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by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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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野目不斜视地走进柜台,陶晚芝说:“你去歇会,我忙得过来,今天人不多。”
听到这话,仁野就知道,没有大单的外卖,也就是说,某人并没有出现。
……
夜晚还没完全降临,岄州地标‘小蛮腰’已在众多建筑物里鹤立鸡群,何许坐在落地窗边喝酒,看着窗外,开口道:“谁给它配的色,像个鸡毛掸子。”
对面陈乃昔一口酒差点没把自己呛着,一边擦嘴一边回:“你别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它当鸡毛掸子是一天两天了吗?”
何许拿着啤酒罐,安静不说话。
陈乃昔叹气:“不行就换一个得了,等开学去学校里找找,附近那么多大学城,几万人里还挑不出一个顺眼的来了?”
何许:“你为什么不换?”
陈乃昔当即瞪眼:“何必又没挫我。”说完又怕何许心里难受,紧跟着接了句:“我知道你的心情,就算不确定强扭的瓜甜不甜,你就是想扭,但关键现在不是扭都扭得不开心了嘛,人活着最重要的是什么?开心啊,你都不开心了,还扭他干嘛?”
何许头也不侧的回:“我现在没扭,也不见得多开心。”
陈乃昔心疼到蹙眉:“他也是见鬼,你这么追他还是铁石心肠,就算真不喜欢,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绝吧?”
何许声音淡定:“他说得也没错,我这么上赶着,正常人都会觉得我巴不得白给。”
陈乃昔不同意:“他这么气你,你还替他说话,你原则呢?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何许仰头喝光剩下的啤酒,稍微用力捏了下啤酒罐,“你不觉得他人品很正吗?”
“啊?”
“我这么好看,他都没有见色起意,我上赶着,他也没有顺水推舟,我都堵到他家门口了,他还一顿臭骂给我轰走了,这不能正面证明他不乱玩吗?”
陈乃昔直勾勾地看着何许,五秒后开口:“……你行,我第一次听到把不喜欢说的这么大义凛然的。”
何许:“我没觉得他不喜欢我。”
陈乃昔抽了下嘴角。
何许:“赌吗?”
陈乃昔:“赌什么?”
何许:“他也在想我。”
陈乃昔:“输了怎么办?”
何许:“你输了跟何必表白,我输就是失恋了,还能怎么样?”
陈乃昔马上摇头:“不行不行。”
何许:“你当了十年乌龟,什么时候能把头伸出来?”
陈乃昔依旧摇头:“我不拿何必开玩笑。”
何许:“那你就是觉得仁野喜欢我。”
陈乃昔拧眉,气不打一处来,“何必跟仁野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干嘛总把他俩扯一块?”
何许:“手机给我。”
陈乃昔递过去,“干嘛?”
何许打开陈乃昔的屏幕锁,调到短信页面,打字,编辑一串号码发出去,手机重回陈乃昔手上,她看了眼,何许给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发了消息,内容很简单:【两份清补凉,到付】后面跟着地址。
陈乃昔端详片刻,“你给谁发的?仁野吗?”
何许又开了罐啤酒,仰头喝了两口,不置可否。
陈乃昔:“你觉得他会收到这条陌生短信,就上赶着过来给你送糖水?”
何许依旧不说话,陈乃昔来了兴致,“我跟你赌,他要是过来,我就给何必打电话,说我想他了。”
……
工厂临时出了问题,两个工人打架演变成两拨人打架,搞得阵仗还不小,仁野被叫去平事,闹吵了半天才消停,工厂负责人要请仁野吃饭,他拒了,骑车回家,在楼下买烟,准备扫码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短信,【两份清补凉,到付】
很多人都知道他家里有间糖水店,但没人会把订单发到他手机上,更何况还是个没存名字的陌生号码,仁野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何许,看了眼地址,市中心的江景房,他认识的人里,能给他发这种消息的人,好像也只有她了。
再看时间,一个半小时前,仁野付钱,拿着烟出了杂货店,一个没头没尾的陌生号码,其实只要删了当看不见就好,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一个人往楼上走,站在四楼中间,他停下,黑暗中,近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几秒后,转身往下走。
陈乃昔陪何许喝酒,啤的红的都喝了,消息发出去已经快两个小时,她从最初的兴奋,到现在的睁不开眼,躺在沙发上睡觉,手机响了,何许接通,“喂?”
