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仁野——by鱼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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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许瞳孔透亮,目不转睛地回:“我是成年人,可以为一切冲动买单。”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在这段沉默里,何许的手机又一次响起,像是要印证她刚刚说过的话,仁野不喜欢她,他的客户对她都很有兴趣,这一次,是饭桌上的D国客户,他约何许单独出来见面,何许把外音打开,让仁野听到,仁野不懂D语,但他分得清男人,也懂男人。
对方还在说话时,仁野把手机抢过去,挂断,拉黑,一气呵成,何许从旁看着,丝毫不慌,唯有肆意的笑。
仁野的第一反应不是黑脸走开,而是黑脸拽起她的手臂,手臂伸直,何许微痛,他并不绅士,更别提怜香惜玉,但何许什么都没说,任由他拉着自己,她跟着仁野往前走,仁野将她拉到几米开外的岔路口,将她往拐角墙壁上一甩。
后背是灰色的建筑墙砖,没有丝毫温度,眼前光线暗下,何许似乎看清某人的脸,又好像没看清,因为对方速度太快,下巴被人扣着,高高抬起,没有任何预兆,唇上多了又软又硬的触感。
何许睁着眼睛,看到仁野垂下的睫毛,并不过分地长,但是浓密,根根带尖,像是刺一样抵在她眼前。
仁野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没有看何许,两人唇瓣相碰,他无缝发起进攻,何许本能抬手抓住他的衣服,仁野立即用力往前一步,将她牢牢地按在墙壁上。
鼻间的气息陌生又熟悉,几米之外就是商业街主道,车来车往,何许背后冰凉,身前滚热,她闭上眼睛,‘躺平’任由仁野主动,仁野一手抬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按着她的手臂,垂下头,侧着脸,从他右侧拐过来的行人,皆被眼前的场景吓一跳,看不清正脸,单看身形也能脑补出男貌女貌的模样。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但这一次才让何许恍然大悟,上一次不过是单纯地蜻蜓点水,仁野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吻,那是让她用鼻子都来不及呼吸,唯有屏气凝神才能承受的强烈压迫感。
何许的确没有呼吸,她攥着仁野的T恤,身体绷直,刚开始只在想,仁野到底能做到哪一步,慢慢的,她发觉自己头昏脑涨,明知面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真的想吻她,只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认真。
呵,男人,是谁一提到蛊惑人心就想到女人的,那是没有见到仁野。
憋了太久,何许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她想悄悄换口气,然而仁野不给她机会,前一秒还让人犯软,下一秒,何许突然觉得唇上刺痛,她表情痛苦,睁眼和用力推人同时进行。
仁野身上肌肉绷紧,何许像是推在石头上,他往后半步,不是被何许推的,是自己主动想退,抬起头,他居高临下的睨着何许,何许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泛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没呼吸太久憋的,她下唇火辣,舌尖一舔,意料之中的铁锈味。
仁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两人唇上受伤的位置,一模一样。
短短几秒之内,何许眼底分别闪过了惊讶,愤怒,暴躁,而后是清醒和后知后觉,抬眼,她看向仍旧离自己很近的仁野,他鼻梁很挺,直得一点都不温柔,那双内眼角微微向里延伸的漂亮眸子里,瞳孔泛着波澜不惊的冷淡,像是在嘲讽她刚刚的意乱心迷。
两人对视数秒,何许抬手揪住仁野的衣领,想要把人拉近,仁野顺势低下头,却在四片唇瓣感受到彼此温度的距离,骤然停下,他睨着何许,嘴唇动了动:“还想咬我?”
何许心底想法被他戳穿,面不改色,唯有声音放低:“我是女生,你干嘛这么小气?”
