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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嫁给了死对头——by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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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沉语调如常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秦真抬手扶额,这话问的好!
  这不可的地方多了去了。
  可她才是人在屋檐下的那个,只能笑着低了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怕睡在一处,我情难自已,大半夜的,要是对你做了点什么,那多不好?”
  “无妨。”楚沉不紧不慢地坐到了她身边,语气如常道:“若你对孤心生妄念,难以自抑,就多念几遍心经。”
  秦真气得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有怪癖吗?
  但是她气归气,恼火的话还是得憋着,只能无奈地看着死对头。
  希望对方做个人。
  但楚沉显然不太不明白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与秦真对视了片刻,很是贴心的说:“若是念心经还不够,念清心咒、清静经也可。”
  “我!”秦真差点就把‘我去你大爷’吼出来了,到了嘴边,又只能无奈地改成了,“我不会。”
  楚沉沉吟片刻,颇有些勉为其难道:“孤教你。”
  秦真咬牙:我、不、想、学!
  美色在前,不能动也就算了。
  还天天让她在榻上念经!
  念心经也就算了,还有清心咒、清静经!
  怎么着啊?
  死对头这是觉着她会短命,怕以后没有人经得起他折腾,所以要拉着她一起修仙求道,好多相互折腾几年?
 
 
第18章 给我
  秦真忽然就觉着以后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年少时太轻狂随性和楚沉结下梁子,真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心里后悔极了,一边踹掉鞋子往床榻里头缩,一边偷偷地摘下了发髻上金簪放到了枕头底下。
  万一夜里真的发生什么,还能派上点用场。
  结果她刚放下,楚沉伸手把枕头底下金簪拿出来,扔到了榻边。
  他俊脸微沉,也不看秦真,只转身朝殿门外道:“来人。”
  “你喊人干什么?”秦真心里一惊,以为死对头还是装不下去了。
  该不会是要让人把她拖出去砍了吧?
  她想到这,连忙扑过去抱住了楚沉的腰,“这榻上的事,咱们两个人关起门来商量就好了……让那些外人来掺和什么?”
  楚沉被秦真熊抱着,只能微微回头,用很是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她,“不让侍女进来,你莫不是想让孤伺候你洗漱更衣?”
  “啊?”秦真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事,顿时就尴尬了,悻悻然道:“原来是让人进来伺候洗漱,早说啊。”
  差点吓死个人。
  片刻间的功夫,侍女们推门鱼贯而入。
  楚沉起身走到屏风后自行更衣去了,几个侍从端着水和方巾井然有序地跟了上去。
  蓝烟暖玉几个走到榻前来伺候秦真洗漱,众人都轻手轻脚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个个看着她的眼神却都担忧的很。
  秦真笑了笑,用眼神安抚小侍女们,示意自己好的很,洗漱完毕换好衣衫,便温声道:“好了,都出去吧。”
  侍女们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那边伺候楚沉的侍从也低头退出殿去。
  殿门一关,被截断的夜风扑面而来,吹得殿中灯火明明灭灭。
  秦真低头看着地上的金簪,有些纠结要不要捡回来继续藏着。
  就在这时,楚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真闻声,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平日里总是仪容得体、墨发竖得整整齐齐的死对头,这会儿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交领长袍,玉冠摘了,墨发如瀑只用一根发带随意系着,行来时身姿如玉,貌若神祇。
  她看得有些移不开眼,又在心里感慨了好几遍。
  死对头怎么就能长成这么个勾魂夺魄的神仙模样,身上还不沾半点红尘烟火气?
  不沾半点红尘烟火气的楚沉缓缓走到榻边,看也不看地就一脚踩在她一直想捡回来的金簪。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再抬脚的时候,那金簪已然形状大变,毫无杀伤力可言。
  秦真的眸色霎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她眼看着楚沉要往榻上来了,连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腰带,含笑把人往红罗帐里带,吐气如兰地对他说:“我就是习惯了往枕头底下藏些值钱玩意,这样睡得更安心些,你懂得的吧?”