里面传来一个男声:“您好,您订的糖水,麻烦开下下面门。”
何许说不上来的心情,糖水来了,可仁野却没来。
仁野躺在沙发上,客厅里开着电视,他闭着眼,听着声音,没走心,许是去工厂平了拨事,他今天有点累,累反而睡不着,太阳穴处隐隐跳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偏偏每件事又没法仔细想清楚。
不知道几点钟,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仁野慢半拍睁开眼,起身走到门口。门外没有灯,有猫眼也看不到人,所以他直接开门,仁野怎么都没想到,会是她。
看着眼前人,仁野的目光从最开始的懒散无所谓,刹那间变成意外,虽然他掩饰的很好,表情没变,但瞳孔缩了下,尤其何许今晚很不一样,她把披散的白色头发分成两股,编成麻花辫垂在身前,平日里的吊带热裤,也换成了T恤牛仔裤。
唯一不变的就是她那双深巧克力色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总是那样笃定,没有含羞带怯,只有不遮不掩。
门开着半臂宽,两人对视不止五秒,仁野某一刻回神,出声说:“你来干什么?”
第26章 发狠
何许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仁野绷着脸:“我为什么要找你?”
何许:“一百五十份糖水都自己送了,两份还找别人送,也不嫌麻烦。”
仁野表情丝毫不变,“我把糖水店号码给你,以后直接从店里订。”
何许盯着仁野的脸,话锋一转:“嘴还疼吗?”
仁野右眼皮不受控制地微微一跳,没说话,何许主动道:“对不起。”
仁野心头一动,“…用不着跟我道歉,你来找我有事吗?”
何许:“我这么穿,你还会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吗?”
仁野清晰地感觉到,心底有什么东西轰得倒下了,那是他强撑地疏离和防备。
看着面前人,仁野沉默半晌,“你不用因为我说什么改变自己,我不了解你,我说的话你也用不着当真。”
何许垂下视线,仁野忽然心口一揪,之前在走廊里,没光,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这会儿借着屋内的光,他可以清楚看到何许脸上略微无措和委屈的模样。
本以为她会哭,结果何许伸出手,揪着仁野腰间的T恤一角,低声道:“别生气了,我来跟你道歉的,但我真哭不出来,你别难为我了。”
仁野不说话,何许的手只是揪着他的衣服,没有碰到他一分一毫,可他却从头麻到脚,甚至没来由的想到之前的那个梦,梦里的画面他记得一清二楚,他甚至记得她被拥入怀里的柔软触感。
心跳不知何时加快,仁野越是努力想要抽离,越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过了半天,他才去拉何许的手,想要把她跟自己彻底撇清。
何许拽紧了衣角不松开,仁野握着她的手腕,把自己的T恤扯得老长,某一刻沉下脸,“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在乎,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跟你道歉,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何许重新抬起头,“你要不想让我误会,管它一百五十份还是两份,别搭理不就得了,明明也在想我,又不好意思来找我,我来了你又要说我上赶着,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说喜欢你,又没让你跟我去结婚,你还怕我赖你一辈子?”
仁野再次对上何许的目光,她巧克力色的瞳孔里,已经明显染了不悦,还没到愤怒的地步,只是被搞得心烦,很不爽。
自己那点小心思被赤裸裸地戳破,仁野脸色瞬间一红,不等他开口说话,何许深呼吸,吐气,“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你不认识我,不了解我,对我有误解,这些都很正常,我不生气,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告诉你就好了,我私生活不混乱,除了你没堵过别人家门,我是喜欢你才能再三再四,你别觉得我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我也会生气,你给我送糖水,我才原谅你的。”
话音落下,隔壁房门开了,穿着白色跨栏背心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何许转脸,男人见状,笑得略显尴尬,“没事没事,你们聊。”
何许声音不大也不小,足以让左右邻居听得清清楚楚,仁野扣着她的手腕,低声道:“松手。”
何许竟是很听话的松开,仁野T恤被她捏得皱了,一如他此时的心,他松开何许胳膊,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我谢谢你这么坦诚地告诉我,我也坦诚地告诉你,我不想谈恋爱。”
何许道:“我没逼你一定要跟我谈恋爱,我不了解你才说喜欢你,你也是不了解我才说不喜欢我,如果我们互相了解,谁知道是你先喜欢我,还是我先不喜欢你,哪种情况都比现在要好,我早说了,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你在怕什么,我连当朋友都不够格吗?”
