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生香——by绵绵不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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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落回。
“小骗子”裴十安低声呢喃,说好结实永不断。食指抚着那断痕,显然编者手艺不精。他想,这回怕是要哭惨了,还打了人一巴掌,在外头张牙舞爪,现下不知道哭的有多可怜。
作者有话说:
暗一:听说,有人说我不解风情。没那回事儿!
第二十四章
云烟乘了马车回府, 一进府内看见那貌美妇人便冲入人怀中,憋了许久的坚强此刻如洪水决堤,汹涌而来。她放肆的哭, 哭的悲怆疼痛。
阮夫人紧紧搂着自己的掌上明珠,不住轻抚她的脑袋, 也不问发生了什么。“阿娘, 阿娘, 我不想嫁那裴十安了, ”她抬起红肿的双眼, 泪眼婆娑,忍着心里剜肉般的痛说出此话。
阮夫人眉眼温和, 将她鬓边黏着的乱发拨开,轻拍她的背, 柔和的吴侬软语让人心安,“嫁娶一事不是那么简单,寻得白首不相离的夫婿是上苍眷顾,也是自己用心经营的结果。现在,我单只问一句,烟烟, 你可舍得?”
柔和的声音仿若千斤重,砸进人心,云烟瞳孔收缩,微愣在原地。
舍得?自是不舍得。她擦了擦眼角泪珠,“阿娘,我心里难受。他, 他”终是没忍心说出裴十安朝秦暮楚, “他好像不喜欢我, 往日里都是逗弄着我玩。”
“怎会?我看裴小郎不是这样的人。真相没出来之前,不可胡乱猜忌乱了自己的心。”阮夫人老神在在说,想到自己看到的玉佩,不会有假,云烟眨巴着眼,“可是,可是...”
她低下头,也不知现下自己是如何想的了。
“不过,叫我家烟烟受了委屈。你这几日且先放下心思,晾他几日,多出去走走,这临安啊,皇城脚下,美的很!”阮夫人看着自己的傻女儿,这几日得了空便找那裴小郎,这般下去可是不行。
“好,那我不去管他”云烟睁着水漾大眼,皮肤白皙细嫩像瓷娃娃,眼波水汪汪惹人爱。
回了蘅芜苑,白芍后悔此番没跟着去,不然定要怒骂,骂的那小白花后悔,低头求饶!看着白芍跳脚,云烟噗嗤笑出声。“好了,好了”她上前扯她的手。
看着是放下了,但怎么可能。
黄昏已过,窗外梧桐叶簌簌作响,金黄一片,亮眼的很。
门外绿寇快速进来禀报:“小姐,裴世子在院外求见,你看,见或是不见。”小丫鬟抬眼看,面上不忍。
云烟拨弄那块玉佩,举着在日光下看,澄澈透亮,为何人心就不能简单一些?她心下正难过着,不想看见苦主,闷头倒在软塌上,“就说我歇下了,不方便。”
“是”看着绿寇退出去,她又想招手让她回来,内心拧巴的很,十指紧攥薄被,喘不上气,难受得很。不见就是不见,让他抱着表小姐去算了。
夜里院里窗户大开,因着云烟总喊着闷。这人睡着了也不老实,白嫩的腿蹬开锦被,侧身躺着,一袭锦缎薄被随意盖着,曲线动人心魄。身上只着大红肚兜,白嫩的脊背,细细的红绳岌岌可危的挂着。
裴十安翻窗进来,本想看她这会儿在做什么,但未想到佳人已睡。
云烟呢喃一声,翻过身来。粉色的荷叶绣线包裹着美好,让人想看看是不是一手可握。他走上前,替她拉好被子,手掌无意划过后背。床上人开口说了话:“十安哥哥是混蛋。”一晌又没了音,自己可不就是混蛋吗!
