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与男配HE了——by阮糖超级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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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靠吃药活着的病秧子,下半辈子都得坐轮椅。你没见过他死狗一般苦苦挣扎的样子吧,待会儿让你瞧瞧?可有趣了。”
哈哈大笑的声音如此刺耳,那些爬满讥讽与戏谑的脸如此令他厌恶又记恨,谢翌搭在两侧扶手上的双手缓缓收紧,指骨都泛着白。额前的碎发散落下来遮了他的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郁色。
“卧槽,你他妈?!”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谢翌怔愣地抬头,就见他的同桌跟个小炮仗一样冲了出去,一脑袋撞上高个子男生的胸腔,将对方撞得倒退好几步,好似骨头都断了。
“不许你欺负谢翌!”这一撞,知知的额头都红了一块。她摸了摸生疼的脑门,忍住生理性冒出的眼泪花,跟守护神一样把谢翌挡得严严实实。
挡在面前的身影小小的,却莫名让人生出安全感。谢翌惊愕片刻回了神,感觉心脏处酸酸涩涩的。他扯住知知的袖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轻声开口:“你先走,去找人帮忙。”
知知听到了,不过没有照他说的那样做。这几人一看就来者不善,她要是跑了,谢翌可怎么样?
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知知侧过脸对他道:“别怕,我保护你。”
战局一触即发,知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几人中间。很快一群人就打成了一团,场面十分混乱。
“你妈的,别薅老子的头发!疼疼疼疼疼。”
“日了,哪个狗东西踹裆的?别踹了!”
“草,我的手!”
谢翌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又急又气。想帮忙却有心无力,喊了几声“宁知”没人应声,着急上火到脸色都白了。想报警又没有将手机带在身上,一时间懊悔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田。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要遭受这些?明明什么都没做,谁都可以上前踩他一脚。为什么他站不起来,为什么他这么没用,除了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真的是个没用的残废啊,哪里值得别人对他好。
越想,谢翌的眼神越是黑沉,像一团抹不匀的浓墨。要是那些人去死就好了,全都去死。
“喂,干什么的!”呵斥声从巷子口传来,穿着便装的三名民警跑上前,将打成一团的几人分开。
就是出来吃个饭也能撞见打架斗殴的事件,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年纪稍大的警察叹了口气,认命地把打红了眼的几人全都弄到了派出所,谢翌也没能例外。
第7章 小同桌超甜
“说说吧,怎么回事?”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警察敲了敲桌面,让他们讲一讲事情的起因经过。
高个子男生一虚,低着头不说话。尽管打过很多次架,但闹到警察跟前还是头一回,一时间气焰都消了下去。其他几个混混进派出所是家常便饭,混得警察都瞧他们眼熟。
他们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过去:“警官,您抽烟。”
“老实点!”警察才不吃他们那套,声音都放大了几个度。
可是没办法,怎么说这些人都是不痛不痒的,甚至摸了摸鼻子,恶人先告状:“警官,这次可不是我们起的头。你看我们脸上、身上的伤,分明就是被揍的那方。你可得给我们主持公道。”
“才不是。明明就是你们欺负人!”知知瞪圆了眼睛,气得嘴巴都抿了起来。
记笔录的警察看了左侧的几人一眼,脸上、手臂上都带了伤,有的眼角还有抓痕,看着惨兮兮的。
再看另一边坐着的小姑娘,扎着的马尾辫松松垮垮,头发乱糟糟的,额头肿了好大一个包,白嫩嫩的手臂上红了几块,衣服脏兮兮的,同样很狼狈。
稍微好点的就是轮椅上坐着的少年,只是那脸色怎么看怎么苍白。警察留意到他的手按着自己的心口,禁不住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药。”谢翌抖着唇,额头浮了一层冷汗。
知知闻言立马扭过身,顿时愧疚得不能自已:“在哪里?是书包里吗?”
将少年的书包拉开,却并没有看到药盒。知知哭腔都出来了,翻来翻去找了几遍,泪眼汪汪的:“没有。我们、我们马上去医院!”
将他们带回来的警察想到什么,把从巷子里捡到的药盒拿了过来,问是不是这个。不确定是谁的东西,他本想等问话结束后再归还的,谁想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就是这个。”跟警察要了一杯温水,知知把药喂到谢翌的嘴边。等他吞下去后,拍着他的背问:“好些了吗?”