仁野差点被她绕晕了,但是有句话他听得很清楚,何许觉得,她对他的喜欢并不笃定,最起码,并不持久。
有她这么跟人表白的吗?她是不是觉得自己中文很好,能言善道啊?
仁野暗自不爽,表情也没有丝毫回转的意思,淡淡道:“我不喜欢打着交朋友的旗号养备胎。”
何许说:“我就你一个,谁是备胎?”
仁野心说,这不是还不了解嘛,了解之后就说不上了。
有些话只能心里想,仁野永远都不会说出口,他开口就没有好听的,“我也不想跟你交朋友,没有为什么。”
何许咔嚓沉下脸,“你非让我用问陈峰的话问你吗?”
仁野没反应过来,只是看出何许真动怒了,两人对视片刻,没有丝毫预兆,何许突然用力推了把仁野,仁野也是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何许顺势一脚跨进门里,带上房门,仁野表情一变。
何许先一步开口:“门外有邻居,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这人说好听点是内敛矜持,说直白点就是不像个男人,你敢发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不知道糖水都是我订的吗?为什么眼巴巴跑去给我朋友找手机?我惹你生气,你还不拉黑我,听说我在陈峰地盘上,立马带人过来找我,你要大大方方承认喜欢我,但是觉得不合适,我也不能逼你跟我怎么样,但我真的顶讨厌敢做不敢当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
何许话还没说完,面前仁野突然一把扯过她,男人的力气大得恐怖,何许的脚像是不沾地,整个人轻飘飘被他带走,仁野没把何许拉到自己面前,而是直接甩在沙发上。
在这个只有四十几平的小房子里,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那么简单老旧,除了客厅中间的棕色皮沙发,宽大,柔亮,因为打理得很好,只能从造型上看出年代,一看就是很多年前就花了大价钱的。
何许倒在沙发上,心里和身体都没能适应这个突变,仁野已是整个人压过来,面前一黑,何许眼前光亮被人挡住,仁野二话不说,抓着她的T恤下摆,用力往上一拉,她里面的黑色边缘立马露出来,连带大片雪白皮肤。
何许瞳孔缩紧,本能地抬手反抗,仁野力气大得惊人,又去抓她裤扣,何许去拉他的手,要说话,仁野另一手捂住她的嘴,他手大,何许只觉得鼻子也被堵住,顷刻间没了氧气,脸瞬间变红。
第27章 耍他
仁野压下,在挣扎的何许耳边,沉声道:“这就是你要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半夜三更跑到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门口,抓着他的衣服跟他表白。”
何许喘不上气,用力抠着仁野的手,仁野没有马上松开,兀自道:“我早跟你说过,你的保镖在这里不管用,这么容易轻信一个人,我现在睡了你,他们都得觉得是你心甘情愿自找的。”
何许突然不挣扎了,连带松开抠着仁野的手,仁野压在她身上,故意不去看她的脸,几秒后,松手,起身。
氧气重回,何许没有大口大口呼吸,而是悄无声息地调整,仁野坐在沙发边上,拿起桌边的烟,他以前从不在客厅里抽烟,今天实在是走不到厨房,吓唬人的是他,但手有些抖的人,也是他。
沙发上躺着衣衫不整的何许,这画面跟他梦里的相似,又完全不一样,仁野默默地抽着烟,努力旁若无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自己要什么,他要何许走,离他远点,一个瞎子看了都知道不靠谱的事,干嘛要费心费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