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厂花海岛求生——by 化雪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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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巨大的失落与期待,她在这座小县城留了下来。
期待一点点减少,失落也渐渐归位平静,她靠着自己还记得起来的知识文化,在附近小学做了临时工教师,起初人家不肯要她,后来实在缺老师她去顶了几天的课,孩子们喜欢她,成绩又飞快上去,学校就认可了她。
生活逐渐走入正规,她攒钱拾掇出来一个院子,种菜种花,教书育人,跟邻里都打好关系。
只是没有想到,有一日会等到自己的女儿。
每每想到妈妈这么多年的孤寂,顾灵就心痛不已,她恨自己曾经的无能与疏忽,更恨她爸顾长健,辜负了妈!
顾灵无法丢下岛上的事儿,原本想把杨珊接到岛上一起住的,可杨珊住习惯了县城里的院子,也舍不得走,顾灵便两天来一次,为她按摩,带着她一起去走访中医西医,争取把她头疼的毛病治疗好,能让她恢复记忆也是最好的。
可哪怕没有恢复记忆,顾灵还是爱极了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
她的妈妈,跟十几年前没有太大差别,依旧是那么温柔,睿智,诗意的一个人。
顾灵在陪伴妈妈的时候,陆言辰在抽时间到处去查当初的事情。
一恍,两人有十来天没见面了。
这天杨珊头疼不太厉害了,要顾灵还是回岛上去忙。
“旁人也当知青,你也当知青,不能三天两头地出来,否则到时候人家告发你你都无话可说,回去吧,我好好休息就行,如果实在不舒服我会让邻居送我去医院的。”
顾灵不放心,杨珊就温柔地摸摸她脑袋:“妈妈好很多了,等再过过,彻底不难受了,就去岛上看看你们。”
她说的自然包括陆言辰,这些日子以来,她看得出来顾灵跟陆言辰的关系。
顾灵就算是不放心,也只能答应,临走之前嘱咐:“妈,这膏药您记得贴,晚上用草药水泡个脚,记得该吃的药也要吃,那是疏通脑血管的。我回去岛上干两天的活儿,等忙完我就再来。”
杨珊温柔地笑笑:“好。”
她虽然还没有想起来顾灵,但现在两人之间却亲密的很,与小时候几乎没有区别。
顾灵从妈妈家回到岛上的时候,虽然总是来回奔波有些疲惫,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
她没有隐瞒,毕竟总是去县城里也要师出有名,就说自己妈妈生病了,需要去照顾。
之前每次彭晓月都会阴阳怪气地刺几句,这一次回来,却发现彭晓月已经搬走了。
李海霞拉着顾灵低声说:“自打于团长来岛上之后,彭晓月就总是去照顾于团长的两个孩子,前几天……于团长就答应跟她结婚了,彭晓月立即就搬进去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虽然彭晓月的确是很上赶着,那也是人家的私事。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孙平芳怀孕了。
这对他们知青来说,是一件喜事儿!
顾灵跟李海霞一起下菜园子里给白菜萝卜施肥,拔草,因为孙平芳怀孕了就不让她干这些重活儿,平时只负责打扫打扫知青小楼的卫生之类的。
哪知道在顾灵跟李海霞在菜园子里干活儿的时候,彭晓月回来了。
她看到孙平芳,笑了笑:“孙知青,于团长那边卫生需要打扫一下,你过去帮帮忙吧。”
孙平芳最近才发现怀孕不久,有些反胃恶心,吃不下饭,干什么都有气无力的,还好其他知青都照顾她,但于团长屋子怎么轮得到她打扫呢?
想到这个,孙平芳咬咬唇:“你不是跟于团长结婚了吗?他房子不是应该你来打扫吗?”
彭晓月皮笑肉不笑的:“我要带俩孩子,没时间呢,怎么,于团长都喊不动你吗?那我回去跟他说说,就说你孙知青架子大,不愿意去帮助打扫卫生呢。”
孙平芳忍了忍,她知道,于团长在这岛上位置最大,比陆连长位置还大得多,因此只能去。
“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一去,就是一下午,彭晓月指挥着孙平芳把于团长住的两层小楼上下都给拖了三遍,所有门窗家具都擦一遍。
孙平芳本就瘦弱,现在又怀孕,根本提不动那沉重的水桶,脸色累得苍白,气喘吁吁,彭晓月却跟看不见似的,就一心在那教于团长的两个孩子玩游戏。
到后来孙平芳忍不住问:“彭晓月,我身体不舒服,要么我明天再来继续打扫可以吗?”