缓了几分钟,谢翌挤出一抹笑,声音中淌着虚弱:“好些了,不用去医院。只是这几个人把我的药盒丢了,我有些害怕。今天是碰巧撞见了警察,若是改天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兴许我就没命了。”
“少在那里胡说,我们什么时候丢你的破药盒了?!”几个混混顿时不干了,嚷嚷着喊冤枉。
高个子男生更是一僵。他知道谢翌有心脏病,身上随时都会带着药,这还是谢翌的弟弟谢佳乐告诉他的。诚然以前出于捉弄,他跟几个哥们也藏过谢翌的药盒,可欣赏过对方愤怒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后,他就把药盒还回去了。
丢了别人救命药,眼睁睁看别人等死这种事他是绝对没有胆子做的。这可是犯罪啊,他才十几岁,根本不想进去吃牢饭。
“没有,我没有做过这件事。”高个子男生慌了。当时打架的情形过于混乱,他也不知道喊来的几个混混有没有做过。心急之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自己摘出来:“是他们,肯定是他们做的。”
“卧槽,你丫的乱说什么?”几个混混听着就炸了,站起来就要去打他,被警察拦了下来。
双方各执一词,一方说是他们丢的,另一方又说没有。没有证据的事情,警察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下判断,不过严肃训诫了混混那方一顿,告诉他们这种行为无异于杀人。
几个小混混冷汗都下来了,连连说自己真的没做,又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干这种事。他们要是有杀人的胆子早就搞一票大的了,哪里还用堵着那些胆小的学生要钱?
“堵着别人找茬,万一人家受惊出个什么事,你们同样脱不了干系,严重点照样要坐牢的。”警察把事情的严重性掰开揉碎讲了一遍,吓得那几个混混一愣一愣的。
他们初中就辍学了,本来就没多少文化,从来就没想过这事儿还能成犯罪,登时怂了,看着谢翌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同时对反咬自己一口的高个子男生怒目而视,恨不能当即就动手打他一顿。
高个子男生是他们收的小弟,跟着他们混了好几个月。听说有个硬骨头碍了他的眼,他们这些人二话没说就抄家伙跟他去揍人了,谁想到关键时候那狗东西把锅全都甩了过来。妈的,不弄他一顿,他们在道上还怎么混?
高个子男生也察觉到了几个混混对自己的怒气,惊得挪远了些,缩着脖子像只被人扼住咽喉的鹌鹑。
这结果在谢翌的意料之中,他面上虚虚弱弱的,眼神却很冷,看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药盒是他自己丢下的,只是做个戏罢了,并非真的要以此诬陷他人入狱。何况也达不到立案调查的程度,这点法律常识他还是有的。
一场闹剧拉下帷幕,警察给知知、谢翌还有高个子男生的家长打了电话,让家长来派出所一趟。虽然也例行公事地联系了几个小混混的监护人,可一如既往地被挂断了通讯。他们早就是被家里放弃的人,压根没人管。
接到电话的宁父很快就骑着车来了,走路都带风,看得出来很着急。见着坐在凳子上的知知,他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乖女,怎么搞成这样了?谁打的,爸爸给你打回去!”
有家长撑腰,知知瞬间神气起来,指着对面蔫头耷脑的几个人,气汹汹告状:“就是他们。爸爸,他们可坏了,还扯我头发。”
“我的头发被薅掉一撮也没说什么啊。”其中一个小混混嘀咕着,迎上宁父冒火的目光渐渐没了声,往后一缩躲警察后面去了。
警察也无奈,只能开解宁父让他不要冲动,要给孩子做个好榜样。
宁父撇撇嘴,心想他要是冲动,早一拳揍上去了。又问警察怎么处理这几个人,不可能无事发生一样把人放了吧,怎么也得关几天?
