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的白月光——by小菜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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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老严的瘦高将领赶紧打哈哈:“没有的事儿!你们等着,来来来,喝酒喝酒,哈哈哈......”
……
韩人好战善战,以龙为图腾,韩国王室更是以龙之传人自居,故他们无论甲胄还是服饰都饰以龙纹,尤其是带翼的应龙纹,乃王室嫡支专属。
龙骧军首领公子韩琮,乃韩君长子,其母吴夫人是韩国贵族,故他一出生就被韩王寄予厚望,他本人也很是争气,在三国征战中屡屡立下战功,在韩国风头直逼世子璟。
韩却乃韩君第九子,生母不详,据说是异族人,为人浪荡好色,不为韩君所喜,但是他跟公子琮关系不错,所以这么些年一直跟着公子琮,韩君也是不管的。
故这次有溧阳允州旧官商,为了投其所好,以抓俘虏的名义搜罗了两地美女,特意献上。
“九公子,近日新得的女俘颇有颜色,是臣下特意嘱咐留下的,您可要看看?”
酒过三巡,说话的是溧阳太守季成,他原是燕国溧阳刺史罗建成身边的一名小吏,杀了抵抗的刺史打开城门归降韩军,溧阳归韩后他当即被韩琮升任溧阳太守。
韩琮本来在与身旁近卫说话,闻言转向了身侧正低头抿酒的韩却,开口揶揄:“我这九弟,别的不爱,就爱美人,季太守可是送到心坎儿上了。”
韩却似有所感,浓密的眼睫轻轻掀开,有一只眼睛竟然是异瞳,泛着幽蓝深邃的暗光。
他眯了眼似笑非笑,“如此,倒是要多谢季太守了。”
这张脸纵是看了多次,依然每次都忍不住惊叹,季成惊叹之余又心下不屑:异族之子皮囊惑人,到底难登大堂,不过他面上倒是笑嘻嘻的不显。
韩却又抿了口酒,搁下酒盏,朝上首道:“大哥,即是女俘,阿九岂敢自专,不若论功赏与众将士,也不枉费季太守一番心思。”
因为刚得了允州溧阳二地,韩琮心情不错,闻言笑道:“呵呵,还是九弟想得周到,千里奔袭,众位也是辛苦,这燕国女俘,就当是第一波彩头了!”
公子琮话音刚落,整个营地便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欢呼唱喏声,季成见此,朝公子琮点了点头,便转身拖着圆润的身体低声吩咐士兵去了大牢。
……
黑色应龙旗在夜风与火把下猎猎飞扬。
少女们很快被带了过来,看着眼前围坐在一起饮酒作乐的军士以及时不时用托盘端出来的头颅,大家都瑟缩着不敢上前。
血肉模糊的人头大多看不清长相了,但是谁都知道那肯定是不愿归降死战到底的燕国军士,见他们落到如此下场,一些少女忍不住吐了起来。
“都进去!都进去!快!”身后的韩国士兵挥舞着红缨枪威胁,少女们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任人推搡着到了府衙前的空地之上,而正前方是临时搭建的高台。
沐芳并几名少女不小心一脚踩到个凹坑,伴着腥臭味儿的暗色液体溅了满裙,少女们再忍不住尖声大叫,惹得周围的韩国军士大笑不止。
待少女们被赶至中央,除了几名横枪拦截的士兵,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视野宽阔了不少,阿梨看着一直挡在她身前的沐芳,心下有几分异样,但她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她的视线牢牢定在了高台之上。
整个宴上的人不是穿着甲胄就是身着官服,阿梨知道,主位上那一定就是龙骧军的首领公子琮,而旁边那人一袭玄色长袍在夜风下猎猎飞扬,束发的金龙冠尤其夺目,虽然看不太清楚面目,但是……
曾经她跟龙骧军交锋过几次,若是正常的两军对垒,有输有赢倒还罢了,偏偏有那不要脸的,使些阴险手段,让她防不胜防。
而那卑鄙无耻之人,就是公子琮身边的走狗——韩却。
她其实并未真正见过,只是从情报里知道龙骧军首领是韩琮,但是为他出谋划策的却主要是表面上浪荡内里阴险的韩却。
她还让人专门去查过,韩却其人,韩君九子,生母乃羌人奴隶,因为有异族血脉,生性阴沉,不为韩君所喜。
也就只得了这点信息。
在她想象中,虽然韩却那时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是阴险卑鄙之极,想来现在大了几岁,险恶更胜从前,还真是冤家路窄,她忍住不住偷偷活动了一下手腕。
公子琮端坐高台之上,略略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俘们,眼里不禁有些讶色,他原以为溧阳允州不过边境野地,倒不曾想竟搜罗出如此多的美色。
尤其是有几名女子,虽衣裙破烂亦难掩其殊色,带上脚镣别有一番楚楚动人,可不正中人心坎儿,不过他话已出口,断没有反悔的道理。
他站了起来,举杯高声道:“众将士随吾征伐,出生入死,今有美酒美色,当与军共享。”
