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枪法不行换我来——by池木栖

　　她倏地抬眸望向地图，看到是迟妄的脚步声后，瞬间松了口气。
　　“你正面打，我包抄。”
　　“好。”
　　桑榆举着手/枪冒头朝着对方打了几枪，试图用枪声掩盖掉迟妄的脚步声。
　　那人身上被打得冒出了绿色的血。
　　但奈何对方的枪实在比她好上太多，直接把桑榆的血条打得见底了。
　　在倒下之前，桑榆果断缩了回去，她才上好子弹，就看见系统公告。
　　【PDS-courage使用r1895击倒了puuuwu。】
　　“牛啊妄哥，手/枪对冲锋枪还能赢呢？”荣柏旬轻啧一声，“果然还是宝刀未老，我看咱们今年夺冠不成问题。”
　　“牛的不是我。”迟妄说，“榆姐打残我收的。”
　　“哎呀都一样。”
　　荣柏旬笑了起来，语气调侃，“你打死的跟榆姐打死的有什么区别吗？”
　　迟妄表情一怔，听出荣柏旬话里有话了。
　　他偏头看向身边的桑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显然就没在意这句话有别的意思。
　　迟妄不开心地扯了扯唇角，敷衍地附和着嗯了一声。
　　四个人排了两局后，迟妄看见桑榆打哈欠便甩手说累了不打了。
　　然后就在荣柏旬不解的话语中，退出了组队。
　　迟妄让桑榆先上楼睡觉，他来垫后关灯。等桑榆走出训练室，迟妄刚拿出手机想看眼时间，门却突然又被人推开。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看见桑榆重新折了回来。她只露出了半边脸，眼睛圆溜溜的，又大又亮。
　　“那个，”桑榆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迟妄眉梢微扬，轻笑道：“一个人怕么？”说完，迟妄正想站起来跟她一起上楼，眼前的桑榆摆手解释道。
　　“不是。”
　　桑榆舔了舔唇角，表情有些局促，然后猛地扔下一句“晚安”，便果断关上门走了。
　　留下迟妄一个人在训练室里，怀疑自己的耳朵。
　　晚、安？
　　迟妄坐在原地愣了会，然后严肃地皱起眉，百思不得其解桑榆突如其来的奇怪行为。挣扎片刻后，最终给孟川澜发消息。
　　【你在车上跟桑小鱼聊了什么？】
　　等了几秒，孟川澜的消息便进来了。
　　【没聊什么啊。】
　　【就我跟你开网咖的事情。】
　　看到这条消息，迟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才打几个字，孟川澜却比他快一步发出来。
　　【说起来有件有趣的事儿要告诉你。】
　　迟妄：【什么？】
　　【我大一那会桑榆休学在家，我不是有事出门，然后叫你帮我看她么，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吧？】
　　【嗯，有。】
　　手机那头的孟川澜安静片刻，紧跟着发过来一条语音，他笑声猖狂。
　　“我真的会笑，桑榆把你认成路沉了。”
　　迟妄疑惑地抬眼：“？”
　　孟川澜的语音还在继续播放着：“不是，我挺好奇你当时跟桑榆说了些什么，就你这独一无二的狗脾气，还能联想到我们战队性格好出名的路队？离谱了吧。”
　　“……”
　　迟妄无奈地扯了扯唇，他默默把打上去的字全部删掉。
　　到了手边的“滚吧”还没发出去，孟川澜的语音就再一次进来了。
　　迟妄眉心一跳，几乎都能猜到他说了些什么。
　　指定没什么好话。
　　迟妄没点开语音听，他把滚吧发出去后便直接收起了手机。关掉训练室的灯和门，迟妄来到长廊上。
　　基地没人，十分寂静。
　　迟妄眉眼低敛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这会全解释通了。
 
 
第五十章 
　　桑榆作息规律, 睡眠质量向来都不错。
　　几乎躺上床不用几分钟就能睡着，但这天晚上却出奇地，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直到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皮都没入睡。
