基莱娅想象的那么傻,因为一句话就克制不住开心这种恋爱脑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他庆幸的是他与赛芙拉的关系终于在迟了十几年之后走上正轨,赛芙拉傲气、求知、慕强,想让她动心首先就得展现出自己比旁人优异的那一面,遗憾的是多尔芬当年慢了一步。
学会之后多尔芬尝试去破坏铁栏,当然他也知道如果那有效,赛芙拉不会等到现在。阿兹卡班被改造成牢房时必然在地下绘制了什么法阵,铁栏具有记忆性,除非一下斩断,否则它们很快会恢复原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显然最高危监区的栏杆厚度不是普通巫师能搞定的,也不知道换两位黑魔王来能不能行。
受到罗道夫斯的启发,多尔芬又去砍墙,一开始准头不太好,墙面划的乱七八糟,打击手例行巡视时发现了他造成的破坏,费劲儿恢复墙面后把多尔芬狠抽了一顿,躺了两周伤口才愈合。那之后多尔芬瞄准了自己牢房深处的墙角,孜孜不倦地对准一个地方砍了半年,还没等挖通一条缝呢,七月底打击手又来巡逻,这次把多尔芬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躺了一个多月才好。
然而基莱娅还是没学会,魔力通路具体该长什么样因人而异,更多的是凭感觉,赛芙拉和多尔芬都只能给她一个参考。基莱娅每天都在Sectumsever,西里斯不爱说话,赛芙拉偶尔会跟多尔芬探讨一下其他魔咒的无杖形式该是什么样子的:通路肯定不同,另外鉴于刀砍咒只是个简单的暴力破坏性咒语,其他魔咒的魔力运用方式可能也不只是集中-爆发这么简单。
有人进来了,赛芙拉三人都不再说话,西里斯开始吼叫他的诉求,但这次打击手进来居然不是押送罪犯。他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后面是一位西装礼帽的先生,搀扶着一位似乎极其虚弱的女士。他们路过牢房,西里斯更加狂躁,赛芙拉认出了那人是巴蒂.克劳奇,老的那个。
“呸,高官的特权。”多尔芬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刻意抬高了音量讥讽。
打击手为克劳奇夫妇开了门,两步迈回来在多尔芬和西里斯的牢门上各敲了一棍子,多尔芬自己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西里斯还在喊,打击手给了他个缄口结舌,站在这里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老克劳奇扶着夫人出来,打击手落下牢门,带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等摄魂怪再次自由地飘荡回来,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开始狂笑。
摄魂怪吸了她,她醒来之后继续狂笑,大喊着“主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赛芙拉只以为她是彻底的疯了。第二天早上,摄魂怪拖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画个地形图(bushi)
入口方向?囚囚口囚囚
入口方向?囚囚口囚囚
上排分别是基莱娅,多尔芬,空,拉巴斯坦,小巴蒂
下排分别是西里斯,赛芙拉,空,罗道夫斯,贝拉特里克斯
最初只有基莱娅和赛芙拉,她俩要跟其他囚徒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后来西里斯加进来,但是隔了堵墙赛芙拉看不见他长啥样,基莱娅认得但是不认识,她比西里斯低两年级还跨了学院。本来打击手想把多尔芬往深处带,临时改主意放赛芙拉对面了。后来莱斯特兰奇四人组进来,挨着放密度太高不人道,意思意思隔一间,丢到深处。
打击手刻意让罗贝夫妻不得见,但他俩完全不care,小天狼星看到过克劳奇路过,所以小巴蒂他们得在里面,面对面关的话,喝汤换人应该能被看到,如果是贝拉看到,因为太疯说不明白话就比较合理。
第20章 摄魂怪的口粮
##1986年阿兹卡班
贝拉特里克斯愈发频繁地诅咒小巴蒂.克劳奇,诅咒一个已经死去了将近四年的人。赛芙拉搞不懂她,没人搞得懂她,恐怕她的记忆已经混乱了,只记得克劳奇“离开”了阿兹卡班,而不记得他是死着离开的。
贝拉特里克斯疯得丝毫不令人意外,她本来就是个疯癫的女巫,阿兹卡班的生活更加剧了她的疯癫。一方面,她想起主人时澎湃的激情很容易引来摄魂怪,正常人,比如多尔芬,会克制自己的思想,漠然的同时也避免更深的痛苦,但贝拉不,她从痛苦中醒来,偏偏就要去想她的主人,想像她主人东山再起的那一天,用狂喜补偿痛苦,然后被摄魂怪反复折磨。
另一方面,贝拉特里克斯起码有四年没有得到过他人的回应了。莱斯特兰奇兄弟无视贝拉特里克斯的存在,他们两个互相就能做彼此的支撑。基莱娅的身世令她迁怒所有的莱斯特兰奇和布莱克,贝拉特里克斯两样全占,自然得不到怜悯。小天狼星不用说,他憎恶他们所有的邪恶黑巫师。多尔芬则一直都讨厌贝拉特里克斯高高在上的姿态,指挥这指挥那的,好像她是黑魔王下第一人似的,事实上有资格被黑魔王直接召唤的二三十号食死徒都是平级,他多尔芬也是其中之一。
赛芙拉最清楚长期的孤寂会对人的精神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但想起那年的钻心之仇,赛芙拉很乐意看到贝拉特里克斯被全然的漠视磋磨。她助长了这种情形的产生,阻止了基莱娅原计划的言语攻击。这方法省劲儿又有效,现在贝拉特里克斯咒骂的未必是克劳奇,也可能是他留下的空牢房。
习惯了封闭情感保持淡漠后,赛芙拉不太容易招惹到摄魂怪了,在阿兹卡班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或许还得感谢前几年魔法部孜孜不倦地抓捕逃亡的食死徒,这里的巫师基本都有共同话题,清醒的时候说说话,时不时有谁发个小疯,其他人就当看场表演,也很少再有谁会崩溃到绝食。
“摄魂怪吸食人们的快乐...会让接近它们的人感到抑郁和绝望...它们还能够吸走人的灵魂...”赛芙拉靠在墙边,一只摄魂怪从走廊飘过去时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多尔芬,你以前看过讲摄魂怪的书吗?它们都是怎么写的?”