此等温香窃玉之事干的越来越熟悉。看着心爱姑娘睡得娇憨泛红的脸庞,他没忍住低头薄薄吻上。果真如想象中的那般甜。定睛看了她一会儿,手指绕过那红绳,正欲往下又停住,罢,日后迎她入门,有的是机会,自己的姑娘值得最好的。
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应是守夜丫鬟来关窗。他顺着来时路翻了出去,几个纵跃,隐入夜色。
翌日,秋日风光正好,想着出门散散心。云烟后头跟着几侍从驾马出行,骑装加身,身量凹凸有致,腰间别着马鞭,看着挺像一回事。
街道对面一袭红衣公子驾马迎面而来,朗目星眉,如玉脸庞在日光下白的耀眼。他轻扯马绳,停在云烟身旁。“云烟,好久不见!”他笑的灿烂。
齐王府小王爷性风流不羁,还是莫要招惹为好。但伸手不打笑人脸,何况还救过自己云烟回以甜甜一笑,中规中矩说:“小王爷别来无恙,我正欲前往栗山跑马,不知王爷要去往何处?秋猎之事云烟下次定再次过府道谢。”说完两腿夹紧马腹,即将要挥鞭。
“等等,我也正要去,相逢即是有缘,不若一起?”莫衡调转马头,和云烟并驾而行。云烟暗自抽了抽嘴角,这人明明从栗山方向而来,这会儿又说自己正要去。
不过,也不好多说怎么。万一人家癖好怪异,就喜欢干南辕北辙之事。据闻天潢贵胄都有小秘密,欲发觉得自己发觉真相,云烟打定主意不乱说。
马儿踢踏踢踏地行,不一会儿,他冷艳不好惹的形象便抛了个干净。耳边尽是他说个不停,一路的努力下,他成功让云烟喊他衡哥哥,还约了明日也出去散心。若不是他说可以穿男装去听小曲儿,自己才不依呢!
纵马绕着马场跑了好几圈,汗水濡透衣衫,内心也痛快多了。
莫衡倚马,从黑色高头大马脖下取下个牛皮制的囊袋,解了口子,大饮一口,大笑了几声。酒水顺着嘴角流出些,他不在意的抹去,眉眼斜飞入鬓,端的是风流无双少年郎。
云烟翕动鼻翼,浓烈酒香传来,似有谷米清甜气息。
“来一口!”莫衡笑着说,早前观她眉眼间似有怨气,这会儿跑完马瞧着是大好。云烟接过抛过来的执壶,入手沉甸甸的,她踌躇了一番。在酒香驱使下拧开口子,喝了一大口。
“咝,好辣,好辣”入口酒水刺激,从喉咙直入心口。余调悠长,胸口至肺腑温温热热,洗去近日里来的阴霾。云烟端起酒袋,再大饮几口,呛了几声,也学着说道痛快。
“你还真敢喝!不怕我下毒害你”莫衡走过来拿回酒,带着她去那边亭子里坐下,边走边说:“这酒可烈的很,不可多喝。”
“衡哥哥什么没有,哪用得着谋财害命,为难我这小女子?”云烟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内心感慨这酒果真劲大,和自己往常宴饮所喝果酒大不相同。
闻言,莫衡挑了挑眉,“谁说我什么都有,母妃正欲为我择一眷侣相携终身。我正缺一美娇娘做妻子。”他多情的桃花眼潋滟,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看。
这会儿酒劲上头,云烟迷糊的紧,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大着舌头说道:“那你可要加油,早点下手,不然喜欢的被人挑走了怎么办!”莫衡倒了壶茶递了过去,点头正色道:“阮阮言之有理,我正在下手。”
看着阮阮两手抱着茶壶一口接着一口喝,两腮时不时鼓起像昔年围猎捡到的小松鼠,搭弓拉箭本不欲射它,倒是自己吓晕过去。
他宠溺的笑了笑,抬眼看天色,“我请你去用午膳可好?可还骑得了马?”
听到用膳,云烟腾地站起,脚步虚浮摇摆这往外走,迷糊说道:“骑得,怎么骑不得!我好的很呢,衡哥哥快走,不是要用午膳吗?”云烟扭头催促,白皙的小脸粉粉嫩嫩,娇憨玉雪可人。
看她骑着白色小马驹,一颠一颠,脑袋不甚清醒,他紧随其后,唯恐她坠马而下。两人行至大街,七拐八歪穿过一道小巷子,在一头发花白的老头摆的小摊处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一手扶着云烟,另一手掐着那把纤腰就将人提了下来。
“大餐,我的大餐呢?”云烟迷蒙着双眼四处望了望,没看见高高的酒楼,也没看见路边铺着白色门帘食肆。
一绺食物的香味儿顺着晚间炊烟飘过来,云烟回头看。
一老伯弓着腰在一四只木棍支起的小摊边忙活,一只只灵巧的云吞从苍老的手里滚出来。莫衡牵马拴好,两人往前走去。
那老人家耳朵似乎不太好了,这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来人,莫衡一撩衣袍在一长凳上坐下,“云伯,老样子,上两碗。”云烟跟着在一边坐下,舔舔唇。
“小王爷,云吞来喽!”老伯腿脚倒是便利,胳膊上搭一白巾,端上两大海碗,浅蓝的花纹围着粗瓷碗。
他看着对面那人不带嫌弃,拿起勺子舀起一个白色热腾腾的云吞,小咬了一口,吐着舌头,一手作扇状散了散热。后又张嘴一口吃下。
莫衡浅笑了笑,黄昏暖阳洒落,远处是烟火人间,孩童玩闹声时不时从深巷传来。这会儿送走了那些桌客人,老伯在白色布巾上擦了擦手,慈祥笑着问:“小王爷,这是家中聘下妻子吗?小两口看着就配。”
云烟迷糊听见什么小两口,没反应过来。由得莫衡说去:“现下还不是。”
作者有话说:
好看吗,咕咕爪麻
二十五章 听曲儿
吃饱喝足后, 莫衡送她回府。
云烟惦念着明日去梨园听小曲儿,面上堆满笑容看向那红衣公子,:“衡哥哥, 明日莫要忘了。”后便骑着她白色小马驹颠颠的乐呵呵往尚书府内去了。
莫衡看了半晌,直至佳人衣角掩去, 方才驾马离去。
这日玩的痛快, 云烟早早歇下, 忘却前些日子的烦恼。晚间烛火掩映, 阮夫人在房内对着铜镜摘掉头上珠钗, 带着惊奇问道:“夫君你说,我们与齐王府素来无交情, 今日小王爷怎会送云烟回来?”
