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吻玫瑰——by南风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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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想了想。
还是拨了过去。
两声提示音, 接着就是女生官方的声音。
这个声音。
傅廷舟很清楚。
她离开海城的去安城的时候,手机也是这样, 打不通。
无论打多少遍, 都是无法接通。
傅廷舟知道,这是把自己拉黑了——
昨晚上他说了什么, 让这个女人把自己拉黑了?
一上午,南周律所。
方唯就觉得傅廷舟不大对。
开会的时候, 竟然走神了。
时不时的盯着手机看。
方唯忍不住调侃了一声,“傅哥, 昨晚上是去哪里快活去了, 加了那个妹妹的微信,一上午了, 你看了手机有七八次了。”
方唯这话一出, 不少人把视线落在傅廷舟身上, 庄悦忍不住给方唯竖了一个大拇指, 还是方唯姐牛,敢开傅老板的玩笑。
她们几个人碰见傅老板都要三米开外,生怕被冻伤了。
沈自南,“他啊昨晚上是去海大的迎新晚会了,哪来的快活啊, 迎新晚会结束后就跟唐哥还有宋奇他们聚了聚, 喝到了半夜。”
方唯, “那正好啊, 这么多年轻的学妹,说不定就看上了一个,加个微信。”
傅廷舟站起身,“都去忙吧,这一周有的忙了,方唯,周三开庭,记得准备好。”
方唯也立刻八卦的心中收了回来,“ok。”她整理着文件,散了会,会议室的人也没有立刻散,方唯说道,“庄悦,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我听说城南新区开了一家店,挺不错的。”
“好啊没问题,下班约。”
方唯看了一眼沈自南,“晚上叫上老傅一起啊。”
沈自南,“想让老傅买单直说。”
方唯,“资本家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打工人吧。”
-
傅竟棠是上午11点醒的,吃了个饭午饭就来到了花店。
今天上午比较忙,陈梦一个人忙前忙后。
傅竟棠带了一份麻辣烫递给了陈梦,“我来吧,你去吃饭。”
陈梦高兴的说,“姐,赞这里以后的流量估计会不错,前面美食街开了一家火锅店,大型连锁的,之前在我老家这边开了,锅底很有特色,销量一直都不错,而且价格划算食材新鲜,没有想到咱这里开了,就开在前面一条街。”
傅竟棠,“想吃吗?想吃的话,晚上一起过去。”
“真的吗?”陈梦高兴的说,“谢谢老板!”
傅竟棠一笑,看着陈梦高兴的端着麻辣烫去了仓库,马尾辫轻轻的摇晃哼着歌,其实开心很简单,一顿饭一顿火锅,就能让一个人开心起来。
她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在大学中,没有接受社会残酷的洗礼。
一切都带着纯真。
新开的火锅店很火爆,下午6点就有不少预定的人,陈梦去排了队领了号,已经没有位置了,一直等到晚上7点30,陈梦的手机收到了用餐预约通知,傅竟棠把‘暂停营业,有事出去’的牌子挂上,跟着陈梦来到了火锅店。
两个订的位置是一楼。
跟陈梦说的一样,食材新鲜而且量多,锅底也很有特色,价格划算。
一楼二楼几乎都坐满了人。
两个人都不能吃辣,就点了番茄锅跟骨汤,骨汤里面也有一块肉很多的棒骨。
陈梦吃着涮菜,忽然抬起头,眼前亮了一下,“咿,竟棠姐你看,是傅律师啊。”
傅竟棠转过脸。