  楚沉顺势俯身下来,忽然抬手接下了腰间的白玉令牌递给她。
  “给我?”秦真有些忐忑地松开了他的腰带,把玉牌接了过来。
  这令牌她有幸在暗线送来的消息里见过图样,大名叫做“飞羽令”,有此令在手可以调动所有北州兵马,不知道多少人费尽心机想争夺此物。
  死对头这一声不吭就递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楚沉不冷不淡道:“比你那簪子值钱,现下可否安枕而眠了?”
  “能、能!”秦真再次被堵得无言以对,把飞羽令往枕头底下一塞,就拉起被子盖住了整张脸。
  她窝在里头调息吐纳了片刻,才低声开口道:“夜深了,该睡了……”
  楚沉床榻外侧躺下,拂袖灭了不远处的灯盏,又缓缓将红罗帐放下来。
  整个寝殿瞬间暗了下来。
  静地秦真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死对头的呼吸声也显得清晰可闻。
  她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拉下些许,露出一双桃花眼看向楚沉。
  后者淡淡道:“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秦真:“……”
  这厮明明闭着眼睛,怎么就知道她在偷看他?
  真是神了。
  还按耐不住!按耐不住想撂倒你算不算?
  楚沉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开口说话,语气如常道:“实在难以自抑,就念吧。”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孤不嫌你吵。”
  秦真再次无言:“……”
  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你如此包容?
  她把锦被一掀,把楚沉也盖住了,咬牙道:“放心,我还能克制,你安心睡吧。”
  楚沉没说话。
  秦真睁着眼睛等了许久,以为他睡着了,刚想换个舒服点的睡姿。
  就听见楚沉低声念起了经?
  她手一摊,双眼一闭,心道死对头身边连个贴心的女子都没有,完全是事出有因。
  天天晚上闹这样,谁扛的住啊?
  秦真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事,可耳边的低诵好似有令人忘忧的魔力一般,她听着听着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她睁眼的时候,边上的半张榻已经空了,想来楚沉应当又去忙他的正事了。
  秦真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飞羽令居然还在。
  死对头也真是心大,这么重要的东西,借她用了一晚上,都不拿回去。
  她把令牌拿在手里摩挲着,又在榻上坐了片刻,才让侍女们进来伺候着洗漱更衣,用过膳就出了寝殿,迎着朝阳和晨风在木槿花树下漫步。
  这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秦真前两年卧榻太久,不是吃药就是昏睡,能下地之后就得每天尽量地多走几步,这样才能恢复的好一些。
  别的地方都特别嗮,她就绕着这一片木槿花树走了两个来回,额间就出了不少细汗。
  侍女们在边上递帕子,想伸手来扶,都被秦真抬手制止了。
  很奇怪,她不太喜欢自己娇弱不堪的样子,可到了楚沉面前,却自然而然地觉得这是伪装、是可以让死对头放下戒备的利器,反倒比平日更容易接受自己早已不似从前了。
  骗人就得先骗己。
  秦真自嘲地一笑,果然是个技术活儿。
  她累的有些走不动了,伸手扶着花树停下来歇息,后面的侍女们还隔着几步远。
  前头忽然有个侍女匆匆往这边来,走的太快,忽的摔了,好巧不巧地跌倒在了秦真跟前。
  她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扶那人一把。
  结果小侍女一边战战兢兢的低头说着“多谢贵人”,一边暗戳戳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秦真眼角微挑,不动声色地说:“下次小心些。”
  “是、奴婢记住了。”小侍女连连道谢之后,便行礼退下了。
  秦真站在原地,目送她脚底抹油一般快速离去,感概着对方胆子不小,这步数算的正好,摔也摔的相当巧妙。
  等等……所以楚沉昨晚说我投怀送抱的时候,也是这样看我的?