彭晓月理都不理她,只对俩孩子说:“等会儿你们爸爸可就回来了,到时候屋子可要干干净净的,打扫不干净的话,爸爸是要生气的!”
孙平芳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了,彭晓月瞥了她一眼:“怎么,来当知青这点苦都受不了了?这地怎么看起来不够干净啊?再拖一遍吧!”
这下子孙平芳心里更难受,提起来水桶的一瞬间,觉得肚子忽然下坠似的疼了起来。
她有些慌:“彭晓月我肚子疼,我怀孕了,真的不能这样……”
彭晓月起身把凳子踢开:“还当自己是城里的娇小姐呢?人家乡下女人怀孕了哪个不是继续下地干活啊?这么娇气来当什么知青啊!”
孙平芳眼泪忍不住掉了,她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再次尝试着提起来水桶,这次肚子忽然疼得更厉害,她忍不住松开水桶,艰难地扶着旁边的墙壁弯下了腰……
而顾灵跟李海霞从菜园子里回来之后,就发现孙平芳不见了。
而后没多久,王浩瀚周城他们去海边打捞也回来了,得知孙平芳不见了,王浩瀚立即就要去找。
如今岛上居住的人不少,打听一会儿也就知道孙平芳被彭晓月喊去了。
几个人匆匆赶到于团长住的地方,就看到孙平芳正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色难堪,屋子里地面被拖得干干净净,彭晓月正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嗑瓜子呢!
王浩瀚火大地上去就扶起来孙平芳,对着彭晓月怒喝;“你想干什么!”
第39章
孙平芳因为被彭晓月蓄意使唤着连续干活, 差点累到流产,王浩瀚怒极了,却不敢惹于团长, 只上去把孙平芳抱起来往外走。
原本彭晓月冷哼一声, 反正她现在是团长夫人,这些人就是再不满, 又能拿她怎么样?
但她没有想到,顾灵留了下来, 等于团长一回来, 顾灵就直接对于团长说道:“于团长您好,我们是知青队的, 今天您爱人说这里需要打扫卫生, 要求我们知青队的孙平芳来打扫,孙平芳怀孕了, 这几天不太舒服,刚刚打扫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您这边能不能帮我开个条子,我去岛上的卫生院帮孙平芳看看?”
岛上是有一个卫生院,但因为只有一个, 还是才建设不久的, 里面的卫生员脾气大的很, 一般都不给人检查治疗, 说是看病都需要开条。
顾灵其实不需要于团长开条, 他们让知青队的队长李海霞开条就行, 但现在她就是要让于团长开条。
看着眼前漂亮的姑娘一双明眸黑白分明, 身段儿窈窕, 浑身气质清冷坚定, 于团长蓦的更后悔娶彭晓月,可没办法,人家顾知青看不上他一个大龄二婚男,他又急着找人结婚照顾孩子,彭晓月主动凑上来,他思虑一番就答应了。
带着孩子嘛,总归没那么好找对象。
但现在顾灵跟彭晓月凑到了一起,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心里后悔不已,因此在顾灵面前更是要弄出来一副好形象来。
“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给你开条子。”
于团长把条子开了,还跟顾灵承诺说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顾灵才走,那屋子里就传出了于团长拍桌子的声音!
才结婚,自己就被丈夫拍桌子了,彭晓月心里那叫个委屈呀,却没别的法子,只能躲在屋子里哭!
但事后再想想,无论如何,她现在是团长太太,除了带孩子,其他活儿不用干,吃饭有食堂可以打饭,也有钱花,比那些知青们强多了!