多尔芬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书上讲得都很少,有人认为它们是负面情绪的实体化,最早在麻瓜被艾克斯蒂斯折磨的绝望中产生;另一种说法是它们根本就是死去的人类,死前极端的黑暗痛苦使它们得到了特殊形式的永生。”
赛芙拉沉吟着,手指在地面上比划,多尔芬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手指,她的指甲保持地还算干净,但已经很长了,就像中世纪麻瓜臆想中的女巫。女巫带着魔力的指尖划在地面上,就像划在多尔芬心里。
“多尔芬,你有没有奇怪过,为什么描述它们的用词都是对人(human)怎样,而不是对生物(creature)怎样?”
多尔芬迅速跟上赛芙拉的思路:“你的意思是它们可能只对人类有感知?确实没谁留意动物面对摄魂怪的表现…不对!1508年摄魂怪袭击‘行者麦肯达’,他抓捕的动物当即四散而逃,栖息地不同的多种动物从林中奔涌而出,是当时麻瓜对猎巫运动合理性的一大佐证。”
“对,就是这个。”赛芙拉赞同地说,“我怀疑摄魂怪对非人生物根本就没有影响能力,格雷伯克!”她高声喊道,“下次月圆时你或许可以试试越狱,如果你能从栏杆里钻出去的话!”
格雷伯克嘶哑难听的声音从远处传回来,“谢了美妞儿,你该知道我在变成狼的时候没有理智可言。”
赛芙拉耸耸肩,跟多尔芬和基莱娅说:“他最爱咬小孩了,我还以为他能自己选择呢。”
格雷伯克的耳力显然不同常人,他发出几声嘎嘎地怪笑:“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秘诀,只要让我咬你一回,什么时候都行。”
“SHUT UP YOU FUCKING WEREWOLF!(闭嘴你这个该死的野狼)”多尔芬猛地一胳膊锤在铁栏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向赛芙拉,“萨芙,你会阿尼玛格斯吗?”
小天狼星在隔壁动了动,赛芙拉还以为他要说他会呢,但小天狼星依旧那么高冷。
“我不会呀,”赛芙拉说,“后天要炼成阿尼玛格斯既麻烦又危险,我以前觉得那没有什么用。你知道的,守护神跟阿尼玛格斯形态一般一致,而我的守护神是蝰蛇,真变成蛇在地上爬多脏啊。”赛芙拉叹口气,“早知道学会了就好了,那样我就能直接溜出牢房,哪怕没法渡海,岛上的林子对于一条蝰蛇来说也是很舒适的环境了。”
基莱娅一脸惊讶地凑过来:“什么意思?阿尼玛格斯还能后天练习?我还以为只能天生呢。”
多尔芬:“你上学期间除了写作业都不去图书馆的吗?几乎每本变形术相关的书都会提到阿尼玛格斯,我小时候在沙菲克庄园甚至见过这么一本,详细到怎样避免睡觉时不小心把曼德拉草叶子给咽了。”
基莱娅不高兴地撇撇嘴,心想你不炫耀家世会死吗?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么多年依旧无损的石壁,酸溜溜地说:“看来分院帽真是老糊涂了,怎么就没把你俩分到拉文克劳去。”
赛芙拉想起分院帽确实考虑过要让自己去拉文克劳,当时她是怎么想的来着?哦,那三个学院麻种巫师太多,脏,配不上她这个世代纯血的罗齐尔。
那边多尔芬就好像没听出基莱娅的情绪似的,他顺着这个话题接下去:“我可没有什么对知识的渴求,我只是跟同龄人玩不到一起去,或许小时候还有一点讨好型人格。”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赛芙拉,见缝插针地表白,“萨芙从小就喜欢聪明人,我想一直做她的朋友,可不就得多去书房充实自己么。”
赛芙拉用眼神向多尔芬传达‘你差不多得了’的意思,多尔芬从善如流地偏过头去,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他接着说:“上学前我性子还挺软和的,我那时最想去的是赫奇帕奇,听说他们最友善,而我之前总被其他纯血小孩欺负,萨芙还替我打过架。”
赛芙拉敲敲栏杆打断他:“罗尔先生,麻烦别把你自己说得像只无助的小绵羊,你可是恶名昭彰的食死徒队长,一人之下千人之上呢。”
多尔芬作出投降的手势:“好嘛,都听你的。总之,分院帽当时就说我有野心,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非要让我去斯莱特林。梅林知道我当时是多内向懦弱的一个小男孩儿!后来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