　　桑榆微叹口气，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认命地坐起来。心不在焉地洗漱完后, 她下楼来到了训练室。
　　里面空无一人。
　　桑榆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接着便打开绝地求生进训练场练枪去了。
　　她把最基础的东西练了个遍, 刚退出训练场，手边就多了碗绿豆粥。
　　“早。”
　　桑榆抬头望向迟妄, 看见他扬了扬下巴，“晨跑完给你带的早餐。”
　　闻言，桑榆眼神一愣。
　　迟妄垂眼看她，抿了下唇问道：“应该还没吃吧？”
　　“没。”
　　桑榆摇了摇头，正想抬手去拿绿豆粥便听见迟妄又问：“黑眼圈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熬夜干什么去了？”
　　“嗯。”桑榆别开眼，心虚地撒着谎，“追漫去了。”
　　迟妄挑了挑眉, 没再说话了。他打开电脑，跟着坐下来, 也先进训练场开始练枪。
　　旁边的桑榆舀起绿豆粥吃着，视线却不自觉地往迟妄的电脑屏幕上瞟。
　　等迟妄拿AKM练了十几梭子枪，桑榆才吃完早餐。她把粥的盒子盖上, 连着袋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重新在座位上坐下来时, 她看见迟妄已经把AKM换成M762了。
　　桑榆眨了眨眼，淡然地挪回视线。
　　现在一看, 迟妄平时确实很少玩狙。哪怕之前在节目上宁愿拿狗杂装六倍, 都不换八倍和狙打。
　　桑榆抿了抿唇, 手上的动作没停，却装作不经意般随口说道。
　　“我们等会双排么？”
　　“行。”
　　迟妄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还在认真练枪。
　　桑榆忍不住看向迟妄，见他头上挂着头戴式耳机，故意放轻声音跟了句。
　　“我想打突破手，要不然你打狙击手吧。”
　　眼前迟妄按鼠标的手指一顿，然后偏头看了桑榆一眼，“嗯，可以。”
　　“这你都听得见么？”桑榆略带吃惊地睁大眼睛。
　　迟妄低声笑了笑，“听得很清楚。”
　　“你耳机里没声音？”
　　“有声音。”迟妄抬手把靠近桑榆这边的耳麦摘下来，接着解释道：“不过为了听到你说话，调得很小。”
　　“……”
　　桑榆唇角紧抿，僵硬地转正身子，不搭腔了。
　　旁边的迟妄察觉到了桑榆的小表情，他得逞地笑了起来，直接退出训练场邀请她。
　　看着桑榆进组队后，迟妄这才开了把沙漠图的双排。
　　“怎么突然想换位置打了？”
　　屏幕上的两人已经进入了对局，迟妄操作着角色跑到桑榆的角色面前，刚随便点了个舞蹈动作开始跳，就听见桑榆答了句。
　　“狙击手玩腻了。”
　　“？”
　　迟妄眼神一怔，抬头略带不满地望向桑榆，“学我？”
　　“没有啊。”桑榆摇了摇头，装傻充愣道，“我只是实话实话。”
　　迎上桑榆无辜的表情，迟妄无奈地回正身子。
　　余光中，桑榆偷笑得逞的模样尽收眼底，迟妄轻扯唇角，也跟着笑了笑。
　　上飞机后，迟妄带着桑榆跳了狮城。
　　由于跳伞有些失误，加上运气有些差。还没等到他打出狮城拿狙跟桑榆配合，就被人连打带补，直接落地成盒了。
　　电脑屏幕瞬间变暗，迟妄动了动手腕。
　　他看见桑榆捡枪的动作微愣，明显是没想到自己会落地成盒。但很快她便回过神，继续搜索物资跟人刚枪去了。
　　眼睁睁坐在旁边看着桑榆一个人打下整座狮城，迟妄眼底满是惊喜。
　　哪怕这把他提前死了，可从桑榆的操作上，还是能看出她又进步了很多。
　　这种进步速度，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你的水平，等3月底春季赛开始直接上突破手的位置都没问题。”
　　听到迟妄夸赞自己的话，桑榆唇角微弯，眼底藏不住的欣喜，可表面上却是哦了一声，淡然地反问道。

　　“真的么？”
　　“嗯。”迟妄眼神带笑，“真的。”
　　桑榆检查了一圈，确保狮城完全空了，便开着车往空投那边跑。
　　迟妄往后靠在电竞椅背上，目光移到桑榆纤细瘦长的手指上，盯着看了会，这才抬头懒散地问她。
　　“过两天等荣柏旬和纪星洋回基地，四排训练时我跟你换位置？”