仁野:“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何许问:“那你还亲我。”
仁野目光从何许的眼睛,一路下滑,最终定格在她慢慢渗出血丝的饱满下唇上,何许以为他要吻她,结果他看了几秒,不冷不热地说:“好玩。”
何许想起他之前问的那句:是不是真玩得起。
第32章 好中意他
唇角勾起,何许忍不住笑,扬起下巴,她要吻仁野,仁野把头一抬,她没亲到。
何许说:“我不咬你。”
仁野垂目睨着她说:“我腻了。”
两人依旧离的很近,何许背靠大楼外墙,面前是足以把她整个人挡住的高大身影,外人看他们,就是来不及去酒店的年轻情侣,爱情来得猛烈,只能暂避一角发泄一下满溢的情绪。
何许仰头望着仁野,不怒反笑:“你想亲我就亲我,我想亲你还得你同意,是这个意思吗?”
仁野不动声色地回:“想跟我玩,就要守我的规矩。”
何许闻言,认真发问:“你这样勾我不好吧?”
仁野:“你可以不玩。”
何许一眨不眨地道:“我对你是认真的。”
仁野心头微动,面上却是雷打不动,嘴一张,声音也是旁人听了都会大骂一声渣男的冷漠,“我只能跟你玩。”
何许当即收起笑意,嘴巴一撅,仁野以为终是踩到她的底线,结果何许瞪了他一眼,问:“去你家还是我家?”
话一出,仁野登时神色一暗,沉声问:“你就这么如饥似渴?”
何许眸子微瞪:“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你送我回家,还是我送你回家。”
仁野抿唇不语,信她才是见了鬼。
何许也委屈,“是你说的,只能跟‘我’玩。”
她加重了‘我’字,让仁野原本的意思瞬间变了个样,他的本意落在‘玩’字上。
见仁野不说话,何许嗔怪:“你看你,成天把心里话摆在台面上讲,我戳破你又不高兴。”
仁野看着何许那张不停开合的嘴,她下唇中间一抹殷红,他只想让她把嘴闭上,何许见他盯着自己的唇看,突然一抬脚,吻上他的唇,仁野可以躲开,也可以现在推开,但他都没有,他睁着眼睛,以为何许会亲他很久,结果她只是亲了他一下,马上退回去,贴靠在墙边站着,还是那句话:“不生气,气坏了还不是我哄。”
仁野血气有些翻涌,他已经做到能力范围内的极限,但何许给他的感觉,像是‘既然如此,姐姐就陪你玩玩’,玩,他真的特别讨厌这种感觉。
两人僵持半晌,终是以仁野的突然退开收场,他转身往右走,何许靠在墙上,没有追他,仁野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女声:“不许删我微信,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意料之中的事,仁野头都没回,很快拐弯消失在何许的视线里,何许一个人站在原地,回忆起不久之前,仁野将她牢牢笼罩住的感觉,是心动,原来对一个人心动,是会双腿发软的。
何许忍俊不禁,唇角一扬,下唇处的伤口立马裂开,疼痛让她想到自己嘴上还有伤,仁野还给她的,跟他的人一样,锋利,又让人念念不忘。
……
何许回家时,陈乃昔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糖水,闻声转头,迷迷瞪瞪地问:“你怎么从这出来的?”
何许换上拖鞋往里走,边走边说:“我不从这出来,从窗户出来?”
陈乃昔瞥见何许的嘴唇,蹙眉道:“你嘴怎么了?”
“咬的。”
陈乃昔端着糖水,一动不动,一眨不眨,何许把自己瘫在宽大沙发上,陈乃昔后知后觉:“你去找仁野了?”
“就我睡觉这么短的功夫,你就见缝插针出去浪了?”
何许:“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陈乃昔看了眼时间,恍惚间跟何许坐在落地窗边喝酒,还是四个小时之前的事,眨了眨眼,她出声道:“重点是我睡了多久吗?你嘴怎么搞的?”
何许拿着手机在看,声音平淡,“说了咬的。”
陈乃昔瞪眼,酒都醒了,“怎么咬的?”
何许:“用牙咬的。”
“啧。”陈乃昔着急,“别跟我绕弯子,赶紧起来说。”
何许充耳不闻,按住说话键:“你到家了吗?”
她声音并不矫揉做作,和跟陈乃昔在一起时一样,但陈乃昔却犹如晴天霹雳,咔嚓一声劈到她天灵盖上,她瞠目结舌:“仁野吗?”