下面围坐的军士都再次欢呼应和起来,高台上都是龙骧军的高阶将领,察言观色自有一套,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按下不表。
少女们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只觉得自己仿佛羊入狼群,她们紧紧的握住彼此的手,也是这时候她们才明白,一起被抓的同伴是去了哪里,她们也不过是因为姿色略好,才被留到了现在。
“阿九,这次能拿下溧阳,你居功至伟,这些女俘,你尽可随意挑选。”
公子琮笑容满面,侍从替他斟满了酒杯,又上前替韩却斟酒。
韩却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罢站了起来,侧身指着场中女子朝季成笑问道:“听闻前溧阳刺史的千金乃燕地有名的美人儿,不知可在此列?”
季成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上前回道:“回九公子,在的,当时刺史府混乱不堪,但下臣一直派人守着……”
“好了,本公子可不想听这些,你把人带过来。”韩却挑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是。”
言罢,季成带着两名卫士匆匆朝场中女子们走来。
少女们看着这幅架势,忍不住吓得想要后退,可是身后是尖刀,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谁是罗氏女?最好现在马上就站出来。”季成压低了嗓音问道。
没有人动。
罗刺史不肯降韩,现在尸首还被韩琮挂在溧阳城墙上,作为她的女儿,若是被人发现,下场可想而知。
“谁是罗氏女?”
季成又问了一遍。
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罗刺史一家是他杀的,没想到百密一疏让他女儿跑了,一个弱女子,跑了就跑了,偏偏韩却惦记着,若是公子琮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不肯带他走,他这个叛城太守坐得住吗?
季成心里打着小九九,又逡巡了一圈,少女们衣衫褴褛发髻散乱,说实话养在深闺的女子本就没多少人认识,只要他一口咬死,她们是谁还不是他说了算,反正真正的罗氏女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
可是挑谁好呢?
他站在了沐芳跟阿梨的身前。
“我再问最后一遍,谁是罗氏女?”
季成声音像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阴沉道:“若是有本事被九公子给看上了,伺候的可就只有一个男人。”
此话一出,少女们惊恐地对视着。
季成见此,又添了一把火,“或者谁认识罗氏女?只要肯指认,我愿意保她平安走出这刺史府。”
要不要赌这一把?阿梨听出了季成的言外之意,她看了一眼绿芍。
刚刚沐芳她们走在前面,几乎所有人都踩到了地上的凹坑,只有她,本能的避过了,显然是熟悉这刺史府的。
是相信季成的话指认她逃出生天?还是借着这个机会靠近韩琮找机会杀了他?
与其指望季成这种小人的信用,不如搏一把,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能带走一个韩人都不亏。
阿梨抠了抠沐芳的手心,在她手里轻轻写了几个字,沐芳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看着阿梨坚定的眼神,她犹豫了。
见沐芳犹豫,阿梨叹了口气站了出来,“不用找了,是我。”
“阿梨!”沐芳一脸焦急地想说些什么,季成可不容许,他一挥手,两名士兵赶紧上前抓人。
阿梨挺了挺背脊,侧身避开,冷斥道:“都放开,我自己走。”
士兵似乎被这一声厉喝唬住了,竟然一时间都愣了下来不敢上前,阿梨见此,头也不回径直往台阶上去。
第3章 献俘惊变
脚链的碰撞声一声一声刺激着韩却的耳膜,他看着那少女一阶一阶迈步上来,夜风吹得火把一跳一跳的,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少女神情坚毅,破损的衫裙被牢牢系了起来,虽为阶下之囚,却闲庭信步,不卑不亢。
季成并两士兵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被一名女俘喝住,赶紧气势汹汹上前去抓阿梨。
韩却眉毛蹙了起来,看着对士兵的行为似有不满,韩琮见此,笑哈哈打趣道:“季成啊,叫你的侍从小心些,咱家阿九可是心疼美人了。”
听了这吩咐,季成他们哪里还敢动粗,只冷汗涔涔跟在后面,大家见此都笑了起来,谁也不会把这一句打趣当真。
韩却心下自嘲面上却不显,只笑嘻嘻厚脸皮道:“还是大哥知道阿九。”
说罢起身,三两步迈到了阿梨面前,挥开捉拿她的卫兵,俯身直直看着眼前的少女,弯唇问道:“罗氏女?”