　　没想到迟妄真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了，桑榆下意识地啊了一声，然后才拒绝道。
　　“不换，我开玩笑的，平时打娱乐局玩玩就好了。”
　　她近战什么水平心里还是清楚的。
　　不过是打路人局才厉害，真到职业比赛上去还差点火候。
　　迟妄没着急说话，只是看着她打完一队人后才慢悠悠地说：“真不想换着打？我倒觉得可以试试，训练好了我们两位置多灵活。”
　　“……”
　　桑榆沉默下来，没吭声。
　　她看着空了的弹夹，默默地换满子弹，心里却已经在纠结心动了。
　　一直以来，近战都算得上桑榆的缺点。
　　虽说算不上致命弱点，可相较于她身上过于优秀的狙击天赋，这确实是有些明显。
　　打一两局看不出来，但打多了就比较显眼了。
　　“从下个星期开始，我们基本每天下午都有训练赛。”
　　迟妄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声音也正经了不少。
　　“你确定要在春季赛开始前，让他们抓到你的弱点么？”
　　“……”
　　“不想。”
　　桑榆老实摇头，她操作着角色收下最后一个人头。电脑上显示着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桑榆放下手，回头看向迟妄，商量道。
　　“那我们平时训练换，打训练赛还是一样行么？”
　　“当然可以。”
　　迟妄爽快答应了，“按你的想法来。”
　　桑榆盯着迟妄看了几秒，然后木讷地收回视线。
　　-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上午开始，便陆陆续续有人回基地了。
　　他们一队的荣柏旬和纪星洋也分别在下午和吃晚饭前赶到了基地。
　　休息调整一晚上后，第二天他们所有人就按照训练表开始训练。
　　除了基本的个人训练，他们几乎被团体训练和训练赛安排得满满当当。
　　每天不是在训练就是在直播训练。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二月底，眼看着离春季赛越来越近，费耿再次调整了他们三人的训练表。
　　拿到新训练表的荣柏旬头皮发麻，他看到上面连午休时间都掐准了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荣柏旬侧过头看向迟妄的训练表，“卧槽，这合理吗？为什么新训练表出来后，妄哥你反倒训练时长还少了一个小时？”
　　话音未落，训练室的其他三个人也探头跟着看了过来。除了桑榆，微风和纪星洋的表情管理也失控了。
　　“真的假的啊？”
　　迟妄摊了摊手，嘚瑟道：“可能是我太强？”
　　荣柏旬沉默良久，忍不住怼道：“咱要点脸成吗？”
　　闻言，迟妄眉梢微挑，笑着拍了拍荣柏旬的肩膀。
　　“尊老爱幼，懂吧？”
　　“？”
　　荣柏旬疑惑地抬眼，“那我要是现在说退役，训练表还能改么？”
　　“能。”
　　迟妄脸上带着笑，语气欠收拾道，“晚上做个梦就行。”
　　“……”
　　荣柏旬无语地看了迟妄一眼，最终认命地坐回位置，开始照着表训练。
　　上午十一点，趁着午饭前他们四排打了几局。
　　而迟妄已经结束训练，坐一旁观摩起他们四人。
　　假期结束后，他们的训练模式跟年前的几乎是毫不相干。
　　从之前偶尔桑榆担任指挥，变成了桑榆常驻指挥和突破的位置。基本上他们四排就是迟妄打狙，桑榆指挥。
　　倒是迟妄去休息，微风跟他们四排时，位置就变回跟以前一样。
　　本来队内的狙击手去打突破位就已经是一反常态了，更别说教练费耿居然还能同意。
　　荣柏旬相信迟妄，同样也相信桑榆的实力。
　　但……
　　荣柏旬看了一眼认真教桑榆的迟妄，长叹口气，咱就是说，马上四月就要春季赛了，不着重练自己的位置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荣柏旬不知道迟妄跟桑榆憋着大招，一直干着急到春季常规赛开始的那天。
　　今年春季赛的赛制跟往年有些不同，总奖金依旧是400万人民币，同样是分为常规赛和季后赛两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