就看见人声喧闹中,男人一身清冷气息,他身后跟着沈自南还有方唯,三个人似乎来的晚了,没有座位,方唯看了一圈,准备认命的等着就看到了傅竟棠,她几步笑着走过来。
“竟棠,太巧了吧。”
四人桌,傅竟棠跟陈梦坐在这里,还有两个空余的座位,方唯又加了一把椅子,招呼沈自南跟傅廷舟过来坐。
方唯又点了不少的菜跟肉,“今晚上让老傅买单,你们两个敞开了吃。”她本来还约了庄悦,但是庄悦晚上临时跟男朋友去看电影去了。
陈梦笑了一下,“那就谢谢傅律师了。”
本来今晚上傅竟棠请客的,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傅廷舟,这几天下雨,天气也阴沉起来,虽然是九月初的天气,但是已经都换上了长袖,男人似乎刚刚从公司出来,穿着工整的西装,他脱了西装搭在椅背上,里面是黑色的衬衣。
袖口带着淡淡银灰色的光质。
男人修长的手指解开了袖口,将衣袖挽到了小手臂的位置。
露出昂贵的腕表。
傅竟棠只是低头吃饭,听着方唯热情的跟陈梦聊着八卦,方唯是跟谁都能聊得起来,跟陈梦从化妆聊到了追星。
方唯星星眼,“啊啊我也觉得他好帅啊。”
陈梦,“我也是最近才喜欢他的,越看越觉得越帅气啊啊啊我怕是要沦陷了。”
沈自南叹息了一声,觉得太无聊了。
他将一盘牛肉放在番茄汤里面,“你们两个不吃辣啊,火锅不吃辣,感觉少一半。”
陈梦回了一句,“太辣了,竟棠姐感冒了,不吃辣的,我还可以。”
方唯道,“感冒了啊,最近天气降温了,竟棠你多穿一点。”
傅竟棠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儿鼻音,“我是昨晚熬夜睡得晚,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嗓子疼。”
“下次别熬夜了,我是年纪大了熬不起来了,一熬夜就掉头发头疼。”方唯说着,从沈自南碗碟里面抢了一筷子牛肉。
吃完了饭是晚上9点15左右。
傅竟棠跟陈梦准备走的。
方唯提出来让沈自南跟傅廷舟送她们,两个女孩现在也不早了晚上不安全。
傅竟棠坐在傅廷舟的车里。
车子开到了一半停了,傅廷舟下了车,让她在车上等一会儿,傅竟棠拿出手机打开无聊的玩了一个小游戏,等了大约有四五分钟,傅廷舟上了车,将一个袋子递给了傅竟棠,然后继续开车。
傅竟棠打开一看,一瓶水,一盒消炎药跟治疗嗓子疼的药。
经过路灯,光影交错之间。
傅竟棠的侧脸白皙,瞳仁清透,她看了一眼说明书,扣开了两粒药放在嘴里,正准备拧开矿泉水,忽然发现,她拧了几次,都没有拧开。
傅竟棠低头看了一眼,一个外国牌子的矿泉水。
应该是男人随手在便利店拿的。
但是她,尴尬的发现,她竟然拧不开?
怎么回事?
傅竟棠并不是那种连瓶子都拧不开的病弱美人,她在大学单手抗十几斤的一桶水上三楼都没有问题,一定是这个瓶盖设计的问题。
但是此刻,药片已经滑倒了嗓子眼里面。
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傅竟棠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她也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
喉咙发痒,傅竟棠抿着唇,低头看着手里的矿泉水,她现在心里唯一想的就是,结束这一场她独子尴尬的事情。
但是此刻,距离到自己家的公寓,至少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车子打了一个右转方向,傅廷舟将车子靠边,然后拿过了她手里的水,轻易的拧开,递给了她,傅竟棠连忙喝了几口水,吞下了药片,刚刚准备说谢谢,但是忽然想起了。
她之所以感冒。
还不是因为他吗?