这几个小混混屡教不改、多次闹事,肯定是要在派出所关几天的。至于那个高个子男生,念及他是初犯从宽处理,让家长带回去严加教育。
对高个子男生的处理结果并不满意,但宁父也没办法,想着等出去后把这事捅到学校,让学校的老师来处理。还要告诉对方的家长,再问问他的家长是怎么管教孩子的。
给知知揉了揉肿了的额头,宁父没有急着走,硬是在派出所等到了高个子的家长。来的是高个子的爸爸,四十出头的年纪两鬓就已经生出了白发,佝偻着腰,看着十分沧桑。
他是菜农。大多数时间都在乡下侍弄田地,等蔬菜瓜果成熟了就开着三轮车运来城里卖,赚到的钱给儿子当学费、生活费。为了方便儿子读书,高个子的母亲带着他在城里租了房子,专门给他洗衣做饭。
那房子跟谢家租在一个小区,高个子男生一直都跟谢佳乐一伙人混在一起,除了学习什么都干。他父母并不知道这些事,对家里他都是说跟同学约着去书店看书的。
突然接到警察打来的电话,他爸都吓一跳,完全不明白印象中那么乖的儿子怎么就进派出所了。等了解清楚事情原委气得够呛,他当即就甩了高个子男生一巴掌。
从来没被父母打过,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高个子男生羞耻难当,自尊心受不住推开他爸就跑了出去。留下他爸一个人弯着腰给知知与谢翌道歉,还跟宁父说了对不住,主动要赔偿医药费。
宁父说不出没关系这种话,不过也为跟前这个父亲感到心酸,叹了口气道:“医药费就不用了。好好管管孩子吧,现在几个人混在一起就敢肆无忌惮霸凌别人,等到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的事都做?”
高个子的父亲很是羞愧,再次道了歉才追着儿子离开的方向跑出派出所。
望向知知跟一边默不作声的谢翌,宁父知道这个少年是女儿的同桌,女儿也是为了替他出头才跟人打起来的。但他并没有责备少年的意思,毕竟少年也是受害者,错的是那几个实施霸凌的人。
察觉到宁父在看自己,谢翌有些紧张,不自觉握了握拳。小同桌的爸爸会怎么看自己呢,要不是因为他,宁知也不会受伤。他还是个坐轮椅的残废,这个男人会不会让宁知远离自己,不要再跟他待在一起?
谢翌一下子想了很多,心里乱糟糟的。谁知这个中年男人半蹲下来,视线与他持平,脸上的笑如此和蔼:“是谢翌吧?知知在家里经常提到你,非常感谢你帮知知补课。”
“不用谢。”谢翌神情怔愣,晕乎乎地回答了一句。
没有被嫌弃,也没有被骂,这个中年男人眼里完全没有异色,仿佛看不到他坐着轮椅。
“要谢的。爸爸你不知道,谢翌可厉害了。他什么题都会做,老师都在课堂上表扬了他的。”知知帮谢翌推着轮椅,一边走一边夸赞少年。
“哇,那小谢真的很厉害。”宁父很给女儿面子,反正闭眼吹就完了。
反倒是被夸的谢翌很是不好意思,抿唇道:“都是些基础题,并不难的。”
“瞎说,分明就很难,我就不会做。”知知学渣得理直气壮,三人出了派出所走到外面的街道,她望着宁父问:“爸爸,可以邀请谢翌去我们家吃饭吗?”
“当然可以。”宁父又不是那种死板的家长,女儿想请同学去家里吃饭他自然是欢迎的。
“我不去了。”谢翌下意识就要拒绝,看到小同桌眼里的光都暗淡了下来,又抿唇补了句:“以后再去。有些不舒服,想回去躺一会儿。”
他不是真的不舒服,先前在警察面前装的成分占大多数。他只是害怕走出那一步,宁父释放出的善意令他无所适从。
听到他不舒服,知知扭过头,忙前忙后地问他要不要紧,还是去医院看下比较妥当。谢翌摇头,只说自己要回去了。
“我送你。”知知脱口而出。而后想到什么,心虚地瞄着宁父:“爸爸,我等会儿再回家可以吗?”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还要给你抹药呢。”宁父大手一挥放行了。
知知很高兴,将半散的头发重新扎上,站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小同桌超甜
“不用送,我自己可以。”谢翌打开出租车的后门,艰难将自己挪了上去。知知颠颠地跟在后边,先把轮椅放到车子的后备箱,而后笑了笑:“我想送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