“咱们烟烟生的好,像你, 一家有女百家求再正常不过,你应该高兴才是!”阮恒放下手中书卷看着美妻继续笑着说道,“夫人,天色不早了,该安歇了。”
阮夫人穿着一袭水红色寝衣,走过来坐在床榻边, 斜眼睨了阮父一眼独自嘟囔:“我可睡不着,不像你,什么也不管!那裴府还有个表小姐,若安分守己还好说,但我看烟烟这段时日。本该和裴三青梅竹马,和和美美, 但这一会儿开心, 一会又难过的, 我这当娘的看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她伸手拧了阮尚书胳膊一把,惆怅一番,“也是我们不好,将她养的太过正直。我以往也是看着裴府亲家都好,人口简单才放心结了这门亲。现下那也没个长辈,这男人啊,看着小姑娘娇娇弱弱,动不动掉泪眼泪便会心生怜惜。”
阮恒拍了拍娇妻的手,眉眼璀璨,“怎会?我就不吃那套,你也该信裴小郎才是。”阮夫人搡开他的手,心烦意乱往床上一倒,“我知道,但抵不住有人从中作梗,不然世间哪有那么多阴差阳错?”
阮恒翻身而上,躺在她一边:“你说了那么多,何不为那表小姐牵桥搭线,身为裴小郎的姨母,你关心后辈,谁会说什么!”阮夫人眼睛亮起了光,转过身楼主阮恒的臂膀,欢悦的叫道:“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事呢!明日我就去寻家世清白的寒门举子。”
事关女儿,阮夫人躺不住了,要起来去翻一翻临安记着众未婚公子的册子。阮恒一把拉住她,“夫人别忙活了,临安权贵众多,许是不愿娶一孤女。”
“嗯,你说的也是。”终于,蜡烛吹熄,室内罗帐摇曳,阮恒心想:夫人总算注意到我了。
云烟不知道爹娘已经为她筹划了一番。
今日秋高气爽,草长莺飞,云烟兴冲冲的挑选白芍手里的男子衣袍,白色的,浅碧的,想着莫衡总着红,自己若选绿色,那大红大绿要多土有多土。
指了那件白色的,云烟换上,因临时采买袖口处稍稍长了些不过不妨事。绿寇捧着余下衣物在一旁看了看,吞了吞口水说:“小姐,我觉得不太妥。你装的再像,但这身段掩不住,还需再想想办法。”
云烟闻言,在铜镜里照了照。头戴白玉冠,面白,身形婀娜,好一个俏娇娘。此番比着女装更惹人眼。她低头看了看,这腚是收不回去了,这前边倒是可以裹一裹。
一番折腾,拿了把折扇,云烟唰的一声打开,挑起白芍的下巴,压低嗓子说道:“姑娘倾城绝色,小生已仰慕许久。”一双媚眼一眨不眨盯着小丫头看,直把人看红了脸,她后退一步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白芍你害羞了,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的!但小姐我是女的,不然定娶了你,让日日你吃香的喝辣的。”
白芍红着脸跺了跺脚,“小姐你取笑奴婢。”
闹腾了一番,云烟装模作样摇着折扇出了门。坐在阮府精美的马车,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掀开帘子,齐小王爷那张惊艳绝美的脸出现在眼前,看见马车里面嫩的公子。笑着拱手:“阮兄,今日风采更胜往昔。”
乍一听闻还挺有意思的,云烟回礼笑出面颊上的小酒窝,“哪里哪里,齐兄才是光彩照人,旁人都比不过。”
莫衡眨了眨眼,挤着帘子抽身也上了马车,状若好女的脸庞带笑,至诚的眼神看着云烟,一手握拳轻咳了几声:“阮兄,今日日光太毒辣,我考虑不周,这会儿借你马车行一趟。”