那边顾灵回去又让王浩瀚跟着一起带孙平芳去卫生院看了看,虽然孙平芳肚子很疼,但孩子还是保住了,岛上卫生院条件简陋,如果休息几天还是不太舒服,到时候再去内地的医院看看。
回到知青住的地方,顾灵又亲自给孙平芳煮了些清香的白粥,配着小葱炒鸡蛋,吃起来清淡又养胃,孙平芳只顾着哭,几个人劝好半天才劝好。
等顾灵忙活完,才注意到楼下桌子上放着个布包,李海霞扭头看到,便说:“陆连长刚刚来了,说是上次问你借的东西还给你。”
顾灵回神,哦了一声,便把那布包拿着上楼去了。
等她回房间打开一看,就发现里头是用红纸包起来的桃酥,一打开就甜香扑鼻,顾灵拿起了一块尝了尝,入口即化,非常好吃。
她小口小口地把一块桃酥仔细品味一番,而后看看窗外的天,快天黑了。
这个时候,她肯定是不能出去的,容易引人怀疑。
可顾灵却偏偏想出去,她十来天没有见过陆言辰了,这会儿吃着他给的桃酥,更是想见他。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终想到了个好办法,整理一番就下楼去了。
果然,才下楼就遇到了李海霞:“顾灵,天快黑了,你要出去啊?”
顾灵点头:“上次陈永寿媳妇让我去内地帮她带丝线,我这就给她送去。”
这的确是个正当的理由,顾灵先是去驻训部队一员陈永寿跟家属住的地方送了丝线,而后就抄小路朝树林子那边走。
这会儿天也黑了,月亮逐渐升起来,远远的海浪的声音一波一波地传到耳中。
她没有开灯,怕有人注意到这边,虽然顾灵觉得自己胆子够大,但实际上还是有些害怕。
顾灵一边往小树林走,一边在心里想,兴许是自作多情。
她想见陆言辰的时候,他就一定也想见她吗?
也许那盒子桃酥只是他纯粹想给她东西吃,并不是给她一个什么暗号。
这会儿月色还不够浓,脚下的路有些朦胧,顾灵一个没注意,被一处树根绊了个趔趄,差点摔跤,还好一只手撑住了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从后方忽然出来了一个人,他上来一把抓住了她胳膊,低声提醒:“走路看着点!”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骨子坚定的力量,里头包含着些关心怜爱与焦急。
顾灵一愣,借着朦胧的月色看着眼前的人。
她站稳,胳膊还被他抓着,可心里却很快有一股酸意上涌,她眼睛发热,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良久,顾灵才低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言辰握住她手,那种柔滑的感觉一如既往,令他魂牵梦萦。
“我在你们楼下藏着,想看看你,没想到你出来了,我就一路跟着,怕你路上别遇到什么事儿了。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在暗中保护你,原本想的是送你回去之后,我就也回去休息了。”
顾灵心里是说不清楚的滋味,她好想他。
如今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他没有说一句喜欢她想她,可做的事情却是在表达他想她在意她。
“那……你现在送我回去?”顾灵咬咬唇。
陆言辰轻笑一声:“你往小树林走去干什么?”
这人明知故问,顾灵有些臊得慌,可还是说:“去见情郎啊,我跟情郎约好了。”
陆言辰冷哼一声,强劲有力的手直接抓住她腰部,一把将人扛到了肩膀上。
“走,我送你过去,我倒要看看你的情郎长什么样子!”
顾灵立即笑着捶打他后背:“陆言辰,你放我下来!”
“不放,你到了我手里就别想跑。”
他扛着她,径直朝小树林走去。
顾灵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扛在肩膀上过,只觉得刺激的很,心跳乱七八糟,跟他笑着闹着,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小树林里。
他把她放到一处柔软的草地上,直接倾身压了上去,一只手钳住她下巴,声音宛若带磁:“老实交代,你情郎呢?”
顾灵胸口剧烈起伏,她觉得自己甚至想哭,面前的男人浑身都是荷尔蒙气息,这般温柔却又强悍地压制着她,他们的唇离得那么近,他却不急着吻下来。
他在逼问她,情郎呢?
宛如,她真的是私会情郎被他发现。
顾灵抬手搂住他脖子,凑到他耳边说:“我情郎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陆言辰,你……”
女人柔嫩唇瓣瞬间被堵住,而后是他长驱直入撬开她的贝齿,缠着她丁香小舌不住纠葛,而那双手也不再老实……
十几天,他想她都快想疯了。
又担心她别太累,又怕她再次伤心,又总是觉得这世上有许多其他男人会对她虎视眈眈。
衣摆被撩开的一瞬间,顾灵浑身发麻,脑袋里宛如有惊雷炸开。
她语气里都是颤抖:“陆言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