何许看着发送过去的两秒语音,前面没有红色叹号,仁野没有拉黑她,她笑了笑,把手机关上扔在茶几上,翻身起来拿起另一碗糖水,喝了一口才说:“不是夏记的。”
陈乃昔端着糖水,起身坐到何许身旁,猴急地问:“快说快说,你怎么搞定仁野的?”
何许如实回:“没搞定。”
陈乃昔瞪眼,脱口而出:“那你嘴…”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你对仁野霸王硬上弓了?”
“你怎么不怀疑是他霸王硬上弓我呢?”
何许慢条斯理地喝着糖水,陈乃昔想也不想的回:“你看你哪有一点被霸了的样子?”
何许:“我心里苦。”
陈乃昔一脸鄙视:“我怕你当着仁野的面笑出声来。”
何许拿勺子的手顿了顿,陈乃昔马上问:“你真当他面笑出来了?”
何许放下糖水,往沙发背上一靠,眼睛看着天花板道:“我真的好中意他。”
陈乃昔瞬间打了个冷颤,慢半拍道:“你撞邪了?”
何许面不改色,有些出神:“他说我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他生气我还想哄他,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陈乃昔大胆发言:“想睡他。”
何许:“我担心他有没有安全到家。”
陈乃昔当即伸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别说了,我酒劲上来了。”
何许头一偏,认真发言:“你对何必是这样的感觉吗?”
陈乃昔被戳到痛处,很是烦躁:“我跟何必认识十几年,除了幼儿园时期,他左手你右手我,牵着我们一起过马路,我俩上一次牵手,还是初一那年大台风,我差点摔个狗吃屎,他拉了我一把,这些年我就盼着什么时候再来大台风……哪像你,你跟仁野才认识几天,昨天你咬他,今天他咬你,你俩倒也客气,礼尚往来,谁也不欠谁。”
何许被陈乃昔机关枪一样的速度搞到发笑,“我随口一问,你生什么气啊。”
陈乃昔脸都气红了,“我这是气吗?我这是嫉妒!我都嫉妒到面目可憎了我!”
何许说:“快了,我没让我爸跟他说我回岄州了,我回来之前跟他联系过,他说在忙毕业论文,大概八月底回来,等他进岄大读硕,你就能每天顺理成章的在他面前晃了。”
第33章 软硬不吃
陈乃昔抱腿坐在沙发上,从暴躁到安静无缝切换,睡前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眼尾也微微耷拉着,下巴抵着膝盖,她出神道:“之前每天都盼着见他,现在终于要回来了,我还反而有些不自在。”
何许:“喜欢就追,以前你总说时机不成熟,现在十年磨一剑,你要再不拔出来,那就擎等着生锈吧。”
陈乃昔低声略低:“我不是你,上小学的时候喜欢他,我根本不敢说;上初中的时候喜欢他,他在高中,他要考海大,我不敢打扰他;高考我想报海大,突然听说他硕士要回岄州读,我纠结了好久,到底是追过去,还是等他回来……有时候我也烦自己,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但我真不敢,我一想到被拒绝,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想他的时候连借机打个电话的理由都没有,我都难受的想哭。“
何许:“现在想好了吗?”
陈乃昔:“想好也没想好,你总让我表白,我怎么表?说我俩熟吧,一年到头能见两次面,通话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说不熟吧,打从有记忆开始就认识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我突然表白,说我喜欢你十几年了,你觉得合适吗?”
何许说不出具体的来,只突然想到一句话:“性格决定命运。”
“唉……还真是。”陈乃昔愁得慌,某刻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何许:“仁野给你回话了吗?”
何许拿起手机看了眼,没回,意料之中,她起身往主卧方向走,“我去打个电话。”
陈乃昔靠在沙发上,“唉……”
这一声长叹,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仁野。
何许回房关上门,直接拨通仁野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六声才被接通,手机里传来熟悉男声:“喂?”
何许口吻稀松平常:“到家了吗?”
仁野仍旧是那副冷淡生分的语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