昨晚上一句话,钓鱼一样钓着自己半个多小时。
傅竟棠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休息。
男人重新启动了车子,余光撇过了女人的侧脸,精致小巧,经过路灯的时候,脸上仿佛镀了一层白釉,唇瓣是像蔷薇花一样的红。
车子到达公寓门口是晚上10点左右,傅竟棠睁开眼睛,她想要打开门,发现打不开。女人侧过脸看着傅廷舟似乎在无声的问他什么意思。
傅廷舟微微摇下车窗,车内没有开灯,但是停在路灯旁边,视线并不昏暗。
“我昨晚上,给你打了一通电话,我说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他响了一上午,没有答案。
他真的真的忘记了。
可能是昨晚上喝的太多了。
早上起来,只有头疼的感觉。
傅竟棠唇瓣抿了抿,盯着他的脸好几秒,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傅廷舟,“你说。”
傅竟棠咬着白牙,“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傅廷舟点了头。
“嗯”
傅竟棠觉得,这个男人是存心的。
她叹息一声,再次说道,“你昨晚上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所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下轮到傅廷舟怔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自己昨晚上的对话是这样。
他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醉话,导致这个女人拉黑了自己。
“抱歉。”男人的声线温和,“我昨晚上喝多了。”
“哦喝多了啊,那你不记得了吗?”傅竟棠看着他,他摇了头之后,她心里忽然来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你给我打电话,喊我茹茹,我不知道茹茹是谁啊,是这几年的女朋友吗?”
他很明显的一怔,似乎在认真的回忆这个名字。
但是大脑中搜索不到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消息。
他看着傅竟棠,看着她眼底一抹一闪而过促狭的笑容,“我确定我不认识这个茹茹,如果你真的听到我喊了,要么是你的错觉,要么是...”
傅竟棠,“要么是什么?”
“要么是,你在骗我。”
她的声音有些结巴,“谁...骗你了,打电话的也是你。说什么有重要事情跟我说的也是你的,最后睡着了的也是你...”
傅竟棠按下了开锁键,准备下车,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嗓音,“我确实有过事情想要告诉你。”
傅竟棠一只手扶着车门,停下动作。
夜风轻浅,吹拂过她的脸颊。
“你要是没有男朋友吧,不如再考虑一下我。”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不要等更新,估计会更得很晚。还差两千我还记得o(╥﹏╥)o
第二十三章
傅竟棠听清楚了。
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什么?”
“你有男朋友吗?”傅廷舟坐在车内, 暗色遮住了他半张脸。
傅竟棠摇了头。
手指紧紧的握着门把手,指尖苍白用力。
她的心跳仿佛又开始快速的燃烧着。
“那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他用一种又正经又随意的语调。
傅竟棠站在车外。
她看不到他的眼睛。
心脏跳得好像是鼓一样。
傅竟棠好半天才确认这句话真的是他说的, 她张了张嘴。
“为什么?”
“喜欢, 想要得到,哪里有什么为什么?竟棠, 我们以后就像是以前那样, 不好吗?”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丝沙哑,“还是竟棠, 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了?”
傅竟棠觉得喉咙一阵干涩。
她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车把手,另一只手在伸手,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他了吗?
还是...
一直都。
喜欢他 。
她没有想到, 六年后再见傅廷舟, 他会提出来这样的问题。
她脑后中混沌,组织不出任何回答他的语句。
静谧的夜风中, 两个人相自沉默。
许久之后。
傅廷舟启动了车子, 他说道, “如果你脑后中在想着拒绝我的话, 那么就不要说了,我明白了。”他尝试换一个轻松的语调,“其实,不像以前一样也可以,我希望, 以后你能找一个喜欢你的男朋友, 真心爱你的人, 我会永远, 都是你的哥哥,你的亲人。遇见任何的事情...”傅廷舟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一直在用力。
他的双目目视前方。
没有在看傅竟棠。
但是风吹过,他嗅到了女人身上哪一种淡淡的花香,他知道,她还站在车外。
“如果遇见任何的事情,都要来找我,我永远都会帮你。”
“我昨晚上喝多了,打扰你了。”傅廷舟说,“把我的号码放出来吧,以后我要是喝多了再给你打,你就挂掉就好了。”
傅竟棠点了头。
其实她此刻已经乱了,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似乎是轻轻叹息一声,但是又没有说话。
掌心里的疼痛让傅竟棠有这难得的一丝清醒,她听着男人缓和而磁性的嗓音,仿佛是流淌过她心底的溪流,她轻轻的屏住呼吸,几秒,她声音干涩沙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