阿梨自觉个子较一般女子偏高,比之男子也不差多少,没想到竟只到韩却的肩膀。
少年俊眉深目,瞳孔微动,似两颗蓝色宝石流光溢彩,薄唇微翘,带着三分不羁,若是不知底细,不是现在的境地,她想可能还真把眼前这人当作一纨绔美少年了。
不过韩却现在已经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瞥了一眼坐在首位的公子琮,若是她动作够麻利,抽出身后士兵的弯刀回刺过去,以她现在的距离,有一半的概率能够刺中他,前提是自己身手如昨。
可是她才醒过来,对身体的把控如何不好判断,要不要现在动手她有些拿不准了。
韩却因为这异族长相,从小没少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那目光里有恐惧有憎恶有惊艳等等,反正只要有他在的场合,总是有各种目光随之而来,虽然不怀好意的居多,可是被人无视这还真是头一遭。
他低头趴她耳边,有些恶意满满地嘲讽:“怎么?看上我大哥了?你父亲的尸首可还挂在城垛上。”
阿梨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下意识撇开头看着韩却,少年眼角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暗含威胁。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不再是战场上一呼百应的女将军,作为阶下之囚,她没法主动去做什么,只能隐藏好自己,伺机而动。
韩却见她低头,似乎看着脚下锁链神色仓惶,终于满了意,拉了她就坐回韩琮下首。
公子琮挑了挑眉,有心试探,“阿九,我说过,此次能不战而胜,你居首功,这些女人,你想挑谁就挑,想要几个就要几个。”
韩却摆手,一脸诚恳,“大哥谬赞了,是大哥用人不拘一格,季太守会审时度势,众将士浴血奋战,阿九可不敢居功。”
说罢,他一手搂了阿梨一手捏起她的下巴,笑道:“此女虽不如传闻中倾国倾城,倒也秀色可餐,于阿九足矣。”
阿梨瞪了眼想要挣扎,却听韩却又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想要你父亲的尸首就乖乖配合。”
阿梨诧异地看了一眼韩却,她虽然是冒认的罗氏女,但是不过是为了找机会靠近韩琮刺杀他,至于自己这条命,她是万万没想过到了这里还能活着出去的,可是韩却如此一说,她忽然有了希望。
见阿梨慢慢不再反抗,韩却轻柔地替她理了理散乱地头发。
公子琮见此,心下放心了些许。
自剐了罗建成之后,他这九弟病了一场,他总觉得韩却不似从前那般跟他亲近了。
在公子琮看来,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他听从了季成的话剐了罗建成震慑四方,韩却因此消沉,公子琮只觉得他妇人之仁,这会儿他要走罗建成的女儿,公子琮不禁舒了口气。
妇人之仁,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控制他的法宝。
韩琮笑了笑,不忘打趣,“咱们的小阿□□会谦让了,哈哈。”
说完,他大笑着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军士也跟着起哄起来,一时间场上咕咚声摔碗声笑骂声不绝。
见时候差不多了,韩琮搁下酒盏站了起来,沉声道:“来人,将人都带上来。”
少女们很快被押带了上来。
韩琮逡巡了一圈,朗声道:“这批女俘都是季太守亲自挑选过的,作为这次攻占溧阳的奖赏之一,既然公子却挑了罗氏女,那么剩下的女俘在座诸位十人一组就按军功挑选吧。”
公子琮发了话,在座的军士都站了起来,将少女们团团围了起来。
十人!
她们感觉自己就像货物一样,被一群粗犷汉子盯着,那些目光□□裸的毫不掩饰,似乎要将她们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