  秦真的心情顿时变得很是微妙,索性整个人都靠在花树上,面朝无人处,把手里的纸条摊开来看。
  上头只有一句话:我等可以联手把楚王除掉,救你出苦海。
 
 
第19章 纸条
  秦真眼角微挑,低低笑道:“口气还挺大。”
  不是她熟悉的字迹,也不想是谢荣华、萧景明那几个的作风,她以前得罪的人不少,楚沉这几年也是众矢之的,多的是想趁机要他命的人。
  这纸条的主人是何身份,一下子还真不好猜。
  几步开外的小侍女们见状连忙凑过来问:“郡主,发生了何事?”
  “没什么。”秦真随手把纸条递给了蓝烟,语调慵懒而散漫,“就是有人想趁机搅浑水而已。”
  蓝烟接过去和几个小侍女凑在一起把纸条上的字看完,顿时就有些慌了,“这是方才那人塞给郡主的?”
  暖玉回头环视四周,“好在这处还算隐蔽,应该还没人隐蔽,郡主……咱们快些回去把这纸条烧了吧!”
  另外两个小侍女也连声附和,赶紧把这东西毁尸灭迹,免得被楚王的人瞧见。
  “急什么?”秦真笑道:“这是好东西,不能毁。”
  “郡主!”小侍女们不好说她什么,于是纷纷用一种‘您是不是睡糊涂了’的眼神看着她。
  秦真倚在花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靠着,缓缓道:“蓝烟,你拿着这个送到楚王那里去,就说我有些眼拙,瞧不出是谁的字迹,让他帮着分辩分辩。”
  蓝烟闻言,不由得苦着一张小脸道:“郡主……您没事吧?就算觉着活着没什么意思,咱们也别上赶着去触霉头啊……”
  “说什么呢?”秦真抬手在小侍女头上敲了一个爆栗,“让你去就去,想不明白就等送完之后再回来好好想。”
  她说完之后,觉着这些小侍女们对自己误解颇深,又补了一句,“我觉着活着很好很有意思,一点也不想死,别整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蓝烟摸了摸额头,被敲了也不委屈,听到她说活着很好反倒高兴起来,笑着应道:“是,那奴婢马上就去。”
  她目送小侍女远去,伸手摘下一朵木槿花把玩在手里。
  淡金色的阳光洒落花间,笼罩着薄汗轻衣的秦真,她眉眼低垂,唇边带笑,心道:
  这次是哪个倒霉鬼要来搅浑水?
  说什么联手除掉楚沉,救她出苦海。
  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何必等到今日,还只能鬼鬼祟祟的让人来送暗信。
  信这样不靠谱的人,还不如反将一军,拿来在楚沉面前卖个好。
  毕竟……
  秦真先前说自己对楚沉倾心已久,光嘴上说说可不行,总得拿点实际的东西证明一下。
  这位暗戳戳递纸条的,来得可真是时候。
  她琢磨着楚沉应当会和蓝烟一道过来,可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候,却只有小侍女一个人回来了。
  秦真微微有些诧异,又想到了死对头如今心思深沉,确实深不可测。
  蓝烟匆匆上前道:“郡主,东西我已经送过去了,但是君上不在林王宫里,有个叫无星的侍卫说东西他先收着,等君上回来,他会代为转告。”
  “原来是不在啊。”秦真抬手将把玩了许久的木槿花插在了小侍女鬓边,徐徐笑道:“那还好。”
  蓝烟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什么还好?”
  小侍女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怎么告诉那个侍卫把纸条收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给她转告郡主那些话的机会,就把她打发回来了。
  总觉得这事……有点怪怪的。
  秦真笑而不语,一手撑在树身上缓缓站直了,就转身往回走,“我有些饿了,回去用膳。”
  她在树影花间缓缓穿行而过,心下忍不住琢磨:
  也不知道死对头看到纸条的时候,会怎么想?
  ……
  楚沉与一众谋士副将在林州城里巡视了一圈,把戴贼原先的势力铲除得七七八八,回来的时候,已是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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